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烏利爾的臉色，瞬間變得無比難看。
而我的懷里，煤球的身體，卻慢慢地放松了下來。
他身上的毛，也一點點地順了回去。
他抬起頭，用他那雙金色的眼睛，定定地看著我。
那眼神，亮得驚人。
“你……”
他似乎想說什么，但最后，只是把頭埋進了我的懷里，悶悶地說了一句，“算你……還有點良心?！?/p>
我笑了，抱著他，坐回沙發(fā)上。
“所以，”我一邊給他順毛，一邊八卦地問，“剛剛那個帥哥天使，跟你到底是什么關系?。柯犓目跉?，你們好像很熟的樣子?！?/p>
“不熟?！?/p>
煤球立刻否認，語氣里充滿了嫌棄，“就是個……前同事?！?/p>
“前同事？”
“嗯?！?/p>
煤球不情不愿地解釋起來，“很久以前，宇宙還沒成型的時候，‘秩序’和‘混亂’，是共同管理這個世界的。我代表‘混亂’，他代表‘秩序’。我們兩個，算是搭檔?！?/p>
“那后來呢？”
“后來……”
煤球的眼神，變得有些復雜，“他覺得，‘混亂’是原罪，是萬惡之源。他想要建立一個，只有‘秩序’和‘圣光’的、絕對純凈的世界。”
“而我……”
他冷笑一聲，“就是他建立那個‘完美世界’，最大的絆腳石?！?/p>
“所以，你們就掰了？”
“差不多吧。”
煤球說，“他帶著他那群鳥人，跟我打了整整三個紀元。最后，誰也沒打過誰，只能劃地盤，簽了和平協(xié)議。我管我的深淵，他管他的天堂，井水不犯河水?！?/p>
我聽得目瞪口呆。
這簡直就是一部，跨越了宇宙時間線的，相愛相殺的史詩級大片?。?/p>
“那他今天來找你，是想干嘛？再續(xù)前緣……哦不，是再決勝負？”
“他不敢?！?/p>
煤球不屑地說，“他要是敢在你的地盤上動手，宇宙法則會直接把他抹殺。他今天來，就是來惡心我的。”
“他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他那副假惺惺的、悲天憫人的樣子?！?/p>
“他想把你從我身邊拐走，就是想證明，他那套所謂的‘秩序’和‘圣光’，比我的‘混亂’和‘安逸’，更能吸引人?！?/p>
“說白了，就是一場幼稚的、延續(xù)了幾十億年的……攀比。”
我聽完，忍不住笑了。
原來，神明之間的斗爭，也可以這么的……接地氣。
“那你覺得，他成功了嗎？”
我笑著問。
煤球抬起頭，用他那漂亮的金色眼睛，認真地看了我一會兒。
然后，他伸出舌頭，輕輕地舔了一下我的手心。
溫熱的，帶著一點點粗糙的觸感。
他沒有回答。
但他的行動，已經(jīng)告訴了我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