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顧嶼森都很忙。每天早出晚歸，話也比之前少了很多。
直到那個下午，我父親突然打電話給我。
“晚星，工作室的事情解決了。”他在電話里說，語氣輕松，“有個投資商愿意注資，條件很優(yōu)厚。”
我愣住了。
“什么投資商？”
“說是看中我們的發(fā)展?jié)摿?，不過要求匿名投資。”父親笑著說，“這下好了，不用擔(dān)心倒閉了?！?/p>
掛掉電話，我坐在沙發(fā)上，腦子里一片混亂。
工作室的危機，就這樣解決了？
我想起那天在學(xué)校的“危機模擬”，想起屏幕上那些指向顧嶼森的“證據(jù)”。
當(dāng)時我以為那只是學(xué)校的測試，但如果......
我的手開始發(fā)抖。
不，不可能。那只是測試，對吧？
可顧嶼森這幾天的反常......
我沖進書房，翻找著什么。桌上的文件堆得很整齊，我不敢亂動，只是在角落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文件夾。
里面是關(guān)于林氏工作室的資料。
很詳細的資料。
包括財務(wù)狀況，包括那些舉報材料，甚至包括我父親的健康檢查報告。
我的血液瞬間凝固。
文件的最后一頁，是一份投資協(xié)議的草稿。投資方署名一欄，寫著“匿名”。
但在草稿的邊緣，有一行小字：
“GL集團代投。”
GL集團，顧嶼森的私人投資公司。
我像被雷擊中一樣，整個人都在顫抖。
原來，那些“證據(jù)”不是模擬。
原來，顧嶼森真的在背后調(diào)查我們家。
原來，他真的有能力讓我父親的工作室倒閉。
而現(xiàn)在，他又出手救了工作室。
為什么？
因為愧疚？還是因為......控制？
我聽見門口傳來腳步聲，顧嶼森回來了。
我慌忙把文件放回原處，沖出書房。
他站在玄關(guān)，正在脫外套。看見我，他愣了一下。
“晚星？你怎么了？臉色這么差?！?/p>
我盯著他，心里五味雜陳。
這個人，剛才還在關(guān)心我的臉色。可他對我的了解，比我想象的要深得多。
深到令人害怕。
“我爸的工作室，有投資商了。”我試探著說。
他的手頓了一下，然后繼續(xù)掛外套。
“是嗎？那很好?！?/p>
他的聲音很平靜，太平靜了。
“你不好奇是什么投資商嗎？”我繼續(xù)問。
“如果你想說的話，我很樂意聽?！彼D(zhuǎn)過身，看著我，眼神還是那么溫柔。
可我現(xiàn)在看到的，卻是另一種東西。
控制欲。
強烈的控制欲。
“顧嶼森?！蔽疑钌羁粗澳闶遣皇菍ξ胰隽酥e？”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但表情沒有變化。
“什么謊？”
“關(guān)于我爸工作室的事?！?/p>
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