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氣,準備離開這個讓我窒息的地方。
然而,正當我轉(zhuǎn)身的時候,身后病房的門卻“嘩啦”一聲被猛地拉開。
“醫(yī)生!醫(yī)生!”
寧菲的聲音傳來,她拉開門就往外跑,似乎很著急。
我差點被她撞到,趕緊側(cè)身貼墻讓開。
只見寧菲慌里慌張的跑進醫(yī)生值班室,沒過一會兒,就帶著醫(yī)生出來了。
“怎么了?病人現(xiàn)在情況怎么樣?”
醫(yī)生從值班室里快步走了出來,寧菲也快步跟在后面。
“醫(yī)生,他……白宇他疼得厲害,那里也沒有知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求你們,一定要保住他那里……求你們了!”
她的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和緊張,顯然是充滿了擔憂。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了病房,至始至終,寧菲也沒有認出我。
其實,就算我還帶著口罩,但我不信,一個跟我生活了五年的人,她但凡看我一眼,也不會認不出我來。
呵!
我心中傳來撕.裂的絞痛。
也許現(xiàn)在寧菲滿腦子只有里面那個白宇吧?根本不屑看其他人一眼?
我并沒有追進去,這里不是理論的地方,更不是爭吵的場合。
在這里鬧,只會讓她和我都下不來臺。
我面無表情地轉(zhuǎn)過身,回了頂樓的換衣間,脫下那身沾染了消毒水和疲憊的手術(shù)服,換上了自己的衣服。
回去的路上,我靜靜地躺在副駕駛,開車的老周一直在跟我說著什么,然而我只是時不時敷衍他一句,根本什么也沒聽進去,不知道他在說什么。
回到家,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了。
我躺在床上,心中像是壓了一塊巨石,幾乎喘不過氣來。
我試圖看視頻、看小說,亦或者是用什么其他的方式來轉(zhuǎn)移注意力,但都沒用。
是啊!
五年,一千八百多個日日夜夜。
我像個傻子一樣,捧著一顆真心,整天圍著她轉(zhuǎn),此刻又怎么可能忘記她呢?
我又翻開了跟寧菲的聊天對話框,陸陸續(xù)續(xù)的輸入了一大段文字,我真的好想跟她坦白,我累了。
可是,到最后,我又莫名其妙的刪掉了那些話。
因為我知道,這些話語點說出來,我跟她就再無可能了。
想到她不再屬于我,我不知道怎么的,心里就想被什么堵住了一般,喘不過氣來。
想了很久之后,我給她發(fā)過去一句問候。
“老婆,剛又被叫回來加班了,現(xiàn)在才回到家,你出差在那邊休息得好嗎?”
我在希冀,也許只是我胡亂猜測?
亦或者,她只是還沒來得及跟我解釋呢?
然而,我守著手機屏幕,不知道等了多久,她卻并沒有任何回應。
我的心也漸漸沉入了谷底。
我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睡著的。
也許是太困了,也許是太累了,反正是到達了身體的極限。
我只記得混沌中全是關于寧菲和白宇的噩夢,幾度讓我驚醒,壓得我喘不過氣。
再次睜眼,窗簾縫隙透進來的陽光已經(jīng)有些刺眼,摸過手機一看,快中午了。
因為昨晚那臺高強度的手術(shù),醫(yī)院特意給我調(diào)了班,下午再過去就行。
我看了看手機,還停留在跟寧菲打字的界面,但寧菲那邊卻并未給我任何回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