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風(fēng)寨的日子。
有了李美鳳帶來的三兩銀子“體己錢”打底。
陳錦文暫時緩解了“食物危機”。
系統(tǒng)商城里那【1文錢/份】的榨菜米粥,他可勁的買。
這大乾王朝的貨幣。
1兩銀子=100錢。
1錢=100文錢。
也就是說。
李美鳳貢獻的三兩銀子,等于三萬文錢。
寨子里三十多號人。
靠著精米粥和榨菜,肉眼可見的壯實起來。
小弟們眼神里的綠光變成了精光,走路帶風(fēng),砍柴都恨不得多掄兩圈~!
陳錦文的腰子。
也在李美鳳“科學(xué)養(yǎng)豬式”的間歇性休養(yǎng),與高強度“公糧征收”中,勉強維持著脆弱的平衡。
寨主夫人很滿意。
寨主本人…嗯,痛并快樂著。
然而,平靜的水面下,暗流早已洶涌。
………………
黑風(fēng)山往西三十里,牛頭山。
此山形如臥牛,山勢險峻,易守難攻。
盤踞在此的“牛頭寨”,是方圓百里內(nèi)勢力最強的山賊團伙。
寨主牛春來,身高八尺,膀大腰圓,一臉橫肉,善使一柄開山斧,端的是兇名赫赫。
此人發(fā)起瘋,就如同一頭發(fā)狂的健碩大黑牛。
因此,得了“瘋?!钡木b號!
此刻....
牛頭寨聚義廳(比黑風(fēng)寨那破屋氣派多了,好歹是木頭搭的)內(nèi),氣氛壓抑的如同暴雨將至。
牛春來端坐在鋪著虎皮的粗糙大椅上,蒲扇般的大手捏著一個粗陶酒碗。
他瞪著銅鈴般的牛眼。
死死盯著跪在廳堂的七八個衣衫襤褸,面有菜色的山賊。
這幾人....
正是當日不愿歸順黑風(fēng)寨,憤然下山的黑鳳凰舊部!
“你…你們幾個,給老子再說一遍?”
牛春來的聲音如同悶雷,震得屋頂?shù)幕覊m簌簌下落。
為首那個滿臉橫肉的漢子,正是當日罵得最兇的那人,此刻在牛春來的威壓下瑟瑟發(fā)抖,但還是硬著頭皮開口。
“?!.敿遥д嫒f確?。 ?/p>
“那黑風(fēng)寨的陳錦文,就是個卑鄙無恥的小白臉!”
“他不知用了什么妖法,變出許多白花花的精米粥,和一種叫‘榨菜’的吃食,把黑娃獨眼那幾個軟骨頭給收買了!”
“黑娃獨眼等人臨陣倒戈,偷襲夫人…哦不,是偷襲李美鳳!”
“李美鳳她…她當場就被那小白臉給生擒活捉了!”
生擒?!
活捉??!!
聽完這番話。
牛春來猛的一拍扶手。
只聽“咔嚓”一聲,那硬木扶手竟被他拍裂了一道縫!
旋即...
牛春來霍然站起,如同一座鐵塔般,陰影籠罩了大半個廳堂。
“然后呢?”
牛春來幾乎是吼出來的,唾沫星子噴了那漢子一臉。
漢子抹了把臉,聲音中滿是憤恨。
“然后…”
“我們兄弟幾個不愿降那小白臉,拼死殺下山…李夫人她…她怕是兇多吉少啊!”
“那姓陳的小白臉看著文弱,心可黑著呢?!?/p>
“誰知道他把夫人…把李美鳳抓去,會…會做什么禽獸不如的事?”
“想必李夫人她,此時此刻,定然在遭受那禽獸的摧殘...!”
“李夫人今后,整日以淚洗面,過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暗無天日的殘軀人生?!?/p>
這人說的繪聲繪色。
好似李美鳳在黑風(fēng)寨,整日遭受著非人的折磨和摧殘。
轟——
牛春來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就竄到胸腔!
他覬覦李美鳳那成熟美艷的風(fēng)韻,不是一天兩天了。
如今倒好!
自己心心念念的美人兒。
竟然被一個聽都沒聽過的小白臉給生擒了?
并且....
他心心念念的美人兒,此時此刻,正在以淚洗面,遭受著“陳畜生”那禽獸的摧殘,身心....!
這簡直是把他的腦袋按在地上摩擦!
是奇恥大辱!
更是奪妻之恨(自封的)!
“陳!錦!文!”
牛春來從牙縫里擠出這三個字。
他猛的將手中酒碗狠狠砸在地上,碎片和渾濁的酒液四濺。
“哇呀呀呀——氣煞我也!”
牛春來像一頭被激怒的瘋牛,在廳堂里咆哮著來回踱步,沉重的腳步踩的地面咚咚作響。
“點齊人手,給老子點齊人手!”
牛春來雙眼通紅,對著廳外怒吼。
“給老子召集所有弟兄!”
“老子要踏平黑風(fēng)寨,把那不知死活的小白臉剁成肉泥喂狗!”
“把李美鳳…把老子的美人兒救回來!”
“踏平黑風(fēng)寨!救回李夫人!”廳內(nèi)的小嘍啰們立刻跟著鼓噪起來,聲浪震天。
跪在地上的那幾人,互相對視一眼。
眼中閃過一絲計謀得逞的陰狠和快意。
他們仿佛已經(jīng)看到陳錦文被碎尸萬段,黑風(fēng)寨化為廢墟的場景。
………………
黑風(fēng)寨。
被狠狠壓榨了一晚的陳錦文,難得睡了個懶覺。
直到日上三竿。
刺眼的陽光從破窗欞的縫隙里鉆進來,在他臉上調(diào)皮的跳躍,他才迷迷糊糊睜開眼。
身邊空空如也。
只有枕畔殘留著一絲成熟婦人特有的幽香。
“人呢?”
陳錦文揉了揉酸脹的老腰,嘀咕著坐起身。
他披上外袍,趿拉著鞋,下意識湊到那漏風(fēng)的破窗前,透過一道稍寬的縫隙往外瞅。
這一瞅,差點沒讓他笑出聲。
只見外面還算平整的空地上。
自家那位新任的第一金剛,此刻正叉著腰,宛如一尊怒火熊熊的紅衣羅剎。
李美鳳堵在兩名縮著脖子,鵪鶉似的小嘍啰面前。
她那張美艷絕倫的臉上,此刻罩著一層寒霜。
柳眉倒豎...
杏眼圓睜...
她的聲音不大。
卻帶著冰碴子般的穿透力。
“你們兩個!眼睛長腚溝子里了?還是腦子讓狗啃了?”
“老娘早上才說過的話,轉(zhuǎn)頭就喂了狗?!”
其中一個小嘍啰,嚇的渾身哆嗦。
“說....誰準你們在山寨里隨地撒尿的,啊?”
黑鳳凰的聲音,帶著山崩地裂般的威勢。
“當老娘說的話是放屁?還是覺著老娘提不動刀了?!”
說著...
她猛的一跺腳,火紅的皂靴踩在地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驚的那兩個小嘍啰差點原地蹦起來。
“老娘告訴你們,山寨不是你們家的豬圈茅坑!”
“再讓老娘看見一次——”
話說到這兒,黑鳳凰的聲音變的有些陰森。
她那含煞的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精準的向下掃去,落在兩個小嘍啰的褲襠。
“若再有下次...”
“老娘親自動手,把你們那玩意兒‘咔嚓’剁了喂狗?!?/p>
“省得它管不住,到處流湯滴水,腌臜了老娘的地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