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那天,我掐著女友許念的腰,將她抵在冰冷的墻上,吻得她快要窒息。“三年了,
還沒夠?”我舔去她唇角的淚,笑得像個地獄來的混蛋。她不知道,我用這最后的溫存,
記住她的味道。更不知道,我的生命已進(jìn)入九十天倒計時。我必須推開她,用最殘忍的方式。
因為我發(fā)現(xiàn),那條潛伏在她身邊,對我倆虎視眈眈的毒蛇,已經(jīng)吐出了信子。而我的愛,
就是為她精心策劃的,一場盛大的離別。01“江嶼,你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
” 許念通紅的眼睛死死瞪著我,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發(fā)顫,像被狂風(fēng)蹂躪的蝶翼。
我懶散地靠在沙發(fā)上,指尖夾著一根快要燃盡的煙,煙灰搖搖欲墜,
像我們之間岌岌可危的感情。但我強(qiáng)忍著指尖不易察覺的顫抖,
和胃里那股翻江倒海、如同被鈍器反復(fù)碾過的絞痛?!膀_你什么了?騙你上床,
還是騙你感情?”我輕笑一聲,每一個字都淬了毒,故意讓語氣顯得玩世不恭。
她胸口劇烈起伏,漂亮的鎖骨因為急促的呼吸而格外明顯,顯然被我的話氣得不輕。
“我們在一起三年,你說過會娶我的!”“哦?小姑娘家家的,怎么還信這種鬼話?
”我撣了-撣煙灰,緩緩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我們的距離很近,
近到我能聞到她頭發(fā)上熟悉的、我最愛的梔子花洗發(fā)水香味。
心口傳來一陣熟悉的、尖銳的刺痛,我強(qiáng)行壓下喉間涌上的腥甜,
臉上依舊是那副欠揍到極點(diǎn)的笑容?!巴嫱娑?,你不會當(dāng)真了吧?不會吧不會吧?
”我用上了她最討厭的網(wǎng)絡(luò)爛梗,就是要用最廉價的方式,侮辱我們最珍貴的過去。
許念的臉色“唰”地一下變得慘白,像一張被揉碎的宣紙。她抬起手,似乎想給我一巴-掌,
但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下,那只曾無數(shù)次溫柔撫摸我臉頰的手,此刻卻在微微顫抖。我知道,
這一刻,她的心和我身體里的某個器官一樣,碎了。
我從錢包里抽出那張早就準(zhǔn)備好的黑色銀行卡,動作輕佻地塞進(jìn)她冰冷的手里。“拿著,
密碼是你生日。別哭了,搞得像我始亂終棄一樣,我們這叫好聚好散,懂嗎?”每一個字,
都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先捅穿她,再反過來,狠狠扎進(jìn)我自己的心臟。她死死地攥著那張卡,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仿佛要將那塊冰冷的塑料捏碎。“江嶼,我恨你。”她說完,
決絕地轉(zhuǎn)身,拉開門,沖進(jìn)了外面瓢潑大雨里,沒有一絲回頭。門被重重甩上,
發(fā)出“砰”的一聲巨響,也徹底隔絕了我和她的世界。我再也支撐不住,
身體順著冰冷的門板滑落在地,劇烈的咳嗽讓我整個人都蜷縮成一團(tuán)。
一口溫?zé)岬囊后w從嘴角溢出,滴落在手背上,是刺目的、妖艷的紅色。我看著那抹紅色,
笑了,笑得比哭還難看。許念,別恨我。忘了我,然后好好活下去。這是我能給你的,
最后的愛。雨聲中,我的意識漸漸模糊??诖锏氖謾C(jī)卻在此刻不合時宜地瘋狂震動起來,
屏幕上跳動著一個陌生的號碼。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接通,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經(jīng)過處理的、陰冷的男聲,像毒蛇在耳邊吐信:“江嶼,錢收到了?
記住我們的約定,離許念遠(yuǎn)點(diǎn)。否則,下次流的,就不是你自己的血了。”02再次醒來,
是刺鼻的消毒水味。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床單,還有旁邊滴答作響的儀器,
一切都白得讓人絕望?!靶蚜耍俊?一道沉穩(wěn)的男聲傳來,是我的發(fā)小,
也是這家醫(yī)院的主治醫(yī)生,張景。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絲眼鏡,臉色凝重得能擰出水來,
“江嶼,你小子真是不要命了。”我扯了扯干裂的嘴角,想笑,卻牽動了胸口的劇痛,
“死不了?!薄斑€嘴硬!”張景把一份印著我名字的報告單,狠狠拍在我床頭柜上,
“你自己看!胃癌晚期,癌細(xì)胞已經(jīng)全身擴(kuò)散,你告訴我怎么死不了?!”他的聲音很大,
帶著壓抑不住的怒氣和痛心,在安靜的病房里回蕩。我沒去看那份早已宣判我死刑的報告,
結(jié)果我早就知道了?!斑€能活多久?”我問得異常平靜。張景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為他不會回答?!氨J毓烙?,三個月?!比齻€月。九十天。足夠了。
足夠我把那條潛伏在許念身邊的毒蛇,從洞里揪出來,然后拖著它,一起下地獄。
“幫我保密,特別是對許念?!蔽铱粗?,一字一句,語氣不容置喙。張景猛地站起來,
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你瘋了?!你都要死了,還想著瞞著她?
你知不知道你昨天要不是被鄰居發(fā)現(xiàn),你就死在家里了!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那個威脅電話是誰打來的?”“一個……債主?!蔽逸p描淡寫地回答,眼神飄向窗外。
我不能告訴他真相。這件事,多一個人知道,許念就多一分危險?!皞??你欠了多少錢?
要用命去還?”張景顯然不信,他太了解我了。我沒有回答,算是默認(rèn)。
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只有儀器單調(diào)的滴答聲,像為我生命倒數(shù)的節(jié)拍器。良久,
張景頹然坐下,嘆了口氣,“你這是何苦?”“我不想她看著我一天天爛下去,
最后變成一把骨灰。我寧愿她恨我,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忘了我?!蔽铱粗巴饣颐擅傻奶?,
這是真話,但不是全部的真話。我認(rèn)識的許念,最是心軟,也最是情長。我怕我死后,
她會陷在回憶里,一輩子都走不出來。更怕我死后,那條毒蛇會無所顧忌地纏上她,
將她吞噬。正說著,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我的心猛地一緊。是許念嗎?我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
看到的卻是周齊,還有他身后……許念最好的閨蜜,李曉雯。李曉雯看到我,
眼眶瞬間就紅了,帶著哭腔,楚楚可憐:“江嶼哥,你怎么能這么對念念?
她把自己關(guān)在宿舍,水米未進(jìn),我們怎么勸都沒用?!彼樕蠞M是擔(dān)憂,表演得天衣無縫,
奧斯卡都欠她一座小金人。如果不是半個月前,
我無意中看到她手機(jī)里和一個備注為“王總”的人的聊天記錄,
我也會被她這副純良無害的樣子騙過去?!尽笆鲁芍?,一百萬。我要江嶼身敗名裂,
許念……我要她的腿?!薄磕菞l信息,像一根淬了劇毒的冰針,瞬間扎進(jìn)我的腦髓,
讓我遍體生寒。我當(dāng)時不動聲色,只覺得這個世界荒謬得可笑。
我不知道她和許念有什么深仇大恨,但我知道,我的時間不多了,我必須在她動手之前,
把許念推得遠(yuǎn)遠(yuǎn)的,推出這個危險的漩渦。我心中冷笑,面上卻毫無波瀾,
甚至帶著一絲厭煩,“她自己怎么不來?怕我找她要回分手費(fèi)?”“江嶼你混蛋!
”周齊這個暴脾氣聽不下去了,把果籃重重地放在地上,“念念都哭成什么樣了你知不知道!
”我的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狠狠攥住,疼得我?guī)缀跻d攣。但我知道,我不能心軟。
尤其是在李曉雯這條毒蛇面前。我從床頭柜上拿起手機(jī),當(dāng)著他們的面,撥通了許念的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才被接起,那邊傳來她帶著濃重鼻音的、我無比眷戀的聲音,
“喂……”“是我?!蔽铱桃庾屪约旱穆曇袈犉饋砝淠譄┰辏?/p>
“以后別再叫你這些朋友來煩我了,我們已經(jīng)沒關(guān)系了。還有,那張卡里的錢,省著點(diǎn)花,
花完了可就沒了?!闭f完,我直接掛斷了電話,不給她任何說話的機(jī)會。然后,我抬起頭,
看著目瞪口呆的周齊,和眼神深處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的李曉雯,緩緩地,
一字一頓地開口。“聽懂了嗎?以后,別再讓我看到你們。”送走他們后,張景走過來,
眼神復(fù)雜地看著我?!澳阊莸谜嫦瘛5?,你口中的‘債主’,真的是債主嗎?”我沒說話,
只是默默地伸出手,用食指在潔白的床單上,輕輕地敲了兩下。一次,代表“許”。一次,
代表“念”。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是我無聲的思念。張景嘆了口氣,他知道勸不動我,
轉(zhuǎn)而說道:“你那個神秘電話,我托人查了。號碼是虛擬號,但信號最后出現(xiàn)的位置,
是城西的王氏集團(tuán)大樓。你惹上王家了?”我的瞳孔猛地一縮。王家?
李曉雯聊天記錄里的那個“王總”?原來,那一百萬,不是封口費(fèi),而是……買兇的定金。
03出院后,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主動聯(lián)系那個“王總”。 我必須搞清楚,
他和李曉雯到底想干什么,他們的最終目的又是什么。我不能直接去找李曉雯對質(zhì),
那只會打草驚蛇,讓她這條毒蛇徹底隱匿起來。我必須繼續(xù)扮演好我的“渣男”角色,
一個為了錢可以拋棄一切、貪得無厭的混蛋。這,才是他們想看到的我,
也是我唯一的護(hù)身符。我去了我和許念以前最喜歡去的那家酒吧,燈紅酒綠,音樂震耳欲聾,
像一個巨大的、吞噬靈魂的漩渦。我開了一瓶最貴的威士忌,
然后撥通了那個神秘的虛擬號碼。這次,我沒等他開口,就先笑了,笑得輕浮又貪婪,
仿佛一個剛嘗到甜頭的賭徒。“王總?上次的錢太少了,不夠我塞牙縫的?!蔽一沃票?,
看著琥珀色的液體在杯壁上旋轉(zhuǎn),“許念那樣的貨色,我陪了她三年,睡了她三年,
沒有三百萬,這事兒可沒完?!蔽夜室獍言捳f得極其下流,
每一個字都在踐踏我和許念的過去。電話那頭沉默了幾秒,
然后傳來一聲冰冷的、帶著一絲贊許的冷笑:“江嶼,你果然很有種。想談?可以。
今晚十點(diǎn),城西廢棄工廠,一個人來。”“成交?!睊炝穗娫挘覍⒈械耐考梢伙嫸M。
辛辣的液體像巖漿一樣灼燒著我的食道,胃里又開始翻騰,但我強(qiáng)行壓了下去。
我知道這是個鴻門宴,但我必須去。我需要證據(jù),
需要一個能把他們一網(wǎng)打盡、讓他們永世不得翻身的鐵證。余光里,
我瞥見了角落卡座里的周齊,他正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眼神里充滿了失望和憤怒。很好,
觀眾就位了。我故意提高音量,對著一個剛剛湊過來、打扮熱辣的女孩說:“寶貝兒,
看到?jīng)],前女友這種東西,就是用來換錢的,保質(zhì)期一過,連個屁都不如。
”氣氛瞬間變得詭異,周圍的竊竊私語像潮水般涌來。我看到周齊的臉色鐵青,
拿出手機(jī)在瘋狂打字,手指用力到發(fā)白。我知道,他一定是在給許念通風(fēng)報信。
這正是我想要的。許念,再恨我一點(diǎn),再離我遠(yuǎn)一點(diǎn)。這樣,
我才能安心地去赴我最后的戰(zhàn)場。果然,不到半個小時,許念就出現(xiàn)在了酒吧門口。
她穿著一件簡單的白T恤和牛仔褲,素面朝天,像一朵被丟進(jìn)泥潭里的百合,
和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她一眼就看到了被一群女人簇?fù)碓谥虚g的我。她的眼神,從震驚,
到失望,再到徹底的冰冷,仿佛西伯利亞的寒流過境,寸草不生。她一步一步地向我走來,
高跟鞋踩在地上,發(fā)出“嗒、嗒、嗒”的清脆響聲,每一下都像是踩在我的心尖上。
她走到我面前,什么話都沒說,只是用那雙曾經(jīng)盛滿星辰的眼睛,死死地看著我。
我懷里的女孩不明所以,嬌嗔道:“帥哥,這誰?。磕闱芭??真沒眼力見?!蔽倚α?,
捏了捏那女孩的臉蛋,說出的話卻像淬了毒的冰,字字誅心?!笆裁辞芭眩?/p>
不過是個玩膩了的罷了?!薄澳悴粫詾槲艺媸鞘裁醇儛蹜?zhàn)神吧?
談了三年就想讓我負(fù)責(zé)一輩子?天真?!笨諝夥路鹪谶@一刻凝固了。
許念的身體劇烈地晃了晃,臉色白得像一張紙。她死死地咬著嘴唇,
直到殷紅的血絲從唇瓣滲出,觸目驚心。然后,她揚(yáng)起了手?!芭?!”一聲清脆的響聲,
在嘈雜的酒吧里異常清晰。我的左臉火辣辣地疼,像是被烙鐵燙過。這一巴掌,
她用盡了全力。也徹底打斷了我們之間,最后一絲虛無縹緲的情分。“江嶼,
我當(dāng)初真是瞎了眼?!彼f完,轉(zhuǎn)身就走,背影決絕,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
我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口,才感覺到一股溫?zé)岬囊后w從鼻腔里洶涌而出。
我下意識地用手一摸,滿手的鮮血。“??!血!”身邊的女孩看到血,發(fā)出了刺耳的尖叫。
酒吧里頓時亂作一團(tuán)。我捂著鼻子,身體控制不住地顫抖,不是因為疼,
而是因為心口那個巨大的、正在瘋狂漏風(fēng)的空洞。周齊沖了過來,一把揪住我的衣領(lǐng),
眼睛紅得像要滴血,“江嶼你他媽還是不是人!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一把推開他,
踉踉蹌蹌地往洗手間跑。關(guān)上門,我再也忍不住,扶著冰冷的洗手池劇烈地嘔吐起來。
吐出來的,全是血。我看著鏡子里那個臉色慘白、嘴角帶血、狼狽不堪的自己,
覺得無比陌生。這就是你想要的嗎?江嶼。讓她恨你,讓她徹底死心。你做到了。
可是為什么,心會這么痛?痛到我?guī)缀鯚o法呼吸。我用冷水一遍遍地沖刷著臉上的血跡,
努力讓自己清醒。十點(diǎn),廢棄工廠。我必須去。我整理了一下被周齊抓皺的衣領(lǐng),
擦干嘴角的血跡,深吸一口氣,走出了洗手間。周齊還等在外面,看到我這副鬼樣子,
眼神復(fù)雜,憤怒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擔(dān)憂?!澳恪ツ??”“去拿錢。
”我冷冷地丟下三個字,從他身邊走過。他卻突然一把拉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心,滾燙,
塞過來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我低頭一看,是一支黑色的錄音筆。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干什么,”周齊的聲音壓得很低,帶著一絲無法抑制的顫抖,
“但如果……如果你真的有苦衷,保護(hù)好自己。還有,別忘了三年前,
你是怎么從那場車禍里活下來的。”04夜色如墨,
城西的廢棄工廠像一頭蟄伏在黑暗中的鋼鐵巨獸,散發(fā)著腐朽和危險的氣息。
我一個人走了進(jìn)去,腳步聲在空曠的廠房里回蕩,顯得格外清晰。廠房中央,
只亮著一盞昏黃的燈,燈下站著一個腦滿腸肥的中年男人,戴著金絲眼鏡,
穿著昂貴的定制西裝,正是王氏集團(tuán)的董事長,王德發(fā)。他身后,
站著兩個像鐵塔一樣的保鏢?!敖瓗Z,你比我想象的更有膽量。”王德發(fā)看到我,
臉上露出貓捉老鼠般的笑容?!盀榱隋X,沒什么不敢的?!蔽覍⑹植逶诳诖铮?/p>
緊緊握著那支錄音筆,同時按下了錄音鍵?!昂芎茫蚁矚g和聰明人打交道。
”王德發(fā)拍了拍手,一個保鏢提著一個黑色的手提箱走上前來,打開,
里面是碼放得整整齊齊的紅色鈔票?!斑@里是三百萬,足夠你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了。
”“王總真是大手筆?!蔽倚α诵Γ凵駞s冰冷,“不過我很好奇,
許念一個普通的女大學(xué)生,到底哪里礙著您了,值得您花這么多錢,讓我離開她?
”王德發(fā)冷笑一聲,似乎覺得我的問題很可笑:“礙著我的不是她,是礙著我兒子。
”“你兒子?”“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王浩,看上她了?!蓖醯掳l(fā)說得輕描淡寫,
仿佛在談?wù)撘患唐?,“他喜歡了那丫頭很久,可那丫頭不識抬舉,眼里只有你。
我兒子得不到的,就想毀掉。你知道的,年輕人,脾氣沖動。”我的心沉了下去。王浩,
那個仗著家里有錢,在學(xué)校里橫行霸道的紈绔子弟。我早該想到的?!八裕?/p>
你就想讓我離開,給他創(chuàng)造機(jī)會?”“不不不,”王德-發(fā)搖了搖手指,
鏡片后的眼睛里閃爍著毒辣的光,“只是讓你離開,還不夠。我兒子說了,
他要一個完完整整屬于他的許念。一個……再也跑不掉的許念?!蔽业暮粑粶?,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澳闶裁匆馑迹俊薄耙馑季褪?,很快,她就會出點(diǎn)‘意外’,
比如……摔斷腿。一個跳舞的女孩,沒了腿,就等于沒了翅膀。到那個時候,除了我兒子,
還有誰會要她一個殘廢?”王德發(fā)笑得無比得意,
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許念跪在他兒子面前搖尾乞憐的場景?!岸@一切,都需要一個完美的契機(jī)。
比如,被你這個渣男傷透了心,精神恍惚,走路不小心……”“原來,李曉雯也是你的人。
”我打斷了他,聲音冷得像冰。王德發(fā)愣了一下,隨即哈哈大笑起來:“原來你已經(jīng)知道了。
沒錯,那個小姑娘比你識時務(wù)多了。她嫉妒許念,嫉妒得快要發(fā)瘋。我給了她想要的,
她幫我兒子辦成想辦的事,我們各取所需,完美!”“畜生!”我再也忍不住,怒吼出聲。
“罵吧,盡情地罵吧?!蓖醯掳l(fā)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狠,“反正,
你也活不了多久了?!彼捯魟偮洌砗蟮膬蓚€保鏢便向我猛撲過來。我早有防備,
轉(zhuǎn)身就跑。但我一個被病痛折磨得油盡燈枯的人,怎么可能跑得過兩個身強(qiáng)力壯的專業(yè)保鏢。
沒跑幾步,我就被一腳踹倒在地,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劇痛讓我眼前發(fā)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