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沸全網(wǎng)】
昨夜,清淺剛捧回“金鱗獎最佳武術(shù)電影”獎杯;今晨,她卻于云嶺山萬丈懸崖墜落,生死未卜。
草根出身、零背景、一路靠拳腳殺出重圍的她,究竟動了誰的蛋糕?
是意外失足,還是資本親手推下的深淵?
所有平臺的熱搜、彈窗、推送,只剩同一個名字——清淺。
靈魂像被一只無形之手拽著直墜深淵,失重感撕扯著每一寸神經(jīng)。
清淺猛地睜眼——
一人被鐵鏈懸吊雙臂,雙膝跪地,白色襯衫暈染鮮紅的血跡,似鞭痕。
“我靠——我他媽下地獄了?!”
一聲爆粗后,清淺猛地往后一仰,整個人摔進(jìn)硬木椅背,手里的鞭子“啪”地砸在地上,像條死蛇。
心臟咚咚擂鼓:威亞斷了、山風(fēng)割臉、失重——然后……空白。
她低頭看自己,掌心沒血、沒擦傷。
“可我昨天才拿獎啊!老天連慶功酒都不給喝?”
焦急的女聲劈進(jìn)耳膜?!按笮〗悖趺戳??!?/p>
清淺木訥轉(zhuǎn)頭——黑勁衣、高馬尾、冷白皮,颯得像漫畫人物。
“嗨……”她干巴巴地勾了勾手指,“你誰?”
“我是伊人,您的貼身保鏢。”
清淺僵在椅子里,喉嚨發(fā)干。
“保鏢?大小姐?”
她茫然地重復(fù)這兩個陌生又突兀的詞,目光落在對面那具滿身染血人影上,聲音發(fā)飄,“……難道這里不是地獄?”
伊人只微微側(cè)頭,似在斟酌措辭。
清淺抬起手,指尖顫得幾乎戳不準(zhǔn)方向:“那……他是誰?”
“他是時野啊,大小姐,您又頭疼了嗎?”
伊人指腹貼上清淺的太陽穴,輕輕旋按,聲音低得像怕驚碎什么。
被吊著的男人卻忽地掀起眼皮,唇角扯出一抹極冷的弧度。
“呵……白清淺,”嗓音沙啞,卻仍帶著天生的磁,好聽得要命,“這回,又想玩什么新花招?”
清淺的指尖狠狠掐進(jìn)掌心,刺痛卻讓她愈發(fā)清醒。
——時野、白清淺、惡毒女配、大反派……
這不正是她三天前隨手翻完就丟回策劃桌上的那本狗血小說?她當(dāng)場拒演,理由是“人設(shè)太爛”,沒想到如今竟成了爛人設(shè)本人。
白清淺把情節(jié)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指尖不自覺發(fā)涼。
——原書女主:盛世白蓮,對外柔弱無害,實(shí)則步步為營;
——原書男主:腹黑深沉,談笑間借刀殺人;
——而她這個“白清淺”,頂流財(cái)閥獨(dú)女、眾星捧月、卻自帶狂躁癥 Buff,童年陰影讓她情緒一點(diǎn)就炸。
最終,她被白蓮女主設(shè)計(jì)到身敗名裂,家族破產(chǎn),自己還被那個“心愛的男人”——活剝了皮,血流盡而死。
清淺抬眼,再次看向的時野。
劇本里,他就是那個將來會親手剝皮、送她下地獄的“心愛的男人”。
清淺起身,裙擺掠過地面的血跡,像一朵白蓮碾進(jìn)朱砂。
她停在男人面前,俯身,兩指鉗住他下頜,強(qiáng)迫那張臉仰起。
清淺的呼吸滯在半空。
那是一張少年輪廓的臉,卻精致得帶了妖氣:膚色冷白,像被雪水洗過的瓷,連濺上去的血珠都掛不??;狹長的丹鳳眼濕漉漉的,睫毛一顫,就像能抖出兩滴將墜未墜的淚光,襯得眼白愈發(fā)澄澈——澄澈到近乎無辜。可那雙眸子的最深處,卻燒著一簇黑火,恨意刻骨,像要把她一寸寸剜開。
高挺的鼻梁拉出利落陰影,下面是一線薄唇,被血漬染得殷紅,卻仍舊柔軟,仿佛只要俯身就能嘗到甜腥的溫軟。人間極品。
原來這四個字不是夸張,是警告——
美得越干凈,越危險(xiǎn)。
清淺的呼吸不自覺放輕。
“……還好她真的,連你的臉都沒舍得碰?!?/p>
清淺猛地攥緊指尖,指節(jié)“咔”地一聲脆響。
心臟像被一只帶刺的手捏住,疼得她眼眶發(fā)紅,卻并不是傷心的紅。
呼吸短促得像被掐住脖子,喉嚨深處泛起鐵銹味的渴血沖動——
想揮拳,想聽見骨裂,想看見溫?zé)岬难獮R在冷白的皮膚上。這不是她的情緒。
是原主留在身體里的狂躁癥,像一條被驚醒的瘋狗,正撕扯她的神經(jīng)。
“啊——!”清淺短促的尖叫劃破死寂。
少年驟然發(fā)力,齒關(guān)如鐵鉗,狠狠咬住她手側(cè)。尖銳的痛楚像釘子扎進(jìn)神經(jīng),鮮血瞬涌,順著他蒼白唇角滑落。劇痛像一桶冰水,將清淺從嗜血狂躁中猛地拽回。
“松口!”伊人沉聲怒喝,長腿帶風(fēng),一記重踹正中少年肋骨——
野被踢得側(cè)翻,鐵鏈劇震,整個人被吊得向后蕩了半弧,卻未能倒地,只咳得肩背劇顫。血從他唇角滴落,在冷燈下碎成妖冶星點(diǎn)。
伊人半跪下來,捧起清淺鮮血淋漓的手,聲音帶著壓不住的哭腔:“是不是很疼?”
下一瞬,她猛地轉(zhuǎn)頭,目光如刀,狠狠釘向仍被吊在鐵鏈上的少年。
“小姐,”她聲音低得發(fā)冷,“他不能留了。”
“呵呵呵呵”時野聲音帶著笑意“你弄死我?。 ?/p>
清淺垂眸,拿帕子隨意纏住傷口,血立刻暈開一朵暗紅的花。
她抬眼,極淡地掃了時野一下,聲音輕得像在問天氣:“想死???”
忽地,她彎了彎唇——那笑意柔軟、溫存,甚至帶一點(diǎn)少女的甜,卻叫人脊背瞬間爬滿冰碴。
白清淺按住仍在滲血的帕子,語氣平靜得像方才那抹笑從未存在過。
“伊人,回去處理傷口。”
伊人怔住,眼神在時野與清淺之間來回游移:“小姐,可他——”
“我說,回去。”
指紋一響,右側(cè)暗門滑開,撲面而來的是冷調(diào)的淡香。
燈帶自動亮起——
足有百平的臥室,穹頂挑高,落地玻璃外是無邊夜色。中央擺著一張深灰弧形沙發(fā),像孤島浮在霧色地毯上。
伊人扶著清淺坐下。
篤、篤、篤——極輕的三聲叩門后,醫(yī)生提著銀白藥箱推門而入。
醫(yī)生蹲在她膝前,鑷子輕碰棉球,聲音低到像怕驚碎一盞薄瓷:“口子太深,多半會留印子。這幾天別碰水,也別讓它發(fā)炎。等痂掉了,我配點(diǎn)祛疤的凝膠給你……別怕,小小一道,不會壞了這雙手。”
“沒事的。”
白清淺把纏著紗布的手輕輕放到膝上,語氣淡得像夜里沒起波紋的水,“伊人,幫我把手機(jī)拿來,然后帶醫(yī)生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p>
伊人遲疑片刻,還是把靜音的手機(jī)遞到她掌心,又替她將燈光調(diào)暗。”
方才那一口咬下的劇痛像鑰匙,擰開了原主的記憶暗格——
醫(yī)生扶著門框,聲音壓得極低:“……隔壁那位,還吊著。?!?/p>
“先看看?!彼父馆p蹭紗布上滲出的那點(diǎn)血,語氣淡得像在吩咐晚茶,“不嚴(yán)重就留到明早飯前再說?!?/p>
——敢下這么狠的嘴,那就先跪著吧。
超大的房間只剩下清淺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