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硯一聽,馬上抱住她安慰,“沒事,這是她的命,要是能生下來對我們也好,生不下來也不會傷你的身體。”
護士看不得他們在這郎情妾意,又催促了一遍。
周時硯在同意書上龍飛鳳的簽下名字,對著擔憂的護士不耐煩道:“切!該切就切!只要能保住孩子,別讓她死了就行!”
護士走后,他對依偎在懷、假意抹淚的林薇柔聲安慰:“別哭了薇薇,為了那種女人不值得。孩子馬上出生了,以后你就是他媽媽?!?/p>
聲音清晰地穿透產房門縫,鉆進因失血而意識模糊的我耳中。
我生完孩子大出血不止,血壓驟降,命懸一線。
護士滿手是血沖出來:“周先生!產婦大出血需要緊急輸血!血庫告急 需要直系親屬互助獻血!”
周時硯摟著林薇,眼皮都沒抬:“抽我的血?她也配,她這種出身低賤的,怎么配用我的血。”
“你看看有沒有別的血能給她用的?!彼统鲥X包,隨意抽出幾張鈔票塞給護士。
“隨便給她找點血去,別在這吵?!?/p>
護士急得把錢甩開,“周先生,我們血庫真的沒有周夫人的血型,她是稀有血型,你們快跟我們去驗血吧!”
林薇一聽,說她去調血讓護士等會出來取,可眼底滿是算計。
讓保鏢去把我收養(yǎng)的流浪狗全部殺了帶過來,整整10只流浪狗,抽了二十袋血。
護士不知所措的拿著血,不敢相信他們居然想出這種招。
“不,周先生,輸血只能是人血啊,人命關天你們不要鬧了,趕緊跟護士去驗血吧!”
周時硯不耐的看著她,抽出自己的名片,“周氏認識嗎?我就是A市的天,誰說不能輸 今天就必須給我輸!”
“都人命關天了,還管是什么血嗎?你們醫(yī)院沒血就合理了?”
“你要是再不進去給她輸血,我分分鐘能讓你們醫(yī)院關門?!?/p>
護士滿臉懼意,只能拿著血進產房 。
林薇卻笑盈盈的朝周時硯道:“硯哥哥,就當是那些狗給蘇姐姐報恩了,蘇姐姐不是把狗當親人嗎,這怎么不算親屬獻血呢?”
“這些護士,一點都不懂得變通,能救命就好了管是什么血,蘇姐姐出身低賤,血也低賤,跟流浪狗的血最配了。”
周時硯輕輕嗯了一聲,表情卻帶了一絲擔憂。
兩人的聲音很大,完全不避諱我,聞言躺在冰冷的手術臺上的我, 仿佛聽到了白己心臟被徹底碾碎的聲音,隨著血液輸入。
徹底陷入黑暗,失去最后一絲意識。
我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孩子早產被送入保溫箱。
而我因大出血、子宮全切除、嚴重撕裂傷和術后感染,還有輸了狗血后血液感染 。
硬生生在ICU掙扎了搶救了三天三夜才勉強保住性命,被轉入特護病房,可身體徹底垮掉,形容枯槁。
等我從昏迷中虛弱地睜開眼,看到周時硯抱著襁褓站在床邊。
他臉上帶著奇異的溫柔,卻是對著旁邊逗弄嬰兒的林薇。
“薇薇你看,寶寶多像你,這眼睛,這鼻子…”
“也算是她有點作用,畢竟你身體弱,不能生孩子,只能讓她代生了?!?/p>
我聞言,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出聲,“周時硯,你說的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代生,這是我的孩子!”
我一出聲,他們才把視線落到我身上?
林薇一臉嬌笑,從包里出一份“卵子捐贈及代孕協(xié)議。
上面赫然有周時硯的簽名和我模糊不清的指印。
林薇得意地展示給我看:“蘇姐姐,辛苦你啦。多虧你幫我生下我和時硯的孩子。協(xié)議寫得很清楚,你只是個容器,孩子的一切都與你無關。”
周時硯冰冷地補充:“看清楚,法律上,你是代孕母親,孩子是薇薇的骨肉,你這種卑賤的出身,也配生我的繼承人?不過是借你的肚子一用?!?/p>
“但是我們是嚴格AA制夫妻,產檢費用,殺狗輸血費用,還有母親體驗費還有醫(yī)藥費一起500萬,這是賬單?!?/p>
“你要是拿不出來就要給我們孩子當姆媽喂奶帶孩子做傭人?!?/p>
我搶過協(xié)議跟賬單,從頭看到尾,整個人如遭雷擊,“不,怎么可能,我要看孩子!”
“這明明是我的孩子!什么母親體驗費要四百萬!”
我沖過去想搶還想,卻被周時硯一把推回病床,傷口崩裂,劇痛讓我蜷縮成一團。
周時硯厭惡地看著我身下滲出的血:“蘇晚,你一個農民工家庭出生能混到周夫人的位置都靠這張臉。”
“我現(xiàn)在就只是讓你代生孩子帶孩子,有什么好鬧的,母親體驗費就是讓你幫薇薇懷孩子體驗做母親的費用。”
“你這窮酸樣肯定沒錢給,好好給我跟薇薇的孩子當姆媽就當還債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