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頭，望向楚玉茹那雙枯井般的眼睛，臉上血色褪盡，只剩下死灰般的絕望和哀求。

“玉茹……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她怎么會……”語無倫次，

涕淚橫流。楚玉茹只是冷冷地看著他，看著他跪在冰冷的地上，像一條搖尾乞憐的狗。

她的臉上，終于緩緩浮現出一種奇異的、近乎殘忍的平靜。那平靜之下，

是洶涌的、足以吞噬一切的黑暗。***楚家空曠的客廳里，死氣沉沉，

空氣凝滯得如同墳場。厚重的窗簾拉著，隔絕了外面所有的光線和聲響，

只有一盞昏黃的水晶吊燈投下曖昧不清的光暈，勉強照亮中央那張昂貴的紅木茶幾。茶幾上，

端端正正地擺放著一個方正的、深棕色的骨灰盒。盒面是冰冷的木質紋理，打磨得光滑，

在昏黃的燈光下反射著幽暗的光澤。盒子前面，

一張小小的黑白照片鑲嵌在冰冷的金屬相框里。照片上的女孩笑容靦腆，眼神清澈，

與這凝重的死亡氣息格格不入。楚玉茹穿著一身肅殺的黑色套裝，

坐在正對著骨灰盒的單人沙發(fā)里，背脊挺得筆直，像一尊冰冷的黑色雕像。

她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神空洞地望著前方，仿佛穿透了墻壁，

落在一個無人知曉的虛空里。只有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十指緊緊地絞在一起，

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著青白色，泄露著內心壓抑到極致的風暴。門被粗暴地推開，

撞在墻上發(fā)出悶響。楚建業(yè)裹著一身濃重的酒氣和劣質煙草味，跌跌撞撞地闖了進來。

他雙眼赤紅，布滿血絲，頭發(fā)凌亂，昂貴的西裝皺巴巴地敞開著，領帶歪斜。

顯然剛從某個聲色犬馬的場所被叫回來，或者他自己又去哪里灌了滿肚子的黃湯來逃避現實。

他醉眼惺忪地掃視了一圈昏暗的客廳，目光最終落在了茶幾上那個突兀的深棕色盒子上。

“呵……”一聲帶著濃重酒氣的嗤笑從他喉嚨里滾出來，充滿了不屑和濃濃的厭惡。

“又來了？楚玉茹，你他媽有完沒完？”他腳步虛浮地晃到茶幾前，

居高臨下地睥睨著那個骨灰盒和照片，仿佛在看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