我正在幫一位老人處理售后，一個打扮浮夸的女人卻猛地推開老人，把一堆衣服扔在柜臺上。
“這些，全都給我退了！立刻！馬上！”我攔住她：“女士，這位奶奶先來的，
而且退貨請去服務(wù)臺。”對方像看垃圾一樣看著我：“這家商場的總經(jīng)理是我老公！
你一個臭賣貨的，敢命令我？”“信不信我讓他現(xiàn)在就開了你！”我愣了。
李東升居然在除我之外，還有一個情人。我沉默片刻，掏出手機，
咬牙撥通了我爸的電話：“爸，對李東升總經(jīng)理的人品考察，可以提前結(jié)束了。
”“另外三樓女裝區(qū)，有人鬧事?！?對講機那頭，我爸沉穩(wěn)的聲音傳來：“好?！薄鞍舶?，
保護好自己，我讓王隊長馬上帶人過去?！蔽谊P(guān)掉廣播，將對講機放回原位。
那個浮夸的女人抱著雙臂，一臉看好戲的表情，尖酸地嘲諷道：“喲，還演上癮了？
給你爸打電話？？怎么，讓你那個在鄉(xiāng)下種地的窮鬼爹來給你撐腰啊？”她笑得前仰后合，
滿身的香水味熏得人頭疼。我懶得跟她做口舌之爭，只想先扶起被她推倒在地的老奶奶。
“奶奶，您怎么樣？要不要緊？我扶您起來。”我蹲下身，輕聲問道?！鞍?，
我的手……”老人家臉色發(fā)白，手捂著自己的胳膊不住顫抖。
然而那女人卻險惡地看了她一眼，一腳踢開老奶奶身邊的購物袋：“死老太婆，
還賴在地上不起來了？趕緊滾遠點！”“你太過分了！
”我怒火中燒：“你必須向這位老人家道歉！”“道歉？我？
”她像是聽到了什么不可思議的事情：“這個老不死的弄臟了我的鞋，還要我給她道歉？
她配嗎？”可我抬眼看去，她的謝明明連一絲灰塵都沒有，擺明了是找茬！“你！
”我一口怒氣上涌，她卻跟沒看到似的，
指著店里那幾件奢華無比的禮服笑道：“你也別在這兒礙眼了，去把那幾件都給我包起來！
”我站起身，冷冷地看著她：“那些是客戶預(yù)定的非賣品，就算可以賣，您也沒有付錢。
”“付錢？”那女人的眉毛夸張地挑了起來：“你一個柜姐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我老公是這家商場的總經(jīng)理！我拿我自己家的東西，需要付錢？”“自己家”這幾個字，
她說得格外得意。我聽笑了。我家的商場，什么時候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可周圍的人卻聽信了她這番言論，議論聲越來越大：“這小姑娘怎么想不開，
跟總經(jīng)理夫人對著干，這不是拿雞蛋碰石頭嗎？”“是啊，人家在商場里橫著走都沒人敢管。
這小姑娘穿得普普通通的，一看就是個外地來打工的，何必呢？”“哎，
看那老人摔得那么重，真是可憐。”我看著她囂張的嘴臉和地上痛苦呻吟的老人，
氣得指節(jié)發(fā)白。三年前，我爸提拔李東升，卻始終覺得他心術(shù)不正，于是我主動提出，
隱藏身份，用三年時間來考驗他。我收起所有名牌，裝成家境普通、學(xué)歷平平的女孩，
陪他從一個小主管走到今天的位置。現(xiàn)在看來，我爸的眼光真是毒辣得可怕。就在這時，
一陣熟悉的腳步聲傳來?！坝矜茫l惹你生氣了？”我抬起頭，
李東升正穿著一身筆挺的阿瑪尼西裝，滿臉寵溺地走過來。看都沒看地上的老人一眼。
2李東升看到我，眉頭瞬間擰成一團：“顧時安，你不在店里賣貨，在這干什么？
”我還沒開口，那叫玉婷的女人就撲進他懷里，
指著自己光潔如新的鞋子告狀：“我的鞋子被這個老東西蹭臟了，好惡心??！
可這個柜姐非但不幫我，還要我給這老東西道歉！這叫什么道理??！
”李東升寵溺地摟著趙玉婷的腰，柔聲安撫道：“好了好了，去我辦公室，
我給你買一百雙新的?！蔽译y以置信地看著我交往了三年的男友抱著另一個女人。他轉(zhuǎn)過頭，
卻滿臉不耐：“顧時安，你怎么回事？”“玉婷是網(wǎng)紅主播，
你知道她帶一件衣服能有多少流水嗎？人家免費幫你宣傳，你居然還不識好人心！
真是一點腦子都沒有！”我氣得渾身都在發(fā)抖，指著地上呻吟的老人：“李東升，
你少在這轉(zhuǎn)移話題！什么網(wǎng)紅，能有人命重要？”“她只是鞋子沾了點灰，連印子都沒有！
這位奶奶被她推倒，可能骨折了！你難道分不清輕重緩急嗎？”他順著我的手指，
漫不經(jīng)心地瞥了一眼老人。卻像在看一堆礙事的垃圾?！肮钦?？”他嗤笑一聲，
“骨折就讓她家里人接去治啊，賴在咱們商場干什么？”“你不會想讓我給她付醫(yī)藥費吧？
碰瓷也不看看地方！”“李東升，你瘋了！”我氣得渾身發(fā)抖，“監(jiān)控都拍到了！
是你的好玉婷推的這位奶奶，作為第一責(zé)任人，你們必須負責(zé)給人家治好！”“是嗎？
”李東升笑了：“忘記告訴你了，今天商場監(jiān)控維修。你說的這些……誰看到了？”“你！
”我氣得渾身發(fā)抖，連忙把目光轉(zhuǎn)向周圍的顧客們?？伤麄冎皇且粋€個移開了視線，
生怕染上這層麻煩?！邦檿r安，你知道我的同事們背后怎么說我的嗎？
”李東升一步步向我走來，低頭俯視著我，“他們說李東升是不是眼睛瞎了，
一個總經(jīng)理放著什么好女人不要，找一個柜姐！”“要不是你這張臉長得好，
誰要和你在一起，可三年了，你碰都不讓我碰一次！”“一個窮貨裝什么清高！
你野雞大學(xué)畢業(yè)，要不是我點頭讓你進環(huán)球中心，你現(xiàn)在指不定在哪個小破店里端盤子呢！
”“我賞你一口飯吃，你不知道感恩戴德，還敢跟玉婷起沖突？”“分手吧！
我早就受夠你這女人了！現(xiàn)在立刻，給我滾！”我氣笑了。野雞大學(xué)？為了他可憐的自尊心，
我把哈佛畢業(yè)證鎖在保險柜里，才對他說我上的只是個民辦專科。
這竟然成了他攻擊我的武器！“李東升，你再說一遍？”我呵斥道。“我說讓你滾聽不懂嗎？
你被開了！現(xiàn)在就滾出環(huán)球商場！”3李東升指著地上的老人，皺眉道：“還有這老東西，
一塊給我?guī)ё?！我給她一百塊都算多了，碰瓷碰到環(huán)球來了，真是晦氣。
”“你要當好人你自己當去！所產(chǎn)生的一切醫(yī)療費用，跟我們環(huán)球沒有關(guān)系！
”他竟然連裝都懶得裝了?！袄顤|升，你們簡直不是人！行。你不救，我救！”我氣得發(fā)抖，
再也顧不上這對狗男女，拿出手機準備叫救護車?！芭荆 崩顤|升一把搶過我的手機，
狠狠摔在地上，屏幕瞬間四分五裂?！把b什么英雄？你一個月薪三千的柜姐，
付得起救護車的錢嗎？”“李東升！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該知道人命才是最重的！
”我被他推得一個趔趄，連帶老人呀差點站不穩(wěn)，我趕緊去扶起她：“奶奶！您沒事吧！
”老人捂著手痛得臉色發(fā)白，說不出話只能一個勁搖頭，可趙玉婷眸光一閃，
緊緊盯著我的手腕?！皢?，這是什么？”趙玉婷她猛地沖過來抓住我的手腕，
將我戴著的腕表一把擼了下來！“天啦！百達翡麗！還是定制的星空款！
”趙玉婷驚得眼睛都睜大了，她高高地舉起那塊表，對所有人喊道：，
“月薪三千的窮鬼怎么買得起百達翡麗表？大家快來看啊！這女人表面裝得干凈，
沒想到是個小偷！說！你從哪兒偷來的？！”李東升聽到這一愣，
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種輕蔑的笑。“呵，我說你怎么碰都不讓我碰，
原來是早就找好了下家”“這表，是你陪哪個老男人快活，他送你的？
”我雙目赤紅：“這表不是偷的！也不是用什么下作手段得的！
是我爸送我的十八歲生日禮物，還給我！”“喲，你那開拖拉機的爹還買得起幾百萬的表？
誰信吶。我看你就是偷的，我們要是查出哪個專柜少了一只，你小心吃不了兜著走！
”趙玉婷嬌笑著把手表戴在了自己腕上?！摆w玉婷，你還給我！”我再也顧不得什么禮數(shù)，
沖上去就想搶回我的表，可趙玉婷尖叫著后退一步，躲進了李東升的懷里。
李東升猛地抬起手，一巴掌甩在了我的臉上！“啪——！”我被打得偏向一邊，
耳朵里嗡嗡作響，一股鐵銹味在口腔里彌漫開來。“你敢動她一下試試！
”李東升咬牙切齒地吼道。地上的奶奶看著這一幕掙扎著想要起來，
卻因為胳膊的劇痛而再次跌坐回去，嘴里不停地喊著：“別打孩子！你們別打孩子?。?/p>
哎喲……我的手……好疼……”我的心，像是被這聲聲痛呼揪著。就在這時，
保安隊長王叔帶著一隊人匆匆趕來：“住手！光天化日之下，在環(huán)球中心動手動腳，
還有沒有王法了！”保安隊長王叔帶著一隊人匆匆趕來。
李東升看到他立刻恢復(fù)了總經(jīng)理的派頭，得意地指著我和地上的老人：“王隊長，
你來得正好！這個女人是個手腳不干凈的柜姐，偷了商場幾百萬的表還伙同這個老東西鬧事，
把她們兩個都給我抓起來，報警處理！”王隊長眉頭緊鎖，
目光卻落在趙玉婷手腕的那塊表上。只一眼，他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凈，
聲音都在發(fā)抖：“這、這塊表，怎么會在你手里？！
”李東升不悅地皺眉道：“我不是說了嗎，這都是她偷的，你發(fā)什么愣？
趕緊把這個小偷給我抓起來！
”王叔頓時大吼起來：“這表是顧董給大小姐十八歲生日時定制的生日禮物！全球獨一無二！
哪個小偷有膽子偷它，不想活了？！”“小偷不就在那兒嗎，你趕緊把她抓起來呀。
”趙玉婷輕笑著用手指向我。她已經(jīng)等不及看我偷盜落網(wǎng)，被扭送到警局了。
可王隊長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來，腦子里“嗡”的一聲。“大、大小姐？！
”4“您臉上……？天?。≌l敢這么對您，真是不想活了！”他嚇得倒吸一口涼氣，
猛地掏出自己那個加密的專用對講機嘶吼道：“董事長！出大事了??！”“三樓女裝區(qū)！
大小姐在咱自己商場被人給打了！連您送的那塊表也被搶了！您快來吧！”大小姐？
自家商場？這兩個詞，在李東升和趙玉婷的耳邊轟然炸響。兩人都徹底懵了。
李東升僵硬地轉(zhuǎn)過頭看著我，嘴唇翕動著，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想到了某種荒誕的結(jié)果，
但理智又告訴他，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王隊長！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趙玉婷瞪大雙眼尖叫起來：“她算什么狗屁大小姐？她就是個柜姐，一個窮鬼！
她爸是在鄉(xiāng)下種地的！你肯定是認錯人了！”“還是說你堂堂保安組長都被她收買了，
跟著她一塊演戲？！”“給我閉嘴！我們大小姐豈是能容你這種人造謠的！李東升，
你要是管不好你小情人的這張嘴，等董事長到了，你就等著給自己收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