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焉再次清醒時,是在丞相府,她感覺頭很暈,嘴巴還有點輕微的刺痛。
回想起昨天北喝了一點兒桃花釀,然后……然后她就什么都不記得了。
“小姐,您終于醒了,快喝口水?!彼獌哼f過來一杯水,滿眼的歡喜。
南焉喝了點水,問霜兒:“昨天發(fā)生了什么?我是怎么回來的?!?/p>
霜兒臉上的神色一頓,才支支吾吾說,“小姐,您昨天喝醉了,是戰(zhàn)王殿下親自送您回府的?!?/p>
南焉作為一個未出閣的千金小姐,被一個男子送回家,還喝醉了,這對她的名聲很是不利,要不是戰(zhàn)王殿下做了遮掩,現(xiàn)在皇都的謠言還不知道傳成什么樣了。
南焉的臉色微白,想要問清楚,這時,沈宛若進來了。
“焉兒,你可算是醒了,你這孩子,擔心死娘親了?!鄙蛲鹑衾涎傻氖郑瑴I花在眼睛里打轉(zhuǎn)。
隨后,南岸臣和南川旭兩個來了,兩人擔憂的望著南焉,礙于沈宛若在前面,他們只能站在后面干著急。
“爹,娘,大哥,你們別著急,我沒事兒,就是昨天不小心多喝了點桃花釀。”南焉率先安慰家人。
沈宛若對著南焉關(guān)心了一遍,才肯罷休,南焉借口自己想喝她煲的湯,沈宛若才離開了片刻。
“焉兒,你和戰(zhàn)王兩個是怎么回事?昨天戰(zhàn)王抱著你回家的時候,我和爹差點沒嚇死?!蹦洗ㄐ癜欀迹瑩牡膯柕?。
南岸臣道:“焉兒,你和戰(zhàn)王之間是不是……本來爹爹是不想讓你陷入天家的泥潭,但是如果焉兒真的喜歡戰(zhàn)王,爹爹也會支持你?!?/p>
“沒有?!蹦涎杉泵Ψ裾J,“我和戰(zhàn)王之間什么都沒有,我只是將他當作哥哥,昨天的事情就是個意外,女兒下次定會小心謹慎,抱歉,讓父親和哥哥擔心了?!?/p>
聽到這話,南家父子兩個對視一眼,同時舒了口氣。
自打昨晚戰(zhàn)王送焉兒回家,他們父子兩個就在書房談?wù)摿艘徽?,商量著焉兒若是嫁給戰(zhàn)王,他們以后該怎么為焉兒撐腰,甚至都做好了站在戰(zhàn)王這邊博一個從龍之功了。
雖然他們南家一向是保皇派,但是涉及到焉兒的幸福,這些都可以變動。
好在,焉兒不喜歡戰(zhàn)王,也沒有嫁給戰(zhàn)王的意思。
其實,南家父子都認為戰(zhàn)王不是南焉的良人。
當然,戰(zhàn)王本身是無可挑剔的,尊貴的身份,極強的能力,再加上生的高大英俊,還是最有可能登上那個位置的皇子。
可是伴君如伴虎是亙古不變的,戰(zhàn)王心機深沉,辦事心狠手辣,要是將來登上那個位置,絕對是一個優(yōu)秀的帝王。
南家父子兩個自認為他們不是戰(zhàn)王的對手,要是將來戰(zhàn)王負了焉兒,他們不能保證能在戰(zhàn)王手里護住焉兒周全。
弄清楚南焉的想法,父子才安心離開。
“最近外面不太平,焉兒還是在家避避風頭才是?!蹦县┫嗪蛢鹤由塘恐?/p>
還沒說完,一個小廝就來稟報,說是皇后娘娘懿旨,宣小姐進宮。
南家父子對視一眼,眼底出現(xiàn)凝重的神色。
“爹,我覺得戰(zhàn)王對焉兒的心思可算不上清白,我看我們還是要早做打算了?!蹦洗ㄐ翊竽懙奶岢鲎约旱南敕?。
南岸臣嘆了口氣,默認了他的話。
戰(zhàn)王府。
鄧紫萍雙手被綁在背后,嘴巴被堵起來,狼狽的蜷縮在地上,看向北野肆仿佛看見了希望,蠕動著滿是傷痕的身子向他求饒。
“主子,昨天屬下發(fā)現(xiàn)她讓侍女在南小姐的馬車上做手腳,這是屬下在馬車上發(fā)現(xiàn)的證物,全老說這是迷情香,是……是調(diào)教不聽話的青樓女子常用的東西?!?/p>
砰——
北野肆猛地掀翻桌上的硯臺,砸在女人的腦袋上,鮮血和墨汁混合在一起,順著臉頰往下流,女人疼的面容扭曲,嘴巴因為堵住只能發(fā)出幾句悶哼聲。
錢來扯掉女人嘴巴里的破布,那張和善的臉上還掛著恰到好處的笑意,和他利落狠辣的動作形成鮮明的對比。
只見他猛地揪起女人的頭發(fā),強迫她抬起頭,然后狠狠扇了幾巴掌,頃刻間,女人的臉就腫了起來。
上首的男人踱步來到女人的身邊,眼底浮現(xiàn)的殺意如同實質(zhì)化的冰刃,寒光凜冽,一旁的刑影和錢來都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啊——”
伴隨著女人痛苦地叫聲,北野肆抬腳一寸寸碾碎她地胳膊,如寒冰般的聲音像是惡魔的低語,“她一根頭發(fā)絲孤都舍不得碰一下,你竟敢給她用這種下三濫的東西,誰給你的膽子?嗯?”
鄧紫萍疼的渾身的衣服都濕透了,整個人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她想要張嘴求饒,可是疼痛席卷了她的全身,除了痛苦的哀嚎她什么都說不出來。
北野肆抬起腳的時候,女人的一只手臂已經(jīng)血肉模糊,里面的骨頭被活生生碾成了碎片,這只手算是徹底廢了。
鄧紫萍后悔了,早就聽聞戰(zhàn)王心狠手辣,是戰(zhàn)場上廝殺出來的野獸,是沒有人性的魔鬼,如今經(jīng)過了這一遭,鄧紫萍的內(nèi)心除了恐懼還是恐懼。
她強忍著疼痛,用顫抖的聲音求饒,“王爺,都是……王家小姐,王雨妃指使臣女做的,她用臣女的家族威脅臣女,臣女也是被逼無奈,求王爺饒命,臣女……臣女再也不敢對南小姐不利了?!?/p>
北野肆心中滿是后怕,要是那天他沒有送焉兒回去,那焉兒恐怕已經(jīng)中了這個女人的毒計,焉兒那樣柔弱的身子,怎么受的住這種下作的藥物?
北野肆恨不得將這個企圖傷害他珍寶的女人碎尸萬段,但是最主要的還是揪出幕后兇手,這個女人也不能讓她那么簡單就死了。
“喜歡給人下藥?那你也體會體會這藥的滋味吧?!?/p>
“給她下十倍藥量,扔到軍營,充當軍妓?!?/p>
北野肆兩句話就決定了鄧紫萍今后的人生,鄧紫萍嚇得癱軟在地上,然后拖著血肉模糊的手臂,對著北野肆瘋狂磕頭求饒。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臣女是受人威脅的,求王爺網(wǎng)開一面,饒了臣女吧?!?/p>
錢來揮手叫來兩個影衛(wèi),將人拖下去,一個影衛(wèi)堵著女人的嘴,毫不留情的將女人拖下去。
“形影,王家那邊你去處理?!?/p>
“是?!毙斡罢f完,身形飛速消失在書房。
北野肆閉上眼,叩擊著桌子,吩咐道:“能教導出一個這么惡毒的女兒,這位王尚書也沒有在朝堂上存在的必要了?!?/p>
錢來那張慈眉善目的臉上閃過明了的神色,“奴才現(xiàn)在就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