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離開沈家莊園后不到半小時，凄厲的警笛聲和救護車的鳴笛聲，便撕裂了楚州郊區(qū)的寧靜。
當?shù)谝慌旌歪t(yī)護人員沖進那扇被暴力撕開的鋼鐵大門時，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驚得倒吸一口涼氣。
庭院里，滿地都是保鏢的尸體，顯然已經(jīng)走了?？諝庵袕浡鴿庥舻难任逗拖鯚熚?，混合著一種令人作嘔的氣息。
更讓他們心驚的是別墅客廳里的場景。
萬山集團的董事長，在楚州跺一跺腳都能讓商界抖三抖的沈萬山，如同一個虔誠的信徒，直挺挺地躺在大理石地板上，雙目無神，口角流涎，仿佛一具失去了靈魂的軀殼。
他的兒子沈君豪，則癱倒在輪椅邊，四肢盡斷，雙目圓睜，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似乎想慘叫，卻連發(fā)出聲音的力氣都沒有。
而沈萬山的貼身保鏢，那個在楚州地下世界也頗有名氣的阿彪，則靜靜地躺在一旁，身體早已冰冷，七竅流血，死狀可怖。
“快！快把人抬上擔架！”
“現(xiàn)場什么情況？仇殺？還是商業(yè)火拼？”
“不像……現(xiàn)場除了這些人，沒有發(fā)現(xiàn)第二個兇手的痕跡，太干凈了?！?/p>
現(xiàn)場一片混亂。
很快，沈家父子被送進了楚州市第一人民醫(yī)院的急救室。
消息，如同一顆投入平靜湖面的深水炸彈，瞬間在楚州的頂層圈子里炸開了鍋。
……
楚州，某家私人會所的頂級包廂內(nèi)。
幾個平日里在楚州呼風喚雨的商界大佬，此刻都停止了推杯換盞，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與不可思議。
“聽說了嗎？沈萬山和他兒子，都廢了！”
“廢了？什么意思？”
“人還活著，但跟死了也差不多了。沈萬山被送進醫(yī)院的時候，就跟個植物人一樣，躺在地上，醫(yī)生都扶不起來！他兒子更慘，手腳全斷，據(jù)說連聲帶都被毀了，成了個啞巴?！?/p>
“嘶——”包廂內(nèi)響起一片抽氣聲。
“誰干的？這么狠！沈萬山在楚州經(jīng)營這么多年，得罪的人不少，但誰有這個膽子和實力，直接打上門去？”
“不知道。只聽說沈萬山之前花大價錢從外地請來了一個武道宗師，叫魏長青，結(jié)果那個宗師也被人打斷了一條胳膊，武功全廢，連夜逃離了楚州。”
“什么？！連化境宗師都廢了？！”
這個消息，比沈萬山父子被廢還要令人震撼。對于他們這個層次的人來說，金錢和權勢到了一定地步，便會接觸到那個普通人無法想象的“里世界”?；匙趲?，在他們眼中，已經(jīng)是神仙般的人物。
一個能輕易廢掉化境宗師，還能踏平沈家莊園的存在……這究竟是何方神圣？
一時間，整個楚州的頂層社會暗流涌動。
那些曾經(jīng)依附于沈萬山的企業(yè)，開始惶惶不可終日。而那些被萬山集團壓制多年的競爭對手，則在短暫的震驚后，露出了貪婪的獠牙，開始悄悄地，試探性地撕咬萬山集團這頭倒下的龐然大物。
一個屬于沈萬山的時代，以一種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方式，轟然落幕。
而風暴的締造者“陳凡”這個名字，也開始在極小的一部分人之間，帶著無盡的恐懼與敬畏，悄然流傳。
……
陳凡回到家時，已經(jīng)是深夜。
他推開門，客廳的燈還亮著。
父親陳楓和母親張秀琴都坐在沙發(fā)上，沒有看電視，只是焦急地等著他。
“小凡，你回來了！”張秀琴看到他，立刻站了起來，快步走到他面前，拉著他的胳膊，上上下下地打量著，生怕他少了一根頭發(fā)。
“我沒事，媽。”陳凡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心中一暖。
“事情……解決了？”陳楓站起身，聲音有些沙啞地問道。他今晚心神不寧，總覺得有大事要發(fā)生。
“嗯，解決了?！标惙颤c了點頭，“從今以后，沈家再也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了?！?/p>
“真的？”張秀琴還是有些不信。
“真的?！标惙驳恼Z氣平靜而篤定，帶著一種令人信服的力量。
他換上拖鞋，走到飲水機旁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他能感覺到，自己昨天注入水中的那一絲混沌真元，已經(jīng)被父母飲用。他們的身體里，那些因為常年勞累而留下的暗疾，正在被緩緩修復。父親的臉色紅潤了許多，母親眼角的疲憊也消散了不少。
陳楓看著兒子平靜的側(cè)臉，張了張嘴，有很多話想問，但最終只是嘆了口氣，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烊ニ?，明天還要早起?！?/p>
他選擇相信自己的兒子。雖然不知道兒子用了什么方法，但他知道，兒子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秘密。
陳凡回到房間，關上門。
他沒有立刻修煉，而是站在窗邊，看著窗外的萬家燈火，神識緩緩散開。他能感覺到，小區(qū)周圍，多了幾個陌生的氣息，雖然隱藏得很好，但依舊逃不過他的感知。
“沈家的報復，果然還沒有結(jié)束?！?/p>
陳凡嘴角泛起一絲冷笑。
他廢了沈萬山父子，但沈家的勢力還在，那些依附于沈家的力量，依舊會為他賣命。
不過，他不在乎。
這些螻蟻，來多少，他便殺多少。
……
兩周之后，高考成績公布。
楚州一中的校園里，再次掀起了軒然大波。
全國理科狀元，總分749分，僅在語文作文上扣了一分。
而這個狀元的名字，赫然是——陳凡！
當這個消息傳開時，所有認識陳凡的老師和同學，第一反應都是不敢相信。
一個常年成績中游，甚至偶爾還會墊底的學生，突然成了全國狀元？
這比他打廢了沈君豪還要離奇！
高三（四）班的班級群里，徹底炸開了鍋。
“臥槽！狀元！凡哥是狀元？”
“假的吧？是不是同名同姓？”
“是真的！學校門口的喜報都拉起來了！照片就是他！”
胖子張浩看著手機，激動得渾身發(fā)抖。凡哥不僅是武林高手，還是學神！
姜初雪看著手機屏幕上的那個名字和分數(shù)，久久無語。她清麗的臉上，寫滿了復雜。她想起陳凡在考場上那云淡風輕的模樣，想起他那句“寫完了，待著也是無聊”。
原來，他說的都是真的。
她忽然感覺，自己與陳凡之間的距離，被拉開得無比遙遠。他就像一個藏在深淵里的巨龍，偶爾露出的一鱗半爪，便已足以震驚世人。
陳凡的家中，同樣是一片歡樂的海洋。
陳庚和張秀琴看著電腦上那個刺眼的分數(shù)，激動得熱淚盈眶，語無倫次。他們只知道自己的兒子出息了，光宗耀祖了。
對于這一切，陳凡的反應卻很平淡。
對他來說，凡俗的狀元功名，與路邊的塵土并無二致。
“爸，媽，大學的志愿我已經(jīng)填好了，是燕京大學?！标惙财届o地說道，“在開學前，我想出去旅游一段時間，散散心?！?/p>
“好！好！應該的！”陳庚激動地拍著大腿，“你想去哪？爸給你錢！”
“我想去長白山看看。”
陳凡的目光，望向了窗外的關東方向。
沈家的事，只是他重回地球后，順手拍死的第一只蒼蠅。
他真正的征途，是星辰大海，是重返仙界，是向那十位高高在上的仙帝，討還血債！
而長白山，那片古老而神秘的土地，或許就隱藏著他踏上征途的第一塊基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