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笑著把這份外賣送給了送餐的小哥,他受寵若驚地連連道謝??粗「珉x去的背影,我不禁冷笑。遲來的深情比草賤,顧景琛,你以為一頓米其林就能彌補你這些年對沈知意的傷害嗎?那些深夜里的獨自哭泣,那些被踐踏的尊嚴,那些被碾碎的自尊,又豈是一頓飯能夠彌補的?
午后的陽光慵懶地灑在病房潔白的床單上,我正閉目養(yǎng)神,突然一陣刺鼻的香水味伴隨著高跟鞋的"噠噠"聲闖了進來。不用睜眼我也知道,是那位"白月光"江喬來了。
"喲,看來恢復得不錯嘛。"江喬踩著最新款的迪奧細高跟,居高臨下地站在病床前,涂著鮮紅指甲油的手指把玩著香奈兒包包的鏈條,"沈知意,都什么年代了還玩自殺這一套?一哭二鬧三上吊是挽不回男人的心的。"她俯下身,在我耳邊壓低聲音道:"白月光的殺傷力,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看著眼前這張濃妝艷抹的臉。江喬今天顯然是精心打扮過的,眼線畫得又細又長,假睫毛濃密得像兩把小扇子,嘴唇涂著時下最流行的爛番茄色??上г倬碌膴y容也掩蓋不了她眼底的算計。
"江小姐,"我慢條斯理地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和我結婚的人是顧景琛不是你。想結束這段婚姻關系的話,至少應該由他親自向我提,而不是你在這里越俎代庖。"
江喬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她猛地直起身子,尖聲道:"沈知意你少跟我裝糊涂!顧景琛他根本就不愛你,現(xiàn)在我回來了,你還不趕緊讓位置!"
"哦?那顧景琛為什么不和我提離婚,是不想嗎?"
這句話顯然戳中了江喬的痛處。她的臉漲得通紅,精心修飾的眉毛扭曲成一團:"沈知意你別給自己臉上貼金了!如果不是你趁我出國乘虛而入的話,現(xiàn)在坐在顧太太位子上的人就是我!"
我欣賞著江喬氣急敗壞的樣子:"江小姐,做人不能太貪心。當年顧家落難,你拍拍屁股一走了之,連個招呼都不打。現(xiàn)在國外那個富二代玩夠了把你甩了,顧景琛東山再起有錢了,你就上趕著來摘取勝利果實了?"我搖搖頭,"既要又要,最后往往什么都沒有。"
江喬的胸口劇烈起伏,昂貴的真絲襯衫都被她抓出了褶皺。我繼續(xù)補刀:"還有,江小姐,像你這種上門挑釁原配的歸國白月光,在網文的設定里叫作炮灰女配,一般都沒有什么好下場。"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江喬的怒火。她尖叫著揚起手臂:"你胡說八道!我撕爛你的嘴!"
就在她的巴掌即將落下的瞬間,我眼疾手快地端起桌上喝了一半的山藥排骨湯,毫不猶豫地朝她潑去。誰知病房門突然被推開,那碗湯不偏不倚地全潑在了剛進門的顧景琛臉上。
"沈知意!你又在發(fā)什么瘋!"顧景琛捂著被燙紅的額頭怒吼道。他今天穿著一身藏藍色西裝,此刻湯汁正順著他的領帶往下滴,昂貴的定制西裝徹底毀了。
江喬立刻變臉,拽著顧景琛的袖子委屈巴巴地說:"阿琛,我只是想來看看她,沒想到她會這么生氣..."她眨著假睫毛,聲音帶著哭腔,"你替我向你太太解釋一下,昨天的事都是誤會!那張照片我本來是想發(fā)給自己的,一不小心手滑了才..."
我嗤笑一聲打斷她的表演:"怎么,你在顧景琛手機上的備注也是S開頭的?那你叫什么?騷貨?"
江喬發(fā)出一聲刺耳的尖叫:"阿琛你看她!"
顧景琛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我懶得再跟他們糾纏,直接拿出手機打開直播平臺:"大家好,現(xiàn)在由本賬號為您獨家播出顧氏集團董事長顧景琛攜小三大鬧病房,逼原配讓位!動動你們發(fā)財的小手,為主播點點關注..."
"沈知意你在胡說八道什么!"顧景琛忍無可忍地沖過來要搶我的手機。江喬更是直接撲了上來,精心打理的頭發(fā)都散亂了。直播被迫中斷,但畫面最后定格在了江喬猙獰扭曲的臉上。
雖然直播只有短短七秒鐘,但當晚"顧景琛江喬"、"顧氏集團董事長出軌"等詞條就刷爆了全網熱搜。那段視頻被瘋狂轉發(fā),江喬那張扭曲變形的臉成了最新表情包,配文都是"白月光的殺傷力"、"原配的反殺"之類的。
我躺在病床上刷著微博,看著評論區(qū)一片罵聲,心情格外舒暢。蚊子血死了就變成了朱砂痣,事實上,在原書中,顧景琛確實因為沈知意的死而遷怒于江喬,對她展開了瘋狂報復。江喬最終落得個一無所有的結局。
深夜的病房里,消毒水的氣味混合著窗外飄來的夜來香,形成一種奇特的氛圍。顧景琛推門而入時,臉上帶著明顯的疲憊,西裝外套隨意地搭在臂彎,領帶也松松散散地掛在脖子上。他剛剛結束一通電話,眉頭還緊鎖著,顯然公司又遇到了什么棘手的問題。
"一張照片而已,值得你鬧這么大動靜?"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聲音里帶著幾分不耐,修長的手指無意識地敲擊著扶手。
我緩緩睜開眼睛,月光透過窗簾的縫隙,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這個曾經讓沈知意魂牽夢縈的男人,此刻看起來如此陌生。
"你以為只是一張照片的事?"我的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那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五年來的每一次背叛,每一句冷言冷語,都像刀子一樣剜著她的心。"
顧景琛顯然沒料到我會這么回答,眉頭微蹙:"你說什么?"
"我說——"我直視著他的眼睛,"滾出去。"
他的表情瞬間凝固,隨即浮現(xiàn)出惱怒的神色:"沈知意,你能不能好好說話?"
"好笑,"我忍不住輕笑出聲,"當初我好好說話的時候,你是怎么對我的?現(xiàn)在倒來要求我好好說話了?"我歪著頭打量他,"顧景琛,你是不是犯賤?"
這句話像一記耳光,讓他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猛地站起身,椅子在地板上劃出刺耳的聲響。
"你以為只有你在這段婚姻里受折磨?"他咬牙切齒地說,"要不是為了孩子,我根本不會娶一個不愛的女人!"
原來如此。他把對命運的不滿,全都發(fā)泄在了沈知意身上。可沈知意又做錯了什么?
"別忘了,"我冷冷提醒,"當初是你主動提出結婚的。我從來沒要求你負責。"
記憶如潮水般涌來。那場意外之后,兩人默契地選擇了遺忘。直到沈知意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這個意外的小生命讓她既驚又喜。在這個世界上,她終于要有血脈相連的親人了。
而顧景琛,在得知這個消息后沉默了整整兩周,最后只打來一個電話,說了四個字:"我們結婚。"
我看著眼前這個自以為是的男人,實在不明白沈知意為何會愛他至此。
"你的不幸不是我造成的,"我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偽裝,"明明可以去找江喬復合,卻偏要在我身上發(fā)泄不滿。既要當負責任的好父親,又要在其他女人那里尋找慰藉。把一切過錯都推給我,顧景琛,你可真讓人惡心。"
病房里陷入死一般的寂靜。顧景琛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塑,臉上的表情從憤怒到困惑,最后變成一種難以形容的復雜。月光照在他身上,在地上投下一道長長的影子,那影子看起來竟有幾分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