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zhàn)神傅九洲曾說,我是他唯一的光.他胸口那顆為我擋過刀的子彈殼,是他親手打磨,
除了我誰都不能碰.可在我倆的訂婚宴上,他卻為了消失一年的戰(zhàn)地軍醫(yī)林初雪,
當眾悔婚.那顆子彈殼,被他親手戴在了林初雪的手腕上.他說,
林初雪才是當年那個不顧一切救他的人.他們的愛情偉大而悲壯,
我成了全網最大的笑話.后來,我當著他的面,將那顆子彈殼踩得粉碎.“傅九洲,
彈殼已碎,你我恩斷義絕.”他卻瘋了般攥住我,雙目赤紅:“碎了我就用命再為你擋一顆,
月汐,別不要我.”1.時鐘指向八點整.這場萬眾矚目的授勛大典,另一個主角,
我的未婚夫傅九洲,卻遲遲沒有出現.今天,本該是我的生日.也是我與傅九洲,
向全世界宣布婚訊的日子.此刻,聚光燈下,只有我一個人.我穿著他最喜歡的白色禮裙,
指間的鉆戒是他用戰(zhàn)功換來的,曾是無上榮耀.現在,卻像一個冰冷的鐐銬,
鎖住了我的尊嚴.臺下,
難看到了極點.傅家老爺子氣得拐杖直抖:“九洲這混賬東西跑哪兒去了. 月汐的生日宴,
他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不來.”閨蜜蘇蔓在我身邊,急得快哭了:“月汐,
你再給九洲哥打個電話.”我看著手機屏幕上,那一長串刺眼的紅色未接來電,
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傅九洲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消息.曾幾何時,
哪怕我在槍林彈雨的邊境,只要撥通他的號碼,他都會在三秒內接起.我的每一個生日,
他都會跨越山河,為我燃起一場盛大的煙火.他是令人聞風喪膽的戰(zhàn)區(qū)修羅,
人人敬畏.只有我,可以在他面前肆無忌憚.他總是溫柔地揉著我的頭發(fā),
嗓音低沉寵溺:“小月亮,也就你敢拔我這頭老虎的須了.”可不知從什么時候起,
一切都變了.我失魂落魄,指尖顫抖著,再一次撥通那個號碼.這一次,
電話通了.接電話的,卻是他的副官張銘.背景音嘈雜,有女人的哭聲,
張銘的語氣無比為難:“沈小姐,傅爺今天…恐怕過不來了,
林小姐回來了…”2.我嘴里反復咀嚼著那個名字.林初雪.原來是那個消失了一年的女人,
回來了.一提起她,傅家上下,無不咬牙切齒.一年前,
她只是個名不見經傳的戰(zhàn)地軍醫(yī).卻在一場突襲中,用下三濫的手段,
爬上了傅九洲的床.傅九洲從不沾染任何女人,那次卻破了例.他從戰(zhàn)場回來,
第一件事就是沖到我家,把我死死抱在懷里,靠在我肩上,
聲音里是前所未有的疲憊和恐慌.“月汐,我不是自愿的,別嫌我臟,
別不要我…”我怎么會不要他.我只會心疼他,心疼得像被人用刀子剜心.那個女人的資料,
我看過.長相清秀,眼神柔弱,像一朵隨時會被風吹倒的小白花.家里有個重病的母親,
靠她一個人撐著.如果不是那場戰(zhàn)役,她這輩子都不可能和傅九洲有任何交集.那天之后,
傅九洲給了她一筆巨款,讓她永遠消失.我以為,這件事,就這么翻篇了.可我沒想到,
翻開的新篇章,會如此觸目驚心.傅九洲變了.我拉著他去射擊場,靶靶十環(huán),
他卻盯著遠處一個練習打靶的瘦弱身影,走了神.我問他怎么了.他眼神閃爍,
很快恢復了冷漠:“沒什么,只是覺得她握槍的姿勢,有點眼熟.”眼熟.他親手教我射擊,
我的每一個動作,都是他刻在骨子里的習慣.他怎么會覺得別人眼熟.我留了個心眼,
讓蘇蔓去查.幾天后,蘇蔓遞給我?guī)讖堈掌?照片上,林初雪穿著和我同款的作戰(zhàn)服,
在靶場上,一遍遍模仿著我的動作.而傅九洲,就站在不遠處,靜靜地看著.那眼神,
像淬了毒的冰,又像燃著火的灰.我感覺,像有一顆子彈,
正中我的心臟.3.思緒被拉回現實,
我的喉嚨干得像要冒煙.我逃離了那場獨角戲般的宴會,只想找個地方躲起來.卻沒想到,
在公寓樓下,看到了傅九洲的車.我還沒去找他算賬,他倒先來堵我了.他靠在車身上,
軍裝筆挺,眉眼間籠罩著一層寒霜.看見我,他只是冷冷地抬了下眼皮.我強撐起一個微笑,
剛想開口,他冰冷的聲音就砸了過來.“一年前,是你逼林初雪離開的.”不是疑問,
是陳述.我的笑容,僵在臉上.是.可那是因為我查到,林初雪的背景不干凈,
她和一個境外傭兵團有牽扯.當時傅九洲正在執(zhí)行一項絕密任務,
我不想他分心.所以我私下找了林初雪,給了她一筆足夠她母親安度晚年的錢,讓她離開,
永遠不要再回來.她走后,傅九洲的任務順利完成,
他也知道了她的背景.當時他不是也很憤怒,咬著牙說,
最好別再讓他看見林初雪嗎.可現在,他這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好像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罪人.“是,又怎么樣.”我攥緊了冰冷的手,
聲音抖得厲害.他扯了扯嘴角,那笑意卻比冰雪還冷:“那她離開后,母親就被人停了藥,
這事,你知不知道.”我如遭雷擊,愣在原地.喉嚨里像堵了一塊燒紅的炭,
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他懷疑我.“你覺得…我會做這種事.”我想質問他,卻在他的眼神里,
失去了所有勇氣.那眼神,冰冷,銳利,充滿了審視和厭惡.我見過他用這種眼神看敵人,
看那些被他一槍爆頭的叛徒.可現在,他用同樣的眼神,
看著我.我再也撐不住了.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砸在華麗的禮服上,
暈開一團團狼狽的水漬.傅九洲的身體,似乎僵了一下.他眉間的寒霜,
也松動了幾分.他從來,都看不得我哭的.“我說話重了…月汐,別哭.”他伸出手,
想替我擦眼淚,動作卻顯得別扭又生疏.我垂著眼,任由委屈的潮水將我淹沒.“傅九洲,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你把我一個人丟在宴會上,
讓所有人都看我的笑話.”“我們的婚約,是不是不作數了.”我哭得妝都花了,
他終于還是心軟了.“今天是我不對,過幾天,我給你補辦一場盛大的,
好不好.”4.這很奇怪.我派人去查,發(fā)現林初雪母親的藥,
的確是在她離開后不久被停的.而負責那家醫(yī)院安保的公司,
背后有我的股份.可我明明給了林初雪一大筆錢,怎么可能閑得沒事,
去害一個無辜的老人.這根本不合邏輯.那晚我哭得太兇,傅九洲心軟了,
抱著我哄了很久.他送我回家,卻在我快睡著時,準備離開.他知道我睡眠淺,容易驚醒,
以前總是守在我身邊,等我徹底睡熟了才走.可現在,
他要走.去哪.去找林初雪嗎.我不能讓他去.我下意識地,抓住了他的衣角,
眼角擠出幾滴濕潤的淚珠,在夢里囈語般地呢喃.“九洲,別走…我害怕…”他的腳步,
頓住了.在黑暗中站了很久,久到我以為他已經走了.他卻重新坐回我床邊,
握住了我的手.接下來的幾天,他每次想走,我就用這招.于是傅九洲寸步不離地陪著我,
開始親手籌備我們的新訂婚宴.他的手機,
總有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打進來.他每次都面無表情地掛斷,然后靜音.卻會在我睡著后,
一個人走到陽臺上,回信息.我重新化上最精致的妝,穿上最耀眼的紅色戰(zhàn)袍,
挽著傅九洲的胳膊,走上了訂婚宴的紅毯.這一次,我絕不允許再有任何意外.可我沒想到,
林初雪還是來了.她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舊軍裝,臉色蒼白得像一張紙,在大門外,
被警衛(wèi)攔住.她拉著張銘的胳膊,苦苦哀求:“張副官,求求你讓我見見傅爺,
我媽媽她…她快不行了,我真的需要錢…”宴會上所有人的目光,
都被她吸引了過去.傅九洲的目光,也落在了她身上.他似乎也沒想到林初雪會來,
眉頭蹙起,示意張銘把她帶走.林初雪卻拼命掙扎,
我回頭對蘇蔓使了個眼色.“愣著干什么,
把這個瘋女人給我扔出去.”蘇蔓立刻叫來幾個保安,一邊勸,
一邊想把她架走.傅九洲收回目光,握住我的手,想轉身.“月汐,別理她…”就在這時,
林初雪突然劇烈地咳嗽起來,一聲比一聲凄厲,仿佛要把心肺都咳出來.保安一拉扯,
她整個人就像斷了線的木偶,
軟軟地向地上倒去.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傅九洲甩開了我的手.我親眼看著他,
像一顆出膛的子彈,沖向大門,撥開人群.然后,將那個倒在地上的,虛弱的女人,
打橫抱起,緊緊地,護在懷里.“備車. 快送醫(yī)院.”5.我處理完訂婚宴的爛攤子,
趕到醫(yī)院.這是軍區(qū)總院,守衛(wèi)森嚴,費用高昂得嚇人.我第一次見林初雪時,
她還只是個在邊境小診所里,連止痛藥都用不起的實習軍醫(yī).現在,她住的,
卻是這里最高級別的特護病房.我剛走到病房門口,就看見傅九洲揉著眉心,
在聽醫(yī)生匯報.“林小姐沒什么大事,就是長期營養(yǎng)不良加上過度勞累,
身體底子太差.”“至于她母親…”傅九洲冷笑一聲,目光像刀子一樣,
射向我.“她母親的主治醫(yī)生,是不是該查一查了.”“月汐,你說,一個德高望重的專家,
如果連救命的藥都能搞錯,是不是該退休了.”我心頭一凜:“傅九洲,你什么意思,
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誤會.”“誤會.”傅九洲的語氣,平淡得可怕,
眼底卻翻涌著滔天的怒火,“我只知道,我查到的證據顯示,你和那個醫(yī)生,
有過一筆數額巨大的資金往來.”“很巧,那家醫(yī)院,
是你家旗下的產業(yè).”“需要我把人證物證,都擺在你面前嗎.”我的呼吸,
瞬間停滯了.正想開口,床上的林初雪卻虛弱地打斷了我.她嘴唇蒼白,
輕輕拉了拉傅九洲的衣袖.“九洲…別怪沈小姐,都怪我…如果不是我走投無路,
也不會再回來打擾你們,是我不好…”傅九洲立刻抓住她的手,塞回被子里,
語氣是前所未有的嚴厲和…心疼.“手這么冰,還敢到處亂跑,你是想死嗎.”他的動作,
算不上溫柔,甚至有些粗暴.林初雪的病號服袖子,向下滑落,
露出一截白得晃眼的手腕.以及,她手腕上,那顆用紅繩穿著的,
黃銅子彈殼.我不會看錯的.那是我十八歲那年,在邊境的死人堆里,把傅九洲背出來時,
為他擋下的一顆流彈.他后來親手把彈頭取出,打磨光滑,刻上了我的名字縮寫.他說,
這是他的命,也是我的護身符.他從未離身,別人碰一下,他都會翻臉.可現在,
這顆代表著他生命的子彈殼,戴在了另一個女人的手上.我自嘲地笑出了聲:“怎么,
你的未婚妻,已經換人了.”傅九洲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沈月汐,我只是看她可憐,
幫她一次.”“我們的婚約不會變,你沒必要用這種下作的手段,
去針對一個無辜的人.”“你現在,連我都不信了.”床上,林初雪那雙眼睛里,
得意的光芒幾乎要溢出來.看得我,只想笑.“一切照舊.”我嘴角的弧度,僵硬得像面具,
“不,傅九洲,是你早就變了,
是我一直在自欺欺人.”6.我們需要冷靜.我把自己關在家里,
等了三天.沒有等到傅九洲一個電話,一條信息.我終于忍不住,打給了他的發(fā)小,
謝景行.“謝景行,你幫我問問傅九洲,
他到底想干什么.”謝景行在那頭大大咧咧地笑.“九洲還能干什么,他就是看林初雪可憐,
發(fā)發(fā)善心. 月汐,你放心,九洲心里只有你一個.”“你這個沈家大小姐,
就別跟一個無依無靠的小孤女計較了. 當初人家接近九洲,也是為了救她媽,現在回來,
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我沉默不語.謝景行還在繼續(xù)說.原來,在他們這群兄弟眼里,
我就是那個驕縱任性,需要被捧在手心的大小姐.而林初雪,是那個柔弱堅強,
懂事得讓人心疼的小白花.我只會給傅九洲添麻煩,讓他從戰(zhàn)場上回來,
還要耐著性子哄我.而林初雪,能讓他卸下所有防備,
肆意地發(fā)泄他所有的負面情緒.“你說得對,都是我的錯,我應該去道歉.”謝景行的語氣,
瞬間輕松了.“對嘛. 你跟九洲服個軟,這事不就過去了.”“不.”我的指甲,
深深地掐進掌心,疼得我渾身發(fā)抖,“我會查清楚所有事.”“你再告訴傅九洲一聲,
我們的婚約,作廢了.”7.二十年的青梅竹馬,生死相依.現在,
成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動用所有的人脈去查林初雪,卻發(fā)現所有的線索,
都在指向我.好像我真的就是一個,因為嫉妒,
而無所不用其極的毒婦.傅九洲打來很多電話,我一個沒接.他派來的人,
全都被我擋在門外.我強迫自己埋進工作里,卻錯漏百出,最后干脆跑到一家新開的酒吧,
買醉.我喝得天旋地轉,盯著手機屏幕上那串未接來電,發(fā)呆.突然,
一個油膩的男人湊了過來,語氣輕佻.“美女,一個人喝酒多沒意思,
哥哥陪你.”我皺眉躲開,他卻直接上手來拉我.混亂中,我的電話不小心撥了出去,
響了幾聲,被接通了.那一瞬間,所有的委屈和恐懼,都涌上了心頭.我想像以前一樣,
哭著向他求救.可電話那頭,安靜了幾秒后,傳來了傅九洲冰冷的聲音.“沈月汐,
你鬧夠了沒有. 想通了,就回來跟我認錯.”所有的幻想,瞬間破碎.酒精麻痹的大腦,
也徹底清醒了.他的保護傘,已經撐在了另一個女人的頭頂.甚至為了那個女人,
不惜將我踩進泥里.他已經,不是我的傅九洲了.旁邊的男人還在糾纏,
甚至想來摸我的臉.“美女,陪哥哥玩玩嘛.”我顧不上掛電話,揮開他的手,
怒吼:“滾開. 別碰我.”男人不依不饒,傅九洲在電話那頭察覺到了不對勁,
聲音瞬間變得凌厲.“你是誰. 放開她. 我馬上過去.”男人不屑地想來搶我的手機,
就在這時,一道帶著笑意的清冷聲音,從我們身后響起.一只骨節(jié)分明,異常好看的手,
抓住了那個男人的手腕,將他定在原地.“這位先生,在我的地盤上鬧事,
是不是不太禮貌.”那個男人看見來人,臉色一變,扔下一句狠話,
就屁滾尿流地跑了.身后的人端著一杯酒,與我的酒杯輕輕一碰.“好巧,
我是這家酒吧的老板,也是你的老同學.”“好久不見,沈月汐,
還記得我嗎.”我眨了眨眼,看著眼前這張俊美得有些過分的臉,
和那雙似笑非笑的桃花眼.竟然是,秦司絕.怎么可能不記得.只是他變化太大,
我一時沒認出來.高中時,他總是坐在教室最陰暗的角落,穿著帶帽子的衛(wèi)衣,
像一頭孤僻的狼.誰惹他,他就用那雙能殺人的眼睛,冷冷地瞪回去.有一次,
前排的男生嘲笑他沒有媽媽,他瞬間就炸了,把那個男生按在墻上,差點打死.現在,
他卻像換了個人.我回過神,客氣地笑了笑:“好久不見.”電話還沒掛,
傅九洲焦急的聲音傳了過來:“月汐,你在跟誰說話. 我馬上就到.”秦司絕挑了挑眉,
拿過我的手機,對著那頭,懶洋洋地說:“傅爺嗎. 不用了,你的未婚妻,
現在很安全.”眼看傅九洲的怒吼就要從聽筒里傳來,我迅速掐斷了電話.然后,舉起酒杯,
對著秦司絕,露出了這么多天來,第一個真心的微笑.“秦司絕,剛才,
謝謝你.”8.那天晚上,我和秦司絕聊了很久.我才知道,他高中畢業(yè)后就出了國,
白手起家,建立了自己的商業(yè)帝國,這兩年才把重心轉回國內.這家酒吧,
只是他無數產業(yè)中,最不起眼的一個.他對我正在籌備的一個海外項目很感興趣,
我們一拍即合.“聊了這么久,正好餓了. 我知道有家私房菜不錯,
賞臉嗎.”秦司絕整理好文件,紳士地為我遞上外套.我微笑著點頭.和秦司絕相處,
很舒服.更讓我意外的是,我們的喜好,竟然高度契合.傅九洲胃不好,從不吃辣,
和他在一起,我也戒了所有重口味的東西.可秦司絕,卻能面不改色地,
陪我吃完一整鍋變態(tài)辣的火鍋.籠罩在我心頭的陰霾,
似乎散了不少.我和他有說有笑地走出公司大門,卻迎面撞上了傅九洲.我假裝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