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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沈月捧起陸硯砸傷的手柔聲道,
“算了吧,硯哥哥,放她走吧,如果她真沒了子宮,以后就再也不能給硯哥哥生孩子了,硯哥哥沒有了親生孩子,我就真的成了罪人……”
沈月的話讓陸硯眼底的怒意更盛了,他爆了句粗口,隨后朝著身后的人厲聲道,
“剖出她的子宮!立刻!馬上!并且不準打麻藥!”
身后的人見陸硯暴怒,不敢再多言,直接把手術(shù)刀捅進我的肚子,仿佛有一陣徹骨的寒風從刀口鉆進我的身體,身體像破了洞的棉衣,上下牙不停的打顫,我冷。
意識迷離間,小腹處突然傳來一陣鉆心的刺痛。
我強撐力氣俯身看下去,只見一個巴掌大小的肉團被他們從我肚子里掏出來。
那是我的子宮。
冒著猩紅的熱氣,熱氣里爸爸媽媽哥哥向我走來,他們朝我伸出手,爸爸媽媽我好想你們,哥哥救我。
“不好了陸總,嫂夫人的生命體征在衰退,她好像快不行了!停手吧!”
陸硯原本冷冰冰的神情中劃過慌亂,沖到床前一看,他徹底慌了神色,一把抓住身旁的人瘋了般的嘶吼,
“快!快把子宮塞回去!塞回來就好了!叫外面的救護車進來,你們之前不是說沒問題了嗎?怎么會這樣!”
那人臉色難看的把子宮塞到陸硯手上,
“陸總,女人的子宮又不是存錢罐里的硬幣,說取就能取,說塞回去就能塞回去的!”
陸硯雙手抖的厲害,子宮啪嗒落到了陸硯腳下。
“小月,我有點上不來氣,快!快讓他們救你嫂子!快點啊!”
沈月被陸硯的樣子嚇到了,她急忙催促道:“一定要救活我嫂子,不管付出什么代價!”
隨后她扶著陸硯坐到一邊,轉(zhuǎn)身的瞬間,我看到沈月朝醫(yī)生露出一個陰狠肯定的笑。
“啪”!一聲悶悶的響聲。
醫(yī)生轉(zhuǎn)過身,朝著陸硯跑來的方向撲通一聲跪了下去,
“陸總,手術(shù)刀掉……掉進嫂夫人肚子里了……”
傅景行臉色驟然慘白,踉踉蹌蹌的沖回手術(shù)臺:
“怎么回事?怎么會掉進去?!快取出來??!那是我的妻子!她不能死!”
此刻,我渾身感到冰涼,心跳監(jiān)測儀器滴滴滴滴的發(fā)出紅色警報,
“硯哥哥!都到這個地步了,嫂子還沒承認錯誤!你說的,就算她死了,也必須先承認錯誤……”
“我發(fā)燒燒到暈厥時你答應(yīng)我會給我一個說法的…...”
陸硯聽聞,紅著眼瞪著沈月:
“那也得她活著才能道歉!”
在陸硯的威逼下,醫(yī)生從我的肚子里取出手術(shù)刀,針線縫合我的肚子,卻只縫合了一半。
陸硯摸著我的肚皮,語氣哀求,
“陳意,你就認個錯吧行不行?只要你認錯,我們以后就好好過日子?!?/p>
“只要你肯認錯,我立刻就把另一半肚子給你縫上,你也不想我們的孩子一出生就失去母親對不對?求求你陳意,你性子軟一下又能怎么樣呢?”
大量失血和疼痛讓我的意識逐漸模糊,我癱在血泊里,看著床邊的陸硯顫聲道:
“陸硯!放我出去!不然我哥一定會殺了你……”
沈月看著我露出了不易察覺的得意,但她一說話仍舊帶著委屈哭腔:“嫂子,你是不是真的變傻了?也許得送你去精神病院。陳總早就把你趕出家門了,他三年前就公開發(fā)表了斷親書!你清醒一點,快點認錯吧,不然沒人能救你的!你的孩子會變成孤兒!”
那些助紂為虐的醫(yī)生也開始嘲諷:
“嫂夫人,都這個時候了,你的命都在陸總手里,你還想殺了陸總?”
只有一個醫(yī)生用憐憫的語氣說:
“你認錯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人活著才有希望?!?/p>
沈月可憐兮兮的問:“你什么意思?你是說讓嫂子活下去,殺了硯哥哥嗎?”
“啪”巴掌甩在皮肉上的聲音。
那醫(yī)生被同事打了一巴掌,嘴角冒血。
我聽到了,但已經(jīng)看不到,但我能感受到,我快死了,我開始不再掙扎,
陸硯在那不停的錘床,無奈的懇求:“陳意,你就別再想你哥回來救你,他恨死你了,你快點認錯吧,好不好?就說一句我錯了,我就放你走!”
“老婆,死心吧,你就算死了你哥也不會來救你的的!”
話音剛落,地下室的門就被人從外面一腳踢開了,隨后,一隊全副武裝的雇傭兵沖了進來,一個嗜血瘋批的聲音傳來,“誰說我不會來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