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月月。”
林洲煜低沉的聲音將姜婉月從回憶中喚醒。
她抬起頭,發(fā)現他不知何時已經為她穿好了鞋,正半蹲在她面前,仰頭望著她。
他的眼神深邃如海,里面翻涌著熾 熱的愛意。
“其實我有句話,很早以前就想對你說了......”
姜婉月呼吸一窒,想逃離的時候被林洲煜握住了手。
“月月,我喜歡你?!?/p>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在她的心里激起千層漣漪。
她大腦一片空白,甚至忘了腳踝上的疼痛。
林洲煜看著她震驚的模樣,苦澀地笑了笑。
“那時候你說過,你喜歡聽話的弟弟,最好......像小狗一樣,所以,我把這個秘密,藏了整整六年?!?/p>
“我以為,把你當成妹妹,時間久了,這份感情就會慢慢淡忘。我以為,只要離你遠遠的,我就能控制住自己,可我發(fā)現......我做不到。”
他頓了頓,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前段時間,然然打電話給我,哭著說了你和秦栩的事,那一刻,我只有一個念頭,就是立刻飛回京市,把你帶走?!?/p>
姜婉月的心狠狠一顫,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說什么。
“我今天,是代表十九歲的林洲煜,來向十八歲的姜婉月,求一個遲到了六年的回答?!?/p>
“如果......如果不是小狗,是大狗呢?比如德牧,一樣的忠誠,一樣的聽話,永遠只守護你一個人,月月,你會喜歡嗎?”
他依然保持著半蹲的姿勢,仰望著她,像在等待神明的最終裁決。
姜婉月的心跳得飛快,她能感覺到自己的臉頰在發(fā)燙,燙得眼眶溢出淚。
秦栩也曾說過類似的話,但他的話語里充滿了征服的欲 望。
而林洲煜,他的話語里只有小心翼翼的珍視。
她垂下眼眸,不敢再看他。
過了許久,她才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洲煜哥......你讓我想想?!?/p>
林洲煜聞言,緊繃的嘴角瞬間綻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明亮得像撥云見日的太陽。
“好,我等你?!?/p>
從那天起,林洲煜便開始追求她。
但他從不越界,也從不給她壓力。
每天清晨,她的辦公室桌上會準時出現一份熱騰騰的早餐和一杯溫牛奶。
每周,他會給她送來一些水果和各種禮物。
他還會寫信,用那種老式的,帶著墨水香氣的信紙。
信里不談風月,只聊一些軍營里的趣事,或是分享一些他對戰(zhàn)術訓練的見解,偶爾也會夾雜幾句對她身體的關心。
那些信,像涓涓細流,無聲無息地滲透進姜婉月的心田。
直到一個月后,林然像一陣旋風似的刮到了西北基地。
“我來探親!順便監(jiān)督我哥這棵鐵樹有沒有好好開花!”
她理直氣壯地住進了姜婉月的宿舍,然后在一個下午,成功地從姜婉月的枕頭下,翻出了那一沓厚厚的信。
“我靠!我哥可以??!這情書寫得!酸得我牙都倒了!”
林然一邊大聲嚷嚷,一邊津津有味地讀著信,讀到好笑的地方還拍著大腿狂笑。
姜婉月又羞又惱,撲過去搶信。
“別看了!還給我!”
“不給!”林然舉著信躲開。
“月月,錯過我哥,你要去哪里找這樣的老式男人??!你看看你,有人疼有人愛,臉色都好了許多!趕緊的,從了我哥吧!給我當一輩子的嫂嫂!”
在林然這個強力助推器的撮合下,姜婉月和林洲煜見面的次數多了起來。
一起在食堂吃飯,一起在訓練場切磋,一起在日落時分繞著操場散步。
年底,軍區(qū)組織聯(lián)合文藝匯演,姜婉月被推選上去表演了一段曼妙的舞蹈。
而林洲煜則作為指揮官,上臺做了總結發(fā)言。
匯演結束后,營地組織了盛大的聚餐。
篝火熊熊,烤肉飄香,士兵們圍坐在一起,唱歌,喝酒,笑鬧聲響徹夜空。
林然不知道從哪里搞來一把吉他,塞到林洲煜懷里,然后對著全場大喊:
“安靜!安靜!下面,有請我們英明神武的林少校,為我們獻歌一曲!”
全場瞬間爆發(fā)出雷鳴般的掌聲和起哄聲。
林洲煜被自家妹妹搞得有些哭笑不得,但還是接過了吉他,撥動了幾下琴弦,清亮的音符在寂靜的夜色中響起。
然后,他站起身,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走向姜婉月。
“姜婉月同 志,我,西北戰(zhàn)區(qū)少校,林洲煜,申請成為你的終身伴侶,你的專屬警衛(wèi)員,你一輩子的后盾。現在,我請求姜上尉批準我的申請!”
全場都沸騰了!
“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姜婉月看著眼前人,他身后是跳躍的篝火,眼中是璀璨的星河,里面滿滿的,都是她的倒影。
她用力地點了點頭,正要開口。
“不要答應他!月月!”
一個嘶吼,猛地劈開了這歡樂的氛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