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仙崖上,云霧繚繞。云緋赤足踏在青玉石階上,每一步都似踏在云端。她身著緋色紗衣,
腰間只松松系著一條銀絲絳帶,衣袂翻飛間,露出一截瑩白如玉的小腿。"仙尊,
掌門請您即刻前往凌霄殿。"傳話的小童低著頭,聲音發(fā)顫,始終不敢抬眼。云緋輕笑,
指尖挑起小童的下巴:"怎么,我很可怕?"小童猛地抬頭,
對上那雙異色雙瞳——左眼如墨,右眼似血。他驚叫一聲,連滾帶爬地逃走了。"無趣。
"云緋收回手,指尖捻著一片不知何時沾上的桃花瓣。她隨手一拋,那花瓣便化作一只粉蝶,
翩翩飛向遠(yuǎn)處。九霄仙門立派千年,她是第一個不足百歲便登臨仙尊之位的弟子,
也是唯一一個被安置在禁地醉仙崖的仙尊。"妖嬈惑眾,有辱仙門清譽(yù)。
"大長老玄冥子的話言猶在耳。云緋不在乎。醉仙崖有千年陳釀,有上古殘卷,
還有滿山桃花。比起那些道貌岸然的同門,這些死物反而更得她歡心。凌霄殿前,
七十二級玉階上已站滿了門中弟子。云緋踏著慵懶的步子走來時,人群中立刻響起窸窣議論。
"又是這副模樣...""哪里像修仙之人...""那雙眼睛,
分明是妖物..."云緋充耳不聞,徑直走向殿內(nèi)。掌門玄清子端坐高位,
兩側(cè)是十二位長老。殿中央,一道黑色裂縫懸浮空中,絲絲魔氣滲出又被結(jié)界擋回。
"云緋師妹。"玄清子聲音溫和,"禁地封印昨夜突然破裂,我等合力才暫時遏制。
你精通上古封印之術(shù),不知可有解法?"云緋走近那道裂縫,異色雙瞳微微瞇起。
她忽然伸手,在眾人驚呼聲中穿透結(jié)界,直接觸碰到了黑色裂縫。"師妹不可!
"玄清子霍然起身。魔氣如活物般纏繞上云緋的手臂,她卻渾不在意,
反而輕笑起來:"不過是餓了的'小家伙'罷了。"說罷,她竟從袖中取出一壺酒,
仰頭飲了一大口,然后——噴在了裂縫上。"云緋!你——"玄冥子怒喝未畢,
卻見那裂縫在酒霧中竟緩緩愈合了。酒香混合著某種奇異的花香彌漫大殿,魔氣如遇天敵,
迅速退縮。云緋又連噴三口,裂縫終于完全閉合。"醉仙釀,配方含九幽噬魔花。
"云緋晃了晃酒壺,"諸位若想要,拿靈石來換。
"玄清子神色復(fù)雜:"師妹果然...不同凡響。"就在此時,云緋忽然身形一晃。她低頭,
發(fā)現(xiàn)一縷極細(xì)的魔氣竟鉆入了自己掌心。更可怕的是,她體內(nèi)有什么東西與之產(chǎn)生了共鳴。
玄冥子敏銳地察覺到異樣:"云緋!你身上為何有魔氣波動?"殿內(nèi)瞬間劍拔弩張。
云緋強(qiáng)壓下體內(nèi)異動,挑眉道:"剛接觸過裂縫,沾染些許有何奇怪?""不對!
"玄冥子厲聲道,"那魔氣是從你體內(nèi)透出的!"云緋心跳漏了一拍。她隱藏了百年的秘密,
難道要在今日暴露?"諸位稍安勿躁。"玄清子抬手制止,"云緋師妹方才立下大功,
此事容后再議。"云緋回到醉仙崖時,夕陽已將云海染成血色。她褪去外袍浸入寒潭,
試圖平息體內(nèi)躁動的氣息。水面映出她的倒影——右眼的血色比平日更加濃郁。
"果然...還是壓制不住了嗎?"百年前那場大戰(zhàn),她不過是個垂死的孤兒。
是那個人將半顆魔心植入她體內(nèi),才讓她活了下來。從此她有了這雙異瞳,
有了遠(yuǎn)超常人的修煉速度,也有了永遠(yuǎn)無法擺脫的隱患。三日后,仙鐘長鳴。
云緋趕到凌霄殿時,發(fā)現(xiàn)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變了。
恐懼、厭惡、幸災(zāi)樂禍...玄清子手中捧著一個打開的玉匣,內(nèi)里空空如也。
"九霄玉失竊了。"玄清子聲音沉重,"而昨夜守衛(wèi)看到,有人影從藏寶閣飛向醉仙崖。
"云緋冷笑:"所以認(rèn)定是我?""云緋師妹,"玄清子嘆息,"禁地封印無故破裂,
你體內(nèi)藏有魔氣,如今門中至寶失竊...你可有辯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云緋環(huán)視眾人,"我若要偷,何必等三百年?"玄冥子突然出手,一道金光直射云緋眉心。
她閃身避開,卻不料那金光在空中轉(zhuǎn)折,擊中了她腰間玉佩。玉佩碎裂,一縷黑氣逸散而出。
"魔氣凝玉!"玄冥子大喝,"你還有何話說?"云緋愕然。這玉佩是師父所贈,
怎會...不等她解釋,十二長老已結(jié)陣將她圍住。玄清子痛心道:"云緋,廢除修為,
永逐仙門,你可認(rèn)罰?"云緋仰天大笑,笑聲中卻帶著凄厲:"好一個名門正派!
我云緋今日方知,何為黑白顛倒!"她猛地撕開衣襟,
露出心口處一道猙獰疤痕:"這顆半魔之心,是三百年前為救山下百姓而受!
今日你們恩將仇報,他日必遭天譴!"玄冥子冷笑:"妖女胡言!結(jié)陣!"萬丈金光壓下時,
云緋沒有抵抗。她只是深深看了玄清子一眼,然后任由那力量擊碎她的金丹,斷絕她的仙根。
劇痛中,她墜下九霄云海。雨,冰冷的雨。云緋蜷縮在泥濘中,長發(fā)沾滿污穢。三百年來,
她第一次感受到寒冷,感受到疼痛,感受到...凡人的脆弱。"姑娘?你還好嗎?
"聲音從頭頂傳來。云緋勉強(qiáng)抬頭,看到一把油紙傘,和傘下一張陌生的少年面孔。
少年約莫十七八歲,眉目清朗,穿著粗布短打,背著一個竹簍。見云緋不答,他蹲下身,
將傘完全傾向她這邊。"你受傷了?能站起來嗎?"云緋試圖調(diào)動靈力,
卻只引得心口一陣劇痛。少年見狀,毫不猶豫地將她扶起:"我家就在前面,先去避避雨吧。
"少年的手溫暖干燥,與云緋冰涼的肌膚形成鮮明對比。她想掙脫,
卻發(fā)現(xiàn)自己連這點(diǎn)力氣都沒有了。茅草屋很小,但很干凈。少年扶她坐在床邊,轉(zhuǎn)身去生火。
火光映照下,云緋才注意到他左腕上有一道奇怪的疤痕,形如新月。"我叫洛明川。
"少年遞來一碗熱湯,"姑娘怎么稱呼?""云..."她頓了頓,"...緋。
""云緋姑娘。"洛明川微笑,"你先休息,我去給你找件干衣服。"他轉(zhuǎn)身時,
云緋忽然注意到他后頸處隱約有金光一閃而過。那光芒...她無比熟悉,
是九霄仙門的印記!這個看似普通的少年,為何會有仙門印記?夜深時,
云緋被心口劇痛驚醒。她咬牙忍耐,卻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洛明川輕輕推門而入,
手中捧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水。"我聽到聲音..."他走近,突然愣住,"你的眼睛!
"云緋這才意識到,在情緒波動時,她的異瞳會格外明顯。她下意識遮住右眼,
卻見洛明川不僅沒有害怕,反而露出驚奇的表情。"真美..."他喃喃道,
"像...朝霞映雪。"云緋怔住了。三百年來,第一次有人說她的眼睛...美。
洛明川放下碗,里面是某種草藥熬的水:"這是安神的,喝了會好些。"云緋接過,
指尖相觸的瞬間,她忽然感受到一絲極其微弱的靈力波動。那靈力...竟與她同源!
"你..."云緋猛地抓住洛明川的手腕,"你是誰?
"洛明川困惑地眨眼:"我就是個采茶的啊。"云緋盯著他的眼睛,確定他沒有說謊。
但那種靈力共鳴不會錯...這個少年,與她有著某種未知的聯(lián)系。窗外,雨聲漸歇。
云緋望著簡陋的屋頂,意識到自己的新生活就這樣開始了——從高高在上的仙尊,
跌落為連凡人都不如的廢人。而她身邊這個神秘的少年,或許就是解開一切謎團(tuán)的關(guān)鍵。
第二章:凡塵初識晨光透過茅草屋的縫隙灑落進(jìn)來,云緋睜開眼,有一瞬間的恍惚。
三百年來,她第一次需要睡眠。"云姑娘,你醒了?"洛明川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伴隨著鍋鏟的翻炒聲,"早飯馬上好。"云緋試圖起身,卻因四肢酸軟又跌回床上。
沒有了靈力護(hù)體,這具身體脆弱得可笑。她咬著牙,再次嘗試,終于勉強(qiáng)坐了起來。
門外傳來碗碟落地的碎裂聲,接著是洛明川的輕呼。云緋皺眉,赤足走出房門。
簡陋的灶臺前,洛明川正手忙腳亂地?fù)焓八槠?,鍋里不知名的野菜冒著焦糊的味道?/p>
"你在做什么?"云緋問。洛明川抬頭,
額上沾著煤灰:"我、我想做點(diǎn)粥..."他的目光落在云緋赤裸的腳上,耳根突然紅了,
"地上涼,云姑娘還是穿上鞋比較好。"云緋這才注意到自己的失態(tài)。在仙門時,
她赤足踏云而行是再自然不過的事。而現(xiàn)在..."我沒有鞋。"她直白地說。
洛明川愣了一下,隨即快步走進(jìn)里屋,翻出一雙嶄新的布鞋:"這是我給王婆婆做的,
還沒送去。你先穿,我晚些再給她做一雙。"云緋接過鞋子。粗糙的布料,針腳卻十分細(xì)密。
她試著穿上,意外地合腳。"謝謝。"她說。
這兩個字在唇齒間生澀地滾動——九霄仙尊從不需要道謝。
早飯最終是一碗焦糊的粥和幾根咸菜。云緋吃了一口就皺起眉,
這味道比最劣質(zhì)的辟谷丹還難以下咽。"不好吃嗎?"洛明川忐忑地問。云緋本想直言,
卻在看到他期待的眼神時改變了主意:"...還行。"飯后,
洛明川背起竹簍:"我要去茶園干活。云姑娘好好休息,柜子里有干糧,餓了就吃。
"云緋點(diǎn)頭。待洛明川離開后,她開始打量這間簡陋的屋子。一張床,一張桌,兩把椅子,
一個灶臺。墻上掛著蓑衣斗笠,角落里堆著茶簍和工具。所有東西都擺放得井井有條,
干凈整潔。她走到水缸前,想舀水洗臉,卻因力道控制不當(dāng)打翻了水盆。水濺了她一身,
薄薄的衣衫頓時濕透,貼在身上。"該死!"云緋咒罵一聲,手忙腳亂地去擦,
卻不小心碰倒了旁邊的掃帚,掃帚又帶倒了立在墻邊的鐵鍬...當(dāng)洛明川中午回來時,
看到的是滿地狼藉和站在中央、渾身濕透的云緋。"我..."云緋罕見地語塞了。
洛明川卻笑了:"云姑娘以前沒做過這些活吧?沒關(guān)系,我來收拾。"他放下竹簍,
動作利落地整理起來。云緋站在一旁,第一次感到了一種名為"羞愧"的情緒。"我?guī)湍恪?/p>
"她生硬地說,彎腰去撿掃帚。"不用了,你休息就..."洛明川的話戛然而止。
他瞪大眼睛,看著云緋手中的掃帚——它正懸浮在空中,離她的手掌還有一寸距離。
云緋也愣住了。她明明已經(jīng)失去了法力...掃帚突然掉落,砸在地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兩人面面相覷。"云姑娘,你..."洛明川欲言又止。云緋深吸一口氣:"你看到了什么?
""掃帚...自己飄起來了。"洛明川誠實(shí)地說,"就像...有法術(shù)一樣。
"云緋盯著他的眼睛:"你不害怕?"洛明川搖頭:"我小時候也經(jīng)常讓東西飄起來,
被養(yǎng)父打了幾次后就再不敢了。"這個回答出乎云緋意料。她正想追問,
肚子卻突然發(fā)出一聲響亮的抗議。洛明川笑起來:"先吃飯吧。我今天采了些新鮮蘑菇。
"午飯比早飯好了許多。飯后,洛明川教云緋如何打水、生火、疊被。
這位曾經(jīng)呼風(fēng)喚雨的仙尊,此刻像個懵懂孩童般學(xué)習(xí)最基本的生存技能。傍晚時分,
村里突然喧鬧起來。洛明川出門查看,很快回來,臉色凝重。"云姑娘,村里來了幾個修士,
在打聽一個異瞳女子。"他低聲說,"你要不要...躲一下?"云緋心頭一緊。
這么快就追來了?"幫我找塊布條。"她說。洛明川很快找來一條白色布帶。
云緋將它蒙在眼睛上,在腦后系緊。"就說我是你遠(yuǎn)房表妹,眼盲來投奔。"她吩咐道。
不多時,幾名身著灰袍的修士果然挨戶搜查到了這里。為首的男子面容陰鷙,
腰間佩劍上刻著九霄仙門的紋飾——是外門弟子。"這女子是誰?"他盯著云緋問。
洛明川擋在云緋身前:"回仙師,這是我表妹,自幼眼盲,來投奔我的。
"修士狐疑地打量著云緋:"把布條摘下來。"云緋手指微顫,正要動作,
洛明川卻搶先一步:"仙師,我表妹眼疾嚴(yán)重,見光就痛,還請高抬貴手。"他說著,
從懷里掏出一個小布袋塞給修士:"這是今年新采的'云霧靈茶',不成敬意。
"修士掂了掂袋子,神色稍霽:"罷了。若見到異瞳女子,立刻上報。"待修士們離開,
云緋一把扯下布條:"你哪來的'云霧靈茶'?那是九霄仙門特供的靈植!
"洛明川一臉茫然:"就是后山采的野茶啊。我隨便取的名字..."云緋盯著他看了許久,
突然問:"你到底是什么人?"洛明川苦笑:"我真的只是個采茶的。
不過..."他猶豫了一下,"我養(yǎng)父臨終前說,我是他在一片發(fā)光的茶園里撿到的。
那時我才三個月大,身邊除了這個,什么都沒有。
"他從頸間掏出一個掛墜——那是一塊殘缺的玉片,上面刻著半個符文。云緋瞳孔驟縮。
那是九霄仙門的護(hù)身符!夜深人靜時,云緋躺在床上,聽著隔壁洛明川均勻的呼吸聲。
她輕輕抬手,一縷微弱的靈力在指尖流轉(zhuǎn)。這不是她原本的法力,
而是一種全新的、帶著草木清香的靈力。窗外,月光如水。一株嫩芽破土而出,
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生長、開花。云緋驚訝地發(fā)現(xiàn),
她似乎獲得了與之前不同的能力——與植物溝通的能力。而更令她不安的是,
每當(dāng)靠近洛明川時,這種能力就會莫名增強(qiáng)。這個神秘的少年,與她的命運(yùn)究竟有何種聯(lián)系?
第三章:月下劍舞寒露時節(jié),茶村上空鉛云密布。洛明川天不亮就去了茶園,
回來時眉頭緊鎖。云緋正在嘗試生火,臉上沾了幾道炭灰。"要變天了。"洛明川放下竹簍,
里面只有寥寥幾片嫩芽,"老茶農(nóng)說,這是百年難遇的寒潮,今晚就會降霜。
"云緋抬頭望向窗外。茶樹枝頭嫩芽初綻,若遇寒霜,必將全軍覆沒。"村里人怎么說?
""都在搶收。"洛明川苦笑,"可新芽太嫩,就算收下來也制不出好茶。
"云緋沉默地擦凈臉龐。三個月來,她已經(jīng)能熟練地生火做飯,甚至學(xué)會了縫補(bǔ)衣物。
但此刻,她懷念的是能呼風(fēng)喚雨的仙力。傍晚,第一滴冷雨落下時,村里已亂作一團(tuán)。
婦女們哭著搶收茶葉,男人們忙著加固茅屋。洛明川將僅有的厚被全給了云緋,
自己卻只披了件單衣去幫鄰居。雨越下越大,風(fēng)中已帶冰碴。云緋站在窗前,
看著遠(yuǎn)處茶園在風(fēng)雨中飄搖。一種久違的沖動在她胸中翻涌。
"我真是瘋了..."她喃喃自語,卻已推開門沖進(jìn)雨里。雨水瞬間浸透衣衫。
云緋赤足踩在泥濘中,跌跌撞撞奔向茶園。寒風(fēng)吹得她睜不開眼,
冰雨打在臉上如刀割般疼痛。茶園里,幾株老茶樹已被風(fēng)吹得東倒西歪。云緋跪在泥水中,
雙手插入泥土。"聽著,"她對茶樹說,聲音幾乎被風(fēng)雨吞沒,"我需要你們的幫助。
"沒有回應(yīng)。只有冰冷的雨無情落下。云緋閉上眼,回憶著體內(nèi)那股新生的靈力。
不同于以往凌厲的仙力,這力量更溫和,更包容...更像洛明川給她的感覺。
她開始吟誦一段古老的咒語。不是仙門的法術(shù),而是她幼時從一個游方術(shù)士那里聽來的,
關(guān)于大地與生命的歌謠。起初什么也沒發(fā)生。接著,一絲暖意從她掌心流出,滲入泥土。
云緋感到有什么東西在回應(yīng)她——不是茶樹,而是更深處的、沉睡在地底的力量。"拜托了,
"她顫抖著說,"救救這些茶樹..."一道綠光從她掌心迸發(fā),如漣漪般擴(kuò)散開來。
所過之處,茶樹周圍升起淡淡光罩,將風(fēng)雨隔絕在外。云緋感到力量正從自己體內(nèi)飛速流失,
但她沒有停止。當(dāng)洛明川找到她時,云緋已倒在泥水中不省人事。
整片茶園籠罩在柔和的綠光里,嫩芽完好無損。"云緋!"洛明川抱起她,驚覺她渾身滾燙。
回村的路上,他遇到了聞訊趕來的村民??吹桨l(fā)光的茶園,眾人紛紛跪地叩拜,
稱是山神顯靈。洛明川無暇解釋,匆匆將云緋帶回家中。高燒中的云緋不斷囈語,
川聽不懂的話:"玄冥子...不是他...玉是假的...掌門知道..."第三日深夜,
云緋的體溫終于降了下來。洛明川累極,趴在床邊睡著了。朦朧中,
他感到有人輕撫他的頭發(fā)。"傻子..."云緋的聲音沙啞,
"為什么不躲雨..."洛明川驚醒,見云緋正望著他,異色雙瞳在黑暗中微微發(fā)亮。
"你醒了!"他驚喜地握住她的手,"餓不餓?我去熱粥。"云緋搖頭:"別走。
"她聲音很輕,"我有事告訴你。"洛明川坐回床邊。月光透過窗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