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指引這里。
? ? ? ?我關(guān)掉引擎，任由船身借著慣性滑向岸邊。雪片落在手背上，瞬間就凝成了細(xì)小的冰晶。望著這座被無盡風(fēng)雪包裹的島嶼，我忽然想起長離曾說過的話：“天地間總有極寒之處，藏著連星火都暖不透的秘密?！?/p>
? ? ? ?難道，她就在這冰封的秘密里？
? ? ? ?船身剛擦著冰層停下，我便踩著船舷躍上岸。積雪沒到膝蓋，每一步都陷得很深，靴底碾過冰碴的脆響在風(fēng)雪里格外清晰。星火羽懸在肩頭，尾端的火苗斜斜指向島嶼深處，像是在牽引著腳步穿過漫天飛雪。
? ? ? ?風(fēng)突然拐了個彎，卷來幾句模糊的對話，夾在雪粒里撞進(jìn)耳朵。我猛地頓住腳步，下意識矮身躲到一塊凍得邦硬的巖石后。這巖石表面覆著一層厚冰，寒氣透過衣物滲進(jìn)來，倒讓頭腦更清醒了幾分。
? ? ? ?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伴隨著金屬器械碰撞的叮當(dāng)聲。四五個身影出現(xiàn)在雪幕里，都戴著遮住半張臉的黑色面罩，只露出一雙雙警惕的眼睛。他們手里的武器閃著冷光，有改裝過的短銃，還有纏著鎖鏈的骨刃——這制式，我絕不會認(rèn)錯。
? ? ? ?殘星會！
? ? ? 心臟猛地一縮。上次在拉古那交手的記憶瞬間涌上來，那些人眼底的瘋狂和不擇手段，此刻與眼前的身影重疊。他們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長離的失蹤，難道和他們有關(guān)？
? ? ? ?“……上面催得緊，說必須在雪季結(jié)束前找到‘星核’，不然誰都別想活著離開這鬼地方?！币粋€沙啞的聲音抱怨著，靴底踢飛一塊冰屑，“真搞不懂，一個破島有什么好找的，凍得老子骨頭都快碎了?！?/p>
? ? ? ?“少廢話，”另一個人壓低聲音，“能讓會長大人親自下令，這島上的東西肯定不簡單。聽說……連那個長離都盯上這里了?！?/p>
? ? ? ?“長離？”我握著劍柄的手猛地收緊，指節(jié)泛白。
? ? ? ?就在這時，肩頭的心火羽突然爆發(fā)出刺眼的光芒。那幾人警覺地轉(zhuǎn)頭：“誰在那里？！”
? ? ? ?再沒什么可猶豫的。我反手抽出長劍，劍身在風(fēng)雪里劃出一道銀亮的弧線，借著巖石的掩護(hù)猛地沖了出去。積雪被踏得飛濺，劍氣瞬間劈開迎面而來的寒風(fēng)。
? ? ? “什么人?。烤垢疑藐J天寒島？”為首的面罩人驚呼著舉起短銃，可他的手指還沒扣動扳機，我的劍已抵在他咽喉的冰面上。
? ? ? ?剩下幾人反應(yīng)不慢，骨刃帶著鎖鏈的風(fēng)聲纏了過來。我側(cè)身避開，劍尖在雪地里一點，借力旋身踢中一人的手腕，骨刃“當(dāng)啷”落地。不過三招兩式，他們手里的武器便散了一地，人也被劍氣震得癱在雪地里，面罩脫落，露出一張張驚惶失措的臉。
? ? ? ?我踩住剛才說話那人的胸口，劍尖貼著他的臉頰：“長離在哪？”
? ? ? 他哆嗦著搖頭，牙齒打顫：“不、不知道……我們只見過她一次，在島中心的冰窟附近……后來就沒再看見過了……”
? ? ? “冰窟在哪？”
? ? ? “我、我不能說……”他眼神閃爍，像是在忌憚什么。
? ? ? 肩頭的星火羽突然灼燒起來，像是在印證他的謊言。我不再多問，長劍一挑，將他擊暈過去。剩下幾人見狀，剛想呼救，便被我反手用劍氣封了穴道，癱在雪地里動彈不得。
? ? ? 風(fēng)雪還在落，落在劍刃上凝結(jié)成霜。我望著島嶼深處那片更濃重的陰影，那里應(yīng)該就是他們口中的冰窟。長離果然來過這里，而殘星會的出現(xiàn)，讓她的失蹤變得更加撲朔迷離。
? ? ? 握緊星火羽，我再次提劍踏入風(fēng)雪。這一次，腳步里再沒有半分猶豫——無論冰窟里藏著什么，都必須找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