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里再無平日里的溫柔小意,冷冰冰的,像是在回陌生人的話。
墨宸琰就算是再不在意,此刻也聽出了區(qū)別。
“你在怪我?”
男人蹙眉走到她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這個距離,他可以把她的所有神情都收入眼底。
“要做一件事,就要承擔(dān)相應(yīng)的責(zé)任?!?/p>
奶奶安全后,他又重新恢復(fù)成了那個沉穩(wěn)矜貴的墨家主事人。
“要你陪葬的話,是認(rèn)真的,如果奶奶出了事,我不會放過你?!?/p>
聽著男人慢條斯理地說出這些話,云攬月只感覺心臟酸酸軟軟的。
他怎么看她?
一個有用的醫(yī)生?無關(guān)的人,還是其他身份?
那都不重要了。
“真是稀奇,墨總居然舍得跟我說這么多的話。”
平時她多靠近他兩步,他就皺著眉退后,仿佛她身上有病毒,靠地太近會傳染一樣。
比如此刻,她說了這句話之后,男人就向旁邊走了兩步。
在墨家人面前,普通人的身份或許根本入不了他們的眼睛。
“既然奶奶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那我們接著去忙剛剛沒有做完的事吧?!?/p>
云攬月轉(zhuǎn)身,和墨宸琰擦肩而過,冷冷的聲音落下。
錯身而過的的瞬間,手腕被拉住。
男人掌心的溫度滾燙,燙地她驀地停住了腳步。
“奶奶還沒有脫離危險。”
她抬頭,和男人懷疑的視線撞上,這是怕她治壞了人跑路?
她氣笑了,噗嗤一聲笑出來,笑顏如花。
她把手腕從男人手心里掙脫出來,略帶嫌棄地擦去他摸過的地方。
“墨家在京市一手遮天,還怕我跑掉?何況,奶奶的身體已經(jīng)脫離危險,您這個烏鴉嘴就別咒她了。”
女人嫌棄的姿態(tài)被墨宸琰看在眼里,想到從前女人對他的每次觸碰都一臉幸福。
如今故意這樣做給他看,是在強撐著不把軟弱的一面露給他看吧?
自覺看穿她的偽裝,他得意地勾著嘴角。
“我不管那些,奶奶沒好起來之前,你必須在她身邊,不得離開一步?!?/p>
云攬月瞪大了眼睛,“不是,你演都不演了?”
這跟直接囚禁有什么區(qū)別?
墨宸琰挑了挑眉頭,“我沒工夫在你面前演戲。”
說罷,他也不想再跟她多說什么。
“誒,等等……”
云攬月自是想得到一個準(zhǔn)確的答案,見他想走伸手去拉。
但男人的背后像長了眼睛,抬手一把捏住她的手腕。
緊緊盯著她的黑眸中,散發(fā)著冷冽嗜血的殺意。
云攬月咽了咽口水,她不過就是想要拉著他要個答案而已,至于用這種殺人的眼神看著她么?
察覺到手腕上的力氣越來越大,她輕輕痛呼了一聲,男人的手隨即放開。
“不要從我身后對我動手動腳?!?/p>
云攬月撇撇嘴,“昨天我們已經(jīng)簽了離婚協(xié)議,就算沒有離婚證,我們?nèi)缃袷悄吧耍銢]資格把我囚禁在老宅,我的人身是自由的?!?/p>
昨晚上,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要離開墨家,離開墨宸琰,便不會再心軟。
墨宸琰還沒有回答,就聽到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什么離婚,什么囚禁?”
兩人默契地朝一樓花園門口看去,雙眼紅腫的墨老爺子站在那里,扶著門框的身體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