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晚上宴會(huì)，蘇婉站在角落，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被眾星捧月的程墨和程雨身上。
程墨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西裝，矜貴疏離，而程雨挽著他的手臂，一襲白色高定禮服，笑容甜美。
“聽說程總對(duì)妹妹比對(duì)自己太太還上心呢。”
“那當(dāng)然，程小姐可是國際鋼琴家，哪是某些不入流的女人能比的?！?/p>
細(xì)碎的議論聲飄進(jìn)耳朵，蘇婉垂眸，將杯中的香檳一飲而盡。
忽然，程雨帶著幾個(gè)名媛朋友朝她走來。
“嫂子，怎么一個(gè)人躲在這兒？”程雨笑容甜美，眼底卻滿是輕蔑，“是不是不習(xí)慣這種場(chǎng)合呀？”
她身旁的周家千金掩唇輕笑：“程小姐，你嫂子以前是給人紋身的，估計(jì)沒見過這么高檔的宴會(huì)，緊張呢?！?/p>
程雨眨了眨眼，故作天真：“哥也真是的，怎么能讓嫂子一個(gè)人待著呢？”
她湊近一步，壓低聲音，用只有蘇婉能聽見的音量道，“不過，他本來就不想娶你，要不是為了掩人耳目，你以為你能進(jìn)程家的門？”
蘇婉抬眸，目光戲謔：“程雨，你手腕上的紋身，是在哪家店做的？”
程雨臉色一僵，隨即委屈地扁了扁嘴：“嫂子，你明明知道那是你紋的。”
“我紋的？”蘇婉輕笑，“那你現(xiàn)在是不是該叫我一聲師父？”
周圍的名媛們愣了一下，隨即哄笑起來。
程雨眼底閃過一絲惱意，突然抓起侍者托盤上的紅酒，猛地潑在蘇婉臉上！
“你算什么東西！也配當(dāng)我?guī)煾福?！?/p>
冰涼的液體順著臉頰滑落，染紅了蘇婉的禮服。
周圍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過來。
蘇婉緩緩抬手，抹去臉上的酒漬，然后在眾目睽睽之下。
“啪！”
一記響亮的耳光狠狠甩在程雨臉上！
程雨踉蹌著后退兩步，捂著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敢打我？！”
“打你就打你，還要挑日子嗎？”蘇婉冷冷道。
“怎么回事？！”程墨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大步走來，臉色陰沉得可怕。
程雨立刻撲進(jìn)他懷里，哭得梨花帶雨：“哥！嫂子突然打我，我只是想和她打招呼?！?/p>
“程墨，是她先潑我酒。”蘇婉直視著他。
“胡說！”程雨的朋友們立刻七嘴八舌地幫腔，“明明是程太太先挑釁的！”
“就是！程小姐好心問候她，她卻動(dòng)手！”
程墨的眼神徹底冷了下來。他輕輕拍了拍程雨的后背，然后看向蘇婉：“道歉。”
蘇婉笑了：“我憑什么道歉？”
程墨瞇了瞇眼，忽然對(duì)身后的保鏢下令：“按住她?！?/p>
兩名保鏢立刻上前，一左一右鉗制住蘇婉的手臂。
程雨從程墨懷里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得意。
“小雨，”程墨淡淡道，“她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還回去。”
程雨故作猶豫：“哥，這不好吧?！?/p>
“沒關(guān)系，”程墨溫柔地理了理她的頭發(fā)，“有我在。”
程雨這才怯生生地走上前，然后。
“啪！啪！啪！”
連續(xù)幾個(gè)耳光狠狠扇在蘇婉臉上，力道大得讓她嘴角滲出血絲。
程雨還特意讓朋友拍下蘇婉狼狽的照片，得意地晃了晃手機(jī)：“嫂子，你這表情真適合當(dāng)紋身模特呢?！?/p>
周圍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程總怎么娶了這種老婆？”
“聽說是個(gè)紋身師，果然上不了臺(tái)面?！?/p>
程雨甩了甩打紅的手，嬌嗔道：“哥，我手好痛?！?/p>
程墨立刻握住她的手，心疼地揉了揉：“下次別親自動(dòng)手，傷到自己怎么辦？”
他自始至終，沒看蘇婉一眼。
直到旁邊有人小聲議論：“程總對(duì)妹妹是不是太關(guān)心了？自己老婆被打成這樣都不管?！?/p>
程墨這才像是突然想起蘇婉的存在，皺了皺眉：“放開她。”
保鏢剛一松手，蘇婉就踉蹌了一下，但她很快站穩(wěn)。
她的臉頰火辣辣地疼，口腔里全是血腥味。
在所有人震驚的目光中，她走上前。
“啪！”
一耳光狠狠甩在程墨臉上！
“啪！”
反手又一耳光抽在程雨臉上！
全場(chǎng)死寂。
程墨的臉偏到一邊，緩緩抬手擦了下嘴角的血跡，眼神陰鷙得嚇人：“蘇婉，你找死？”
“夠了！”
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從二樓傳來。
程老爺子拄著拐杖，面色陰沉地站在樓梯口。
“今晚的宴會(huì)到此結(jié)束，各位請(qǐng)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