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驟起,蘇璃望著玉墜裂紋,深知此行將是生死抉擇。而蕭衍立于她身后,
劍柄雕紋在月光下泛著幽光,似與昆侖墟地圖紋路隱隱呼應……遠處,
長安城的燈火如星河倒懸,卻掩不住暗潮洶涌。
太子蟒袍上的金線暗紋、鬼面盜的兵器凹痕、玉髓窟的千年冰陣,所有線索如蛛網交織,
而她,正是那執(zhí)劍破局的孤勇之人。長安城的夜雨淅淅瀝瀝,
如細絲般纏繞在蘇璃的夜行衣上,檐角雨水滴落在青磚上,濺起一圈圈細小的漣漪。
她與蕭衍、玄機老人潛入太醫(yī)府時,特意避開了正門守衛(wèi),沿著西側院墻翻入,
墻內古槐的枝椏在風中簌簌作響,枝葉間漏下的雨滴打在三人肩頭,涼意浸透衣衫。
廊下燈籠在風中搖曳,光影斑駁,映得三人身影如鬼魅般忽明忽暗,
蘇璃壓低聲音道:“太醫(yī)府守備森嚴,暗陣入口必在府中密室,需避開巡夜人。
”三人貼著墻根潛行,忽聞遠處傳來一陣腳步聲,玄機老人拂塵輕揚,掃開墻角一片枯葉,
三人迅速伏身藏入陰影。一隊侍衛(wèi)提著銅燈走過,鎧甲上的雨水叮咚作響,
為首者低聲抱怨:“這雨下得邪性,方才假山后似有異響,你們仔細搜查!”蘇璃屏息凝神,
指尖捏著一枚藥丸,若被發(fā)現,便唯有以藥粉迷暈侍衛(wèi)。待腳步聲漸遠,
玄機老人方引二人前行,繞過九曲回廊,至一處雕花月洞門前,門內假山嶙峋,藤蔓纏繞,
暗陣入口隱于假山之后。玄機老人拂塵輕揚,石壁上浮現一道幽藍光紋,如蛛網般蔓延,
正是開啟密道的機關?!斑@暗陣以五行八卦布陣,機關暗合人體經絡,需以醫(yī)理破之。
”蘇璃凝眸注視石壁紋路,指尖劃過一道道蜿蜒的刻痕,仿佛觸摸到古人留下的密碼。
她取出銀針,蘸上特制的藥粉,針尖在光紋交匯處精準落下,每一針刺入,
陣法便發(fā)出輕微的嗡鳴,如古琴弦被撥動。她額間滲出細汗,口中喃喃:“坎位屬水,
針刺腎經;離位屬火,需瀉心脈……”銀針游走如飛,針尖藥粉遇光紋即化,
將陣法經絡逐一封斷。蕭衍執(zhí)劍立于一側,劍鞘上的雕紋在幽光中泛著冷芒,
他警惕地掃視四周,耳畔捕捉到遠處細微的腳步聲。“有暗哨逼近!”他低聲提醒,
劍已出鞘半寸,劍鋒映出他冷峻的側臉。玄機老人拂塵橫掃,掃出一道氣浪,
將即將觸發(fā)的警報機關擊碎,碎石飛濺中,蘇璃最后一針刺入陣眼,石壁轟然開啟,
露出一條通往地下的秘道,石階上苔痕斑駁,濕滑如油。秘道石階濕滑,壁上嵌著夜明珠,
泛著幽幽藍光。蘇璃嗅到空氣中一絲若有若無的腥氣,
蹙眉道:“這氣味……像是蛇涎混著朱砂,當心機關有毒?!痹捯粑绰洌?/p>
頭頂石縫忽竄出數條赤鱗小蛇,蛇信吞吐,毒牙泛著青光,蛇身蜿蜒如血線。蕭衍劍光如電,
斬落蛇首,劍刃劈開蛇軀時,毒液濺射石壁,嗤嗤作響,腐蝕出焦黑痕跡。
玄機老人拂塵卷住蛇尸,擲入壁角火盆,蛇身觸火,竟發(fā)出刺耳的尖叫,化作一縷青煙消散,
火盆中焰色忽轉幽藍,映得三人面龐詭譎。三人行至密室,石案上擺著殘缺的玉髓地圖,
與斷崖所得半圖拼合,昆侖墟的坐標赫然完整。蘇璃正欲拾起地圖,密室石壁卻突然震顫,
地面浮現一道暗門,門內傳來鎖鏈拖動之聲,鐵鏈摩擦石壁的聲響如指甲刮過青磚,
令人牙酸。玄機老人面色驟變:“不好!這是‘活人祭陣’,陣眼被破,便會引出守陣傀儡!
”只見暗門中爬出一具腐尸,周身纏滿鐵鏈,眼眶中空蕩蕩的,卻滲出兩行血淚,
腐肉間隱約可見金線纏繞,似被某種邪術禁錮。腐尸動作僵硬,卻力大無窮,鐵鏈橫掃,
將石案擊碎,碎石如雨點般迸濺。蕭衍揮劍劈向鐵鏈,劍刃與鐵鏈相擊,火星四濺,
鐵鏈卻紋絲不動,反震之力令他虎口發(fā)麻。蘇璃瞥見腐尸頸后一道暗紅符咒,
符紋如蜈蚣盤踞,忽想起醫(yī)圣傳承中的記載,急聲道:“這是‘血咒傀儡’,
破咒需用至陽之火灼燒符咒!且符咒與心臟相連,若火候不足,反會催發(fā)其兇性!
”玄機老人拂塵燃起赤焰,正是藥王谷圣火,他凌空畫符,火焰化作一道紅光射向符咒。
腐尸嘶吼著掙扎,符咒在烈焰中寸寸焦黑,鐵鏈發(fā)出悲鳴,如活物被剝皮抽筋。
蘇璃趁機擲出三枚銀針,精準刺入傀儡心口三穴,封其殘存氣脈。腐尸轟然倒地,
化為滿地焦灰,唯余鐵鏈墜地,叮當作響。蘇璃拾起完整地圖,
卻發(fā)現圖背暗藏一行小字:“玉髓窟,冰魄守,非血親不可入。
”她心頭一震——莫非玉髓窟的守護之力,竟需醫(yī)圣傳人的血脈才能破解?指尖撫過字跡,
地圖忽泛起微光,似有血脈共鳴。此時,密室石壁傳來劇烈的震動,地面龜裂,
碎石紛紛墜落。玄機老人拂塵掃過裂痕,窺見上方人影攢動:“太醫(yī)府守衛(wèi)已被驚動,
怕是還有高手埋伏!”蕭衍劍指密道出口:“快走!”三人疾奔而出,
卻迎面撞上一群黑衣人,為首者覆著鬼面,面具雕紋猙獰如惡鬼,正是鬼面盜首領!
他冷笑一聲:“蘇璃,玄機老兒,交出玉髓地圖,可留全尸!否則,
這太醫(yī)府今夜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鬼面盜首領軟鞭如毒蛇吐信,鞭梢裹著幽藍毒芒,
直取蘇璃咽喉。玄機老人拂塵與軟鞭纏斗,銀絲拂塵如靈蛇破陣,纏住鞭身,圣火沿鞭蔓延,
灼燒出縷縷黑煙。鬼面盜首領卻渾不在意,鞭身忽綻出數枚毒鏢,射向蘇璃周身要害。
蕭衍劍光凌厲,斬斷毒鏢,劍刃劈開一名黑衣人的刀鋒,卻忽覺腰間一麻,
竟被鬼面盜暗器擊中,毒鏢淬著幽藍光芒,傷口瞬間泛黑,如墨汁滲入白玉?!笆捬埽?/p>
”蘇璃撕下衣襟裹住他傷口,銀針疾點穴位封毒,指尖觸到他滾燙的肌膚,心頭一顫。
毒鏢上的蝕骨散毒性猛烈,若不盡快解毒,經脈將被蝕盡。
她瞥見鬼面盜首領面具下露出的半張臉,疤痕如蜈蚣爬過,
忽想起斷崖那日的神秘箭手——此人莫非便是太子豢養(yǎng)的死士?玄機老人圣火逼退鬼面盜,
三人趁機躍上屋頂,夜雨更密,濕透了蘇璃的鬢發(fā),她望著蕭衍傷口滲出的黑血,
心中焦灼如焚:“這毒是‘蝕骨散’,需藥王谷冰蓮方能解……”蕭衍卻咬牙拔劍,
劍刃映出他堅毅的面容:“先赴昆侖,毒可緩。若在此糾纏,太子援兵將至,玉髓必失。
”玄機老人拂塵指向東方:“昆侖墟入口在祁連山巔,三日內必達,否則玉髓將被太子搶先。
且玉髓窟需血親開啟,蘇璃,你身上流著醫(yī)圣血脈,此行非你不可。”夜雨聲中,
三人身影漸沒入長安夜色,身后太醫(yī)府的火光沖天而起,映紅了半邊天際,
如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正隨著玉髓地圖的現世,緩緩掀開它血腥的帷幕。
而蕭衍傷口的毒血,正沿著劍柄滴落,在雨中綻開一朵朵墨色的花……祁連山脈的朔風如刀,
卷起漫天雪霧,天地間仿佛被裹入一片混沌的白色旋渦。蘇璃將蕭衍扶上馬背,
自己躍上另一匹玄機老人準備的雪駒。這雪駒通體雪白,鬃毛在風中揚起如銀絲,
蹄下踏著積雪,蹄鐵與冰面相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寂靜的雪原上敲響了急促的警鐘。
三人策馬疾馳,馬蹄踏過積雪,留下深深蹄印,身后卻隱隱傳來追兵的馬蹄聲,
如催命的鼓點,愈發(fā)清晰。蕭衍傷口的蝕骨散毒性漸深,額間沁出冷汗,浸濕了鬢角的發(fā)絲,
凝結成細小的冰晶。他咬緊牙關,下頜繃緊的線條如刀刻般冷硬,縱使痛楚如萬蟻啃噬骨髓,
卻始終未曾發(fā)出一聲痛吟。蘇璃不時回頭望向他,眉間凝著化不開的憂色,
袖中銀針已刺入他周身要穴,暫緩毒氣蔓延??伤?,這不過是權宜之計,
蝕骨散的毒如附骨之疽,若不及時拔除,蕭衍的經脈遲早會被侵蝕殆盡。
她袖中的銀針在寒風中泛著冷光,指尖因真氣過度耗損而微微顫抖,卻始終穩(wěn)如磐石,
不敢有絲毫懈怠?!氨徤诶錾綆p‘寒玉潭’,潭底有千年玄冰,
非正午日光照射不可采?!毙C老人策馬在前,拂塵在風雪中劃出道道銀痕,
聲音如寒冰般冷肅,又似裹著千年的孤寂,“太子的人馬定會沿官道追擊,我們需繞道雪谷,
避開耳目?!痹捯粑绰?,遠處山脊上忽現數騎黑影,如鬼魅般破開風雪,雪駒嘶鳴,
蹄聲踏碎寂靜,正是鬼面盜追兵!為首者鬼面猙獰,青銅面具上刻著詭異的紋路,
在雪光映照下泛著幽藍的光澤。他手中彎弓已拉滿弦,箭矢如流星破空而來,
箭鏃裹著幽藍毒光,顯然是淬了見血封喉的劇毒。蕭衍強提一口氣,拔劍橫掃,劍氣如霜,
在雪幕中劃出一道道凜冽的白痕,擊落數箭。但追兵箭雨不絕,其中一箭擦過他肩頭,
血珠濺入雪中,如紅梅綻開,瞬間又被風雪掩去。蘇璃銀針疾射,針尖裹著藥粉,
追兵坐騎紛紛嘶鳴倒地,馬匹掙扎間,積雪被染成一片暗紅。玄機老人拂塵卷住一名鬼面盜,
厲聲問道:“太子可派了其他伏兵?”那人脖頸被拂塵銀絲勒出血痕,卻咬牙不語,
忽自口中噴出一道毒煙,腥臭撲鼻。玄機老人拂塵橫掃,毒煙散去,人已氣絕,
面容扭曲如鬼,顯然早已服下劇毒,以備自盡。“這是死士,問不出線索?!碧K璃蹙眉,
指尖撫過雪駒鬃毛,忽覺有異,“馬匹呼吸急促,怕是撐不到寒玉潭。這雪駒雖耐寒,
但長途奔襲,又受箭傷驚嚇,體力已至極限。”玄機老人面色凝重,袖中取出一枚玉符,
擲向空中,玉符爆開一道青芒,竟引出一只雪鷹,鷹眸如冰,俯沖而下,
爪上縛著一卷羊皮地圖。“藥王谷馴養(yǎng)的信鷹,地圖上標有捷徑——翻過‘斷魂崖’,
可直抵寒玉潭。”雪鷹長鳴一聲,振翅飛向天際,仿佛在風雪中撕開一道裂隙。
斷魂崖高聳入云,崖壁如斧劈刀削,積雪下暗藏冰隙,時有冰棱如利劍倒懸,泛著幽幽藍光。
蘇璃緊握馬韁,雪駒踏冰而行,蹄鐵與冰面摩擦出刺耳聲響,每一次落腳都似踩在生死邊緣。
忽有巨石自崖頂滾落,轟隆隆的聲響震得積雪簌簌而落,蕭衍揮劍劈開碎石,
劍鋒與巨石相撞,濺起一串火星。可因毒性發(fā)作,劍勢稍緩,一塊碎石擦過他面頰,
鮮血混著雪水淌下,在蒼白的臉上蜿蜒成一道觸目的紅痕。蘇璃心急如焚,
銀針再刺他神門穴,卻知這般強撐,恐傷及根本,甚至可能留下終身隱疾。她咬唇不語,
袖中時空玉墜忽又滲出血珠,裂紋在風雪中泛著妖異紅光,
腦中倏然閃過前世記憶——白衣女子立于寒潭畔,手中冰蓮映著月色,那容顏竟與她重疊。
她心頭一震,莫非這寒玉潭,正是前世醫(yī)圣采蓮之地?前世種種,如碎片在記憶中閃爍,
卻總隔著一層迷霧,看不真切。行至崖頂,寒風更烈,如無數冰刃刮過面頰,
蘇璃忽瞥見遠處雪坡有異,數具凍僵的尸身衣飾殘破,頸后針孔赫然醒目,
正是藥王谷看守弟子的裝扮!她銀針蘸血,針尖泛紫:“血中有烏頭堿,
與太醫(yī)府失竊之物一致!太子果然派人血洗藥王谷,只為截斷冰蓮來源!
”玄機老人拂塵掃過尸身,拂塵絲纏住一枚脫落的玉牌,牌上刻著“鬼面衛(wèi)”三字,
正是太子私軍的標記。他拂塵一抖,玉牌在掌心化為齏粉,冷聲道:“好個狠毒的太子,
為了奪位,竟連藥王谷百年基業(yè)都不放過!”蘇璃握緊銀針,指尖因憤怒而微微發(fā)抖,
藥王谷與她醫(yī)圣傳承淵源頗深,此刻見同門慘死,心中悲憤難抑。三人抵達寒玉潭時,
已是日中時分。潭面冰層泛著幽藍光澤,如一塊巨大的藍水晶鑲嵌在群山之間,玄冰之下,
九瓣冰蓮若隱若現,花瓣上凝結著千年寒氣,每一片都似冰雕玉琢的精靈。
蘇璃正要躍下冰面,玄機老人忽按住她肩頭:“潭底有冰魄獸守護,乃上古神獸,兇悍非常,
需以血祭喚醒。”他取出一枚玉瓶,瓶內盛著藥王谷圣血,血珠在瓶中如紅珊瑚般沉浮,
“你既是醫(yī)圣傳人,滴血入潭,冰魄獸自會認主。但若血脈不純,恐遭反噬,你可想清楚了?
”蘇璃深吸一口氣,指尖刺破,血珠滴入潭水,冰面驟然震顫,一道冰藍光柱沖天而起,
獸吼聲自潭底傳來,如龍吟震徹山谷,四周的積雪被震得簌簌墜落。蕭衍劍指潭心,
劍氣凝成霜刃,準備迎擊。卻見冰層裂開,一頭渾身覆著冰晶的巨獸躍出,
獸眸卻是赤紅如血,獠牙森然,周身寒氣逼人。正欲撲向蘇璃,卻在她頸間玉墜紅光映照下,
嘶吼漸弱,伏地低鳴。蘇璃能感受到玉墜的溫熱,仿佛與冰魄獸的血脈產生了某種共鳴。
玄機老人面露喜色:“冰魄獸認主了!看來你與醫(yī)圣的淵源,遠不止傳承那么簡單。
”蘇璃趁機躍下潭面,冰晶在她足下綻開,如蓮步生花。她俯身采蓮,指尖觸到冰蓮的剎那,
前世記憶如潮涌來——醫(yī)圣在潭畔傳授冰蓮之用的場景,與此刻重疊。冰蓮入手,
寒氣沁入骨髓,她迅速以玉盒封存,指尖已被凍得通紅。躍回潭邊時,
她袖中的玉墜紅光更盛,仿佛與冰魄獸的冰藍光柱遙相呼應。忽聞潭外風雪中傳來馬蹄聲,
玄機老人面色驟變:“鬼面衛(wèi)追至!”蘇璃將冰蓮塞入蕭衍懷中,銀針射出,
在潭邊布下迷陣,陣中冰霧彌漫,鬼面衛(wèi)踏入陣中,紛紛被冰針刺中穴道,僵立原地。
蕭衍服下冰蓮所制解藥,毒性漸退,卻仍虛弱不堪,倚在蘇璃肩頭,呼吸微弱。
玄機老人拂塵卷起三人,借冰魄獸之力躍上崖頂,雪鷹長鳴,載著他們飛向昆侖墟方向。
身后斷魂崖下,鬼面衛(wèi)首領望著冰潭迷陣,鬼面映著落日殘光,冷笑一聲:“蘇璃,
玉髓窟非血親不入,待你開啟秘窟,便是你的死期……”他袖中暗藏一道密信,
信上朱批龍飛鳳舞,正是太子親筆:“不惜一切代價,取蘇璃性命,奪玉髓窟秘寶!
”風聲卷走他的低語,雪霧再度吞沒一切。而蘇璃頸間的玉墜,
在雪鷹背上泛著愈發(fā)詭異的紅光,仿佛某種古老的封印,
正在悄然松動...昆侖墟的晨光穿透冰霧,灑在蘇璃三人身上,將他們的影子拉得細長,
仿佛被冰晶折射出的虛幻倒影。冰霧繚繞間,依稀可見遠處冰峰如巨劍刺破蒼穹,
峰頂的極光流轉,映得整個冰原泛著幽藍的光暈。蕭衍服下冰蓮所制的解藥后,
蝕骨散的毒性雖退,卻因內力損耗過度而昏睡不醒。玄機老人以拂塵卷起他,
拂塵絲如靈蛇般纏住蕭衍腰間,穩(wěn)穩(wěn)托著他前行。蘇璃緊隨其后,
指尖無意識摩挲著頸間玉墜,玉墜裂紋在晨光中泛著詭異的紅光,仿佛封印之力正在蘇醒。
三人踏著冰晶鋪就的階梯,向昆侖墟深處行進。四周冰壁高聳,壁上刻著古老的圖騰,
似龍非龍,似鳳非鳳,紋路間隱隱泛著幽光,仿佛有靈性般隨著呼吸明滅閃爍,
仿佛在訴說一段被遺忘的秘辛。行至一處冰原岔路口,玄機老人忽駐足,拂塵掃過地面積雪,
露出一塊冰晶鑲嵌的石碑,碑上刻著“玉髓窟”三字,字跡已被歲月侵蝕得斑駁模糊。
他長袖一揮,拂塵絲掃過碑面,冰屑簌簌而落,
顯露出碑文深處若隱若現的紋路:“此處便是玉髓窟入口,但需醫(yī)圣血脈方能開啟。
”他轉身望向蘇璃,目光如炬,眼底似有萬千星辰流轉,“你頸間玉墜異動,
說明秘窟封印與你的前世因果相連。踏入之后,或許能解開醫(yī)圣傳承的最終謎題,
亦能窺見你穿越時空的因由?!碧K璃撫摸著玉墜裂紋,指尖觸到一股溫熱,
仿佛封印之力正在蘇醒。她抬頭望向冰原深處,心中涌起莫名的悸動,
仿佛有某種召喚在血脈中轟鳴。正欲上前,忽聞遠處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轟鳴,
地面冰層裂開道道縫隙,風雪中浮現出數十騎黑影,鎧甲上凝著冰霜,
赫然是太子麾下“玄冰鐵騎”!馬蹄踏過之處,冰面凝結出詭異的玄冰紋路,
仿佛有陣法之力在流轉。為首者身披玄色戰(zhàn)甲,戰(zhàn)甲上雕著龍紋,
龍目嵌著兩顆血紅色的寶石,面容冷峻如冰,正是太子親信——鎮(zhèn)北將軍赫連淵。
他手中長槍一揮,槍尖指向蘇璃,冷聲道:“蘇璃,交出玉髓窟秘鑰,否則,
今日便是你的葬身之地!”話音未落,玄冰鐵騎陣型驟變,數十騎化作冰龍之形,
槍尖齊指三人,寒氣逼人。玄機老人拂塵橫掃,冰晶飛濺,暫時擋住追兵攻勢,
卻皺眉道:“玄冰鐵騎擅長冰陣合擊,人數眾多,硬拼無益。且他們鎧甲嵌有寒玉,
尋常招式難以傷其分毫。”蘇璃銀針射出,針尖裹著藥粉,數名鐵騎中針倒地,
卻仍有更多涌來。她瞥見冰原東側有一處冰隙,隙中寒氣逼人,似通往地下暗河,
心生一計:“引他們入冰隙,暗河冰層薄弱,可借水力破陣!”三人且戰(zhàn)且退,
蘇璃故意露出破綻,引得赫連淵率眾追擊。她側身避開一騎橫掃而來的長槍,銀針疾射,
刺中馬眼,戰(zhàn)馬嘶鳴倒地,掀起一片冰塵。冰塵彌漫中,赫連淵長槍如電,直刺蘇璃后心,
蘇璃險險避開,衣袖卻被劃破,露出臂上一道淡金色胎記,
胎記形狀竟與玉髓窟石碑圖騰相似?!肮唬 焙者B淵冷笑,槍勢更猛,“醫(yī)圣后裔的印記,
你便是開啟秘窟的關鍵!”他槍尖點地,冰面瞬間凝結出玄冰鎖鏈,困住蘇璃雙腳。
蘇璃銀針雖快,卻難以突破槍芒形成的冰網。危急之際,蕭衍自昏迷中蘇醒,拔劍躍出,
劍氣如霜,與槍芒相撞,冰屑飛濺。他內力未復,卻咬牙道:“蘇璃,退至石碑處,
開啟秘窟!”蘇璃咬唇,指尖刺破掌心,鮮血滴在玉墜上,玉墜紅光爆盛,
竟與石碑圖騰產生共鳴,冰壁轟然裂開,露出一道幽深甬道,甬道內金光流轉,
似有萬千星辰在壁間閃爍。赫連淵長槍橫掃,欲阻止三人入窟,玄機老人拂塵纏住槍身,
拂塵絲如靈蛇纏住槍尖,兩人內力相撞,冰原震顫。冰塵彌漫中,
蘇璃瞥見赫連淵戰(zhàn)甲下隱約露出的半截玉佩,玉佩上刻著與玉髓窟圖騰相似的紋路,
心頭一震。玄冰鐵騎趁機圍攏,長槍如林,蘇璃與蕭衍背靠背而立,蘇璃銀針如雨,
蕭衍劍鋒如霜,暫時逼退鐵騎。但鐵騎陣型再變,化作冰鳳之形,寒氣更甚,
蘇璃忽覺呼吸困難,內力運轉滯澀?!斑@是玄冰陣的寒煞之氣!”玄機老人拂塵卷出冰晶,
暫時驅散寒氣,“蘇璃,速啟秘窟!”蘇璃凝神注視玉墜,
紅光中浮現出前世片段:白衣女子立于冰窟中,手持玉髓瓶,
瓶中盛著能生死人肉白骨的靈液,而她身后,竟有一道模糊的身影,
似與赫連淵面容有三分相似,身影手中亦握著一柄長槍,槍尖滴落鮮血。
“這是……前世的因果?”蘇璃喃喃自語,甬道盡頭忽現一扇冰門,門上有九重冰鎖,
鎖孔形狀各異,對應人體九處穴位。玄機老人緊隨而至,拂塵掃過冰鎖,
嘆道:“醫(yī)圣以自身經絡設鎖,需以銀針刺穴破陣,但九穴皆致命穴,稍有不慎,
便會引動冰門自毀?!碧K璃凝神注視鎖孔,指尖銀針微顫,
前世醫(yī)圣的記憶與今生所學在腦中交融,她忽悟道:“九穴非死穴,而是生門!
醫(yī)圣意在考驗傳人,是否敢逆反常理,以生克死!”她銀針精準刺入第一鎖孔——膻中穴,
針尖藥粉遇冰鎖即化,鎖孔冰晶漸融,冰門發(fā)出如龍吟般的嗡鳴。
赫連淵的怒吼自甬道外傳來,槍芒擊碎玄機老人的拂塵防御,冰門震顫,裂紋蔓延。
蘇璃加快速度,銀針如飛,逐一刺入鳩尾、神闕、氣?!恳会槾倘耄T便發(fā)出嗡鳴,
如古琴弦被撥動,甬道內金光更盛,映得三人身影如金箔剪影。當第九針沒入百會穴時,
冰門轟然開啟,門內寒氣逼人,卻泛著淡金色的光芒,玉髓瓶在光芒中懸浮,
瓶身刻著“醫(yī)圣泣血,救蒼生”六字,瓶底裂紋與蘇璃玉墜裂紋嚴絲合縫。赫連淵破門而入,
槍尖直指蘇璃后心,槍尖裹著玄冰之氣,寒氣凝成冰鳳之形,蘇璃側身避開,
衣袖被冰鳳爪撕碎,露出臂上胎記。蕭衍揮劍格擋,劍鋒卻被槍芒凍住,
劍身凝結出玄冰紋路,寒氣順著劍柄侵襲而上。千鈞一發(fā)之際,蘇璃手握玉髓瓶,
瓶內靈液傾灑而出,化為一道金色屏障,槍芒觸之即潰。
赫連淵面色驟變:“這便是醫(yī)圣泣血?太子要的是這瓶靈液,可號令天下醫(yī)者!
你身為醫(yī)圣傳人,豈能不知此物關乎蒼生?”蘇璃冷笑:“醫(yī)圣泣血,只救該救之人!
太子以權謀私,豈配掌控此物?”她將靈液滴入蕭衍口中,蕭衍內力瞬間恢復,劍鋒暴漲,
寒氣盡褪,劍芒如霜,與赫連淵戰(zhàn)作一團。玄機老人拂塵卷住冰門機關,冰門緩緩閉合,
將赫連淵困于門外。門外傳來赫連淵的怒吼與冰門崩裂之聲,玄冰鐵騎紛紛施法破門,
冰門裂紋蔓延,卻始終未能徹底崩毀。蘇璃望著玉髓瓶,
忽覺瓶底刻著一行小字:“醫(yī)圣泣血,救蒼生,亦救己?!彼念^一震,
瓶底裂紋竟與玉墜裂紋吻合,瓶身與玉墜相觸,紅光與金光交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