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三日前謝無咎拜別沈柒和沈逸離開沈家后,沈柒一直有拜入一個強大的宗門的想法。
當(dāng)然的,她肯定不能跟天命女主一個宗門。
這讓她想到了一個宗門,原文里描述他們,宗門里天驕無數(shù),可是,一夜之間被邪修偷盜鎮(zhèn)宗之寶,親傳弟子盡數(shù)被屠戮。
可謂是全書中最慘的宗門了,不僅如此,連肉身和神魂都被煉成了尸傀和…
“……天祁宗,萬仞孤峰,天階護山大陣在亥時三刻自行熄滅。
沒人知道為什么。
護山大陣失效,三百六十五路邪修自地脈涌出,皆為‘噬魂殿’豢養(yǎng)的‘人魃’。
他們身披黑夜,手持勾魂索,像割麥一樣割下赤霄弟子的人頭。
那一夜,宗門內(nèi)三十七位元嬰長老,被同一根‘裂魂釘’貫穿眉心;
掌門凌霄子以一人之力,連斬七十九名邪修,最終力竭,被一道黑影徒手掏出元嬰。
第二日,曦光未至,天祁宗已成死域。
幾個月后,女主下山接任務(wù)來查明天祁宗的滅宗慘案,沒想到還意外繼承了天祁宗的鎮(zhèn)宗之寶。
當(dāng)然最后也沒有查明到底是誰害得天祁宗滅門。
只是寥寥幾筆概括說什么得罪了強大的宗門世家。
也沒有說那個宗門的閉關(guān)老祖去向如何。
……
“狗作者!狗天道!”
“非得滅人滿門?就為了女主獲得更好的寶物繼承天祁宗的財產(chǎn)嗎?!”
她來回踱步,她邊氣邊努力思索到底要不要去這個宗門。
她閉上眼,就能想起書里寥寥幾筆的畫面——
萬仞孤峰,云瀑倒懸;
弟子御劍,劍尖挑著朝霞;
她猛的一個抬頭“算了!就看一下命運能不能改,不能改也是死路一條,能改了的話也是萬事大吉了!”
傍晚,云霞燒得正烈。
沈家正廳里燈火通明,兩名大乘期修士毫不遮掩氣息地踏空而落——正是沈柒的父母,沈觀瀾與姜清越。
男子一襲墨青長衫,袖口以銀絲繡著伏蛟紋,眉目冷峻,卻在看清女兒時倏然柔和;女子月白劍袍,腰懸玉簫,步履生風(fēng),卻在門檻處硬生生放輕了腳步。
“小七!”
姜清越抬手就把沈柒抱了個滿懷,化神大能的威壓一絲不泄,只剩滿懷的蘭香。
沈觀瀾隨后而至,掌心習(xí)慣性地揉了揉女兒的發(fā)旋,聲音低而溫潤:“聽說,你想出遠(yuǎn)門?”
沈柒被母親箍得差點喘不過氣,只好把下巴擱在姜清越肩窩,悶聲道:“嗯,想去天祁宗拜師?!?/p>
沈觀瀾眉心微不可察地一蹙:“北域萬仞峰?那里……”
他頓住,似在斟酌措辭,“那里如今風(fēng)雨飄搖,并不太平。”
姜清越松開女兒,半蹲下身,與沈柒平視:“小七,你若不愿修行,爹娘可以護你一世無憂;若想修行,沈家功法、靈泉、劍窟任你取用,何必去那等兇險之地?”
她的聲音柔得像春夜的風(fēng),“娘親剛在東海斬了條作亂的蜃龍,取了龍珠,正好給你煉一柄護心鏡,好不好?”
沈柒抬眼,就看見父親也微微頷首,補充道:“你三哥也已傳信,不日便回。我們一家守著,縱是化神期修士也休想動你分毫?!?/p>
那目光太溫暖,沈柒鼻尖一酸,原主的父母....真好,可自己呢?又是什么?是霸占別人的異世魂嗎?她不愿多想自己橫穿到別人身上的事,也不想失去現(xiàn)在的溫暖。
她甩了甩頭,不愿再想這件事。
沈柒深吸一口氣,強忍著眼中的酸澀后,她咬了咬舌尖,換上個再正經(jīng)不過的理由:“我……做了一個夢。夢里,天祁宗老祖于我有半師之恩,若不還此因果,道心難穩(wěn)?!?/p>
為了增加可信度,她又補一句,“而且,天祁宗的《萬星劍圖》與我的靈根極為契合,若能習(xí)得,修為也能有所長進?!?/p>
因果之說,對修士而言重若千鈞。
靈根也是極重的,特別是柒柒的冰水變異的靈根,想找到適配的功法,簡直難上加難。
沈觀瀾與姜清越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里看到“果然如此”的無奈——修士的夢,往往牽扯天機。
姜清越輕嘆:“既關(guān)乎道心,娘親不攔你,可....”
她取出一枚劍形玉佩,指尖靈光一點,玉佩內(nèi)頓時浮現(xiàn)層層陣紋,“此為‘瀾越雙生佩’,可分主從。子佩隨身,母佩留在沈家。若有性命之危,爹娘頃刻可至?!?/p>
沈觀瀾亦翻手取出一艘寸許長的青玉飛舟,舟身布滿云紋:“此舟名‘青霄’,日行十萬里,可破虛空三次,給你代步?!?/p>
沈柒捧著兩件重寶,心里滾燙,卻還惦記另一件事:“那……我能帶哥哥一起去嗎?”
“沈逸?”沈觀瀾挑眉,旋即失笑,“那小子昨日才傳信,說怕你在山上挨餓,要給你種一片靈蔬。讓他同去也好,兄妹彼此照應(yīng)?!?/p>
姜清越捏了捏女兒的臉:“逸兒若不愿,我便把他綁去?!?/p>
話音未落,窗外傳來沈逸的抗議:“娘!我聽得見!”
他背著早已收拾好的劍匣,黑著臉跳窗而入:“什么叫綁去?我本來就打算跟著小七?!?/p>
沈柒噗嗤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