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會這樣……怎么會這樣……”
他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
柳如眉見狀，眼珠子一轉(zhuǎn)，計上心來。
她“善解人意”地開口道：“侯爺，您別急。姐姐管家辛苦，許是一時沒周轉(zhuǎn)開。我娘家雖已敗落，但早年也曾置辦下一些鋪面田產(chǎn)。不如……不如讓我爹娘拿出來，先給侯爺應(yīng)急？”
我心底冷笑。
狐貍尾巴，終于露出來了。
柳如眉的娘家，不過是京郊一個破落地主，哪里有什么值錢的鋪面田產(chǎn)。
她這么說，無非是想用“奉獻(xiàn)”來襯托我的“無能”，順便為她下一步的計劃做鋪墊。
果然，蕭玨聞言，感動地握住她的手：“如眉，還是你深明大義。只是，那是你的嫁妝，我怎能用你的錢?！?/p>
“侯爺說哪里話?！?/p>
柳如眉深情款款，“我的不就是侯爺?shù)膯?？只要能為侯爺分憂，我什么都愿意?！?/p>
婆母在一旁看得連連點頭，看向我的眼神里，充滿了鄙夷和不滿。
“看看，看看人家如眉多懂事！再看看你！”
她指著我的鼻子罵道，“身為正妻，夫君有難，你卻一毛不拔，推三阻四！連自己的嫁妝都舍不得拿出來貼補家用！要你這個主母何用！”
我跪在地上，垂著頭，嘴角卻噙著一抹無人察覺的冷笑。
我的嫁妝？
那是我的底線，是他們永遠(yuǎn)也別想碰的東西。
我就是要讓他們知道，我沈清晏，不是予取予求的冤大頭。
我抬起頭，淚眼婆娑地看著蕭玨：“侯爺，不是妾身不愿，實在是……實在是我的嫁妝，早就……早就貼補得差不多了啊?！?/p>
“什么？”
蕭玨和婆母同時驚呼出聲。
我“悲痛欲絕”地說道：“這幾年，府里開銷大，您又要養(yǎng)幕僚，又要打點關(guān)系，哪一樣不要錢？妾身看著您為了銀錢發(fā)愁，心如刀割，只能……只能悄悄變賣了自己的嫁妝，填補虧空。如今……如今實在是什么都不剩了?！?/p>
我這番話說得聲淚俱下，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反正我的嫁妝單子，只有我自己和春兒知道。
他們根本無從查證。
我說沒了，那就是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