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打!狠狠地打!打到她承認為止!”冰冷、暴戾的聲音,像淬了冰的鋼鞭,
抽在我耳膜上。我猛地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古色古香的雕花房梁,
和兩名手持家法木棍、面目猙獰的家丁。而我,正被人死死地按在地上,
冰涼的地板硌得我骨頭生疼。這是哪?拍戲嗎?不等我反應(yīng),腦中一陣劇痛,
一段不屬于我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我,江璃,現(xiàn)代的一名外科醫(yī)生,竟然穿書了!
穿進了昨晚剛看的一本名為《嫡女歸來》的真假千金復(fù)仇文里。而我的身份,不是主角,
鳩占鵲巢十六年、因嫉妒真千金而下毒害她、最終被侯爺親爹下令活活杖斃的……惡毒女配,
假千金江璃!而眼前的場景,正是原著中,我“下毒”事發(fā),被抓了個正著,
即將開啟悲慘結(jié)局的……開局修羅場!“孽障!你還有什么話好說!”上首,
一個身穿錦袍、面容威嚴的中年男人,拍案而起。他就是定遠侯,我這具身體名義上的父親,
江遠山。他身旁,一個美婦人正哭哭啼啼,她是我名義上的母親,柳氏。而她的懷里,
正護著一個面色蒼白、嘴唇發(fā)紫的少女。那少女,無疑就是本書的主角,
剛剛被從鄉(xiāng)下接回來的真千金——蘇櫻。“父親!妹妹她……她定不是故意的!
求您饒了她吧!”蘇櫻虛弱地開口,一雙眼睛卻像淬了毒的鉤子,死死地盯著我,
充滿了刻骨的恨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快意。好一朵盛世白蓮花!我瞬間明白,
這場“中毒”,根本就是她自導(dǎo)自演,用來陷害我、奪回一切的苦肉計!“動手!
”定遠侯江遠山已然暴怒。家丁的木棍,帶著風聲,呼嘯而下!“等一下!
”我用盡全身力氣,嘶吼出聲。所有人都愣住了。我抬起頭,直視著定遠侯那雙噴火的眼睛,
冷冷開口:“侯爺,您就不想知道,女兒我,下的是什么毒嗎?”不等他回答,
我繼續(xù)道:“我下的,是‘三日散’。此毒無色無味,入喉即化,但毒性緩慢,
需三日才會發(fā)作??擅妹盟瑒偤认挛叶说牟?,不到半刻鐘,就毒發(fā)倒地,嘴唇發(fā)紫。
侯爺您戎馬半生,難道不覺得,這毒,發(fā)作得太快了點嗎?”我的話,像一盆冷水,
澆在了定遠侯的頭上。他眉頭一皺,顯然也察覺到了不對勁。我乘勝追擊,
目光轉(zhuǎn)向蘇櫻:“妹妹,你口口聲聲說是我下毒,那請問,你現(xiàn)在除了嘴唇發(fā)紫,
可還有其他癥狀?比如,腹痛如絞?七竅流血?這些,可都是‘三日散’發(fā)作的典型癥狀。
”蘇櫻的臉色,瞬間變得更加慘白。她下意識地捂住肚子,眼神開始躲閃。
“我……”“夠了!”我猛地站起身,掙脫了家丁的壓制,一步步走向她,氣場全開。
“你根本就沒有中毒!你嘴唇上的紫色,不過是用紫薯的汁液涂抹上去的,看似嚇人,
一擦就掉!”說著,我從懷中掏出一方手帕,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在她嘴唇上一擦!
那駭人的紫色,果然被輕易擦去,露出了她粉嫩的唇色。真相,大白于天下!全場,
一片死寂。柳氏目瞪口呆,定遠侯的臉色,則瞬間變得鐵青。他不是傻子,他立刻明白,
自己被這個剛接回來的親生女兒,當猴耍了!“來人!”他怒吼道,
“把這個意圖構(gòu)陷長姐、攪亂侯府的逆女,給我拖去祠堂,禁足三月!
”蘇櫻沒想到我能絕地翻盤,嚇得花容失色,哭喊著被拖了下去。我贏了第一回合。
但我知道,這只是開始。在這座吃人的侯府里,一個失了寵的假千金,
和一個心機深沉的真千金,我們的戰(zhàn)爭,才剛剛拉開序幕。而我的最終結(jié)局,依然是死。
我必須,逃出去!二:偷空侯府,這潑天富貴我先收了暫時洗脫了嫌疑,
我被“禁足”在自己的院子里。名為禁足,實為軟禁。院外,侯爺加派了數(shù)倍的護衛(wèi),
美其名曰“保護”,實則監(jiān)視。我知道,定遠侯江遠山,是一個極度自負和多疑的人。
今天這場鬧劇,無論真假,都已經(jīng)在他心里,對我這個“養(yǎng)女”的身份,
產(chǎn)生了無法逆轉(zhuǎn)的裂痕。他留著我,不過是因為我“江璃”這個名字,
還和當朝三皇子有婚約,這對他來說,是一枚有用的棋子。一旦蘇櫻的身份得到皇室認可,
可以替代我履行婚約,我就會被毫不留情地拋棄,死無葬身之地。根據(jù)原著的情節(jié),
這個時間,不會超過一個月。一個月,我等不起!我必須自救。而自救的第一步,就是錢!
這個世界,無論是太平盛世,還是亂世將起,錢,永遠是安身立命的根本。我的目光,
投向了我那位“好母親”,柳氏的私庫。柳氏出身江南富商,嫁給侯爺時,
帶來了潑天的財富。她為人虛榮又愚蠢,對我這個“女兒”,向來出手闊綽,
但也僅限于一些衣服首飾。她真正的私庫,藏得極為隱秘??上?,她防得了別人,
卻防不了我這個看過“劇本”的穿書者。我知道,她的私庫鑰匙,
就藏在她最喜歡的、一個前朝的白玉花瓶里。而私庫的入口,
就在她寢房里那張巨大象牙床的床底暗格。接下來的三天,我開始裝病。我茶飯不思,
日漸消瘦,整日以淚洗面,做出了一副被冤枉后傷心欲絕、萬念俱灰的樣子。
柳氏到底養(yǎng)了我十六年,就算沒多少真情,面子上的母女情分還是有的。她聽聞我“病重”,
到底還是心軟,來看了我一次?!傲海阋矂e怪你父親,
他也是一時氣急……”她笨拙地安慰著。我抓住她的手,哭得聲嘶力竭:“母親!
女兒知道錯了!女兒不該頂撞父親!女兒只想在您身邊,好好地盡孝?。?/p>
”我的“真情流露”,徹底打消了她的疑慮。她以為我已經(jīng)被馴服,放松了對我的警惕。
機會,就在當晚。我用早就準備好的迷香,迷暈了院外的守衛(wèi)。然后,我換上一身夜行衣,
如鬼魅般,潛入了柳氏的臥房。拿到鑰匙,打開暗格,進入私庫。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當私庫的大門打開時,我還是被眼前的景象,晃瞎了眼。一箱箱的金條,一匣匣的珠寶,
還有數(shù)不清的珍稀古玩、地契房契。這潑天的富貴!我不客氣了!我沒有時間挑選,
直接將所有能裝進儲物袋(原主的一個奢侈品)的金銀票、地契和最值錢的珠寶,席卷一空。
就在我準備離開時,我的目光,被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紫檀木盒子,吸引了。
我認得這個盒子。原著里,它被一筆帶過。說的是,侯爺有一個從不離身的盒子,
里面裝著他最重要的秘密。我心中一動,撬開了盒子。盒子里面,沒有金銀,只有兩樣?xùn)|西。
一卷羊皮紙。一疊厚厚的信件。我打開羊皮紙,倒吸一口涼氣。
這竟然是一份詳細的、大周王朝北境三州的……兵力部署圖!
上面清晰地標注著各州兵力、糧草、將領(lǐng)姓名,甚至還有幾條秘密的運兵通道。
我又打開那些信件,心臟狂跳。這些,全都是定遠侯與北境守將,
鎮(zhèn)北王之間來往的……謀反密信!原來,我這位好父親,竟然一直在暗中積蓄力量,
意圖染指那至高無上的皇位!我笑了。真是天助我也!我將兵力圖和密信,小心地貼身藏好。
然后,帶著我“一夜暴富”的啟動資金,悄無聲-息地,
離開了這座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牢籠。侯府,再見了。不,是再也不見!三:妹妹別怕,
咱倆聯(lián)手換個天下逃出侯府,我沒有片刻耽擱,用偷來的錢,買了一匹快馬,
連夜奔赴城郊的一處破落村莊。這里,是蘇櫻被侯府找到前,生活了十六年的地方。
根據(jù)原著,蘇櫻雖然被接回了侯府,但她那個名義上的養(yǎng)母,一個刻薄狠毒的農(nóng)婦,
還住在這里。天剛蒙蒙亮,我找到了那間搖搖欲墜的茅草屋。隔著薄薄的木門,
我就聽到了里面?zhèn)鱽淼摹憾镜闹淞R聲?!澳銈€賠錢貨!喪門星!侯府不要你了,
你還回來干什么?想把我也克死嗎?”緊接著,是拳打腳踢和少女壓抑的嗚咽聲。
我一腳踹開房門。屋內(nèi)的景象,讓我瞳孔一縮。蘇櫻,
那個在侯府里楚楚可憐、心機深沉的真千金,此刻,正被一個肥胖的農(nóng)婦,踩在腳下。
她衣衫襤褸,渾身是傷,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嘴角還掛著血絲。她的眼睛里,
沒有了在侯府時的偽裝和算計,只剩下麻木、空洞和無盡的絕望。她被侯爺禁足,
本以為能借此博取同情,徹底扳倒我。沒想到,侯爺對她這個“構(gòu)陷長姐”的女兒,
也徹底失望,竟直接將她又送回了這個地獄?!澳恪闶钦l?”農(nóng)婦被我嚇了一跳。
我沒有理她,徑直走到蘇櫻面前,向她伸出手。蘇櫻警惕地看著我,像一只受了驚的野貓。
“江璃?你看我笑話來了?”她聲音沙啞,充滿了敵意。“笑話?”我笑了,
從懷里掏出一個還熱乎的肉包子,和一袋干凈的水,遞給她?!拔沂莵碚夷愫献鞯摹?/p>
”蘇櫻看著眼前的食物,喉嚨動了動,卻沒有接。我也不在意,自顧自地說道:“我知道,
你恨我,恨我占了你十六年的人生。我也知道,你恨侯府,恨他們對你的遭遇不聞不問,
只把你當成聯(lián)姻的工具?!碧K-櫻的身體,明顯一僵?!澳阆氩幌雸蟪??”我蹲下身,
直視著她的眼睛,“不是這種小孩子過家家似的陷害,是真正的、讓他們?nèi)f劫不復(fù)的報仇?
”她沉默不語,但眼神里,已經(jīng)有了波動。我撕開肉包,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她已經(jīng)一天沒吃東西了。“跟我走吧。”我把包子塞到她手里,“侯府,那個家,從根子上,
就已經(jīng)爛透了。所謂的榮華富貴,不過是建立在謊言和陰謀上的空中樓閣。回去繼承它,
一點意思都沒有?!蔽铱粗峭袒⒀实乜兄?,然后,我拋出了我的王牌。我從懷中,
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份兵力部署圖,在她面前,緩緩展開?!懊妹?,”我看著她,
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我這里,有一份北境三州的兵力部署圖。有沒有興趣,咱倆一起,
把這個腐朽的王朝,給掀了?”我的聲音,在寂靜的茅草屋里,如同驚雷。
蘇櫻啃著包子的動作,停住了。她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又看了看那份地圖。
那雙原本麻木空洞的眼睛里,第一次,燃起了一簇火苗。那火苗,混雜著震驚、野心、瘋狂,
和一絲……名為“希望”的光。她看著我,沉默了很久,然后,緩緩地,點了點頭?!昂?。
”她說。這一天,一個惡毒假千金,和一個復(fù)仇真千金,
達成了一個足以打敗整個天下的、最瘋狂的聯(lián)盟。四:血色逃亡,
來自“親爹”的追殺令和蘇櫻達成聯(lián)盟,我們一刻也不敢耽擱。
我用錢打發(fā)了那個還在發(fā)愣的農(nóng)婦,帶著蘇櫻,立刻上路。我們的目的地,是北境,
那片天高皇帝遠、三不管的混亂之地。那里,是兵力圖上,防備最松懈,
也最容易煽動兵變的地方。然而,我們還是低估了定遠侯的能量。我們前腳剛離開村子,
后腳,侯府的追兵就到了。帶隊的,是侯府的首席供奉,一個被稱為“鬼影”的頂尖殺手。
他帶著十二名侯府最精銳的死士,他們的任務(wù),不是抓我們回去,而是——斬草除根!
定遠侯發(fā)現(xiàn)私庫被盜和密信失竊后,立刻就猜到是我干的。他不知道我拿走了什么,
但他絕不允許一個知道他太多秘密的“養(yǎng)女”,活在這個世界上。一場血色的逃亡,
就此展開。我和蘇櫻,都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我,
有著現(xiàn)代外科醫(yī)生的冷靜和解剖學知識,知道人體的所有弱點。而蘇櫻,
在鄉(xiāng)下十六年的磋磨,讓她擁有了野獸般的直覺和驚人的韌性。但是,
面對訓(xùn)練有素的職業(yè)殺手,我們還是太嫩了。三天三夜,我們幾乎沒有合眼。
靠著我提前規(guī)劃的路線和蘇櫻對地形的敏銳直覺,我們數(shù)次險而又險地,躲過了追殺。
但身上的傷,也越來越多。就在我們即將被逼入絕境的時候,一個人,救了我們。他叫鐘叔,
是侯府一個不起眼的老馬夫。也是當初,唯一一個,在我被所有人鄙視時,
偷偷給我塞過一個饅頭的人。他似乎早就料到侯爺會對我不利,竟然辭了工,
一路暗中跟著我?!按笮〗?,快走!”鐘叔駕著一輛破舊的馬車,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
“我知道一條小路,可以甩開他們!”鐘叔的出現(xiàn),為我們贏得了寶貴的喘息之機。
他駕著馬車,在崎嶇的山路上,如履平地。他告訴我們,他年輕時,曾是侯爺?shù)挠H兵,
上過戰(zhàn)場,殺過敵人。后來腿受了傷,才退下來當了馬夫。他看著我,
眼神里充滿了慈愛和愧疚?!按笮?姐,是侯爺……對不起你。”我還沒來得及說話,
數(shù)支泛著藍光的弩箭,從林中呼嘯而來,直射我們的馬車?!肮碛啊弊飞蟻砹?!“鐘叔,
你先走,我們斷后!”蘇櫻一把推開我,抽出我買給她防身的匕首,就要跳下車?!安?!
”鐘叔一把按住她,臉上露出了決絕的笑容,“大小姐,二小姐,你們是干大事的人!
老奴這條命,不值錢!能為你們開路,值了!”說完,他將韁繩和一張簡易的地圖,
猛地塞到我手里?!把刂@條路,一直往北走!翻過前面那座山,就是朔州地界了!
他們不敢追過去了!”然后,他抽出藏在車底的一把銹跡斑斑的環(huán)首刀,轉(zhuǎn)身,一個人,
一輛車,悍然迎向了那十二個如狼似虎的死士?!翱熳?!別回頭!”這是鐘叔,
對我們說的最后一句話。我含著淚,狠狠一鞭,抽在馬背上。馬車,瘋狂地向前沖去。
我沒有回頭。但我聽到了身后傳來的、兵器碰撞的鏗鏘聲,聽到了鐘叔那聲震山林的怒吼,
也聽到了……他最后那一聲,被利刃刺穿身體的悶哼。我握緊韁繩,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發(fā)白。
眼淚,順著臉頰,滾燙地流下。定遠侯江遠山!這筆血債,我江璃,記下了!
不把你挫骨揚灰,我誓不為人!五:歡迎來到朔州,罪犯與流民的天堂翻過那座山,
我們終于甩掉了追兵,進入了朔州地D。朔州,大周王朝最北邊的一座邊城。這里,
是名副其實的三不管地帶。朝廷的律法在這里是一紙空文,駐守的官兵與地頭蛇沆瀣一氣,
魚肉百姓。城內(nèi),魚龍混雜,流民、罪犯、走投無路的商人、被貶的官吏……這里,
是絕望的盡頭,也是野心的起點。對我和蘇櫻來說,這里,是完美的潛龍之地。鐘叔的死,
像一把火,徹底燒盡了我們心中最后一絲猶豫。我們不再是侯府的小姐,
我們是背負著血海深仇的復(fù)仇者,是準備在這亂世中,殺出一條血路的“匪”。
我們用身上僅剩的珠寶,換了一大筆錢。然后,我們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買宅子,
不是置辦家業(yè),而是在朔州城外,買下了一座早已廢棄的、前朝留下的舊兵工廠。這里,
將是我們的第一個基地。緊接著,我們開始“招兵買馬”。我們招的,不是普通的工人,
而是那些在朔州城里,
最被人瞧不起、也最渴望改變命運的人——因戰(zhàn)亂而流離失所的退伍流兵。他們有戰(zhàn)斗經(jīng)驗,
有血性,但因為沒有戶籍,只能在城里干最下等的活,受盡欺辱。我貼出告示:赤櫻軍,
招兵。供吃,供住,發(fā)軍餉!“赤櫻軍”,這是我們?yōu)樽约喝〉拿??!俺唷笔茄念伾?/p>
是革命的顏色?!皺选?,是蘇櫻的“櫻”。告示一出,應(yīng)者云集。短短幾天,
我們就招募了三百多名精壯的漢子。
他們看著我們這兩個年紀輕輕、甚至有些瘦弱的“女頭領(lǐng)”,眼神里充滿了懷疑。
蘇櫻沒有廢話。她當著所有人的面,挑戰(zhàn)了他們當中最強壯、也最不服氣的一個前軍官。
那個軍官,人高馬大,一臉橫肉。而蘇櫻,身形纖細,仿佛一陣風就能吹倒。所有人都以為,
這是一場沒有懸念的鬧劇。然而,戰(zhàn)斗開始的瞬間,蘇櫻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變了。
她像一頭被喚醒的雌豹,眼神凌厲,動作迅猛、精準、致命。她沒有用任何花哨的招式,
只是利用對方的輕敵和身體的破綻,一招,僅僅一招,就用匕首,抵住了那個軍官的喉嚨。
全場,鴉雀無聲。從此,再無人敢質(zhì)疑蘇櫻的統(tǒng)領(lǐng)地位。她,天生就是戰(zhàn)場的王。而我,
則負責后勤和戰(zhàn)略。我利用現(xiàn)代的管理知識,將這三百人,進行了軍事化的編隊管理。
我用重金,請來了城里最好的鐵匠,修復(fù)兵工廠的設(shè)備,開始打造屬于我們自己的兵器。
我還盤下了城里最大的一間酒館,改造成了情報中心,收集著朔州城里,
乃至整個北境的所有信息。我們的“赤櫻軍”,像一棵在懸崖上頑強生長的樹,
開始在這片混亂的土地上,扎下了根。我們知道,這只是開始。
要想在這吃人的亂世里活下去,并且活得好,我們必須,亮出自己的獠牙。
而我們的第一個目標,就是盤踞在朔州城外,無惡不作,
連官府都頭疼不已的——黑風寨馬匪!六:一戰(zhàn)成名,黑風寨的末日黑風寨,
盤踞在朔州城外黑風山的一伙悍匪,三百余人,首領(lǐng)是一個叫“黑旋風”的獨眼龍,
心狠手辣,殺人不眨眼。他們不僅搶劫商旅,還時常下山侵擾村莊,擄掠婦女,民憤極大。
朔州的官府,對此,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因為黑風寨,
每個月都會向他們孝敬一大筆“保護費”。剿滅黑風寨,對我們來說,一箭三雕。一,立威。
讓朔州城所有勢力,都見識一下我們“赤櫻軍”的實力。二,練兵。讓這群新兵,見見血,
真正從流民,蛻變成戰(zhàn)士。三,收心。為民除害,能迅速贏得當?shù)匕傩盏闹С郑?/p>
這比任何宣傳都管用。計劃,由我制定。執(zhí)行,由蘇櫻負責。我沒有選擇強攻。
黑風寨易守難攻,強攻只會讓我們損失慘重。我用的,是陽謀。我通過酒館的情報網(wǎng),
散布出一個消息:三天后,會有一支從江南來的、滿載絲綢和瓷器的豪商車隊,
路過黑風山下。這消息,半真半假。車隊是真的,但上面裝的,不是絲綢瓷器,
而是我們赤櫻軍,三百名全副武裝的戰(zhàn)士!“黑旋風”果然上當了。
他以為這又是一筆送上門的肥肉,傾巢而出,在山道上設(shè)下了埋伏。
當我們的“商隊”慢悠悠地進入包圍圈時,黑旋風一聲令下,三百多名馬匪,
從山林里呼嘯而出,將我們團團圍住?!肮?!兄弟們,發(fā)財了!”黑旋風騎在馬上,
猖狂大笑。然而,他等來的,不是商人的求饒,而是馬車車廂被瞬間踢開,
三百名手持利刃、眼神冰冷的赤櫻軍戰(zhàn)士,如猛虎下山般,沖了出來!埋伏,
瞬間變成了反包圍!蘇櫻一馬當先,她沒有穿笨重的盔甲,只穿了一身利落的緊身黑衣。
她像一道黑色的閃電,直撲匪首“黑旋風”。戰(zhàn)斗,毫無懸念。一群烏合之眾的馬匪,
如何是我們這些經(jīng)過嚴格訓(xùn)練、憋著一股勁要證明自己的前正規(guī)軍的對手?
蘇櫻與黑旋風的對決,更是摧枯拉朽。黑旋風的刀法,大開大合,看似威猛,實則破綻百出。
蘇櫻的身法,卻如同鬼魅,總能在他力道用盡的瞬間,出現(xiàn)在他最意想不到的位置。
不到十個回合,蘇櫻的匕首,已經(jīng)割斷了黑旋風的喉嚨。匪首一死,群匪潰散。這一戰(zhàn),
赤櫻軍大獲全勝。我們不僅剿滅了為禍一方的黑風寨,
還繳獲了他們多年來積攢的大量金銀和糧草。我們把繳獲的財物,
分發(fā)給了那些曾被黑風寨欺壓過的百姓。整個朔州城,都轟動了?!俺鄼衍姟比齻€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