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杯酒下肚時，宋棠開始變話嘮，摟住師姐的肩膀："我跟你說...現(xiàn)在奶茶店都開始賣香菜檸檬茶了...這合理嗎？！"
她掰著手指頭數(shù)黑暗料理，"還有折耳根奶茶、螺螄粉蛋糕..."
周聿深低頭喝茶，玻璃杯映出他微微上揚的嘴角。
酒勁漸漸上頭，宋棠突然趴在桌上，下巴墊著手背，目光黏在周聿深剝蝦的手上。那雙手修長有力，骨節(jié)分明，連剝蝦都像在完成什么藝術(shù)品。
“領(lǐng)導(dǎo)...”她聲音軟得能拉絲，“你的手...”
餐桌瞬間安靜。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過來，她卻渾然不覺，眼睛只追著那雙手的動作。
周聿深從容地把蝦肉放進她碗里：“吃。”
“哦...”她乖乖咬住蝦尾，醬汁蹭到嘴角。等她手忙腳亂擦完臉，早忘了剛才要說什么。
眾人憋著笑，看著小師妹的目光從周聿深的手，游移到袖扣，最后定格在他滾動的喉結(jié)上。
她盯著看了足足十幾秒，突然伸手戳了上去。
"為什么……"她歪著頭，"這里會動？"
全場死寂。
師姐的筷子"啪嗒"掉在盤子上，師兄的酒杯懸在半空。張老戰(zhàn)術(shù)性咳嗽，假裝突然對魚刺產(chǎn)生了濃厚興趣。
周聿深面不改色地扣住她手腕。
"你醉了。"他聲音平靜，掌心卻燙得驚人。
起身時，他對張老點了點頭："我?guī)丫啤?
“去吧?！崩项^擺擺手，眼里閃著看戲的光："書房有蜂蜜。"
身后師兄還在嚷嚷著醒酒湯，卻沒人知道。真正的醉鬼，是某個被撩到眼尾發(fā)紅的男人。
書房，周聿深剛把門關(guān)上，宋棠就軟綿綿往他懷里栽。他單手扶住她的腰，另一只手反鎖了門。
宋棠搖搖晃晃，卻像只貓似的往他懷里蹭，鼻尖蹭過他的襯衫領(lǐng)口。
“……好香。”她嘟囔著，手指無意識地揪住他的衣襟，“周老師……你身上……有雪松的味道……”
周聿深沒說話，單手扶著她往沙發(fā)帶，她卻突然仰起臉，醉眼朦朧地盯著他。
“你……”她歪著頭，思維像被酒精泡發(fā)的棉花糖，黏糊糊的，連不成句子，“……你是不是……四年前就……”
她卡殼了，皺著眉，努力想抓住腦子里飄過的念頭。
周聿深垂眸看她，喉結(jié)微動，聲音低?。骸熬褪裁矗俊?/p>
“就……”她眨了眨眼，指尖無意識地揪住他的襯衫紐扣，“……就偷偷喜歡我？”
“是?！彼卮鸬母纱?。
空氣凝滯了一瞬。
宋棠突然笑了，醉醺醺地往前一撲，整個人掛在他身上：“那現(xiàn)在，我是不是可以隨便欺負你？”
他呼吸一滯，手臂下意識收緊，穩(wěn)住她亂晃的身子，“嗯?！?/p>
“周老師……”她貼著他耳邊，呼吸燙得驚人，“你交過幾個女朋友？”
這問題來得毫無預(yù)兆，周聿深皺眉：“沒有。”
“騙人……”她哼了一聲，手指不安分地往他西裝內(nèi)袋里摸，“你這么優(yōu)秀…怎么可能沒談過……”
他一把扣住她作亂的手，嗓音沉得危險：“宋棠?！?/p>
“那你證明給我看……”她醉得理直氣壯，扒拉著他的手機，“我要查……有沒有曖昧消息……”
周聿深竟真的解鎖遞給她。
相冊里，整整齊齊的文件夾：
【TS-2020】
【TS-2021】
……
最新一張，是她昨晚發(fā)的朋友圈自拍，截圖時間——凌晨2:17。
宋棠盯著屏幕，腦子轉(zhuǎn)不動，但嘴角卻翹了起來。
“變態(tài)……”她小聲咕噥，手指滑到下一張。是她在圖書館，日期顯示四年前。
她遲鈍地眨了眨眼，突然想起什么，仰頭問他：“那……我的傘……”
“嗯？”
“第三根傘骨壞了……”她歪著頭，醉意讓她的邏輯七零八落，但本能卻格外直白，“……是不是你想睡我第三次……” 網(wǎng)上查的。
周聿深呼吸驟然一重，掐在她腰上的手猛地收緊。
她渾然不覺，反而得寸進尺地往他腿上坐，手指被酒意熏得暖烘烘的，隔著布料蹭過他的胸口。
“第一次……是酒店，第二次……是車庫，那今晚……”
話沒說完，他突然捏住她的下巴，嗓音啞得不像話：“宋棠?！?/p>
“嗯？”
“你明天能記住多少？”
她歪著頭思考，發(fā)絲掃過他下巴。周聿深直接抽走她口袋里的手機，"咔嚓"拍下她貼在他懷里的樣子。
屏幕里，她衣領(lǐng)微敞，唇色被蹭花，眼里全是迷蒙的水光。
"留證。"他將手機塞回她掌心，指腹重重擦過她手腕內(nèi)側(cè)，"免得某人又裝失憶。"
宋棠盯著照片看了三秒，突然傻笑："這張好看……要發(fā)朋友圈……"
手指還沒碰到發(fā)送鍵，就被他扣住手腕按在沙發(fā)上。
宋棠盯著他近在咫尺的臉，酒精讓她的反應(yīng)慢了半拍，但本能卻先一步行動。
她勾住他的脖子，湊上去，親了他。
唇瓣相貼的瞬間，書房門被“哐哐”拍響："老周！老師問你們要不要吃醒酒湯！"
周聿深將她提起來按在沙發(fā)角落，拇指擦過她濕漉漉的唇角："存檔。"
指腹下的脈搏快得發(fā)瘋，也分不清是誰的。
轉(zhuǎn)身開門前，身后傳來她軟綿綿的嘟囔："周老師..."
他回頭。
“你嘴唇好軟……比芋泥啵啵還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