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真珠抿唇,臉如白紙,對上他譏弄的目光,屈辱又難堪。
當(dāng)初兩情相悅的事情,現(xiàn)在變成他攻擊她的利刃,說得真難聽。
顧淮心煩意亂,撿起衣裳轉(zhuǎn)身離開。
下樓吩咐張姨將醫(yī)藥箱送到樓上。
張姨見他臉色難看至極,不敢耽擱,提著醫(yī)藥箱跑上樓。
露真珠穿好睡衣就聽見腳步聲,扭頭看是張姨,放下心。
張姨注意到她的手,“太太,你這是怎么受傷了?”
露真珠沒說話,朝著她伸出手。
張姨消毒替她簡單包扎,瞧見床上的玻璃碎片,心頭驚訝。
太太跟顧總吵架了?
她沒有多問,包扎完又將床清理干凈,換上干凈的被套,這才離開。
露真珠躺在床上,心中五味陳陳,手摸著腹部,暖意從腹部傳遞到全身。
孩子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她會將孩子生下來。
顧淮不能要了。
他忘不了江瑟瑟,沒辦法不去管。
她留在顧淮身邊,這些事情沒辦法不去計較,哪怕她不愛顧淮了,看見也會覺得礙眼,兩人將來的爭吵可以預(yù)料到。
孩子不適合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成長。
與其這樣,不如她一個人帶著孩子。
……
顧淮憋著一團(tuán)火,心煩意亂,讓朋友出來喝酒。
他坐在包廂里喝著悶酒,也沒心情玩游戲,腦子里全是露真珠那張蒼白柔弱的臉。
江瑟瑟看著他,勸說不成反被推開,她沒有再過去,盯著他不知在想什么,眼里閃過幽光。
許久,顧淮起身要走,江瑟瑟緊跟著站起來,看他有點搖晃的身體,眼里泛著興奮的光,扶著他。
“阿淮,我送你回家?!?/p>
顧淮沒有說話,低頭看她一眼,也沒有拒絕。
江瑟瑟出去的路上,一個戴著帽子的男人遞給她一瓶水。
她拿著水將顧淮送到附近的酒店,“阿淮,你太重了,我也喝酒了不能開車,我給你訂個酒店?!?/p>
男人低低嗯了一聲,江瑟瑟辦理入住時,將水?dāng)Q開。
“喝一口吧,能舒服一點?!?/p>
盯著男人將水喝下去,她拿上服務(wù)員給的房卡,朝著電梯走去,將礦泉水順手扔進(jìn)旁邊的垃圾桶里。
抵達(dá)房間,她把針織衫脫下來,只穿著一條性感的吊帶裙,去照顧床上的男人,“阿淮,我給你解開幾顆紐扣,你這樣才舒服?!?/p>
顧淮突然覺得很熱。
他睜開眼,望著眼前的女人,有些恍惚。
猛地按住女人的手,將她反身壓在身下。
江瑟瑟驚呼,掙扎,“阿淮,不要這樣,你醒醒,我們不能這樣?!?/p>
男人充耳不聞,江瑟瑟敗下陣來,主動摟著他的脖子。
完事后,她滿臉幸福,顧淮將她撈過去,呢喃,“阿珠。”
呢喃聲讓她笑容僵在臉上,被嫉妒和不甘替代。
他把她當(dāng)成露真珠了?
一個替身而已!
她回來了,替身就該滾蛋!
江瑟瑟將床柜的手機(jī)拿過來,看著錄音唇角上揚,再次拍下兩人的親密照片,她把照片和剪輯過的錄音打包發(fā)出去。
露真珠是隔天醒來看見的。
這次的照片比上次還要大尺度,她點開錄音,江瑟瑟嬌媚的叫著阿淮阿淮,聲音帶著些許的顫音。
寂靜的臥室里充斥著男人的喘 息聲和女人的呻 吟,露真珠抓著床單。
從她這里離開就去找江瑟瑟,他是一點都忍不住。
就這樣還想讓她懷孕?
等她懷孕,他就能和江瑟瑟肆無忌憚。
他們以為她真的不知道,想要讓她生孩子,就是打算用孩子捆綁她。
惡心!
太惡心了!
胃里翻江倒海,露真珠下床跑去洗漱間干嘔。
許久,她雙手撐在盥洗盆兩邊,面色煞白,沒有血色,憔悴悲傷。
望著鏡子里苦著一張臉的女人,她眼里流露出冷光。
整理好情緒,她給江瑟瑟發(fā)消息,“見一面吧?!?/p>
“阿淮,我們……我們昨晚……”江瑟瑟用被子裹著身體,臉上露出懊悔。
“昨晚你喝醉了,我拒絕過你,可你力氣太大,我沒能推開?!?/p>
她咬著唇,“我舍不得見你難受,就……”話沒有說完,她的眼淚就像是斷線的珍珠,簌簌落下。
“都怪我,都怪我意志不堅定,讓你背叛了姐姐。”
江瑟瑟打著自己的臉,責(zé)備哭泣。
顧淮捉住她的手,“這件事怪不得你。”
昨晚他確實喝醉了,只是后面的事情隱隱想不起來。
“阿淮。”江瑟瑟梨花帶雨,正打算借此機(jī)會表明心意,就聽見他說。
“這件事不能讓阿珠知道,瑟瑟,你要保密?!?/p>
要是她知道,肯定會鬧離婚。
他想到離婚就煩躁。
要說出的話卡在喉嚨里,江瑟瑟放在被窩里面的手用力攥,“好,我不會告訴她的,阿淮,昨晚是我沒攔住你,怪我,我不會讓你對我負(fù)責(zé)?!?/p>
“一會我們出去后,就當(dāng)昨晚什么都沒發(fā)生,我們還是朋友關(guān)系?!?/p>
她要以退為進(jìn)。
顧淮穿好衣服,有所動容,嗓音低啞,“這件事是我對不起你,瑟瑟,能幫你的我都會幫你?!?/p>
江瑟瑟乖巧,“好,你先別回家,回公司換身衣服,別讓姐姐懷疑?!?/p>
顧淮拿起手機(jī),還想著要怎么給她解釋。
打開手機(jī),露真珠沒有一個電話,就連一條消息都沒有,他黑著臉。
等他離開,江瑟瑟氣得把枕頭砸在墻上,嫉妒讓她精致的臉變得扭曲。
該死的,露真珠在阿淮心里竟然有份量了。
她以為他會主動提出和露真珠離婚,對她負(fù)責(zé),結(jié)果他讓她不能讓露真珠知道。
緊咬后槽牙,江瑟瑟望著露真珠發(fā)的消息,“好啊,哪里見?”
咖啡館,露真珠坐在靠窗的位置,她點了一杯青檸水。
瞥著屏幕上顧淮的來電顯示,她裝作沒看見,沒有接聽。
江瑟瑟沒有回去換衣服,直接來跟她見面。
坐下后就將針織衫脫下來,露出昨晚激烈的愛痕,企圖刺激露真珠。
她看著女人的痕跡,不咸不淡,“不必跟我炫耀。”
“阿淮從始至終都拿你當(dāng)我的替身,他根本就不愛你,你離開他,我能給你一筆錢,你不離開他,就只能繼續(xù)現(xiàn)在的日子,過得像個小丑?!?/p>
“阿淮昨晚,特別賣力,我跟他都很舒服?!?/p>
江瑟瑟語氣高傲,露真珠勾著唇角,“他昨天找我,我拒絕他了,你在洋洋得意什么?”
“高興你成了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