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10點半,對于夜貓子來說,生活才剛剛開始。當(dāng)朋友拉著我來酒吧喝酒時,
我的內(nèi)心是極不情愿的,我從小到大就就沒有去過這種地方。方凱:“子樺,
你就當(dāng)陪我去一次,好嗎?”我內(nèi)心雖然猶豫,但是朋友相約,我平時喜歡宅在家里,
不怎么出去,其實內(nèi)心還是想出去逛逛放松放松……但沒想到是酒吧這種地方,
心里又好奇又害怕。最后,鬼使神差下,我答應(yīng)了他的邀請。我和方凱的從小玩到大的朋友,
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兄弟。不過自從他高中讀完出來打工后,我就沒見到過他了。而今天,
恰巧在街頭咖啡館碰見,我才知道,他現(xiàn)在在咖啡店里當(dāng)?shù)陠T。當(dāng)時我們交換了聯(lián)系方式,
然后今天約著見面,就有了這一出。踏進酒吧的那一刻,我的心產(chǎn)生了退縮之意。
燈光五顏六色的,人影搖搖晃晃的,偌大的空間充斥著酒味與淡淡的煙味。
熱烈的音樂使人的多巴胺釋放出來,他們比平時更加大膽熱烈。
我的腳步不自覺的慢慢放慢……而方凱看出了我的猶豫,一把將我拉到一個卡座上。
我的朋友方凱笑著說道:“放心,這地方不會吃人的,你放心吧,我去點酒,
你乖乖在這待著?!蔽抑缓命c了點頭,目送著方凱的身影朝吧臺那邊走去?!袄习?,
兩杯椰林飄香……”穆朝挑了挑眉,他朝林子樺的方向望去,
勾唇笑道:“你帶來的人還挺好看……”方凱打諢:“那是我發(fā)小,你可別打他主意。
”穆朝笑了笑,麻利的調(diào)了兩杯酒出來?!斑@酒我親自送過去,你給我介紹一下,
我不打他主意!”方凱含笑,若有所指:“誰不知道你小子的魅力,
別人看見你或許會被你吸引,可我發(fā)小可不會?!蹦鲁雌鹨荒ㄐΓ瑑蓚€酒窩若隱若現(xiàn)。
“你不就沒被我吸引嗎?走,帶我去見見你發(fā)??!”方凱一臉嫌棄:“老子有女朋友,
被你吸引,下輩子吧……”玩笑歸玩笑,方凱可不認為他的發(fā)小林子樺會被這小子吸引。
我一個人坐著,總歸是會感到些不安。
因為我感覺有好幾個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在玩了好幾關(guān)消消樂后,方凱終于回來了,
不過,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男人。“子樺,我介紹一下,這是這家酒吧的老板,穆朝。
”聽到方凱的介紹,我把目光投向這個陌生人。第一印象是:他長的很帥,
帶著一股子不羈勁,是那種痞壞痞壞的感覺。而且,他染著一頭白毛,在燈光的照射下,
顯得他的臉帥又帶著精致。說實話,我長這么大,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樣的人,他給我的感覺,
就像是一頭雪豹?“你好,我叫穆朝,很高興認識你?!蔽铱吹剿蛭疑斐鍪郑?/p>
為了不失禮貌,我握上去,也向他介紹自己?!澳愫?,我叫林子樺,認識你我很高興。
”我察覺到我說完后,有一道目光看著我,我心里忐忑,面上不顯。他的手很涼,
我們握了一瞬就分開了。穆朝看著眼前的人,舔了舔唇?!白訕澹矣行夷芎湍愫纫槐瓎??
”他在念“子樺”這兩個字時,加重了語氣,莫名地多了一種旖旎感。
我和他僅僅是剛剛認識的關(guān)系,我骨子里有些怕生,但我又是一個很看重禮儀的人。
“可以的……”然后,我和方凱坐在了一邊,而穆朝坐在了我對面。穆朝撐著下巴,
懶洋洋的喚來他的店員,給他上了一杯雞尾酒。方凱:“行了啊,穆朝,人也認識了,
你還要死皮賴臉的在這里礙眼?!蹦鲁祥L語調(diào)的說:“能認識新朋友,
我很開心~”方凱翻了個白眼,雖然他和穆朝只認識了一個月,
但他還是比較曉得這家伙的德行的。
遇見好看的就要上去撩一下……我有些尷尬的喝了一口椰林飄香,有一股椰子汁加酒的感覺,
清甜中帶著苦澀,夾雜著一股淡淡的奶香味。穆朝嘴角上揚,問:“這杯酒是我親手調(diào)的,
好喝嗎?”我不假思索,便說了實話:“好喝,是我喜歡的味道……”穆朝看著我,
竟然輕笑出了聲?!傲肿訕澹愫芸蓯??!蔽译m然有些疑問,但也沒有多管,
因為我們才剛剛認識不久。這時候,穆朝的雞尾酒上來了。令我意外的是,
他把雞尾酒推到我面前。“子樺,嘗嘗看?!蔽覜]有反應(yīng)過來,呆了幾秒,才搖了搖頭。
“謝謝,但不用了,我不怎么會喝酒?!蹦鲁瘞е┦摹班拧绷艘宦?,
端起雞尾酒輕輕抿了一口。最后是方凱看不下去了,
他可不想看到林子樺這顆大白菜被豬拱了。方凱:“穆老板,今晚這么多客人,
你家調(diào)酒師忙的過來嗎?”言下之意:就是你可以滾蛋了,別打擾我和我發(fā)小聊近況。
穆朝搖了搖頭,他有點可憐巴巴的說:“我就在這坐會,保證不打擾到你們。
”方凱無可奈何,于是把人當(dāng)空氣。接著方凱猶豫了一會,問我:“子樺,
你現(xiàn)在在做什么呢?”“我現(xiàn)在在還沒有穩(wěn)定的工作,在干一些兼職什么的。
”方凱點了點頭,然后自己說道:“當(dāng)初我高中讀完就出來打工了,近幾年沒怎么回家,
一是在外面沒賺到那么多錢,二是害怕回去丟人……”我聽到方凱這話,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胺絼P,叔叔阿姨他們很想你……有空回去看看吧?!蔽抑溃?/p>
人都是會變的,看到當(dāng)年和我一起爬樹掏掏鳥窩,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現(xiàn)在變成這副模樣,
感嘆良多。方凱嘆了一口氣,猛地喝下一大口酒。我垂下眼簾,舉起酒杯也抿了一口。
穆朝懶懶散散的靠在靠背上,一件白襯衫穿的松松垮垮的,白皙的肩膀隱約可見。
像是一只勾人的狐貍精……他突然就對我說:“林子樺,加個微信吧?”我愣住了,
我和他才剛剛認識不久,加微信,合適嗎……這邊,穆朝已經(jīng)把自己的二維碼拿出來了。
我看了一眼方凱,他還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就掃了掃穆朝的微信。
我理所應(yīng)當(dāng)把朋友權(quán)限設(shè)置成不可見,穆朝的頭像是一只雪白的貓,微信名叫.MM。
我加了人后就把手機收起,方凱這時候看了我一眼,但沒說什么。我感覺到多年未見,
我跟方凱已經(jīng)有了一層看不見的隔閡。穆朝靠在靠背上,側(cè)著腦袋,不知道看向什么地方。
我曾經(jīng)學(xué)過一段時間的美術(shù),穆朝這個角度,無疑是完美的,鼻梁,
下顎線的角度都恰到好處。突然,穆朝向我問道:“子樺,你今年幾歲???”“25歲。
”穆朝笑了笑:“比我大2歲,哥哥~”那聲“哥哥”千轉(zhuǎn)百回,
像是有數(shù)不清的曖昧與期許。我皺了皺眉,以我的審美看,穆朝這樣子,
似乎有點太過放蕩了……看著面前還剩下許多的酒,我想著太晚了,得趕緊回去,
就一干而盡了。不知道是不是喝的太急,喝完之后,我的腦袋暈暈乎乎的,分不清左右。
最后我的印象停留在方凱他點了很多酒,一瓶一瓶的喝著。很想睡覺……第二天,
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手往旁邊一摸,卻摸到了一抹溫?zé)?。我嚇得一激靈,
一下子就清醒了。大白天的見鬼了,我看到穆朝這貨就睡在我旁邊!我不可置信的揉揉眼睛,
令人窒息的是這不是幻覺。此刻,穆朝像是被我的動靜吵醒了。他看了一眼我,
開心的笑了一下。穆朝:“哥哥,昨天你喝醉了,沒想到你是一杯倒?!蹦鲁@淡定的模樣,
我的心情也平靜下來。不過就是躺在一張床上睡了一覺而已,我是個大男人,
怕什么……我起床,走向試衣鏡,身上的襯衫皺皺巴巴,
我一絲不茍的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然后戴上我的眼鏡?!澳鲁?,方凱呢?
”他悶悶的聲音傳來:“他在外面的沙發(fā)上。”我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酒吧里面的小房間,
類似于休息室的存在。我現(xiàn)在的想法只想帶上方凱快點逃跑。
當(dāng)來到外面看到睡的跟死豬一樣的方凱,兩眼一抹黑。我決定改變計劃,我自己先走了,
至于方凱,他和穆朝認識,不會有事的?!案绺?,我們都在一起睡過了,不要走這么快嘛。
”穆朝的話傳到我耳里,眼皮子重重的跳了幾下?!澳鲁?,
昨天是我不小心喝醉了……”我這話說出口,總有種渣男的既視感。穆朝沒有說話,
他只是靠在門框上,一雙狐貍眼就這么望著我。我低下頭,心里感到羞愧,不敢去看穆朝。
“家里還有事,我先走了,另外,謝謝你……”我留下這句話后頭也不回的走了,
雖然感到慚愧,但……他沒有發(fā)現(xiàn),穆朝看著他的背影,一直是笑著的……過了幾天,
在一次兼職回來后,我就感到頭痛,吃完飯后,我愈加覺得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我在柜子里翻出體溫計,測了一下,哀嘆一聲,果然是發(fā)燒了,38.4℃。
想起明天和方凱的飯局,我連忙給方凱發(fā)了一條消息?!胺絼P,明天的飯局我可能來不了了,
我發(fā)燒了……”放松完后,我實在是撐不住了,眼皮子一掩一掩的,
最后沒等到方凱的回信就睡了過去。我感到我的身體異常的熱,像是要燒起來了一樣。突然,
額頭上放了一樣冰冰涼涼的東西,我就像沙漠中的旅人,汲取著那抹水源。
穆朝看著自己被拉住的手,神色不明,在思考些什么東西。下一秒,他坐在林子樺的床邊,
就這么看著林子樺。昨天和方凱聊天時突然就提起了林子樺生病的事,
他想著那張明月清風(fēng)的臉,心中一動。就向方凱要了他的地址,然后趕過來,
看到躺在床上呢喃的林子樺。這么脆弱,像被折斷翅膀的蝴蝶。穆朝想:這是他的另一面,
只有我一個人知道。但又有點心疼林子樺,生病了,
只有一個人躺在床上……我半睡半醒之間,好像看到了一個人趴在我的床邊。白色的頭發(fā),
讓我想到了上次見過的酒吧老板。我搖了搖頭,
他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呢……自己真是發(fā)燒發(fā)糊涂了。不過,我發(fā)現(xiàn)自己頭不再那么疼,
身體也覺得舒服多了,然后,我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又一次夢到了那件不好的事情,
痛苦,悲傷縈繞在我的夢境。穆朝被哭泣不安的聲音驚醒,他看到了床上的林子樺流著眼淚,
嘴唇顫動著。這是做了什么噩夢了么……林子樺的樣子太可憐了,
讓穆朝想到了小時候自己養(yǎng)的小兔子,總是纏著他,跟在他身后。穆朝輕輕嘆了一口氣,
說:“兔子哥哥,你醒來后要怎么報答我呢……”說完,連他自己都輕笑出聲。不加思考,
穆朝就爬上了林子樺的床,然后他半靠在枕頭上,把生病的人抱在懷里。穆朝的懷抱是涼的,
懷里的人一接觸他就死死的抱著他,
像一只八爪魚……我在夢境里好像是在深海中抓到了一塊浮木,給了我活下去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