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
“你還裝!馬巖的車出事了!在路上無緣無故爆胎,撞上了護欄!車頭都毀了!”
她的聲音里帶著哭腔和恐懼。
“你到底對我們做了什么!”
我語氣平靜。
“我早就提醒過他,有血光之災(zāi)?!?/p>
“這只是一個開始?!?/p>
我頓了頓,一字一句地告訴她。
“李夢,別碰不該碰的東西?!?/p>
說完,我掛了電話。
車庫里很安靜,只有燈光照在我手里的黃符上。
這只是個小小的教訓。
真正的報復(fù),還沒開始。
家里的電話又來了。
這次是爺爺親自打的,聲音無比鄭重。
“阿江,明晚子時,起運太爺爺?!?/p>
“路線、時辰、符咒,都按我教你的來,一步都不能錯?!?/p>
“這是我們江家對你的考驗,也是你接下趕尸這一脈的投名狀,明不明白?”
“明白,爺爺?!?/p>
掛了電話,我胸口一陣起伏。
我知道,這次任務(wù)關(guān)系到家族傳承,不容有失。
但我沒想到,李夢和馬巖的報復(fù),來得更快,也更毒。
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了一個陌生電話。
對方自稱是城東富商王老板的管家,說王老板突發(fā)心臟病去世了。
“陳先生,我們老板生前很信這些,特意交代,一定要請您來為他服務(wù)。”
管家的聲音聽起來很誠懇。
“事成之后,除了正常的費用,另有重謝。”
我問了一句。
“什么重謝?”
管家壓低了聲音,充滿了誘惑。
“我們老板生前最喜歡收藏,陪葬品里,有幾件價值不菲的古董玉器?!?/p>
“王夫人說了,只要陳先生服務(wù)得好,可以任選一件作為謝禮。”
我心里冷笑。
這么大的誘餌,是怕我不上鉤嗎?
我找了同行的渠道一打聽,果然查到了貓膩。
這個所謂的“富商病逝”的單子,是馬巖利用家里的關(guān)系偽造的。
他買通了一個管家,設(shè)下了這個陷阱。
就是為了等我上鉤。
我掛了電話,眼神變得銳利。
想給我安罪名?
那就看看誰玩得過誰。
我平靜地回復(fù)那個管家。
“好,這個活我接了。晚上九點,我去市第一醫(yī)院接人?!?/p>
對方的目的,是在我運輸“尸體”的路上,把我攔下。
然后當眾打開后備箱,里面沒有尸體,只有他們提前放進去的假“陪葬品”。
到時候,人贓并獲,記者媒體一曝光,我就是長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監(jiān)守自盜,偷竊陪葬品。
這個罪名,足以讓我在這個行業(yè)永不翻身。
真是惡毒的計劃。
傍晚,我沒有開車去醫(yī)院。
我開著靈車,直接回了江家老宅。
老宅深處,祠堂里。
一口古樸的黑色棺材靜靜地停放在中央。
我點了三炷香,對著牌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然后,按照爺爺教的法子,將特制的墨斗線纏在棺材上。
最后,我將太爺爺?shù)墓撞?,小心翼翼地請上了靈車。
做完這一切,我開著車,駛向了他們?yōu)槲翌A(yù)設(shè)好的那條偏僻路段。
夜色漸深,路上幾乎沒有行人。
我從后視鏡里,清楚地看到了幾輛車不遠不近地跟了上來。
為首的,正是馬巖那輛修好的寶馬。
他們還聯(lián)系了一批地痞流氓,買通了記者。
準備得真是周全。
我握著方向盤的手很穩(wěn)。
我知道,好戲,就要開場了。
風雨欲來。
我甚至有些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