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說出"我們離婚"這四個字的時候，整個餐廳陷入了死寂。
張志強和林雅都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痛快地答應(yīng)。
"你說什么？"張志強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說，我們離婚。"我一字一句地重復(fù)道，"既然你這么想擺脫我，那就如你所愿。"
張志強的臉色有些復(fù)雜，好像有一瞬間的猶豫。但很快，他就恢復(fù)了冷漠："好，那我們明天就去辦手續(xù)。"
"強哥......"林雅在旁邊小聲說道，"是不是太急了......"
"不急。"我冷笑著打斷她的話，"你不是一直在等這一天嗎？"
林雅的臉紅了，但沒有反駁。
"不過，我有幾個條件。"我繼續(xù)說道。
"什么條件？"
"第一，孩子的撫養(yǎng)權(quán)我要爭取。"
"不可能。"張志強斷然拒絕，"豆豆必須跟我。"
"那就讓法院判決。"我冷冷地說道，"我相信當法官知道你出軌、家里養(yǎng)小三的時候，會怎么判。"
張志強的臉色變了。確實，如果鬧到法庭上，對他的名聲會有很大影響。
"第二，房子雖然是你婚前買的，但這些年我也有裝修和維護的投入，我要分割一部分價值。"
"休想！"
"第三，這些年我沒有工作，是因為你要求我在家相夫教子?，F(xiàn)在離婚，你要給我一筆贍養(yǎng)費，讓我能夠重新開始生活。"
張志強氣得臉色鐵青："蘇晴，你不要得寸進尺！"
"得寸進尺？"我笑了，"我跟了你八年，青春年華全部交給了這個家，現(xiàn)在要點補償就是得寸進尺？"
"你在這八年里過的什么日子，你心里清楚！名牌包包，高檔化妝品，哪樣沒給你買過？"
"那些都是消耗品，現(xiàn)在都沒了。我要的是能讓我重新開始的資本。"
張志強沉默了很久，最后說道："我可以給你一百萬。"
"太少了。"我搖搖頭，"至少五百萬。"
"你做夢！"
"那就法庭見。"我毫不示弱，"我有足夠的證據(jù)證明你出軌，到時候敗訴的人不會是我。"
張志強看著我，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他沒想到平時柔弱的我，在這種時候會這么強硬。
"我需要考慮。"
"你有三天時間。"我故意用他之前對我說的話回擊他，"三天后我要一個答案。"
說完，我轉(zhuǎn)身上樓。
走到一半，我聽到豆豆的聲音："媽媽，你們在吵架嗎？"
我轉(zhuǎn)身，看到豆豆站在客廳門口，小臉上滿是擔心。
我的心瞬間軟了。無論我和張志強怎么樣，豆豆都是無辜的。
"豆豆，過來。"我蹲下身，把兒子抱在懷里。
"媽媽，你剛才說要離婚，是真的嗎？"豆豆小聲問道。
我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如果說是真的，會嚇到孩子；如果說是假的，那我剛才的強硬就白費了。
"豆豆，有些事情很復(fù)雜，媽媽一時也說不清楚。"我輕撫著他的后背，"但無論發(fā)生什么，媽媽都會保護你的。"
"我不要爸爸媽媽分開。"豆豆緊緊抱著我，"我要我們一家人在一起。"
聽著兒子稚嫩的話語，我的眼淚差點掉下來。
"好，媽媽知道了。"我抱緊他，"現(xiàn)在先去睡覺好嗎？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把豆豆哄睡后，我回到臥室。
張志強還沒有上來，估計還在樓下和林雅商量對策。
我躺在床上，回想著今天發(fā)生的一切。
從發(fā)現(xiàn)林雅的日記，到和張志強攤牌，到?jīng)Q定離婚，這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了。
但我不后悔。
與其繼續(xù)在這種屈辱中生活，不如痛痛快快地結(jié)束。
雖然離婚后我要面對很多困難，但至少我不用再看他們兩個眉來眼去，不用再忍受這種精神折磨。
第二天早上，張志強一早就出門了，連早飯都沒吃。
林雅也顯得很不自在，在廚房里忙來忙去，但明顯心不在焉。
豆豆感受到了家里緊張的氣氛，吃早飯時也沒有平時那么活潑。
"媽媽，你和爸爸真的要分開嗎？"他小聲問道。
我正要回答，林雅突然開口："豆豆，大人的事情很復(fù)雜，你現(xiàn)在還不懂。但不管怎樣，林阿姨都會照顧你的。"
我冷冷地看著她："照顧我兒子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說。"
"嫂子，我沒有別的意思......"林雅委屈地說道。
"少裝了。"我打斷她的話，"你的演技很好，但在我面前就不用裝了。"
林雅咬了咬嘴唇，沒有再說話。
送豆豆去幼兒園的路上，我認真地和兒子聊了聊。
"豆豆，媽媽問你一個問題，你要誠實回答。"
"什么問題？"
"如果爸爸媽媽真的分開了，你愿意跟誰生活？"
豆豆想了很久，然后說："我想跟媽媽一起，但我也舍不得爸爸。"
"為什么想跟媽媽一起？"
"因為媽媽是媽媽啊。"豆豆的回答很簡單，"爸爸雖然很好，但他總是很忙，沒有時間陪我。林阿姨雖然會陪我玩，但她不是我的媽媽。"
聽到兒子的話，我心里涌起一陣暖流。
無論我有多少不足，在孩子心里，我還是他最親的人。
"好，媽媽知道了。"我抱了抱他，"無論發(fā)生什么，媽媽都會努力保護你的。"
從幼兒園回來后，我開始準備離婚需要的材料。
我把這些年的照片整理出來，證明我們確實是夫妻關(guān)系。
我找出了我當初辭職的郵件，證明是張志強要求我在家相夫教子。
我還偷偷錄下了昨天我們爭吵的一段音頻，雖然不完整，但也能說明一些問題。
最重要的是，我把林雅的日記拍了照片。這是她親手寫的，是最有力的證據(jù)。
做完這一切，我感到前所未有的踏實。
雖然不知道最終結(jié)果會怎樣，但至少我不再是那個任人宰割的軟柿子了。
下午，我的手機響了。
是張志強打來的。
"蘇晴，我們談?wù)劇?
"有什么好談的？你考慮好了嗎？"
"我可以給你三百萬，但有個條件。"
"什么條件？"
"孩子必須跟我，而且你不能爭取撫養(yǎng)權(quán)。"
我冷笑："張志強，你還真以為我離不開你？"
"不是離不開的問題，是現(xiàn)實的問題。"張志強的語氣很冷靜，"你覺得法官會把孩子判給一個沒有固定住所、沒有穩(wěn)定收入的女人嗎？"
他說得對，這確實是個問題。
但我已經(jīng)想好了對策。
"那我們就試試看。"我平靜地說道，"順便讓全世界都知道，堂堂張總是個什么樣的人。"
電話那頭沉默了很久。
"五百萬，最后的價格。但你必須同意孩子跟我，而且不能對外說我們離婚的真正原因。"
"不夠。"我繼續(xù)堅持，"我要一千萬，還要孩子的探視權(quán)。"
"蘇晴，你不要太貪心！"
"貪心？"我冷笑，"我青春八年，換一千萬很過分嗎？你給林雅買的那些禮物加起來都不止這個數(shù)了吧？"
張志強又沉默了。
"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一千萬加探視權(quán)，否則法庭見。"我說完就掛了電話。
晚上，張志強回到家，臉色很難看。
吃飯的時候，整個餐桌上的氣氛都很壓抑。
豆豆小心翼翼地看著我們，連最喜歡的紅燒肉都沒怎么吃。
"豆豆，多吃點肉，長身體呢。"林雅溫柔地給他夾菜。
豆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她，最后還是沒有吃。
"我不餓。"他小聲說道。
"怎么會不餓呢？"林雅繼續(xù)勸道，"你看這肉多香啊。"
"我說了不餓！"豆豆突然提高了聲音，然后紅著眼睛跑回了自己房間。
我心疼地看著兒子的背影，然后站起身準備去哄他。
"讓我去吧。"張志強也站了起來。
"不用，我去。"我堅持道。
我們在樓梯口對峙了一下，最終還是我先走了過去。
推開豆豆房間的門，我看到他正抱著枕頭在哭。
"豆豆，怎么了？"我坐在床邊，輕撫著他的后背。
"媽媽，我害怕。"豆豆抬起淚汪汪的眼睛看著我，"我害怕你和爸爸真的分開。"
"為什么害怕？"
"因為我的同學(xué)小明，他爸爸媽媽離婚了，現(xiàn)在他很少能見到媽媽。"豆豆哽咽著說道，"我不想這樣，我想要爸爸媽媽都在身邊。"
我的心被深深刺痛了。
孩子是無辜的，他不應(yīng)該承受這些。
"豆豆，聽媽媽說。"我認真地看著他，"有時候大人會遇到一些問題，需要分開一段時間。但這不意味著我們不愛你了。"
"真的嗎？"
"真的。無論發(fā)生什么，你永遠是媽媽最愛的寶貝。"
豆豆點點頭，然后緊緊抱住了我。
就在這時，張志強推門進來了。
看到我們擁抱的畫面，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的情緒。
"豆豆，爸爸也來陪你。"他走過來，在床的另一邊坐下。
"爸爸。"豆豆伸出另一只手抱住了張志強。
一時間，我們?nèi)齻€人緊緊抱在一起，就像以前幸福的時候一樣。
但我知道，這只是暫時的。
"豆豆，爸爸媽媽可能會分開住一段時間。"張志強輕聲說道，"但我們都會好好照顧你的。"
"為什么要分開住？"豆豆不解地問道。
我和張志強對視了一眼，都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總不能告訴一個五歲的孩子，爸爸有了別的女人吧？
"因為......因為大人有時候需要冷靜一下。"我勉強解釋道。
"那冷靜完了就會重新在一起嗎？"
我沒有回答，因為我知道答案是否定的。
張志強沉默了一會兒，然后說："豆豆，不管怎樣，你都會有人照顧的。林阿姨會照顧你，爸爸也會照顧你。"
聽到他又提起林雅，我的心情瞬間變差了。
"我不要林阿姨照顧！"豆豆突然大聲說道，"我要媽媽！"
張志強皺了皺眉："豆豆，不要任性。"
"我沒有任性！"豆豆的眼淚又流了下來，"我就是要媽媽！"
看著兒子為了我而哭泣，我的心都要碎了。
"好了好了，媽媽在這里。"我緊緊抱住他，"媽媽不會丟下你的。"
張志強看著這一幕，臉色變得很復(fù)雜。
良久，他站起身說："我出去一下。"
等他離開后，我繼續(xù)哄著豆豆，直到他睡著。
我輕手輕腳地離開房間，卻在走廊里遇到了林雅。
"嫂子。"她叫住了我。
"有事嗎？"我冷冷地看著她。
"我想和你談?wù)劇?
"我們有什么好談的？"
"關(guān)于豆豆的事情。"林雅的表情很認真，"我知道你恨我，但豆豆是無辜的。"
"你還知道豆豆是無辜的？"我冷笑，"那你為什么要破壞他的家庭？"
"我......"林雅咬了咬嘴唇，"我只是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愛？"我被她的話氣笑了，"你把勾引有婦之夫叫做愛？"
"嫂子，你可以罵我，可以恨我，但請不要把豆豆牽扯進來。"林雅的眼中竟然有了淚花，"如果你們真的離婚了，我會好好照顧豆豆的，就像照顧自己的孩子一樣。"
"照顧自己的孩子？"我怒極反笑，"你配嗎？你有什么資格說這種話？"
"我知道我配不上豆豆叫我媽媽，但我會盡我所能......"
"夠了！"我打斷她的話，"別在我面前演戲了！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取代我的位置，想成為這個家的女主人，想讓我的兒子叫你媽媽！但我告訴你，想都別想！"
林雅被我說得臉色蒼白，但還是堅持說道："嫂子，我真的沒有惡意......"
"沒有惡意？"我冷笑著拿出手機，"那你解釋一下這是什么？"
我打開她日記的照片，遞到她面前。
看到自己的日記內(nèi)容，林雅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你......你怎么......"
"怎么？偷看了你的隱私？"我冷冷地看著她，"這是我的家，我想看什么就看什么！倒是你，住在我家里，睡我的床，用我的東西，還寫日記記錄怎么勾引我老公，你不覺得惡心嗎？"
林雅的眼淚掉了下來："嫂子，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錯了？現(xiàn)在知道錯了？"我步步緊逼，"那為什么不離開？為什么還要繼續(xù)住在這里？"
"我......我......"林雅說不出話來。
"因為你舍不得，對不對？"我冷笑著說道，"舍不得這種富貴生活，舍不得張志強，舍不得馬上就要得到的一切！"
"不是的，我真的愛強哥......"
"愛？"我打斷她的話，"你這種人也配說愛？你知道什么是愛嗎？愛是責(zé)任，是堅守，是不傷害無辜的人！而你，只是一個貪慕虛榮的小三！"
我的話像刀子一樣刺向林雅，她哭得越來越厲害。
但我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她破壞了我的家庭，傷害了我的孩子，現(xiàn)在還想博取同情？
"林雅，我最后警告你一次。"我冷冷地說道，"離開我的家，離開我的兒子，永遠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否則，我會讓你付出代價的。"
說完，我轉(zhuǎn)身離開，留下林雅一個人在走廊里哭泣。
回到臥室，我發(fā)現(xiàn)張志強已經(jīng)回來了，正坐在床邊。
"你和雅雅說什么了？"他問道。
"該說的都說了。"我冷冷地回答。
"蘇晴，我希望你不要為難她。"張志強的語氣帶著警告，"她還年輕，不懂事。"
"不懂事？"我冷笑，"二十三歲了還不懂事？還是說，在你眼里，只要是你的女人就可以為所欲為？"
"我沒有這個意思。"
"你有沒有這個意思，你心里清楚。"我看著他，"張志強，我已經(jīng)決定了，我們離婚。任何人都改變不了我的決定。"
張志強沉默了很久，最后說："好，我答應(yīng)你的條件。一千萬，加探視權(quán)。"
我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么容易答應(yīng)。
"但我也有一個條件。"他繼續(xù)說道，"你不能對外說我們離婚的真正原因。對外就說是性格不合，和平分手。"
我想了想，點了點頭。反正對我來說，名聲什么的已經(jīng)不重要了。
"還有，"張志強又說道，"希望你不要把豆豆教壞，不要在他面前說我和雅雅的壞話。"
"這個不用你擔心。"我冷冷地說道，"我不會像某些人一樣，為了自己的私欲就不顧孩子的感受。"
張志強知道我在影射什么，臉色有些難看，但沒有反駁。
"那就這樣吧。"他說道，"明天我們?nèi)マk離婚手續(xù)。"
"好。"我毫不猶豫地答應(yīng)了。
這一夜，我們背對背躺在床上，誰都沒有再說話。
但我知道，這是我們作為夫妻的最后一夜了。
八年的婚姻，就這樣結(jié)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