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碎裂的水晶鞋深秋的雨敲打著鉑悅酒店的落地窗，
將窗外的城市霓虹暈成一片模糊的光斑。蘇晚站在宴會廳角落，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禮服裙擺上精致的蕾絲花邊，視線卻像被磁石吸住般，
牢牢鎖在舞池中央那道挺拔的身影上。顧言琛今晚穿了件深灰色西裝，
剪裁得體的面料勾勒出寬肩窄腰的流暢線條。他正低頭聽身旁的女伴說話，
唇角噙著一抹淺淡的笑意，那是蘇晚從未在他臉上見過的溫柔。
香檳色的液體在他手中的高腳杯里輕輕晃蕩，折射出的光落在他棱角分明的側(cè)臉上，
竟讓他平日里冷硬的輪廓柔和了幾分?！霸诳词裁?？”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蘇晚猛地回神，
她轉(zhuǎn)頭對上閨蜜林薇薇戲謔的目光，臉頰微微發(fā)燙：“沒、沒什么?！薄斑€說沒什么？
”林薇薇順著她的視線瞟過去，促狹地眨眨眼，“看你家顧總唄？不過說真的，
他今晚和那位白小姐站在一起，還真挺登對的?！碧K晚的心像被細密的針輕輕扎了一下，
密密麻麻地疼。白若曦，白氏集團的千金，也是顧氏集團最近合作項目的關(guān)鍵人物。
這幾天的財經(jīng)新聞里，兩人的名字總是一前一后出現(xiàn)，媒體甚至已經(jīng)開始猜測他們好事將近。
她攥緊了手心，指甲深深嵌進肉里，才勉強壓下喉嚨口的澀意：“他們是工作伙伴。
”“工作伙伴需要跳一整晚舞嗎？”林薇薇戳了戳她的胳膊，“晚晚，你就別自欺欺人了。
你和顧言琛結(jié)婚三年，他帶你參加過幾次這種場合？就算來了，不是接不完的工作電話，
就是躲得遠遠的，哪像現(xiàn)在這樣……”后面的話林薇薇沒說，但蘇晚都懂。三年前，
她像個偷穿了水晶鞋的灰姑娘，跌跌撞撞地闖進了顧言琛的世界。那時他剛接手顧氏，
內(nèi)憂外患不斷，而她是蘇家最不起眼的小女兒，空有一張酷似他白月光的臉，
卻沒有任何能幫到他的背景。所有人都說她走了狗屎運，才能嫁給顧言琛這樣的天之驕子。
只有蘇晚自己知道，這場婚姻從一開始就像座華麗的牢籠。顧言琛給了她錦衣玉食的生活，
卻吝嗇得不肯分給她一絲半毫的溫情。他從不帶她出席重要的社交場合，
家里的傭人對她畢恭畢敬，卻總在背后竊竊私語，說她是占著顧太太位置的擺設(shè)。
就連他們的婚房，也常常只有她一個人守到深夜。“我去下洗手間。
”蘇晚避開林薇薇擔憂的目光，拎著裙擺快步走出宴會廳。
走廊里安靜得能聽到自己的腳步聲，混合著遠處傳來的隱約樂聲，顯得格外孤寂。
她靠在冰冷的墻壁上，從手包里拿出一個小小的絲絨盒子，打開后，
里面靜靜躺著一枚小巧的鉆戒。今天是他們的結(jié)婚三周年紀念日。
這枚戒指是她攢了很久的錢，親手設(shè)計的。鉆石不大，卻是她能拿出的全部心意。
她原本想找個機會送給顧言琛，可現(xiàn)在看來，或許根本沒有這個必要了。就在這時，
走廊盡頭傳來熟悉的聲音，蘇晚下意識地躲到了立柱后面?！把澡?，你今晚好像不太一樣。
”是白若曦的聲音，帶著幾分嬌嗔。顧言琛的聲音低沉悅耳：“哦？哪里不一樣？
”“以前你參加這種宴會，總是冷冰冰的，”白若曦輕笑，“但今晚……你好像開心多了。
”短暫的沉默后，顧言琛的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蘇晚從未聽過的縱容：“可能是因為，
有些事快要結(jié)束了。”“結(jié)束？”白若曦好奇地問，“什么事？”“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誤會。
”顧言琛的語氣輕描淡寫，卻像一把重錘狠狠砸在蘇晚心上，“等處理干凈了，
我們……”后面的話蘇晚沒聽清，也聽不下去了。她只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在瞬間凍結(jié)，
連呼吸都帶著刺骨的疼。無關(guān)緊要的誤會？是指他們的婚姻嗎？原來在他心里，
這三年的時光，她小心翼翼的付出，她卑微到塵埃里的愛戀，都只是一場無關(guān)緊要的誤會？
蘇晚踉蹌著后退一步，手中的絲絨盒子“啪”地掉在地上，戒指滾了出來，
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走廊盡頭的兩人同時看了過來。
顧言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沒有驚訝，沒有疑惑，只有一閃而過的……厭煩。
那眼神像一盆冰水，從頭到腳將蘇晚澆了個透心涼。她忽然笑了，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戒指，緊緊攥在手心，冰涼的金屬硌得掌心生疼，
卻遠不及心口的萬分之一?！邦櫻澡?，”她開口，聲音有些發(fā)顫，卻異常清晰，
“你說的那個誤會，是不是該由我來親手結(jié)束？”顧言琛皺了皺眉，語氣不耐：“蘇晚，
別在這里胡鬧?！薄昂[？”蘇晚像是聽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話，“我在你身邊待了三年，
在你眼里，我做什么都是胡鬧，是嗎？”她一步步走到他面前，仰起頭看著他。
這個她愛了整整三年的男人，此刻臉上的冷漠像刀子一樣割著她的眼睛。“顧言琛，
我們離婚吧?！比齻€字，輕飄飄的，卻像投入湖面的石子，在寂靜的走廊里蕩開一圈圈漣漪。
顧言琛的瞳孔驟然收縮，似乎沒料到她會說出這句話。他盯著她看了幾秒，薄唇緊抿，
語氣冷得像冰：“蘇晚，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我很清楚?！碧K晚迎上他的目光，
倔強地不讓眼淚掉下來，“我不想再做那個偷穿水晶鞋的灰姑娘了，這雙鞋磨得我腳太疼了。
”她攤開手心，將那枚小小的鉆戒放在他面前：“這個，本來是準備送給你的三周年禮物。
現(xiàn)在看來，也沒必要了。”說完，她不等顧言琛反應(yīng)，轉(zhuǎn)身就走。
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急促而決絕，像是在和過去的三年做最后的告別。她沒有回頭，
哪怕身后傳來顧言琛帶著怒意的低吼，哪怕林薇薇在宴會廳門口焦急地呼喊她的名字。
雨還在下，蘇晚沖出酒店大門，冰冷的雨水瞬間打濕了她的頭發(fā)和禮服。她站在雨里，
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車燈，忽然覺得無比輕松。原來放棄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是這種感覺。
像是卸下了背負了三年的沉重枷鎖，雖然疼，卻也自由。她攔下一輛出租車，
報了個地址——那是她結(jié)婚前租的小公寓，三年來，她一直沒舍得退掉。
車子緩緩駛離鉑悅酒店，蘇晚從后視鏡里看到那座燈火輝煌的建筑越來越遠，
最后消失在雨幕中。她終于忍不住，將臉埋在膝蓋上，失聲痛哭。水晶鞋碎了，
灰姑娘該回家了。2 空蕩的無名指出租車在老舊的居民樓下停穩(wěn)時，雨勢已經(jīng)小了很多。
蘇晚付了錢，抱著雙臂站在樓洞口，仰頭望著那扇熟悉的窗戶。三年了，
這里的一切似乎都沒變。墻皮依舊有些斑駁，樓道里的聲控燈還是要用力跺腳才會亮起，
甚至連樓下那棵老槐樹的枝椏，都還保持著她記憶中的形狀。她深吸一口氣，
推開那扇虛掩的單元門。樓梯間彌漫著一股潮濕的霉味，混合著鄰居家飯菜的香氣，
是和顧家莊園截然不同的、充滿煙火氣的味道。蘇晚的公寓在三樓。她從包里翻出鑰匙，
插進鎖孔輕輕一轉(zhuǎn)，“咔噠”一聲，門開了。房間里積了薄薄一層灰，
空氣里有種久無人居的清冷。她打開燈，暖黃色的光線瞬間填滿了整個空間。不大的客廳里，
沙發(fā)、茶幾、書架，都是她結(jié)婚前精心挑選的款式，
帶著屬于她自己的、未經(jīng)顧言琛雕琢的痕跡。蘇晚走到沙發(fā)邊坐下，疲憊感瞬間席卷了全身。
她踢掉高跟鞋，赤腳踩在微涼的地板上，緊繃了一整晚的神經(jīng)終于放松下來。
手機在包里震動起來，屏幕上跳躍著“顧言琛”三個字。蘇晚看著那個名字，眼神平靜無波。
她沒有接，也沒有掛斷，任由手機在包里固執(zhí)地震動著，直到它自己安靜下去。沒過幾秒，
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是林薇薇。“晚晚，你在哪兒？沒事吧？”林薇薇的聲音里滿是擔憂，
“我剛才找了你半天，顧言琛那家伙臉色難看死了，跟誰欠了他八百萬似的……”“我沒事，
薇薇?！碧K晚的聲音有些沙啞，“我在以前的公寓里，你別擔心?！薄澳阏嬉x婚??？
”林薇薇小心翼翼地問。蘇晚沉默了片刻，輕聲說：“嗯，是認真的。
”“可是……”林薇薇還想說什么，卻被蘇晚打斷了?！稗鞭?，我累了?！彼吭谏嘲l(fā)背上，
望著天花板上熟悉的吊燈，“這三年，我好像一直在踮著腳尖過日子，總以為再努力一點，
再懂事一點，就能離他近一點。可現(xiàn)在我才明白，有些人心里的位置，早就被別人占滿了，
我再怎么擠，也擠不進去?！彪娫捘穷^的林薇薇嘆了口氣：“你想清楚就好。要是需要幫忙，
隨時給我打電話，千萬別一個人扛著?！薄班牛x謝你?！睊炝穗娫?，房間里又恢復(fù)了寂靜。
蘇晚起身走到窗邊，拉開窗簾。外面的雨已經(jīng)停了，月亮從云層里鉆了出來，
清冷的月光灑在樓下的小路上。她低頭看向自己的左手，
無名指上那枚曾經(jīng)象征著顧太太身份的鉆戒，不知何時已經(jīng)被她摘了下來，
此刻正安靜地躺在包里。空蕩蕩的指節(jié)，有種陌生的輕松感。
以前她總怕這枚戒指被磕到碰到，洗手睡覺都小心翼翼地護著，
仿佛那是她和顧言琛之間唯一的聯(lián)系?，F(xiàn)在想來，真是可笑。第二天早上，
蘇晚是被窗外的鳥鳴聲吵醒的。她在沙發(fā)上蜷縮了一夜，渾身都有些僵硬。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她起身活動了一下脖頸，
走到衛(wèi)生間洗漱。鏡子里的女人臉色蒼白，眼底帶著淡淡的青黑，嘴唇干裂，
顯然是沒休息好的樣子。但那雙眼睛里，卻沒有了往日的怯懦和討好，多了幾分平靜和堅定。
蘇晚對著鏡子里的自己扯了扯嘴角，算是打了個招呼。她需要找份工作，
需要盡快擺脫對顧言琛的經(jīng)濟依賴。結(jié)婚三年，她幾乎成了一個與社會脫節(jié)的家庭主婦，
除了打理家事，好像什么都不會。但沒關(guān)系，她還年輕，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蘇晚打開電腦，開始修改自己的簡歷。她大學學的是設(shè)計專業(yè)，
畢業(yè)前還在一家不錯的工作室實習過，只是結(jié)婚后，顧言琛一句“我養(yǎng)你”，
就讓她心甘情愿地放棄了自己的事業(yè)。現(xiàn)在想來，那句“我養(yǎng)你”，
或許只是他為了讓她安分待在金絲籠里的誘餌。簡歷改到一半，門鈴響了。
蘇晚心里咯噔一下，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她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往外看——果然是顧言琛。
他穿著一身黑色的風衣，身姿挺拔地站在門口，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眼底布滿了紅血絲，
顯然也是一夜未眠。蘇晚猶豫了一下，還是打開了門?！案一厝?。
”顧言琛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壓抑的怒火，語氣不容置喙。蘇晚靠在門框上，
平靜地看著他：“顧先生，我們昨天已經(jīng)說清楚了。”“說清楚什么？”顧言琛上前一步，
高大的身影帶來強烈的壓迫感，“說清楚你在胡鬧什么？蘇晚，別耍小孩子脾氣，
乖乖跟我回家，我可以當昨晚的事沒發(fā)生過?！薄爱敍]發(fā)生過？”蘇晚覺得有些荒謬，
“顧言琛，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愿意，什么事情都可以按照你的想法來？你是不是覺得，
我就該像個寵物一樣，無論你怎么對我，都得搖著尾巴討好你？”“我不是這個意思。
”顧言琛皺緊眉頭，語氣不耐煩，“但離婚這件事，絕不可能。你是我顧言琛的妻子，
這是板上釘釘?shù)氖聦??！薄耙郧笆牵F(xiàn)在不是了。”蘇晚深吸一口氣，
從包里拿出早已準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遞到他面前，“我已經(jīng)簽好字了，你看看，
如果沒什么問題，就簽了吧。財產(chǎn)我什么都不要，只要盡快結(jié)束這段婚姻。
”顧言琛的目光落在那張紙上，臉色瞬間變得更加難看。他沒有接，
反而一把將協(xié)議書揮到了地上?！疤K晚！”他低吼一聲，伸手想去抓她的手腕，
“你到底在鬧什么？為了昨晚的事？我和若曦只是……”“夠了。”蘇晚猛地后退一步，
避開他的觸碰，眼神里充滿了疲憊，“顧言琛，我不想聽你和白小姐的事。
你們是工作伙伴也好，是別的什么關(guān)系也罷，都和我沒關(guān)系了。
”她彎腰撿起地上的離婚協(xié)議書，重新遞給他：“簽字吧。放過我，也放過你自己。
”顧言琛死死地盯著她，胸口劇烈起伏著，顯然是怒到了極點。他的目光像鷹隼一樣銳利，
仿佛要將她看穿?！疤K晚，你確定要這么做？”他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你離開我，
能有什么？你以為你能過得很好？”這句話像一根刺，扎得蘇晚心里一陣刺痛。是啊，
離開顧言琛，她可能要重新擠地鐵擠公交，要為了房租和生活費奔波勞碌，
再也過不上那種揮金如土的日子。但那又怎樣呢？她抬起頭，迎上顧言琛的目光，
眼神清澈而堅定：“顧言琛，我想要的，從來都不是顧太太這個身份，
也不是那些冰冷的錢財。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所以，放過我吧。
”顧言琛看著她眼中從未有過的決絕，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攥緊了，
傳來一陣陌生的、尖銳的疼痛。他想說些什么，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樣，
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他從未想過，蘇晚會真的離開他。這個總是跟在他身后，眼神怯怯的，
會因為他一句無心的話而開心半天的女人，怎么敢？蘇晚見他不說話，也沒有再逼他。
她將離婚協(xié)議書放在門口的鞋柜上：“你想清楚了，就簽了字給我?；蛘?，我們法庭見。
”說完，她不再看他，轉(zhuǎn)身關(guān)上了門?！芭椤钡囊宦晲烅?，隔絕了兩個世界。門內(nèi)，
蘇晚背靠著門板，緩緩滑坐在地。她捂住嘴，壓抑的嗚咽聲終于忍不住溢了出來。門外，
顧言琛站在原地，死死地盯著那扇緊閉的門，拳頭攥得死緊，指節(jié)泛白。
他能清晰地聽到門內(nèi)傳來的壓抑哭聲，每一聲都像針一樣扎在他心上。他不明白，
事情怎么會變成這樣。不就是一句隨口的話嗎？不就是和白若曦走得近了點嗎？
她以前不是一向很懂事，很能忍的嗎？為什么這次，她非要鬧到離婚不可？顧言琛站了很久，
直到樓道里的聲控燈再次熄滅，他才轉(zhuǎn)身，腳步沉沉地離開了這棟老舊的居民樓。
陽光越來越烈，透過窗戶照在蘇晚身上，卻驅(qū)不散她心底的寒意。她知道，這只是開始，
她和顧言琛之間的拉扯，恐怕還遠遠沒有結(jié)束。但她已經(jīng)準備好了。為了找回自己，
為了不再做誰的影子，她必須勇敢一次。3 破繭的勇氣顧言琛離開后的幾天，
蘇晚的生活陷入了一種奇異的平靜。他沒有再來，也沒有任何消息，
仿佛那晚的對峙從未發(fā)生過。離婚協(xié)議書還放在鞋柜上，像一個懸而未決的符號，
提醒著蘇晚這場婚姻尚未真正落幕。她沒有再主動聯(lián)系顧言琛，
而是將全部精力投入到找工作中。重新拿起設(shè)計軟件時，蘇晚有些生疏。三年的空白期，
讓她對行業(yè)的新趨勢、新技法都有些陌生。她花了整整兩天時間，惡補最新的設(shè)計理念，
研究優(yōu)秀的案例作品，手指在鍵盤和鼠標上反復(fù)練習，直到找回曾經(jīng)的熟練感。
修改好的簡歷投出去后，回音寥寥。大多公司看到她三年的職業(yè)空窗期，
都只是禮貌性地回復(fù)一句“不合適”。偶爾有幾家愿意給面試機會的，
也會在面試時格外關(guān)注她“顧太太”的身份，眼神里的探究和懷疑像無形的壓力，
讓她渾身不自在。“蘇小姐，冒昧問一句，
您和顧氏集團的顧總是……”一家設(shè)計公司的面試官狀似隨意地開口。
蘇晚握著水杯的手指緊了緊，平靜地回答：“我們正在辦理離婚手續(xù)，
我的工作和他沒有任何關(guān)系?！泵嬖嚬傺壑虚W過一絲驚訝，隨即笑了笑，沒再追問，
卻也沒再提工作的事。那場面試最終不了了之。接連的挫敗讓蘇晚有些沮喪。
她坐在小公寓的書桌前，看著窗外漸漸暗下來的天色，心里泛起一陣無力感。
原來脫離了“顧太太”這個光環(huán)，她竟如此普通，甚至連一份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
就在她快要失去信心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是一個陌生的號碼。“請問是蘇晚蘇小姐嗎？
”電話那頭是個溫和的女聲?！拔沂牵垎柲?？”“我是‘原色’設(shè)計工作室的負責人，
我叫陳默。我們收到了您的簡歷，覺得您的設(shè)計風格很符合我們的需求，
想邀請您來面試一下，不知道您明天有沒有時間？”蘇晚的心猛地一跳，
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有時間！我明天一定到！”掛了電話，
她激動地在房間里轉(zhuǎn)了個圈，眼眶微微發(fā)熱?！霸痹O(shè)計工作室雖然規(guī)模不大，
卻是業(yè)內(nèi)小有名氣的新銳工作室，以大膽創(chuàng)新的設(shè)計風格著稱，
是蘇晚大學時就很向往的地方。她立刻打開電腦，再次仔細研究“原色”的作品，
連夜準備面試需要的設(shè)計稿。這一次，她沒有絲毫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