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清歌獨自一個人坐電梯上到頂層,那是公司高層管理人員,一般都是公司頭部藝人才有權(quán)限上去。
看著變化的電梯數(shù)字……
田清歌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一聲滴:電梯到達(dá)50層的提示音打斷她的思緒。
她走到走廊盡頭那扇厚重的胡桃木門前,深吸了口氣。
門把手上的銅制裝飾被無數(shù)人握過,磨得發(fā)亮,映出她略顯緊繃的側(cè)臉。抬手輕叩三下。
里面?zhèn)鱽硪宦暤统恋摹斑M(jìn)”,她推門時,指尖不經(jīng)意觸到門板邊緣的木紋,像是在確認(rèn)某種無形的邊界。
辦公室里的冷氣比外面足了些,進(jìn)入辦公室內(nèi)有一股淡淡的雪松香味,她鼻子比較敏感,一聞就聞到了她最熟悉又陌生的味道。
這是厲簡誠身上的獨特香味。雪松香夾雜著淡淡的茉莉香:茉莉的清新花香與雪松的木質(zhì)香交織,木質(zhì)的溫柔沉穩(wěn)與花香的純欲相互映襯,使香味更高級。
厲簡誠正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身影被午后的陽光拉得頎長。
辦公室內(nèi)的何瑞看到田清歌來了,連忙把她帶到厲簡誠旁邊。
厲簡誠轉(zhuǎn)過身看到田清歌臉上只化了淡妝,像一層薄薄的晨霧沒掩去她原本的輪廓,反倒讓那點自然的氣色更顯分明。眉眼是淡淡的絨感,不像刻意描過的鋒利線條,倒像她自己天生就長那樣;唇上大概只抹了點帶顏色的潤唇膏,她不知道這個樣子讓厲簡誠看上去特別有誘惑力。她現(xiàn)在的樣子比濃妝時多了幾分松弛的鮮活。
她眼下的淡青色沒完全遮住,卻透著點真實的倦意,像剛忙完一上午的事,來不及細(xì)細(xì)修飾就來了。這種不刻意的樣子,倒比那些精心描畫的妝容更讓他覺得順眼——像剝?nèi)チ朔睆?fù)的包裝,露出底下那顆帶著溫度的、實實在在的內(nèi)核,清清爽爽,沒什么距離感。
“田小姐,好久不見”沒等何瑞出聲介紹,厲簡誠就伸出手向她問好。
田清歌眼底看似平靜實則內(nèi)心還是波動了一下。
她看向他,伸出了右手,田清歌的手生得極秀氣,不是那種骨節(jié)突兀的纖瘦,而是帶著恰到好處的圓潤弧度。手指修長勻稱,指節(jié)不明顯,像是被精心打磨過的玉簪,透著淡淡的粉白。指甲修剪得干凈整齊,只在邊緣留了點自然的弧度,沒涂任何顏色,露出原本半透明的甲床,陽光下能看見細(xì)細(xì)的淡粉色月牙。
手背的皮膚細(xì)膩得像上好的宣紙,靜脈隱在下面,是淺淺的藍(lán),不仔細(xì)看幾乎瞧不見。
田清歌這么近距離看著他,抬眼時,心臟像被什么輕輕撞了一下。
多年不見的厲簡誠就站在那里,比記憶里更高了些,肩背挺得筆直,像被精心校準(zhǔn)過的標(biāo)尺。西裝熨帖得沒有一絲褶皺,袖口露出的腕表表帶泛著冷光,襯得他手腕線條愈發(fā)利落。他好像沒怎么變,又好像什么都變了。眉骨依舊鋒利,只是那雙曾帶著點少年氣的眼睛,如今深了許多,像結(jié)了層薄冰的湖面,看不出底。
從前笑起來時嘴角會有個淺淺的梨渦,現(xiàn)在卻抿成一條平直的線,下頜線繃得很緊,透著股生人勿近的疏離。她記得他以前總愛穿寬松的白襯衫,袖口隨意卷到手肘,如今一身深色西裝裹著,讓人更加的不容忽視。
那深邃的眼神里,又藏著一絲她幾乎要認(rèn)錯的熟悉——像很久前某個夏日午后。
他站在籃球場邊看她的眼神,只是被歲月磨得更沉,更難看透了。
空氣里飄來他身上的雪松香,混著點淡淡的煙草味,比記憶里復(fù)雜了幾分。
她記得在學(xué)校的時候,他不抽煙的。
田清歌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像一本重新裝訂過的舊書,封面換了,字跡也深了,卻還能在某一頁的褶皺里,瞥見當(dāng)年的影子……
厲簡誠看到她有點走神故意的捏了一下她的手隨即分開,田清歌看著自家老板在旁邊,所以也沒有太多的情緒。
不一會助理小蘇就端著茉莉花茶和厲簡誠最愛喝的黑咖啡放在茶幾上。
辦公室只留下厲簡誠和田清歌兩個人,看著桌上是她喜歡喝的花茶。
他率先開口道:“不知道你的口味變沒?”他把茶水推給田清歌那邊。
田清歌直接開門見山的說:“不知道厲總找我有事嘛?我下面還有工作要完成?!?/p>
看著她冰冷的樣子,他有點受傷:“沒有事情就不能找你嘛?我找我前女友不行嗎”田清歌被他說的話打的猝不及防的。
“這些年,你就那么狠心,也不知道給我打個電話,發(fā)個信息,我一個人在國外過的很不好?!碧锴甯杩粗鴮γ娴膮柡喺\說的那些話覺得莫名其妙。
她隨后說道:厲簡誠你是不是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在你的手掌下,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想分開就分開,不想分開就裝一副深情模樣。我不是當(dāng)初那個小女孩,沒時間陪你演戲。你要演的話找一個影后陪你?!?/p>
田清歌似乎有點生氣然后想離開。厲簡誠看著她和銀幕上的那么溫和永遠(yuǎn)熱情的她和剛剛判若兩人。厲簡誠按下心里的開心。他愛田清歌,愛她的一切,更愛她對其他人和自己不一樣的地方,難道這就是反差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