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沒有拒絕我的提議。
他先去跟領(lǐng)導(dǎo)報備,我在家等他。
趁著這個功夫,我開始對我們的“新家”進行第一次“升級”。
我先是從空間里,拿出了一套全新的床上四件套。
是柔軟舒適的純棉材質(zhì),天藍色的格子圖案,看起來清新又溫馨。
我把陸野那床又薄又硬的軍綠色被褥收起來,換上了新的。
整個臥室的氛圍,瞬間就變得不一樣了。
接著,我又拿出了兩個柔軟的枕頭,一個厚實的床墊。
做完這一切,我看著煥然一新的床鋪,滿意地點了點頭。
然后,我又溜進了廚房。
廚房里只有一個孤零零的煤油爐,和一個掉了瓷的鐵鍋。
我看得直搖頭。
我從空間里拿出了一個嶄新的雙眼煤氣灶,還有一個配套的煤氣罐。
雖然現(xiàn)在還沒通煤氣,但樣子得先做足。
我又拿出了全套的鍋碗瓢盆,刀具砧板,還有各種調(diào)味品,塞滿了小小的櫥柜。
做完這一切,我才心滿意足地拍了拍手。
雖然只是小小的改動,但整個家,已經(jīng)有了“生活”的氣息。
我正欣賞著自己的杰作,陸野回來了。
他看到臥室里大變樣的床鋪,愣住了。
“這……”
“我?guī)н^來的。”
我面不改色地撒謊,“我娘家給我準備的嫁妝,一直沒舍得用?!?/p>
這個借口,合情合理。
陸野不疑有他,只是眼神復(fù)雜地看了我一眼。
“讓你破費了。”
“說什么呢,我們現(xiàn)在是夫妻,我的東西,不就是你的東西嗎?”
我理直氣壯地說道。
他沒再說話,只是默默地走到床邊,伸手摸了摸那柔軟的被子,眼神里流露出一絲新奇和……暖意。
“走吧,不是要去采購嗎?”
我催促道。
我們一起去了鎮(zhèn)上最大的供銷社。
八十年代的供銷社,貨架上空空蕩蕩,東西少得可憐。
陸野拿著布票和糧票,買了一些米面油鹽等必需品。
我則趁他不注意,悄悄地往我們的購物籃里,塞了很多“私貨”。
比如,包裝精美的午餐肉罐頭,奶香濃郁的大白兔奶糖,還有一瓶看起來就很高級的麥乳精。
這些東西,在這個年代,可都是稀罕物。
陸野看到這些,皺起了眉頭。
“你買這些做什么?太貴了。”
“不貴不貴。”
我擺擺手,“慶祝我們新婚,總得吃點好的。錢我來出?!?/p>
說著,我從口袋里掏出幾張“大團結(jié)”,豪氣地拍在了柜臺上。
這些錢,當(dāng)然也是從空間里拿的。
我早就做好了準備,空間里不僅有物資,還有各個年代的貨幣。
售貨員看到我這么大方,眼睛都亮了,態(tài)度也熱情了不少。
陸野還想說什么,被我一個眼神瞪了回去。
“聽我的?!?/p>
我拿出了一點“一家之主”的氣勢。
出乎意料的,陸野竟然真的沒再反對,只是抿著嘴,默默地跟在我身后,幫我提東西。
看著他那副“小媳婦”的樣子,我心里偷著樂。
這個男人,看起來冷硬,其實就是個紙老虎。
只要我強勢一點,他就拿我沒轍。
我們滿載而歸。
回到家,我立刻鉆進了廚房,準備大顯身手。
我要用一頓豐盛的晚餐,徹底征服我這個新婚丈夫的胃。
我從空間里,拿出了一塊上好的五花肉,幾根新鮮的排骨,還有一些蔬菜。
這些東西,在這個物資匱乏的年代,簡直就是頂級食材。
我先是燉了一鍋香噴噴的紅燒肉,又做了一道糖醋排骨,還炒了兩個素菜,最后,又煮了一鍋大米飯。
當(dāng)飯菜的香味,從廚房里飄出來的時候,隔壁的鄰居都饞哭了。
“誰家啊?做什么呢?這么香!”
“天哪,是肉!我聞到肉味了!”
我把飯菜端上桌的時候,陸野看著那一桌子的“硬菜”,眼睛都直了。
他平時在部隊,吃的都是大鍋飯,清湯寡水,哪里見過這么豐盛的家常菜。
“快吃啊,愣著干什么?”
我把筷子塞到他手里。
他拿起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放進嘴里。
那肥而不膩,入口即化的口感,讓他整個人都僵住了。
然后,他就開啟了瘋狂的“干飯”模式。
他吃飯的速度很快,但吃相并不難看,依舊帶著軍人特有的利落和規(guī)矩。
看著他吃得那么香,我比自己吃了還開心。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p>
我笑著給他夾菜。
他抬起頭,嘴里塞滿了飯菜,含糊不清地說了句:“好吃?!?/p>
這是我第一次,從他嘴里,聽到這么直白的夸獎。
我心里美滋滋的,像喝了蜜一樣甜。
這一頓飯,我們倆把四菜一湯,掃蕩得干干凈凈,連盤子里的湯汁,都被陸野用來拌飯了。
吃完飯,他主動收拾碗筷。
我攔住了他。
“我來吧,你明天還要早起趕路,快去休息?!?/p>
“不行,我是男人,怎么能讓你一個女人干活?!?/p>
他很固執(zhí)。
我們倆在廚房里推搡了半天,最后,還是我拗不過他。
我只好搬了個小板凳,坐在廚房門口,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在狹小的空間里,笨拙又認真地洗著碗。
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灑進來,給他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歲月靜好,大抵就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