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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淮開車走的時候,在后視鏡里看了很久。
邵雪沒有叫停他,車子拐角的時候,他看到她軟軟地倒在了沈恒的懷里。
按理說,這一幕在他預(yù)料之內(nèi),邵雪就是一個喜歡糾纏有錢男人的拜金女。
但是沒由來的,他忽然有些心慌。
就像從前無意中發(fā)現(xiàn)母親出軌后的那種心慌,只是很快,他又把那種心慌拋到了腦后。
他驅(qū)車跑到了最快的速度,跑出了很遠(yuǎn),然后,又跑了回來,回到先前看見邵雪的地方。
那里已經(jīng)空無一人,邵雪和沈恒走了。
顧淮搖下車窗,看著之前邵雪待過的地方,嗤笑自己一聲。
他到底在期待什么?
手里的煙燃到了盡頭,不小心燙到了手指,他扔掉煙頭,點點火星落在地上,照出地上點點水漬狀的東西。
沒看清地上到底是什么,但顧淮的心跳下意識就加快了。
他下了車,打開手機手電筒,看清了地上的血跡。
邵雪在山上受傷了?她還懷著孕呢...
這個念頭在腦子里一閃而過,他又覺得自己可笑。
他管她有沒有受傷?她不是已經(jīng)有了新的金主嗎?這是沈恒該關(guān)心的事。
想到這,顧淮站起身,面無表情地坐回車?yán)铩?/p>
手機上有好幾條未讀短信,都是年蔓蔓發(fā)來的,顧淮看都沒看一眼。
他其實并沒有很喜歡年蔓蔓,但沒有意外的話,他們倆會聯(lián)姻。
一個合適結(jié)婚的女人,還喜歡他,沒什么不好,至少比邵雪這個騙他感情的女人好。
想到這里,顧淮又撿起扔到一旁的手機,給年蔓蔓打去了電話。
“蔓蔓,你過兩天生日,想不想去馬爾代夫玩玩?”
去國外,一來一回至少也要玩半個多月。
可顧淮陪年蔓蔓玩了不到一個星期就回了國。
這些天,他沒聯(lián)系邵雪,邵雪也沒有聯(lián)系過他。
這個無情的拜金女,攀上了沈恒那個高枝就不再理他了,這個認(rèn)知讓顧淮在國外玩都玩得不開心。
只是他沒想到,回到學(xué)校,也依舊沒有看到邵雪的身影。
電話不接,信息不回,租房里也不見人影,這個女人失蹤了。
顧淮又有了那種心慌的感覺,就好像,他這輩子都會完全失去邵雪的訊息,從此再也見不到。
破天荒的,自從父母離婚后就一直獨來獨往像個孤兒的他,第一次主動聯(lián)系上了他母親。
接到他的電話,顧母的喜悅從說話的音調(diào)都能聽出來。
“阿淮,你怎么想起給媽媽打電話了?是不是想媽了?”
“想打就打了,怎么,不能給你打電話?”
“能打能打,媽媽巴不得你每天都給我打電話,兒子,想好是繼續(xù)讀書還是接手哪個公司練練手了嗎?媽媽都支持你,只要你開口,就是天上的星星也給你摘下來。”
顧淮和他媽有一搭沒一搭的說了幾句。
隨后在張倩第三次問他是不是缺錢花了的檔頭,看似隨口一提,驀地問起了邵雪。
“我最近拎包都找不到人了,你趕緊把她給我叫回來?!?/p>
電話那頭原本還興高采烈的聲音忽的就冷靜的不少,張倩試探地問了一句。
“阿淮,你...是不是愛上那個女人了?這樣的女人,配不上咱們家的。”
“我愛她???怎么可能!一個掉進錢眼里的女人而已,招招手隨便能來一大堆,我——”
話說到一半,顧淮住了嘴,他想起來邵雪和張倩的金錢交易。
顧母還在電話那頭循循善誘,“阿淮,像她那樣的女人是沒有真心的,你玩玩就好,不要花太多心思在她身上,我看蔓蔓就很好,知書達(dá)理,和我們也算得上門當(dāng)戶對...”
顧淮啪的一聲就掛斷了電話。
三年前,他親眼看見邵雪跪在母親張倩面前那一幕又竄進了腦子里。
他親耳聽到邵雪對他媽說。
“你放心,我不愛顧淮,也絕對不會耽誤您的兒子,我明白自己的任務(wù),和他在一起也只是為了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