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樊盛言命人將垃圾場翻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顧云云的蹤跡。
樊盛言慶幸顧云云沒有出事，冷靜之后也惱火顧云云這樣將他耍得團團轉(zhuǎn)。
顧云云玩了個把戲讓他為她擔(dān)憂。
樊盛言按著額頭，被顧云云氣得頭疼。
“張秘書，去查顧云云在德國干什么！”
樊盛言站在臭氣熏天的垃圾場旁，惡臭讓他的情緒越發(fā)煩躁。
“不管在干什么，立刻將她帶回顧家別墅?！?/p>
可張秘書并沒有給樊盛言帶回來一個不錯的消息。
“樊總，小姐不愿意跟我們的人回國?！?/p>
張秘書有些為難。
“小姐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德國國籍了?！?/p>
樊盛言幾乎可以想象到顧云云說這番話的語氣和表情，他被生生氣笑。
“她說她是德國國籍你就信？她戶口本還在家里?！?/p>
張秘書將手中顧云云最新的戶籍信息發(fā)給樊盛言看。
樊盛言看了之后，氣得直接將手邊的杯子一把擲出。
玻璃破碎的聲音被厚重的地毯掩蓋，徒留下氣得聲音都在發(fā)抖的他。
“你們請不回來，那我親自去?！?/p>
“可是......可是后天就是樊總您和余小姐的婚禮?！?/p>
樊盛言猛然看向張秘書。
“你在質(zhì)疑我的決定？馬上安排飛機，我今晚就要到德國?！?/p>
當(dāng)夜，樊盛言落地德國。
樊盛言看著張秘書發(fā)給他的照片中，顧云云和查理斯兩人親昵的模樣，臉色相當(dāng)難看。
他咬牙切齒，立刻讓司機帶著他前往顧云云所住的公寓。
此時此刻正是德國的凌晨兩點，顧云云在工作室加班到現(xiàn)在才算完成工作。
查理斯將她送到家門口后兩人笑著道別。
顧云云目送著查理斯遠去，身后就乍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是誰？”
她訝然回頭，看到的卻是一臉憔悴，眼圈青黑，甚至胡渣都沒有打理的樊盛言。
顧云云沒有想過樊盛言會在這種時候突然找過來。
“哥哥，你來怎么也不說一聲。”
顧云云保持著面上的微笑，就像真正的兄妹那樣，分明還是親昵的，但樊盛言卻覺得生疏。
顧云云從來不會用這種眼神看他，顧云云看向他的眼睛里一直都是有愛的，有悸動，有欣喜。而不是這樣什么都沒有，只有笑意。
樊盛言覺得顧云云變得有些陌生，這樣明明是他想要的結(jié)果。
但他的心卻像缺了一塊一樣呼呼漏風(fēng)。
“我問你他是誰！”
長時間的飛行與過度的疲憊讓樊盛言像是一頭暴怒的獅子，他的理性在崩潰的邊緣，他已經(jīng)控制不了自己。
“一個朋友。”
顧云云言簡意賅，沒有多余解釋的意思。
“朋友？顧云云你別把我當(dāng)傻子！什么樣的異性朋友會在凌晨送你回家，會特地從德國飛一趟就為了接你過來，你管這叫朋友嗎！”
樊盛言很少在顧云云面前這么失態(tài)。
他怒吼著，在寧靜的夜晚顯得格外突出。
顧云云不想吵擾到鄰居，但她也不希望樊盛言進入她現(xiàn)在的家中。
保持一點距離，對他們兩個都更有好處。
“哥哥，你冷靜一點?！?/p>
顧云云不理解樊盛言如今這模樣到底是為了什么，她試圖讓樊盛言保持理性。
但顧云云的避開不提，更刺激了現(xiàn)在敏感的樊盛言的神經(jīng)。
“為什么不解釋？為什么不說話？顧云云你有心嗎？你就這么不聲不響跑到德國來考慮過我的感受嗎？你書不讀了，家也不回了，你到底要干什么！”
樊盛言歇斯底里地吼叫著，他的狀態(tài)并不正常，看得顧云云有些害怕。
認識這么多年，這是顧云云第一次看到樊盛言徹底失態(tài)的模樣。
樊盛言看到她驚恐的表情愈發(fā)控制不住自己，他伸手拉住顧云云的手腕就要帶她離開。
“跟我回國，馬上就走?！?/p>
顧云云掙扎著，她現(xiàn)在的生活很好，沒有回去的打算。
兩個人拉拉扯扯的時候，查理斯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折返回來，站在了兩個人中間，幫顧云云一根一根掰開了樊盛言的手指。
他用有些蹩腳的中文，一字一頓對著樊盛言說道。
“請你，尊重，云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