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從窗簾縫隙里鉆進來,輕輕落在陸淵的臉上,睫毛被鍍上一層淺淡的光暈,
長而密的影子投在眼下,光線不刺眼,反倒柔和得拂過他挺直的鼻梁,
在唇角勾勒出淡淡的輪廓。陸淵睫毛微顫緩緩睜開眼,光恰好落進他的眼底,
把那片深邃的黑暈染成一層淺淡的金芒。陸淵起床后宿舍里已經(jīng)不見傅澤宇的人影了。
在上完今天的課,陸淵直接去了隔壁學校。梧桐樹的落葉被風卷著打旋,
陸淵踩著地上的光斑,步子不疾不徐。走到實驗樓,正撞見溫軟軟抱著幾本書從里面出來,
額前碎發(fā)被風吹得微亂。她抬頭看見陸淵,眼睛倏地亮了,腳步都頓了半拍。好巧啊,
又碰到陸淵了,這不是上天在幫他,她一定要抓住這次機會。“同學,好巧啊,又見面了。
”溫軟軟眉眼彎成月牙,笑意也漫到了眼底,甜得恰到好處。
她悄悄把懷里的書往身前攏了攏,指尖因緊張微微蜷起,卻努力維持著自然的姿態(tài),
生怕這難得的巧合被自己的局促攪黃了。陸淵看著她明顯刻意揚起的笑容,
眉峰幾不可察地動了下,語氣依舊平淡:“嗯?!?他沒接那聲“巧”,
仿佛只是撞見了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路人。她抬手攏了攏被風吹亂的發(fā)絲,指尖劃過微涼的耳廓,
眼底那點雀躍早已褪得干干凈凈。溫軟軟看著陸淵再一次走遠的背影,眼底閃過一絲冷意。
陸淵剛走到路口,就看到沈逸已經(jīng)在欄桿旁等著了?!白蛱炷慊厝ジ禎捎顩]找你麻煩吧?
” 沈逸壓了低聲音,語氣帶著關(guān)心?!皼]有?!?陸淵語氣平靜,“他翻不出什么浪。
”夕陽把他們的影子疊在一塊兒,又被來往的車輛輪碾過,碎成一地晃動的光斑?!靶辛耍?/p>
走吧吃飯。”推開門時,風鈴叮當作響。老板熟稔地招呼:“來了?還是老樣子?
”沈逸笑著應(yīng)下,拉著陸淵往靠窗的位置坐下。窗外車流漸密,霓虹燈依次的亮起。
兩人的側(cè)臉也在昏暗的燈光下忽明忽暗?!皩α?,”沈逸拿出一雙筷子遞過去,
“季池那家伙剛發(fā)消息,說他爺爺罰他禁足一周,讓咱們明天帶份糖醋排骨去探監(jiān)。
”陸淵接過筷子的手頓了頓,眼底掠過一絲淺淡的笑意:“讓他自己點外賣?!鄙蛞荼欢盒Γ?/p>
剛要接話,手機突然震動起來,屏幕上跳動著“季池”的名字。他劃開接聽,
那邊立刻傳來哀嚎:“表哥!救命??!我爺爺讓我抄《季家祖訓(xùn)》一百遍,手都快斷了,
我只是好奇又沒有真的碰女人。”沈逸瞥了眼陸淵,故意揚高聲音:“誰讓你不聽話?
陸淵說,要吃糖醋排骨,自己點外賣?!彪娫捘穷^的哀嚎戛然而止,
隨即傳來憤憤不平的嘟囔:“陸淵哥怎么也這樣……”陸淵聽著那含混的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