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為了能讓家庭好一點,我一天打三份工,可他竟然拿著我的工錢買了攔精靈。
那天,我看到他抱住我的雇主熱吻,“我們的寶寶怎么樣了?祝筱安伺候你伺候得好不好?”
“我看到她為了錢,在別人面前伏低做小的樣子就惡心。既然她喜歡給人當狗奴才,還不如來伺候你!”
雇主不停挑逗他,問:“既然你不喜歡她,為什么還要和她結(jié)婚?”
江源青憤憤道:“當初我奶奶說什么她旺江家,臨死前非逼我娶她。最可惡的是,我奶奶還立了遺囑,只有我們結(jié)婚滿三年,而且必須是她主動提離婚,我才能拿到遺產(chǎn)!”
“那我就裝窮,但這個戀愛腦,說什么也不肯離開?,F(xiàn)在好了,三年之期已到,不論用什么手段,我都要逼她離婚!”
但他不知道,他得了絕癥。
我這么拼命掙錢,都是為了讓他走得舒服些。
1
“孩子已經(jīng)六個月大了,我終于可以碰你了。曼曼,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每天看著那個黃臉婆,我都快瘋了?!?/p>
張曼曼嬌笑著,埋在他雙腿之間,嘴里被塞得滿滿當當。
很快,屋內(nèi)傳出一陣不堪入耳的聲音。
我站在門外,只覺得遍體發(fā)寒,渾身忍不住發(fā)抖。
三年前,我對江源青一見鐘情,當江奶奶提出讓我做江家兒媳時,我頭腦一熱就答應了。
但結(jié)婚后,江源青竟然告訴我,他背負了巨大的債務(wù)。
因為愛他,這些年我一直在努力幫他還債,一天打三份工,每天只睡四個小時,甚至有一次送外賣時差點睡著出車禍。
就算這樣,也沒能打動他,他還是隱瞞身份,裝窮逼我離婚。
甚至,他還介紹我給張曼曼做保姆,讓我伺候他的小三和私生子!
張曼曼恨我,一天到晚刁難我,對我非打即罵,為了可以償還債務(wù)我都一忍再忍......
江源青饜足后,掏出一枚價值不菲的鉆戒遞給張曼曼,“這是我出差法國給你帶的禮物。”
而他對我,不僅連婚禮都沒辦,連結(jié)婚戒指都是一個易拉罐環(huán)。
我相信愛能止渴,講那么鐵環(huán)傻傻珍藏。
得知真相后,我整個下午都心不在焉,一不小心就打碎了花瓶。
張曼曼從房間里跑出來,一聲驚叫。
“這可是我從英國拍賣到的古董花瓶,你知道多貴嗎?都夠買你這條狗命了!”
她眼神陰狠,將我踹翻在地,我跌倒在玻璃碎片上。
鋒利的碎片刺入皮膚,我痛苦的哀嚎。
而江源青卻裝作十分著急。
“安安,大不了我們不做傭人了,我們離婚,只要我死了你就不用償還那些債務(wù)了......”
看著他倆一唱一和,我咬著唇,聲音發(fā)抖。
“太太,這樣可以了嗎,只要您能消氣,我怎么都行。”
江源青的眼里閃過一絲不忍。
張曼曼冷哼,“還真是像條狗一樣,為了錢,連尊嚴都不要了!”
他們不知道,江源青得了絕癥,馬上就要死了。
等他死后,江家偌大的家產(chǎn)都是我的。
所以我一定不能離婚。
2
夜晚,我送完快遞,滿身疲憊地回到我和江源青的出租屋。
江源青還在打游戲,我準備自己熱點飯吃卻發(fā)現(xiàn),我熬了幾個通宵給他做的襯衫,被他隨手扔進了垃圾桶里。
他的一件衣服比我一個月的工資還貴,自然看不上我親手做的廉價貨。
這時候,門外傳來急促巨大的敲門聲,“開門!江源青,你給老子出來!還錢!”
還沒等我們反應,脆弱的屋門就被他們一腳踹開。
一群兇神惡煞的混混闖進來,二話不說,就又砸又打,瘋狂地破壞著我的家。
就連我爸媽的遺照和骨灰,都被他們打落,碎了一地。
而江源青躲在我身后,瑟瑟發(fā)抖。
我哭著喊不要,卻被人踩住腦袋,動彈不得。
為首的混混看著我,勾住我的下巴,笑容得意。
“你不是為了他,什么都做得出嗎?那就從我褲襠下爬過去。”
“最好,脫了我的褲子,給我舔一舔?!?/p>
眾人發(fā)出淫笑,我拼命搖頭,卻在幾個大漢面前無力反抗。
有人摁住我的腦袋,有人掐住我的嘴巴,逼我張開口......
我沒想到,江源青為了逼我離婚,竟然能讓他們這樣侮辱我!
江源青皺眉,神情不悅。
“住手!”
幾人眼神交互之后,便松開了我。
離開前,混混猛地扇了我一巴掌。
“臭婊子,趕緊把錢湊齊,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
等他們走后,江源青抱住我,神情愧疚,“安安,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你不該和我結(jié)婚的,都是我害了你......”
我搖搖頭,故作堅強,“沒關(guān)系的?!?/p>
江源青沒想到這樣我都不肯和他離婚,眼里閃過一絲失望。
不久后的一個夜晚,有人從背后迷暈了我,等我睜開眼時,就身處一個廢棄倉庫里。
又是那群混混。
混混頭子目光下流,將我全身上下掃視一遍,“你這好身材,能賣不少錢吧?這樣,你幫我們拍幾組裸照,就當還我們利息了。”
說完,那些混混一擁而上,撕扯我的衣服。
我掙扎著,不小心踹了誰一腳。
那混混抓住我的頭發(fā)往地上撞,“臭婊子!裝什么清高!”
我的額頭被撞破,溫熱的血流了一地。
他們對我又打又踹。
我再也沒有了掙扎的力氣,被他們脫光,拍下了一張又一張照片。
閃光燈刺痛了我的雙眼。我嗚咽著,雙手徒勞地遮住自己。
突然,我的小腹突然一陣劇痛,潺潺的鮮血從身下流出來。
眼前陣陣發(fā)黑,我直接暈了過去。
3
等醒來的時候,我已經(jīng)到了醫(yī)院。
江源青壓低了聲音,對著手機怒吼:“我沒讓你們綁架她!”
電話那端的混混不以為意,“江少,你就是心太軟,道德感太高,不肯把事情做絕,所以祝筱安才像狗皮膏藥一樣死死纏著你!”
“還好我們陰差陽錯讓她流產(chǎn),要是她生下了孩子,你們更是糾纏不清了!”
“江少,你可答應過曼曼小姐,要給她和你們的孩子一個身份的??!”
江源青不再說話,默許了他們的行為。
我躺在病床上,藏在被單下的手輕輕撫上小腹,眼角還是忍不住落下一滴淚。
這個孩子,實在是來得不合時宜。
江源青沉默著走出病房,等他回來時,手里拎著一份粥。
看到我醒來,他強撐起一個笑容,“安安,醫(yī)生說你剛流產(chǎn),要補補,我給你買了海鮮粥?!?/p>
我一頓,心口堵得厲害,“可是我對海鮮過敏。”
海鮮,是張曼曼最喜歡吃的東西。
我每天吃著糠咽菜的時候,他卻帶著她吃十萬一頓的海鮮大餐。
江源青這才像想起什么似的,連忙解釋道:“對不起安安,我太傷心了,忘記了這件事?!?/p>
他神情痛苦,不停地捶打著自己的腦袋,“安安,我們離婚吧,我不想再拖累你了。”
想到我可憐的孩子,我心痛得快要死去,卻還要牽起他的手,故作深情道:“不,不論有多少困難,只要我們夫妻同心,就一定能扛過去?!?/p>
江源青眸光深深,盯著我看了許久,神情似乎有某種動容。
最后,他一把將我擁入懷里,感嘆道:“我的安安,你怎么這么傻啊。”
沒等我休養(yǎng)好,張曼曼就來到醫(yī)院,逼我上崗,“你是病了,又不是死了,怎么不能上班了?你還想不想要這份工作,給你老公還債了?!”
我不能露餡,還是強撐起身體,跟著她回了別墅。
張曼曼指著院子里的人工湖,“今天早上我的戒指掉到里面了,你給我去找?!?/p>
沒等我說話,她就一把將我推進了湖水里。
我才剛流產(chǎn),身體虛弱,底下甚至還流著血。
湖水涌進肺里,我拼命撲騰著,渾身更是疼得厲害,眼前陣陣發(fā)暈。
這時,江源青突然出現(xiàn),正要跳進湖中來救我,卻被張曼曼一把拉住,“你老婆把我老公送我的鉆戒丟進了湖里,她賠得起嗎?!”
江源青頓時停住腳步,冷冷地看著我,“安安,你怎么能這樣做!你還嫌我們的生活不夠糟糕嗎?!”
罵完我,他轉(zhuǎn)頭看向張曼曼,神情溫柔,“你別生氣,別動了胎氣?!?/p>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我慢慢沉入湖底,內(nèi)心一片悲涼。
等我再睜眼時,只聽到有人道:“祝筱安實在難纏!江少,干脆找人做了她,這樣你就能回歸自由,還能得到你奶奶的遺產(chǎn)......”
江源青斷然拒絕,聲音里似乎帶了某種緊張,“不行!”
“這樣做風險太大了。我有辦法讓她主動離開!”
4
第二天,我的裸照就被瘋傳。
張曼曼因此辭退我,在一個大雨天,將我的行李全都丟出門外,“真臟,還不知道你身上帶著什么病毒呢!給我滾遠點?!?/p>
我拖著行李離開,被大雨淋透,被人指指點點。
更有小孩朝我丟小石頭,“我媽說了,你就是個蕩婦,身上有病,讓我們不要靠近你!”
有人朝我吹口哨,有人摸我的臀部,有人湊到我耳邊,問我多少錢一晚。
我再也受不了了,沖他們大吼:“別碰我!”
他們嗤笑,“你就是個賤貨,離開男人就活不下去,裸照都傳瘋了,還裝什么清高!”
世人鄙夷的目光如同一張網(wǎng),將我牢牢困住,讓我無法呼吸。
我開始整日整日躲在出租屋里,卻還是有人無孔不入,給我發(fā)下流的消息,把我的照片AI成小視頻到處瘋傳。
我如同驚弓之鳥,躲在窗簾后面,連手機都不敢打開。
直到某天,奶奶給我打來電話,說爺爺不行了,讓我趕緊來醫(yī)院。
等我趕到的時候,爺爺已經(jīng)斷氣了,死不瞑目。
奶奶猛地給了我一巴掌,“我祝家怎么會出你這種東西!你爺爺是被你活生生氣死的!我們的老臉都被你丟光了!”
她泣不成聲,“祝筱安,你還要不要臉?。【退闳ネ等?,也不能去賣??!”
我攥緊掌心,指甲狠狠戳進肉里,心如刀絞。
我父母早亡,是爺爺奶奶將我養(yǎng)大,供我上大學,對我寄予厚望。
江源青姍姍來遲,看到我痛苦的神情,一把將我摟入懷里,“對不起,安安,都是我的錯,是我沒保護好你......”
他臉上的愧疚不似作假,但這次,我卻推開了他,不想再迎合他的表演。
我爺爺?shù)脑岫Y,江源青凡事都親力親為。
我一動不動跪在靈堂里,麻木地給爺爺燒紙錢。
這時候,有人著急忙慌跑進來,沖我大喊:“不好了,你老公為了你和別人打起來了!”
靈堂外一片狼藉,江源青更是被人按住雙肩,跪倒在地。
那人用力拍打著他的臉,“你老婆的裸照都被那么多人看過了,你丟不丟人?。 ?/p>
看到我,那人的笑容更加肆意放蕩,“祝筱安,你老公娶了你這種放蕩的女人,真是倒霉!”
“自己的老婆被千人看萬人騎,我要是他啊,恨不得跳樓去死!你要他怎么在社會上立足??!”
這就是江源青的計謀,演這么一出戲,貶低我,利用我的愛和愧疚,讓我主動提出分開。
可是,他千不該萬不該破壞我爺爺?shù)脑岫Y!
憤怒盈滿了我的胸腔,這時候,江源青揮舞著拳頭沖向他們,“我不準你這么說安安!”
他沖上去,和那些人纏斗在一起,但雙拳難敵四手,他很快被打倒在地,拳腳如同雨點般落下。
我再也受不了了,怒吼:“夠了!”
江源青以為自己終于得逞,面上一喜。
他正要說些什么時,鼻腔里流出鼻血,一滴接著一滴,源源不斷。
最后他一臉茫然的暈倒。
在場的所有的人都慌了,但是只有我知道。
江源青病發(fā)了,他的日子,所剩無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