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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嘔嘔!”
劇烈的生理反應瞬間涌上喉嚨,我控制不住地彎腰干嘔起來。
眼睛被液體糊住,我驚恐地尖叫:“什么東西?媽,你干什么?”
婆婆站在幾步開外,手里還端著一個空蕩蕩的盆:“好東西,上好的黑狗血。專治你身上那個不安分的艷鬼,看它還敢不敢勾引人!”
我低頭看著自己,原本的深色衣服完全被暗紅色的黏稠液體浸透。
胃里翻江倒海,我只覺得難以置信:“狗血?你瘋了!”
就在這時,剛去停車的李耀推門進來。
眼前的景象顯然讓他愣住了:“你們干什么呢?”
我指著婆婆:“媽給我潑狗血,說我是艷鬼!”
婆婆立刻拔高聲音,搶著說:“我那不是為了這個家,她身上不干凈,回頭出去給你戴綠帽子怎么辦?我還指著抱個清清白白的親孫子呢!”
李耀的目光最終落在我狼狽不堪的樣子上。
最終,他只是不耐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潑都潑了。趕緊去洗澡?!?/p>
我猛地看向他:“李耀?你說什么,你信她說的鬼話?”
李耀顯然被我的質問煩透了,他直接避開我的視線。
“不是讓你去洗澡嗎?哪來那么多話,差不多得了,趕緊去!”
說完,他甚至沒再看我們一眼,徑直大步走向書房,甩上了門。
婆婆得意地撇了撇嘴:“嘖,怎么還這么一副死樣子?狗血都沒用?看來這艷鬼道行還挺深?!?/p>
她邊說邊往廚房走:“下次得試試別的法子?!?/p>
我咬著牙,拖著散發(fā)著濃烈腥臭的身體,挪向衛(wèi)生間。
熱水沖刷下來,惡心作嘔的氣味怎么洗都揮之不去。
洗了很久很久,我才勉強擦干身體走出來。
晚飯桌上,我剛坐下拿起筷子,李耀皺緊了眉頭,嫌惡地看了我一眼:
“你這味兒怎么還這么大?晚上你別睡房間了,味兒太重,我睡不著。你去沙發(fā)將就一晚吧?!?/p>
我握著筷子的手僵硬著。
婆婆立刻用筷子使勁敲著碗沿:“就是,搞得我也吃不下飯了。真是個晦氣東西,走到哪兒霉到哪兒!”
壓抑了一整天的委屈終于沖破臨界點。
我“啪”地把筷子摔在桌上,指著婆婆怒道:“到底是誰晦氣?還不是因為你潑的狗血!”
婆婆猛地站起身,指著我的鼻子破口大罵:“你吼什么吼?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嫁到我們李家來,就是來做媳婦的,不是讓你騎在我和李耀頭上拉屎撒尿。瞧瞧你這副做派,活脫脫就是個狐貍精轉世!”
她把桌子拍得砰砰響。
李耀朝我們吼:“有完沒完?吵吵吵,一天到晚不消停。煩死人了,還讓不讓人清靜一會兒?”
吼完,他起身去了臥室,“砰”地關上了門。
我沉默地站起身,離開了餐桌,蜷縮在沙發(fā)上。
婆婆罵罵咧咧地收拾著碗筷:“真是個禍害。好吃懶做,碗都不知道洗。要不是她勾引我兒子,我們家能娶這種狐貍精進門?”
我拉過沙發(fā)上薄薄的毯子,緊緊捂住耳朵,把頭深深埋進膝蓋。
沒辦法職業(yè)裝只敢在公司穿,上下班途中都裹著寬大的外套。
竟然也風平浪靜地過了幾天。
這天,在我中午和幾個新認識的同事在公司附近餐廳吃飯時,“林青!”
我脊背一涼,抬頭就看見婆婆氣勢洶洶地穿過餐廳朝我沖來。
“好哇,你!”
“我就說你怎么死活要來上班,原來就是穿成這樣來公司勾引男人的???天天畫得妖精似的,還穿個這么短的裙子。你羞不羞恥!”
餐廳里瞬間安靜了不少,周圍的目光像無數(shù)根針扎在我身上。
我壓低聲音:“媽,你怎么找到這兒來了?別在這兒鬧,有什么回家說。我這是正常工作需要!”
“正常工作?”
婆婆的嗓音更加尖利:“我給你送衣服來了,我怕你凍著。你看你這露胳膊露大腿的,不是勾引是什么?”
她用力把塑料袋抖開,里面赫然是一件老式羽絨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