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女兒拿著藝術(shù)學(xué)院的錄取通知書沖進家門："爸，學(xué)費要五百萬，咱們賣房吧！
"我正在廚房炒菜，聽到這話手一抖，鍋鏟差點掉地上。"五百萬？什么學(xué)校要這么貴？
""就是那個頂級藝術(shù)學(xué)院啊，媽生前不是一直希望我學(xué)藝術(shù)嗎？"女兒眼眶紅了，
"你不是說過，要完成媽媽的遺愿嗎？"我關(guān)了火，擦擦手走出來："小雨，
這房子是咱們唯一的住處，賣了住哪？""租房??！爸你月薪三萬，租個小房子綽綽有余！
"岳母突然推門進來，手里拎著大包小包："我外孫女考上名校了？太好了！趕緊賣房，
這種機會千載難逢！"我看著這對母女，心里發(fā)涼。三年前妻子林曉月因病去世，
留下女兒和一堆債務(wù)。我一個人打三份工才把債還清，現(xiàn)在又要賣房？"不賣。
"我斬釘截鐵地說。女兒瞬間炸了："你就是不愛我！媽媽要是還活著，肯定支持我！
"岳母也跟著幫腔："女婿啊，曉月臨終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雨的前途，
你這樣對得起她嗎？"我冷笑一聲："曉月臨終前？她臨終前你們在哪？醫(yī)藥費誰出的？
現(xiàn)在跑來道德綁架我？""你什么意思？"岳母臉色一變，"我女兒為你家生兒育女，
你現(xiàn)在翅膀硬了就翻臉不認人？"女兒哭著跑進房間，砰地關(guān)上門。我疲憊地坐在沙發(fā)上，
看著墻上林曉月的遺照。她笑得溫柔，可我總覺得那笑容里藏著什么。就在這時，
手機突然響了，是個陌生號碼。"顧先生嗎？我是東城私家偵探社的，
有人委托我們調(diào)查您妻子林曉月的死亡真相。"我心頭一跳："什么意思？
她三年前就去世了。""是嗎？那為什么昨天有人看到她在澳門**出現(xiàn)？
"手機從我手中滑落，摔在地板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與此同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我顫抖著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戴墨鏡的女人。她摘下墨鏡，
露出那張我再熟悉不過的臉。"老公，三年不見，你瘦了。"林曉月微笑著說。我腿一軟，
差點跪在地上。"你...你不是死了嗎？""死？"她輕笑一聲，推開我走進屋，
"我只是換了個身份生活而已。"岳母從廚房沖出來，看到林曉月后愣了兩秒，
隨即露出欣喜的表情："曉月！你終于回來了！"我這才明白，原來她們一直都知道。"媽，
小雨呢？"林曉月問道。"在房間生悶氣呢，你爸不同意賣房供她讀書。
"林曉月轉(zhuǎn)頭看著我："顧北，咱們談?wù)劙伞?她坐在沙發(fā)上，翹起二郎腿，
完全沒有三年前病入膏肓的樣子。"我需要五百萬。"她開門見山。"什么？
""這三年我在外面欠了些債，需要錢還。作為交換，我可以繼續(xù)'死著'，
不影響你的生活。"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假死騙保險？
""保險金早就被我用完了。"她理所當然地說，"現(xiàn)在我需要更多錢。
要么你賣房給我五百萬，要么我就復(fù)活，到時候你這三年的所有財產(chǎn)，我都有權(quán)分一半。
"原來女兒要讀藝術(shù)學(xué)院是假，她們合伙要錢是真。"你們早就串通好了？
"林曉月笑了："不然你以為小雨怎么突然想學(xué)藝術(shù)？那個錄取通知書，
花兩千塊就能做一個。"我攥緊拳頭，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我不會給你一分錢。
""那我明天就去派出所銷戶，順便告訴所有人，這三年你在外面有了別的女人。
"她站起身，慢條斯理地說："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手里有你這三年所有的行蹤記錄。
包括你和公司那個女同事的曖昧短信。""什么女同事？""就是經(jīng)常給你送晚飯的那個，
叫什么...哦，趙雪吧。"趙雪確實經(jīng)常關(guān)心我，但我們之間清清白白。"你跟蹤我？
""不，是小雨一直在觀察你。"林曉月拍拍我的肩膀，"好好考慮，我給你三天時間。
"她轉(zhuǎn)身要走，女兒這時從房間出來了。"媽！"她撲進林曉月懷里，"我就知道你沒死！
"這場面諷刺極了。原來這三年，我一個人苦苦支撐這個家，在她們眼里不過是個笑話。
2林曉月走后，家里安靜得可怕。女兒回房間了，岳母也借口有事離開。我一個人坐在客廳，
翻看手機里這三年的照片。每一張都是我?guī)畠旱娜粘＃?/p>
公園、游樂場、醫(yī)院...那時女兒總說想媽媽，我就編各種理由安慰她，
說媽媽在天上看著她。現(xiàn)在想想，她那些眼淚都是裝的。電話又響了，是趙雪。"顧哥，
明天部門聚餐，你來嗎？""不去了。""怎么了？聲音聽起來不太對勁。
"我苦笑："沒事，就是有點累。"掛了電話，我打開電腦，查看銀行賬戶。
這三年為了還債，存款只剩二十萬。房子市價確實能賣五百萬，但賣了真的要露宿街頭了。
突然，電腦右下角彈出一個提示：【您有一封新郵件】。發(fā)件人是個陌生郵箱，
標題是：【關(guān)于林曉月的真相】。我點開郵件，
里面只有一個地址和一句話："想知道你妻子這三年在做什么嗎？明天下午兩點，
城南咖啡館。"第二天，我請了假去赴約?？Х瑞^里，一個中年男人坐在角落。"顧先生？
"他站起來跟我握手，"我是私家偵探老陳。""昨天給我打電話的是你？""對。
"他拿出一個文件袋，"這是林曉月這三年的活動軌跡。"我打開文件袋，
里面是厚厚一疊照片和文件。照片上，林曉月一頭金發(fā)，穿著名牌，出入各種高檔場所。
"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馬來西亞華僑，叫陳美玲。"老陳說，"這三年她一直在東南亞活動，
主要是堵伯。""堵伯？""對，而且賭得很大。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
她欠了地下**至少八百萬。"我倒吸一口涼氣。
"那她回來找我要五百萬...""應(yīng)該是想先還一部分，穩(wěn)住債主。
"老陳又拿出一張照片，"這個人認識嗎？"照片上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相貌英俊。
"不認識。""他叫陳志豪，澳門**的管理層，也是林曉月這三年的情人。
"我的手在發(fā)抖。"他們什么時候認識的？""根據(jù)我的調(diào)查，應(yīng)該是四年前。也就是說，
林曉月假死之前就跟他在一起了。"原來如此。"那她為什么要假死？""為了騙保險金，
還有擺脫你。"老陳說，"她原本計劃拿了保險金就跟陳志豪遠走高飛，沒想到堵伯輸光了。
""她假死的時候，醫(yī)院的死亡證明...""醫(yī)院有內(nèi)應(yīng)，花錢就能辦。"老陳說，
"顧先生，我建議你報警。""有用嗎？""詐騙罪，騙保，這些都是刑事案件。
"我收起文件："謝謝你，這些調(diào)查費用...""已經(jīng)有人付過了。""誰？
"老陳神秘一笑："一個希望你好的人。"離開咖啡館，我直接去了派出所。
警察聽完我的敘述，立刻立案調(diào)查。"如果屬實，這是重大詐騙案。"警官說，"你先回去，
不要打草驚蛇。"回到家，女兒正在客廳看電視。"爸，你考慮好了嗎？"她頭也不回地問。
"小雨，爸問你，這三年媽媽有沒有聯(lián)系過你？"她身子一僵："沒有啊，
媽媽不是去世了嗎？""是嗎？"我走到她面前，"那你怎么知道媽媽沒死？
""我...我就是感覺...""別裝了。"我冷冷地說，"我都知道了。
"女兒的臉色瞬間變白。就在這時，門被踹開了。林曉月帶著兩個紋身大漢沖進來。"顧北，
三天時間沒到，你就去報警？"她惡狠狠地瞪著我。"你怎么知道？""派出所有我的人。
"她冷笑，"你真以為警察會幫你？"其中一個大漢掏出刀子："識相的趕緊簽字賣房，
不然..."他用刀在茶幾上劃了一道深深的痕跡。3我看著那把明晃晃的刀，心跳如鼓。
"你們這是入室搶劫。""搶劫？"林曉月笑了，"我進自己家，怎么能叫搶劫？
"她從包里掏出結(jié)婚證："看清楚了，我們還是合法夫妻。""你不是死了嗎？
""死亡證明可以撤銷。"她得意地說，"我已經(jīng)去民政局證明了自己還活著。從法律上說，
這房子有我一半。"紋身大漢把一份文件摔在我面前："簽字，房產(chǎn)轉(zhuǎn)讓協(xié)議。
"我拿起來一看，是把房子轉(zhuǎn)讓給林曉月的協(xié)議。"做夢。"大漢舉起刀就要砍下來，
女兒突然沖過來："別傷害我爸！""小雨乖，到媽媽這邊來。"林曉月招招手。
女兒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在我身邊。"你這孩子，翅膀硬了？"林曉月臉色一沉，
"別忘了這三年誰在聯(lián)系你。""媽，我們不是說好只要錢嗎？為什么要傷人？
""計劃趕不上變化。"林曉月不耐煩地說，"你爸不識抬舉，就別怪我心狠了。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警笛聲。林曉月臉色大變："你報警了？""不是我。"我也很意外。
警察破門而入，直接制服了兩個大漢。"林曉月，
你涉嫌詐騙、偽造死亡證明、騙保等多項罪名，跟我們走一趟。""不可能！
老劉不是說不會立案嗎？"帶隊的警官冷笑："老劉？他已經(jīng)因為收受賄賂被停職了。
"林曉月這才慌了："我要見律師！""可以，到了局里隨便見。"她被銬上手銬，
回頭惡狠狠地看著我："顧北，你給我等著！"警察帶走了林曉月和兩個大漢。
一個年輕警官留下來做筆錄："顧先生，這次多虧了舉報人提供的證據(jù)，
我們才能這么快行動。""舉報人？""對，有人提供了林曉月假死的完整證據(jù)鏈，
包括她賄賂醫(yī)生、偽造文件的錄音錄像。"我想起老陳說的那個"希望我好的人"。
會是誰呢？警察走后，家里只剩我和女兒。她低著頭，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爸，對不起。
""你知道媽媽沒死，為什么不告訴我？""她威脅我，說如果我告訴你，
就永遠不來看我了。"女兒哽咽著說，"我真的很想媽媽。"我嘆了口氣，
抱住她："傻孩子，她根本不愛我們。""我知道。"女兒靠在我肩上，"她每次聯(lián)系我，
都只是要錢。說什么投資失敗了，生意虧本了，讓我想辦法從你這里要。
""那個藝術(shù)學(xué)院的事...""是假的，錄取通知書是她讓我從網(wǎng)上買的。
"我摸摸她的頭："以后不要再被騙了。""爸，媽媽會坐牢嗎？""會。
"女兒沉默了很久："其實這樣也好，至少她還活著。"晚上，我接到一個電話。"顧先生，
我是陳志豪。"我一驚，這不是林曉月的情人嗎？"你想干什么？""別緊張，
我是來道歉的。"他的聲音很疲憊，"林曉月騙了你，也騙了我。""什么意思？
""她告訴我她是單身，還說自己是富家女。我投資了她兩千萬，全被她拿去賭了。
"原來林曉月不只騙我一個人。"那些證據(jù)是你提供給警方的？""對，
還有老陳也是我派去的。"陳志豪說，"我查到她的真實身份后，才知道她有家庭。顧先生，
真的很抱歉。""你沒必要道歉，要道歉的是林曉月。""我會配合警方調(diào)查，
把她的罪行都供出來。"他停頓了一下，"另外，我會補償你五百萬。""我不要你的錢。
""這不是施舍，是我應(yīng)該做的。"陳志豪說，"如果不是我，林曉月也不會墮落成這樣。
"掛了電話，我看著窗外的夜色。這三年的煎熬，終于要結(jié)束了。4第二天，
我接到法院的傳票。林曉月要跟我打離婚官司，并且要求分割財產(chǎn)。我找了個律師，
對方看完材料后笑了："她現(xiàn)在是刑事案件的嫌疑人，還想分財產(chǎn)？""她的律師說，
刑事和民事是兩碼事。""理論上是這樣，但是..."律師翻出一份文件，"你看這個。
"那是一份司法鑒定報告。"林曉月假死期間，法律上已經(jīng)宣告死亡，
你們的婚姻關(guān)系自動解除。她現(xiàn)在'復(fù)活'了，但婚姻關(guān)系不會自動恢復(fù)。""也就是說，
我們已經(jīng)不是夫妻了？""對，她現(xiàn)在起訴離婚根本站不住腳。"我松了口氣。開庭那天，
林曉月穿著囚服出現(xiàn)。她瘦了很多，眼窩深陷。"顧北，我知道錯了，你就當我死了三年，
我們重新開始好嗎？""晚了。"法官宣讀判決："鑒于被告林曉月已被宣告死亡，
原告顧北的婚姻關(guān)系已解除，本案不予受理。"林曉月當場崩潰："不可能！我還活著！
我們還是夫妻！"法警把她帶走時，她歇斯底里地喊："顧北！你不能這樣對我！
我是為了給你生孩子才去找代孕的！"全場嘩然。我愣住了："什么代孕？
"她的律師趕緊捂住她的嘴，但已經(jīng)晚了。庭審結(jié)束后，林曉月的律師找到我："顧先生，
有件事必須告訴你。"他拿出一份親子鑒定報告："林小雨不是你的親生女兒。
"我如遭雷擊。"不可能！""林曉月當年就出軌了，孩子是她和別人的。她怕你發(fā)現(xiàn)，
所以才策劃假死離開。"我跌坐在椅子上。養(yǎng)了十六年的女兒，竟然不是我的？回到家，
女兒正在做作業(yè)。"爸，開庭怎么樣？"我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她那眉眼，
確實不像我。"爸？"她擔(dān)心地看著我，"你怎么了？""沒事。"我勉強笑笑，
"就是有點累。"那晚我失眠了。十六年的父女情，難道要因為一紙鑒定就斷了嗎？第二天，
陳志豪來了。"顧先生，有件事要坦白。"他拿出一張照片，是個男孩，大概十歲左右。
"這是我和林曉月的兒子。"我震驚了："你們有孩子？""三年前她找我，
說懷了我的孩子，讓我娶她。"陳志豪苦笑，"我當時已婚，給了她一筆錢讓她打掉，
沒想到她偷偷生下來了。""那孩子現(xiàn)在在哪？""在她老家，她父母在帶。
"原來林曉月口中的代孕，是這么回事。"其實..."陳志豪欲言又止。"什么？
""林小雨可能也是我的孩子。"我猛地站起來："你說什么？
"他拿出另一份親子鑒定："十七年前，我和林曉月就認識了。那時她說和男朋友分手了，
我們在一起過幾個月。后來她突然說要結(jié)婚，就消失了。""你是說，小雨是你的女兒？
""很可能是。時間對得上。"我一拳打在他臉上："混蛋！"他沒有還手，
擦擦嘴角的血："對不起。""滾！"陳志豪走了，我癱坐在沙發(fā)上。原來我這十六年，
不過是給別人養(yǎng)孩子。5女兒放學(xué)回來，發(fā)現(xiàn)我在喝酒。"爸，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