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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睡了幾天。
一睜眼就看見我哥抱著胳膊愁眉不展地坐在我床前。
見我沒事,擔心的眼神一掃而空,轉而變成了責備。
“當初我就不贊同你去傅家扶貧,你不聽,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當,非要去給人洗手做羹湯?!?/p>
“你非說他是你救命恩人,你要去報恩,真當自己是有九條命的白狐呢?”
“你這一條小命,哥哥要是不去,就被人真妲己給禍害沒了?!?/p>
他絮絮叨叨地罵我。
我美滋滋地喝著他親手煮的粥。
一方面是我真的太久沒有體會到這種明目張膽的偏愛。
另一方面是,他說的真對,我完全無從反駁。
我三年前在山區(qū)支教,遇到泥石流。
是傅西洲把我救了出來,雖然我后來幾次問他,他都說自己不記得了。
但他的背影化成灰我都記得。
絕不可能認錯。
所以哪怕當初傅家已經幾近破產,我還是義無反顧嫁了過去。
還軟磨硬泡地讓我哥明里暗里扶持傅家,這才把傅家從破產的邊緣救回來。
只是沒想到,我們谷家只是因為搭上了絕密單位的訂單后變得低調了。
竟然就被他們以為我們家不行了。
連靠著我們家爬上來的傅家,都覺得能踩我們一腳了。
我哥斜著眼看我。
“我現在要收回給傅家的扶持了,你不會戀愛腦發(fā)作哭鼻子吧?!?/p>
我臉埋在碗里。
什么戀愛腦死過一次都能治好了。
自從回來,我哥一直心有余悸,再也不讓我單獨出門。
成日成夜帝要求保鏢跟著我。
傅西洲幾次帶人過來找我,都進不來。
要不是我今天突然想要出門逛街,他就算是守在我家門口,也絕不可能見到我。
傅西洲一看見我,眼神就亮了起來。
“小溪,我一直在這里等你,要不是你哥攔著,我早就見到你了?!?/p>
我冷眼睨著他,繼續(xù)往前走。
“小溪,你是不是還因為手術的事跟我生氣呢,我都和你解釋過了,只是因為我跟田田有七年之約?!?/p>
“現在七年之約已經過了,雖然我沒有完成她最后一個要求。”
“但我們可以用別的方式補償她,我保證以后只全心全意愛你一個。”
我聽他說話累得慌。
索性問他來這到底有什么事。
傅西洲見我終于愿意聽他說話,笑得溫柔。
“小溪,我知道人都是自私的,沒有幾個人能像田田那樣抱有大愛?!?/p>
“我原諒你的自私,也不在乎你給我們集團帶來的負面影響,我們和好吧?!?/p>
“反正你現在也知道我根本不是體液過敏了,我只是之前答應過田田不能跟別的女人睡覺,現在七年之期已經到了,我們可以生孩子了?!?/p>
我提醒他,他跟江田已經有孩子了。
如果他需要我跟他離婚給孩子一個家,我可以隨時配合。
傅西洲見我軟硬不吃,冷了臉。
“谷溪,你的大小姐脾氣到底要耍到什么時候,你不知道我都為了你做了什么?”
“你現在不跟我和好,一定會后悔?!?/p>
他因為我不肯做小伏低,氣得揚長而去。
我只覺得莫名其妙。
但沒幾天,我就知道他說那句話的原因了。
因為我收到了一張拍賣會的邀約。
拍賣會這次的核心牌品,是我的裸照。
傅西洲發(fā)來消息。
“只要你跟我和好,我就可以讓他們撤掉那些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