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上下掃視著我。
婆婆臉上掛著笑。
“云清舒啊云清舒,你還真是命大。”
“不過,終究是落到了我的手里?!?/p>
我趴在地上,渾身發(fā)抖,苦苦哀求:“娘……求求你,放過我吧……”
婆婆尖聲笑起來:“放過你?我的好兒媳,你可是我們發(fā)家致富的‘寶貝’,我怎么舍得放過你呢?”
我被他們粗暴地拖回沈府,直接押送到了祠堂。
祠堂里陰森森的,正中央擺著一個巨大的祭臺,上面用朱砂畫著詭異的符文。
祭臺四周,點滿了白色的蠟燭,燭光搖曳,將人的影子拉得又長又扭曲。
相公的靈位,就擺在祭臺的正上方。
我被綁在祭臺中央的柱子上,動彈不得。
那妖僧走上前來,捏著我的下巴,目光黏膩。
“嘖嘖,真是細皮嫩肉?!?/p>
“用你來祭陣眼,真是可惜了?!?/p>
婆婆不耐煩地催促道:”行了,別廢話了,吉時快到了!等事成,再快活不遲?!?/p>
婆婆走到祭臺前,拿起三炷香,對著沈楠鈺的靈位拜了拜。
“我的兒啊,你別怪娘心狠。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守不住這潑天的富貴?!?/p>
她假惺惺地抹了抹眼角,“你放心,等娘拿到了家產,定會為你多燒些紙錢,讓你在下面過得舒舒服服。”
我冷眼看著她演戲,心中一片冰冷。
和尚開始念念有詞,圍著祭臺手舞足蹈。
祠堂里的氣氛越來越詭異。
我趁著所有人不注意,悄悄將藏在袖子里的瓷瓶捏碎,藥粉順著我的指縫,無聲無息地灑落在陣眼之上。
做完這一切,我閉上眼睛,等待著那一刻的到來。
和尚的咒語聲越來越急。
突然,他停了下來,舉起匕首,一步步向我走來。
臉上露出一個猙獰的笑。
“小丫頭,別怕,很快就結束了?!?/p>
冰冷的刀鋒,抵在了我的手腕上。
8
“住手!”
就在匕首即將劃破我皮膚的瞬間,祠堂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群官差手持水火棍,蜂擁而入。
為首的張捕頭,臉上掛著冷笑。
婆婆和和尚都驚呆了。
“你……你們是什么人?誰讓你們闖進來的?”
張捕頭冷笑一聲,晃了晃手里的公文:“奉京兆尹大人之命,前來捉拿在此行妖術、害人性命的妖人!”
與此同時,福伯帶著一大群人從官差身后走了出來。
他們是沈氏的族老。
眾人看著祠堂里詭異的景象,無不面露驚駭。
那和尚眼珠一轉,立刻將手里的匕首扔掉,指著婆婆大喊:
“官爺!不關我的事!都是這個老虔婆逼我的!是她想用兒媳的性命血祭,謀奪家產!”
婆婆氣得跳腳:“你胡說!明明是你這個妖僧蠱惑我!”
和尚慌忙從懷里掏出我偽造的那封信,呈給張捕頭。
“官爺請看,這是她要殺我滅口的證據!”
婆婆也瘋了,從護院身上搜出另一封信。
和尚慌忙從懷里掏出我偽造的那封信,呈給張捕頭。
“這才是你出賣沈家的證據!”
族老們氣得渾身發(fā)抖。
兩條瘋狗當眾撕咬起來,丑態(tài)畢露。
張捕頭看著手里的兩封信,又看了看混亂的場面,臉上露出了然的冷笑。
“都帶走!”
繩索被解開,一個年輕官差扶住了我。
他不動聲色地在我手心捏了一下。
是我相公的人。
我心頭一松,身子一軟,順勢倒了過去。
耳邊是沈楠鈺焦急的呼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