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古董街小店主,正為下月房租發(fā)愁。>性感美女進店就摔碎我的百萬鎮(zhèn)店寶,
卻甩給我一張空白支票。>“幫我鑒定件東西,金額隨你填。
”>拍賣會上我替她豪擲千萬拍下神秘卷軸,全場矚目。>剛出會場,
閃光燈和手銬一起亮起:“你涉嫌跨國文物詐騙。”>審訊室門開,
美女穿著警服走進來:“任務完成,感謝熱心市民配合。
”>電視正播新聞:“警方成功追回國寶,破獲特大走私集團。
”---我這間巴掌大的“博古軒”,擠在古董街最不起眼的尾巴尖上,
像個發(fā)育不良的灰耗子。午后的陽光懶洋洋地蹭在積灰的玻璃櫥窗上,
連帶著里面那些瓶瓶罐罐、缺角少腿的玩意兒,都透著一股子奄奄一息的頹廢勁兒。我,
陳默,正對著賬本上那個觸目驚心的負數(shù)發(fā)呆,下個月的房租像塊燒紅的烙鐵,
滋滋地燙著我的腦仁兒。房東那張能刮下二兩油的臉,已經(jīng)在我眼前晃悠好幾天了。
就在我琢磨著要不要把墻角那個乾隆仿品——呃,好吧,
是我上周從舊貨市場淘來的高仿琺瑯彩花瓶——忍痛掛到網(wǎng)上的時候,
門框上那串風鈴“叮鈴哐啷”一陣亂響,像是被人狠狠踹了一腳。
一股涼氣裹著某種極其昂貴的、帶著冷冽花香的香水味兒猛地灌了進來,
瞬間沖淡了店里的陳腐霉味。我下意識抬頭,然后,腦子里那點房租的焦慮“啪”地一下,
斷線了。門口站著的女人,像是從某個時尚雜志封面直接走下來的。
一身剪裁利落的啞光黑裙,緊緊包裹著驚心動魄的曲線,露出的肩頸線條流暢得像天鵝。
海藻般的微卷長發(fā)隨意披散,襯得一張臉愈發(fā)小巧精致,眉眼間帶著點慵懶,
又藏著股銳利的勁兒,紅唇飽滿得像熟透的櫻桃。她隨意掃了一眼我這寒酸的小店,那目光,
涼颼颼的,像手術(shù)刀。高跟鞋踩在老舊的水磨石地板上,
發(fā)出清脆、篤定、每一步都踩在我心跳上的“咔嗒”聲,徑直就朝我柜臺這邊過來了。
“老板?”聲音和她的人一樣,帶著點微啞的磁性,聽著耳朵根子發(fā)癢。“在在在!
”我一個激靈,差點從那張咯吱作響的破藤椅上彈起來,臉上堆起十二萬分職業(yè)的假笑,
“您隨便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她沒答話,目光卻像被磁石吸住一樣,
牢牢鎖在我身后博古架最高一層。那里,孤零零地供著一個青花纏枝蓮梅瓶。
那是我壓箱底的貨,雖然品相算不上絕頂,釉色也略欠火候,
但那流暢的線條和還算溫潤的包漿,
是我這小破店能撐到現(xiàn)在、還沒徹底關門大吉的最后一塊遮羞布。
我店里唯一能勉強湊合著吹噓“祖?zhèn)鳌钡耐嬉鈨海?/p>
也是我心理價位里敢標上“六位數(shù)”的底氣來源——當然,水分嘛,古董行當里,懂的都懂。
“那個瓶子,”她伸出涂著蔻丹的手指,指尖朝梅瓶的方向虛虛一點,“拿下來看看。
”“好嘞!您真有眼光!”我心頭一喜,莫不是真遇上識貨的富婆了?房租有救了!
我踮起腳,小心翼翼地把那個寄托著我全部希望的瓶子捧了下來,
用袖子象征性地拂了拂那根本不存在的浮灰,放在柜臺的絨布上,動作輕柔得像捧著親兒子。
她微微傾身,湊近了看。那股冷冽又馥郁的香氣瞬間把我包圍,
我甚至能看清她濃密睫毛的顫動,還有白皙頸側(cè)皮膚下若隱若現(xiàn)的淡青色血管。
心臟沒出息地又漏跳了一拍。她伸出纖長的手指,指尖輕輕拂過瓶身的纏枝蓮紋路,
動作帶著點審視的意味?!疤ベ|(zhì)還算緊實,釉水……馬馬虎虎吧,”她語氣淡淡的,
聽不出喜惡,“就是這青花發(fā)色,有點飄,鈷料不夠純正。”行家?我心里咯噔一下,
正琢磨著怎么接話才能既顯得專業(yè)又不把價格說死,順便探探她的底。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
她收回的手肘,
、極其精準地、極其順滑地……帶倒了旁邊一個我隨手放著的、用來墊東西的實心黃銅鎮(zhèn)紙!
“哐當!”一聲悶響。那鎮(zhèn)紙像顆小炮彈,帶著一往無前的決心,
狠狠撞在了梅瓶那纖細的瓶頸上!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凍結(jié)、拉長、然后狠狠地摔碎!
我眼睜睜看著,我那寄托著房租希望的“親兒子”,我那博古軒的“鎮(zhèn)店之寶”,
以一個極其優(yōu)美又極其絕望的慢動作,從柜臺上翻滾、墜落……“啪嚓——嘩啦——!
”清脆得令人心碎的聲音在狹小的空間里炸開!無數(shù)青花碎片像絕望的煙花,濺射開來,
滾落在地板上,發(fā)出細碎而刺耳的哀鳴。一片鋒利的碎瓷,甚至蹦到了我腳邊,
閃著冰冷無情的光。店里死寂一片。只剩下古董鐘那單調(diào)的“嘀嗒”聲,
和我自己粗重得像破風箱一樣的喘息聲。我呆若木雞,腦子里一片空白,
只剩下那清脆的碎裂聲在反復回蕩,每一遍都精準地砸在我的心尖上。完了。全完了。
下個月,我要睡橋洞了。一股冰冷的血液猛地沖上頭頂,我猛地抬頭,眼睛都紅了,
聲音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你!你知道這瓶子值多少錢嗎?!這他媽是……”“閉嘴。
”我的憤怒咆哮被硬生生堵了回去。眼前的女人臉上沒有一絲一毫闖禍后的驚慌或歉意。
她甚至連眉毛都沒挑一下,仿佛剛才摔碎的不是一個可能價值幾十萬的瓶子,
而是一個喝空的可樂罐。那份極致的冷靜,甚至帶著一種殘酷的優(yōu)雅。
她從容地打開那個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手包,動作流暢得像排練過無數(shù)次。
兩根纖長白皙的手指,夾著一張薄薄的紙片,“啪”的一聲,
輕描淡寫地甩在了我面前布滿灰塵和幾滴可疑茶漬的柜臺上。那是一張支票。
銀行的抬頭是燙金的,帶著一種冰冷的權(quán)威感。最關鍵的是——金額那一欄,
是徹徹底底、干干凈凈、一片刺眼的空白!我的目光死死黏在那片空白上,腦子里嗡嗡作響,
剛才的滔天怒火像是被一盆冰水兜頭澆下,只剩下嘶嘶作響的白煙和徹底的茫然。空白支票?
這玩意兒我只在八點檔的狗血電視劇里見過!“幫我鑒定一件東西。
”她的聲音恢復了那種微啞的平靜,像在討論今天的天氣,“這東西的真?zhèn)?,對我很重要?/p>
這張支票,是給你的報酬?!彼D了頓,紅唇勾起一個極淡、卻足以讓我心臟驟停的弧度,
“金額,你隨便填。”“隨……隨便填?”我的聲音干澀得像砂紙在摩擦。
腦子里瞬間閃過無數(shù)念頭:填一百萬?兩百萬?不對,這瓶子頂天也就……等等!空白支票!
這他媽是空白的!我是不是在做夢?我偷偷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得我差點叫出來?!皩Γ?/p>
隨便填?!彼⑽㈩h首,目光像精準的手術(shù)刀,剖開我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
“只要你能給我一個關于那件東西真?zhèn)蔚?、準確的、不容置疑的結(jié)論?!彼恼Z氣加重了,
“必須是準確無誤的結(jié)論。明白嗎?”巨大的餡餅裹挾著同樣巨大的疑團砸在我頭上。
一個隨手甩出空白支票的女人,一個能精準“失手”摔碎我鎮(zhèn)店之寶的女人,
她要鑒定的東西,絕對不簡單!風險?肯定有!但……空白支票!隨便填!
這三個字像魔咒一樣在我腦子里瘋狂回旋,
瞬間就把那點可憐的理智和房租的壓力碾成了粉末。富貴險中求!干了!“明白!
”我?guī)缀跏呛鸪鰜淼?,聲音因為激動而有些變調(diào),“我干了!東西在哪兒?什么物件?
”“明天上午十點,鼎豐拍賣行門口等我?!彼龥]有絲毫廢話,轉(zhuǎn)身,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再次響起,干脆利落,“穿得體面點。”丟下這句話,
黑色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只留下那縷冷冽的香氛和滿地狼藉的青花碎片,
提醒我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哦,還有柜臺上那張輕飄飄、卻又重逾千斤的空白支票。
---第二天上午九點五十分,
我穿著壓箱底、只在畢業(yè)答辯和相親時穿過一次的、領口有點勒脖子的廉價西裝,
像個等待面試的傻小子,杵在鼎豐拍賣行那氣派的鑲銅大門前。
陽光照在光可鑒人的玻璃幕墻上,晃得我有點眼暈。進出的男男女女,個個衣著考究,
氣度不凡,空氣中彌漫著金錢和權(quán)力的味道,讓我渾身不自在?!斑€算準時。
”那個微啞磁性的聲音在我身后響起。我猛地回頭。蘇晚(這是她昨天離開前,
極其簡潔地告知我的名字)站在幾步開外。依舊是那身利落的黑裙,
只是外面罩了一件剪裁同樣完美的米白色風衣,襯得她身姿更加挺拔。
她臉上架著一副幾乎遮住半張臉的茶色大墨鏡,紅唇在陽光下顯得格外醒目。她沒看我,
目光透過墨鏡掃視著拍賣行入口,像是在確認什么?!疤K小姐!”我趕緊擠出笑容?!白甙?。
”她言簡意賅,徑直走向入口。我像個跟班似的,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側(cè)。
她身上那股若有若無的冷香再次籠罩過來,讓我心跳有點失序。
門口穿著筆挺制服的工作人員似乎認得她,微微躬身,沒有任何盤問就放行了。
拍賣大廳里光線經(jīng)過精心設計,明亮卻不刺眼,營造出一種莊重又神秘的氛圍。
深紅色的絲絨座椅一排排延伸開去,幾乎坐滿了人,
空氣里飄蕩著低沉的交談聲、紙張翻動的沙沙聲,還有……金錢無聲涌動的暗流。
蘇晚帶著我,輕車熟路地穿過側(cè)邊的通道,徑直走向前排一個視野極佳的位置。
那位置顯然是預留的,桌子上還放著精致的名牌——“蘇晚”。我們落座時,
周圍幾道探究的目光立刻聚焦過來,帶著毫不掩飾的好奇和評估,主要落在我身上。
那些目光像細密的針,刺得我后背發(fā)僵。我下意識地挺直了腰板,
努力讓自己看起來不那么像個混進上流社會的土鱉?!皠e東張西望?!碧K晚的聲音壓得很低,
幾乎是貼著我的耳朵傳過來,溫熱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廓,帶著她特有的冷香,
激得我半邊身子都麻了一下,“今天的目標是‘玄機圖卷’,第37號拍品。集中精神,
待會兒我需要你給出明確的真?zhèn)闻袛唷S涀?,你的結(jié)論,直接關系到那張支票上的數(shù)字。
”她的語氣平淡,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感。我深吸一口氣,
強迫自己把注意力從她身上撕開,聚焦到前方那個燈光匯聚的拍賣臺上。心跳得厲害,
手心全是汗。玄機圖卷?這名字聽著就玄乎。拍賣會進程很快,
一件件價值不菲的古董、藝術(shù)品被競價、落槌。數(shù)字以百萬、千萬為單位跳動,
聽得我喉嚨發(fā)干,胃里一陣陣發(fā)緊。這地方,真不是普通人該來的?!啊酉聛?,
第37號拍品,”拍賣師醇厚的聲音拔高了一個調(diào),帶著職業(yè)性的激動,
“宋元時期佚名之作——‘玄機圖卷’!
”兩名戴著白手套的工作人員小心翼翼地將一個紫檀木長匣捧上臺,打開。
一幅泛黃的絹本手卷被緩緩展開,在精心設計的燈光下呈現(xiàn)出來。瞬間,
整個大廳似乎都安靜了幾分。無數(shù)道目光,貪婪的、研究的、驚嘆的,
全部聚焦在那幅圖卷上。畫卷本身并不大,描繪的似乎是山川河流,筆法看似古樸粗獷,
但細看之下,那線條的轉(zhuǎn)折、墨色的濃淡變化,隱隱透出一種難以言喻的韻律感,
仿佛蘊含著某種深意。尤其卷首和卷尾幾處看似隨意的飛白和墨點,位置刁鉆古怪,
透著一股子難以捉摸的氣息?!捌鹋膬r,八百萬!”拍賣師的聲音帶著煽動性。
競價瞬間白熱化。前排幾個西裝革履、氣度沉穩(wěn)的中年男人頻頻舉牌,
旁邊的助理低聲而快速地報著數(shù)字。價格像坐了火箭,一路飆升?!耙磺砂偃f!
”“一千五百萬!”“一千八百萬!前排這位先生出價一千八百萬!”“兩千萬!
”一個略帶沙啞的男聲響起,來自我們斜后方一個角落。我忍不住飛快地瞥了一眼,
是個戴著金絲眼鏡、面容有些陰鷙的男人。價格還在攀升,每一次落槌都像重錘砸在我心口。
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死死盯著臺上那幅圖卷。
昨天蘇晚的要求在我腦子里轟鳴——準確無誤的結(jié)論!空白支票!
我調(diào)動起腦子里所有關于宋元書畫的知識儲備,
節(jié):絹的質(zhì)地、墨色的滲透、印泥的顏色、裝裱的工藝……特別是那幾處古怪的飛白和墨點,
它們的位置和形態(tài),似乎在某種古籍圖譜上見過……“兩千五百萬!
”蘇晚終于第一次舉牌了,聲音不大,卻清晰地穿透了現(xiàn)場的嘈雜。她的加入,
瞬間讓氣氛變得更加緊張。斜后方那個金絲眼鏡男的目光銳利地掃了過來,
帶著明顯的敵意和審視。“兩千六百萬!”金絲眼鏡立刻跟上?!皟汕О税偃f!
”蘇晚毫不猶豫,語氣平淡得像在菜市場買菜?!叭f!
”金絲眼鏡幾乎是咬著牙喊出來的?,F(xiàn)場一片低低的嘩然。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兩位神秘買家身上。蘇晚微微側(cè)過頭,墨鏡轉(zhuǎn)向我,聲音壓得極低,
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催促:“陳默,結(jié)論?”她的氣息再次拂過我的耳廓。就在這一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