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門經(jīng)理輪值半年后，公司搞民主投票選舉。結(jié)果笑瘋?cè)块T：七張選票六張空白，
只有實習生認真寫了名字——投他自己。總監(jiān)指著他說“至少有人努力”，當場提拔。
三個月后，新經(jīng)理哭著辭職：“他們當我透明人！
”我接過胸牌冷笑：“職場規(guī)則第一條——沒實權(quán)的官，狗都不當。”01“都停一下。
”王偉推門進來時，我正對著第三十七個“密碼找回”工單敲鍵盤。
這位工程總監(jiān)兼管客服部和實施部，已經(jīng)三個月沒踏足過我們這片格子間。“說個事，
從下周開始，客服部試行輪值經(jīng)理制度。”老張嗤笑一聲，手里的搪瓷杯差點脫手。
他干客服快十年，比公司成立時間還長?！巴蹩?，”我保存工單轉(zhuǎn)了轉(zhuǎn)椅，
“咱七個兵輪著當將軍？”“每周一人牽頭，處理部門協(xié)調(diào)的事，”王偉推了推眼鏡，
“公司想提拔個客服經(jīng)理，但一直沒合適的。輪崗半年，誰有能力一目了然。
”實習生李龍突然抬頭，聲音發(fā)飄：“是不是能分配任務？像項目管理那樣？
”我斜了他一眼。這小子上周把客戶投訴郵件錯發(fā)到代理商群，害得銷售總監(jiān)親自去道歉。
“差不多，”王偉點頭，“輪值期間績效漲 10%，但出問題得擔責。
”老張突然笑出聲：“咱天天處理的不是密碼忘了就是權(quán)限不夠，有啥責好擔？
這 10%績效夠買杯美式嗎？”辦公室哄堂大笑。王偉的臉肉眼可見地黑了，
“下周一從沈宴深開始，排期表在這，執(zhí)行就是?！彼らT而去時，
我看見排期表上七個名字按入職時間排著，我第一，老張第二，李龍墊底。“宴深，
這唱的哪出？”老張湊過來，“去年就說設經(jīng)理崗，現(xiàn)在整這出。
”我盯著自己的名字：“誰知道呢，輪就輪，10%績效蚊子再小也是肉。
”李龍突然擠到前面，指尖戳著他的名字：“我排最后，剛好半年后最后一周。
”那眼里的光看得我心煩。這行當干久了就懂，越光鮮的機會，坑越深。02周一早上，
我的工位多了個“值班經(jīng)理”胸牌?！吧蚋?，302號客戶纏死了，”小張把屏幕轉(zhuǎn)過來，
“說軟件偷他聊天記錄，非要找負責人?！崩蠌堅谂赃呹庩柟謿猓骸艾F(xiàn)在沈經(jīng)理就是負責人，
找對人了?！蔽曳斡涗?，這人上周投訴三次，技術部查了三次，
日志里根本沒訪問聊天軟件的記錄。“轉(zhuǎn)語音。”我戴上耳機，剛接通就被吼得耳朵疼。
“你們到底管不管！我已經(jīng)報警了！”“我是值班經(jīng)理沈宴深，
您的問題技術部核查過三次……”“自己查自己能查出啥？我要第三方！
”“您對報告有疑議，可聯(lián)系市場監(jiān)管部門，我們?nèi)ε浜希蔽曳鲇脩羰謨裕?/p>
“但協(xié)議第五條寫著……”“別跟我扯協(xié)議！你們就是騙子！”污言穢語劈頭蓋臉砸過來。
我按了靜音問小張：“付費用戶？”“免費版，到期快一個月了?！蔽抑苯訏鞌啵?/p>
把工單標為“惡意投訴，終止服務”。小張瞪圓了眼：“沈哥，行嗎？王總監(jiān)說輪值要謹慎。
”“免費用戶惡意騷擾，規(guī)定里能終止服務，”我把手冊扔過去，“第三章第六條自己看。
”下午三點，王偉踹門進來：“沈宴深，302號客戶怎么回事？他打我座機了！
”“惡意投訴，按流程處理了?！蔽艺{(diào)出記錄?！澳愀抑苯訏欤俊彼袅慷溉话胃?，
“他說要去工信部告我們！”“讓他去，”我靠在椅背上，“技術部報告在系統(tǒng)里，
真查出問題，我把這胸牌吃了?！崩蠌埻蝗徊遄欤骸巴蹩?，這客戶上周就纏小張罵兩天，
免費版到期想白嫖，故意找茬?！蓖鮽サ哪樓嘁魂嚢滓魂嚕詈笾钢聊唬骸案幕貋?，
給他道歉?！薄皯{什么？公司規(guī)定……”“規(guī)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處理不好這周績效扣一半！
”他摔門而去時，我終于明白這輪值經(jīng)理是干嘛的——不是選人才，是找背鍋俠。
03第二周，老張把胸牌掛在顯示器正中央。“張經(jīng)理，”我剛坐下就逗他，
“今天打算怎么指點江山？”他從抽屜摸出保溫杯，
慢悠悠泡枸杞：“我的管理哲學就四個字——順其自然?！鄙衔缡c，系統(tǒng)突然崩了。
客服電話像瘋了似的往里打，工單提示音叮叮叮連成一片。
小張手忙腳亂接電話：“抱歉正在維修……恢復時間？
不太清楚……”老張呷著枸杞水刷短視頻，悠哉得像在逛公園?！皬埜?，快想想辦法?。?/p>
”李龍急得站起來，“要不要報技術部？”“報啥？”老張頭沒抬，“技術部比咱先知道，
群里說了數(shù)據(jù)庫故障，兩小時恢復?！薄翱蛻舸叩镁o??！”李龍額頭冒汗，
“有大客戶說要退單！”“退就退唄，”老張放下手機，“該是你的客戶跑不了，
不是你的留不住?！蔽铱粗@副模樣，突然覺得上周跟王偉硬剛純屬多余。
老張混了快十年，早把職場規(guī)則嚼得稀碎。系統(tǒng)中午恢復后，老張統(tǒng)計出237個投訴電話，
他一個沒接，全分給我們六個?！皬埥?jīng)理，這活兒我們干，你10%績效拿得太輕松了吧？
”小張不服氣。老張擦著胸牌：“小姑娘不懂了吧？當領導要把握大方向，執(zhí)行交給下屬。
”下午王偉來巡查，見老張悠哉喝茶，皺眉：“上午系統(tǒng)崩潰，處理得怎么樣？
”“一切順利，”老張?zhí)统鼋y(tǒng)計表，“客戶都安撫好了，沒退單?！蓖鮽シ瓋身摏]找出毛病，
哼一聲走了。等他走遠，小張才恍悟：“張哥，你這是把活兒甩給我們，自己邀功??！
”“不然呢？”老張笑了，“這 10%績效不是讓你當牛做馬，是讓你學當甩手掌柜。
”我看著他把枸杞水喝完，算看透了這輪值游戲——認真你就輸了。04輪值到李龍前，
他天天追著人問經(jīng)驗?！吧蚋?，要寫日報嗎？”“張哥，客戶問的問題不會怎么辦？
”“林姐，技術部好溝通嗎？”老張被問煩了，直接回他：“記住一點，少干活，多匯報。
”李龍點頭，第二天桌上就多了本《管理學原理》。他值班那天提前半小時到，
把所有人工位收拾一遍，連打印機都換了新墨盒。“各位同事，”他站中間舉著文件夾，
“我制定了值班計劃，咱們分個工——”老張直接戴耳機，我低頭假裝處理工單，沒人理他。
李龍僵了半天，尷尬地坐下。上午有客戶說導出數(shù)據(jù)格式錯了，李龍搶著接了單。“您放心，
一定解決！”他掛了電話就沖技術部。半小時后灰頭土臉回來?！霸趺戳?？”我問。
“技術部說這是已知BUG，下個版本修，”他氣鼓鼓的，“還說客服部就知道添亂。
”“習慣就好，”老張摸出餅干，“技術部覺得全公司都該伺候他們?！敝形绯燥垥r，
李龍突然說：“咱客服部地位太低，得爭取話語權(quán)。等我當經(jīng)理……”“打住，”我打斷他，
“先把今天班值完?！毕掳嗲埃弥y(tǒng)計表過來：“沈哥，我把客戶反饋分類了，清楚吧？
”我掃一眼，格式混亂還有數(shù)據(jù)錯誤?！巴茫蔽曳笱艿?，“可以發(fā)給王總監(jiān)。
”他眼睛發(fā)亮：“真的？他會覺得我有能力嗎？”我沒說話，心里有點同情。這孩子還不懂，
這場輪值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干活的人贏。05半年輪值結(jié)束，王偉搬著紙箱來了。
“辛苦大家半年，”他堆著笑，“現(xiàn)在民主投票選經(jīng)理?！彼l(fā)著選票：“匿名投票，
投進這箱子?！蔽夷笾x票，筆尖懸半天沒落下。
辦公室靜得只剩筆尖劃過的沙沙聲——但我知道都是假的。
老張直接把空白選票揉成團扔進去。小張畫了圈又涂掉，也扔了空白票。
李龍是唯一認真填的，折得整整齊齊投進去。投票結(jié)束，王偉讓老張唱票。“第一張，空白。
”“第二張，空白?！薄白詈笠粡?，李龍，一票?！崩蠌埿Τ雎?。辦公室死寂。
王偉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盯著紙箱像盯著炸彈?！霸趺椿厥?？”他拍桌子，
“你們就這么不負責任？”“王總，不是不負責任，”老張慢悠悠開口，“是覺得沒人合適。
或者說，這位置誰坐都一樣?！薄笆裁唇卸家粯?？”王偉指著我們，
“半年輪值沒看出誰有能力？”“看出了，”我接話，“看出10%績效不夠塞牙縫，
當經(jīng)理就是替技術部背鍋，這位置就是擺設?！蓖鮽ゴ謿?，
突然指李龍：“至少有人投他！說明有支持！”李龍猛地抬頭，一臉茫然，
才反應過來那票是自己投的?！巴镀弊鲝U，”王偉抓著紙箱就走，“明天開始，我挨個約談。
”他走后，辦公室沉默五分鐘?！八粫嫦胱尷铨埉敯?？”小張打破沉默。
老張冷笑：“不然呢？總得找個人填坑?！苯酉聛砣欤鮽グ盐覀兘腥マk公室挨個談。
老張進去十分鐘就出來，說他女兒要高考，沒時間管閑事。小張說要備孕，擔不起責任。
老劉直接說自己要退休了。最后輪到李龍，他進去了半小時。出來時眼睛發(fā)亮，
攥著拳頭說：“王總監(jiān)說相信我的能力?！敝芪逑掳嗲?，
部門群彈出通知：任命李龍為客服部經(jīng)理。06李龍上任第一天，穿了套嶄新西裝，
頭發(fā)梳得锃亮。“各位同事，”他站中間清嗓子，“王總監(jiān)讓我?guī)ьI大家提升服務質(zhì)量，
年底滿意度爭取95%?！睕]人理他。老張看股票，小張刷購物軟件，我處理積壓工單。
他繼續(xù)說：“我制定了計劃，每天開十分鐘晨會，晚上交日報，周五做總結(jié)……”“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