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野走了,家里一下子就冷清了下來。
但我的生活,卻變得無比充實和忙碌。
首先,是花錢。
我得把空間里那些見不得光的東西,合理地“洗”出來。
于是,軍區(qū)大院里的鄰居們,就發(fā)現(xiàn)新來的那個陸家小媳婦,花錢有點“大手大腳”。
今天,她從供銷社扛回來一臺嶄新的縫紉機(jī)。
明天,她又托人從城里買回來一臺收音機(jī)。
后天,她甚至還搞到了一輛二手的鳳凰牌自行車。
這些東西,在八十年代,可都是要憑票供應(yīng)的稀罕物,一般人家,有一件都了不起了。
蘇晚倒好,跟不要錢似的,一件一件往家里搬。
一時間,我成了整個大院的“風(fēng)云人物”。
大家都在背后議論我。
“陸野娶的這個媳婦,什么來頭?。窟@么有錢?”
“聽說是城里來的,娘家條件好?!?/p>
“我看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家的姑娘,花錢這么沒數(shù),肯定有問題?!?/p>
各種猜測和流言蜚語,傳得沸沸揚揚。
其中,說得最難слу的,就是住我對門的王嫂。
王嫂的男人,是陸野手下的一個排長。
她自詡為院里的“消息通”,最喜歡東家長西家短地嚼舌根。
她見我年紀(jì)輕輕,長得又好看,花錢還大方,早就看我不順眼了。
這天,我剛騎著我的新自行車回來,就在樓下碰到了她。
她正和幾個軍嫂聚在一起聊天,看到我,立刻陰陽怪氣地開了口。
“喲,蘇妹子回來啦?又去哪兒瀟灑了?”
“王嫂?!?/p>
我淡淡地跟她打了個招呼,不想理她。
她卻不依不饒,攔住了我的去路。
“我說蘇妹子,你這日子過得可真滋潤啊。我們家老李在部隊里干了快十年了,都沒你家陸營長這么闊綽。你這錢,都是從哪兒來的???”
她這話,分明是在質(zhì)問我了。
周圍的幾個軍嫂,也都豎起了耳朵,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我停下車,看著她,笑了笑。
“王嫂,這你可就問錯人了。我家陸野的錢,都是他自己憑本事掙的。至于我,花的都是我自己的嫁妝錢。我娘家就我一個女兒,心疼我,多給了點陪嫁,這有什么問題嗎?”
我把“嫁妝”兩個字,咬得特別重。
“再說了,我花我自己的錢,給我自己的男人改善生活,好像……也沒礙著王嫂你什么事吧?”
我的話,軟中帶刺,堵得王嫂啞口無言。
她漲紅了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
“王嫂要是羨慕,也讓你家男人努力努力,爭取早日當(dāng)上營長。到時候,你也能像我一樣,想買啥就買啥了?!?/p>
我丟下這句話,推著車,施施然地從她身邊走過。
留下她一個人,在原地氣得直跺腳。
我知道,光靠“嫁妝”這個借口,撐不了多久。
我必須得有一個正當(dāng)?shù)模艹掷m(xù)賺錢的營生。
我想到了我的廚藝。
我空間里有那么多后世的調(diào)味料和菜譜,隨便拿出一樣,都能在這個年代,引起轟動。
說干就干。
我決定,先從擺攤開始。
賣什么呢?
我想到了鹵味。
這個年代,大家肚子里都缺油水,對肉食有著天然的渴望。
鹵味制作簡單,成本可控,而且味道香濃,非常適合作為小吃來賣。
我從空間里,拿出了一整套鹵料的配方。
八角,桂皮,香葉,小茴香……這些在這個年代還不太常見的香料,我空間里應(yīng)有盡有。
我先是去市場上,買了一些豬頭肉,豬耳朵,還有雞爪,鴨脖。
然后,就在我的小廚房里,開始鼓搗我的秘制鹵水。
我用大骨和雞架吊了高湯,然后把幾十種香料,按照特定的比例,放進(jìn)紗布包里,扔進(jìn)鍋里,慢慢熬煮。
很快,一股霸道又濃郁的香味,就從我的廚房里飄了出去。
那香味,簡直就像長了鉤子一樣,把整個筒子樓的鄰居,都給勾引過來了。
“天哪!蘇晚家又在做什么好吃的了?”
“這味道也太香了吧!我口水都流出來了!”
就連剛剛被我懟過的王嫂,也忍不住扒著門框,使勁往里聞。
我把鹵好的肉,從鍋里撈出來,放在案板上。
那醬紅色的豬頭肉,晶瑩剔透的豬耳朵,還有鹵得軟爛脫骨的雞爪,看起來就讓人食指大動。
我拿起刀,切了一小盤豬頭肉,端了出去。
“各位嫂子,我新學(xué)的鹵肉,大家嘗嘗鮮。”
我熱情地招呼著圍在門口的軍嫂們。
大家一開始還有些不好意思,但在那誘人的香味面前,誰也抵抗不了。
一個膽子大的嫂子,先用牙簽扎了一塊,放進(jìn)嘴里。
“唔!”
她眼睛瞬間就亮了。
“好吃!太好吃了!這肉又香又糯,還不膩!”
有了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其他人也紛紛上前品嘗。
“真的!比國營飯店的醬肉還好吃!”
“蘇妹子,你這手藝也太好了吧!跟誰學(xué)的???”
一時間,贊美聲不絕于耳。
王嫂看著大家吃得那么香,也忍不住咽了口口水,但又拉不下臉來。
我看著她那副樣子,心里好笑,主動切了一塊最大的,遞到她面前。
“王嫂,你也嘗嘗?!?/p>
伸手不打笑臉人。
我主動示好,她也不好再端著。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
那塊肉一入口,她的表情,就跟其他人一樣,瞬間被征服了。
看著大家吃得心滿意足的樣子,我心里有底了。
我的鹵肉生意,絕對能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