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8
鎂光科技年度盛典晚宴。
林芷穿著一襲黑色修身長裙，妝容利落大方，舉止從容，她一進場，便引來無數(shù)目光側(cè)視。
“她就是方舟方案的執(zhí)行組長？”
“那個前陣子被全網(wǎng)錘，后來沈總發(fā)飆護下來的？”
“今天居然是她壓軸發(fā)言，鎂光是真的敢啊。”
林芷緩步上臺，沒有拿任何稿件。
她看著臺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輕輕吸了一口氣。
“我想講一個故事?！?/p>
她目光掃過眾人：“一年前，我站在一個岔路口上，所有人都告訴我，往東是安全的，是別人為我鋪好的路，往西是一條沒人走過的方向，布滿荊棘?！?/p>
“我當時猶豫了很久。最終，我選了后者?！?/p>
“結(jié)果呢？”
她淡然一笑，“我在荊棘里跑出了速度，也跑回了自己。”
臺下有人眼神一亮，掌聲悄然響起。
林芷繼續(xù)：“職場中，我們總會被定義，性別、出身、感情狀態(tài)，但我想說，不論別人怎么看你，只要你選對了方向，那就是對的?！?/p>
“而我今天站在這里，不是因為運氣好，而是因為，我沒有被他們定義。”
最后一句話落下，全場安靜了兩秒，隨即爆發(fā)出熱烈掌聲。
沈予恒望著臺上的她，一言不發(fā)。
從第一次見她在鎂光門前遞交簡歷，到現(xiàn)在站在舞臺中央，他不知為何，忽然想起她曾說的那句：“你準備好被我挑戰(zhàn)的那一天了嗎？”
他輕輕揚唇，像是自嘲：“看來是準備好了。”
就在林芷準備下臺時，主持人忽然拿起麥克風：
“臨時加一位補充發(fā)言嘉賓，來自鉅泰集團的代表，陸遠川先生?！?/p>
全場嘩然。
林芷轉(zhuǎn)身，看到陸遠川一身白西裝走上臺。
“很抱歉打斷大家?！彼_場依舊彬彬有禮，“只是剛才林小姐的發(fā)言太動人，讓我也有些感觸?！?/p>
他停頓片刻，“曾經(jīng)，我與林小姐是關(guān)系特殊的同事，也曾一起走過不少項目路程?！?/p>
“我很欣慰看到她今天能站在這里?！?/p>
話音一轉(zhuǎn)，他笑著說：“不過我想提醒一句，有時候重啟的過程，也可能是對過去的選擇的否定?！?/p>
“我們不該把一段私人恩怨，變成職場加分?！?/p>
眾人交換眼神，這是在影射她借前情史洗白？
林芷面無表情。
陸遠川繼續(xù)：“當然，我不是質(zhì)疑什么，只是，誠意，不能只靠講故事?！?/p>
話落，全場陷入詭異的靜默。
主持人眼看氣氛尷尬，正準備打圓場，林芷卻走回臺前，拿過話筒，聲音不緊不慢：
“陸先生，我尊重你今晚的表達?！?/p>
“但我也希望大家聽一段錄音，也許能更清楚，什么叫誠意。”
她點開手機藍牙音箱連接，按下播放鍵。
“她一直以為我真心，但其實我不過是用她給的方案去套客戶。”
“她做事很拼，我沒說她不好，只是，她真的太容易控制了?！?/p>
“我承認，她是工具人，但你知道嘛，好用就行。”
聲音熟悉，語氣懶散，卻毫無爭議正是陸遠川。
全場爆炸。
“這不是他自己承認利用她？”
“工具人？他好意思？”
“難怪她今晚發(fā)言能炸，全是血汗出來的啊！”
臺下一片嘩然，林芷靜靜站著，望著燈光盡頭，仿佛終于將多年沉積的沉默，徹底擊碎。
主持人反應(yīng)極快，接過麥克風：“感謝林小姐帶來的真實發(fā)言，事實勝于雄辯，我們尊重每一個靠實力站起來的人?！?/p>
臺下爆發(fā)掌聲，掌聲雷動。
后臺走廊。
林芷脫下麥克風，正準備回休息室，一道身影倚在門邊。
沈予恒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遞給她一瓶水。
她接過，輕聲笑了：“沒想到，會是這種方式一戰(zhàn)成名?！?/p>
他低聲：“你應(yīng)該早點贏的?！?/p>
林芷看著他，心跳慢慢平靜。
這一次，她沒有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