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染琴弓的音樂會舞臺燈光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我站在維也納金色大廳的中央,
手中的小提琴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今晚是我職業(yè)生涯的巔峰時刻,全球直播的獨奏音樂會,
觀眾席上坐滿了來自世界各地的音樂愛好者。我深吸一口氣,將琴弓輕撫過琴弦,
《茨岡狂想曲》的第一個音符如泣如訴地響起。臺下的觀眾屏息凝神,連空氣都仿佛凝固了。
我閉上眼睛,讓音樂從指尖流淌而出。這首曲子我練習了無數(shù)遍,每一個顫音,每一個滑音,
都深深烙印在我的肌肉記憶里。正當我沉浸在音樂的世界中時,臺下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有人在竊竊私語,有人在看手機。我睜開眼睛,
看到大屏幕上正播放著一個畫面——顧沉舟和一個女人擁抱在一起,畫面中的女人不是我。
那是林漾,顧沉舟姐夫的妹妹。我的手微微顫抖,但我沒有停下演奏。
觀眾席上的議論聲越來越大,有人開始拍照,有人開始錄像。"這不是顧沉舟的女朋友嗎?
""他們不是要結(jié)婚了嗎?""這是出軌了?"我的心如刀絞,但手指依然在琴弦上飛舞。
我不能停下,不能在這樣的時刻停下。音樂是我的生命,是我的尊嚴。我用力握緊琴弓,
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鮮血順著手指滴落在琴弦上。血珠在燈光下閃閃發(fā)光,
如同紅寶石一般美麗而殘酷。我輕笑一聲,
聲音通過麥克風傳遍整個音樂廳:"音樂比愛情忠誠。"這句話瞬間引爆了全場,
觀眾們紛紛鼓掌,記者們瘋狂按下快門。我繼續(xù)演奏,血珠不斷滴落,但演奏卻越來越完美,
越來越動人。《茨岡狂想曲》在我的演繹下,充滿了憤怒、痛苦和絕望,
卻又帶著一種令人心碎的美麗。演出結(jié)束后,我鞠躬致謝,臺下掌聲雷動。但我知道,
這掌聲不是為了我的音樂,而是為了我的悲劇。我成了一個笑話,一個被背叛的女人,
一個在舞臺上流血的小丑?;氐胶笈_,我的經(jīng)紀人急匆匆地跑過來:"晚晚,你沒事吧?
手怎么樣?"我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掌,苦笑道:"沒事,只是一點小傷。
""網(wǎng)上已經(jīng)炸了,#音樂比愛情忠誠#已經(jīng)上了熱搜第一。"我拿起手機,
看到滿屏的評論和轉(zhuǎn)發(fā)。有人同情我,有人嘲笑我,有人質(zhì)疑我炒作。
但更多的人在討論顧沉舟的出軌。我關(guān)掉手機,走向化妝間。我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我需要想清楚接下來該怎么辦。但首先,我需要一杯酒。不,我需要很多酒。那一夜,
我喝得爛醉如泥。我在酒精的麻醉下,試圖忘記那個擁抱的畫面,試圖忘記顧沉舟的背叛。
但酒精沒有帶來解脫,反而帶來了更大的痛苦。第二天醒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在顫抖。
不是因為宿醉,而是一種無法控制的震顫。我試圖拿起小提琴,
但手指根本無法穩(wěn)定地按在琴弦上。琴弓在我手中顫抖,發(fā)出刺耳的噪音。我崩潰了。
我砸碎了房間里所有的酒瓶,撕碎了所有的樂譜。但這些都無法挽回我失去的一切。
醫(yī)生的診斷書上寫著:創(chuàng)傷性手部震顫障礙,由酗酒導致的永久性神經(jīng)損傷。
我的音樂生涯就此結(jié)束。我被樂壇除名,被媒體遺忘,被世界拋棄。唯一陪伴我的,
只有那些無眠的夜晚和越來越多的安眠藥。第二章 自閉癥兒童療愈中心的對峙三年后。
我站在"星光兒童康復中心"的門口,看著手中的工作證,心情復雜。
從世界級的小提琴獨奏家,到自閉癥兒童的音樂療愈師,這樣的人生落差,
我用了三年時間才勉強接受。"姜老師,您來了。"中心的主任熱情地迎接我,
"今天有幾個新來的孩子,需要您幫忙評估一下。"我點點頭,跟著主任走進中心。
這里的環(huán)境很溫馨,墻上貼滿了孩子們的畫作,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小雨,
來見見姜老師。"主任把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帶到我面前。小雨低著頭,不敢看我的眼睛,
雙手緊緊抱著一個小熊玩具。我蹲下身子,輕聲說道:"你好,小雨,我是姜老師。
"小雨依然不說話,但我注意到他的耳朵在微微顫動。這是聽覺超敏的表現(xiàn),
這類孩子對聲音異常敏感。我從包里拿出一個小音叉,輕輕敲擊。清脆的音符在空氣中回蕩,
小雨突然抬起頭,眼中閃爍著光芒。"你喜歡這個聲音嗎?"我問道。小雨點點頭,
伸出小手想要觸摸音叉。我微笑著把音叉遞給他:"這是A調(diào)的音,很純凈,對嗎?
"小雨拿著音叉,小心翼翼地敲擊著,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了輪椅滾動的聲音。我抬頭看去,看到一個男人推著嬰兒車走進來。
那個男人是顧沉舟。三年不見,他瘦了很多,臉色蒼白,但依然英俊。
嬰兒車里坐著一個兩歲左右的小女孩,正在咿咿呀呀地說著什么。
一個年輕女人跟在他們身后,正是林漾。她穿著護士服,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
正俯身逗弄著嬰兒車里的孩子。我的心瞬間沉到了谷底。原來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還有了孩子。顧沉舟看到我,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晚晚。
"他輕聲叫道。我站起身,冷冷地看著他:"顧先生,沒想到會在這里見到你。
""我?guī)∠碜隹祻陀柧殹?顧沉舟解釋道。"小希?"我看向嬰兒車里的孩子,
"你們的女兒?"顧沉舟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解釋什么,但最終只是點了點頭。
我冷笑一聲:"真是恭喜你們。當年在我音樂會后臺和別的女人擁抱,現(xiàn)在又有了孩子,
顧先生的人生真是圓滿啊。""姜老師,你誤會了——"林漾急忙想要辯白。"林漾。
"顧沉舟阻止了她,聲音低沉而疲憊,"不要說了。""可是沉舟哥,
當年的事情不是——""夠了。"顧沉舟的語氣更加堅決,"是我的錯,
是我毀了她的音樂夢想。"我看著他,心中涌起一陣復雜的情緒。他依然選擇沉默,
就像三年前一樣。"看來顧先生還是那么'高尚'。"我嘲諷道,"既然知道是自己的錯,
那就不要再出現(xiàn)在我面前。你的存在只會讓我想起那些不愉快的回憶。"顧沉舟低下頭,
沒有反駁,只是默默承受著我的指責。他的手在微微顫抖,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別的原因。
"我們走吧。一會醫(yī)生該等急了"顧沉舟對林漾說道,聲音里帶著一絲顫抖。"不,沉舟哥,
你應(yīng)該跟姜老師解——"林漾著急地說。"我說了,我們走。"顧沉舟的語氣不容置疑。
他轉(zhuǎn)身要離開,但走到門口時,腳步有些不穩(wěn),差點摔倒。林漾急忙扶住了他。
我注意到他的手指有些泛青,而且在不受控制地顫抖。這種顫抖我很熟悉,
因為我自己的手也會這樣顫抖。但顧沉舟的顫抖似乎更嚴重,更不受控制。"你的手怎么了?
"我忍不住問道。顧沉舟沒有回頭:"沒什么,只是有點僵硬。""僵硬?"我走到他面前,
"讓我看看。""不用了。"他避開我的視線。"我是專業(yè)的治療師。"我強硬地說道。
顧沉舟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伸出了右手。我握住他的手,感受著他手指的僵硬程度。
這不是普通的僵硬,這是神經(jīng)系統(tǒng)疾病的癥狀。"你去醫(yī)院檢查過嗎?"我問道。
"檢查過了。"顧沉舟的聲音很小。"結(jié)果呢?"顧沉舟沉默了。
林漾從包里拿出一本育兒手冊,想要遞給顧沉舟,但手冊掉在了地上。
幾張紙從手冊里飄了出來,我眼尖地看到其中一張上寫著"肌電圖報告"。
我彎腰撿起那張紙,看到上面赫然寫著:"ALS三期診斷"。我的手顫抖了一下,
差點把紙掉在地上。ALS,漸凍人癥。一種無法治愈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疾病,
患者會逐漸失去肌肉控制能力,最終死亡。我抬頭看向顧沉舟,眼中滿是震驚。
顧沉舟看到我手中的報告,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什么?。?我追問道。"ALS。
"顧沉舟終于開口了,"肌萎縮側(cè)索硬化癥。"我的心一沉。"什么時候確診的?
""兩年前。"兩年前,正是我們分手后的第一年。"不用解釋。"我把報告遞還給林漾,
聲音冷得像冰,"這不關(guān)我的事。"我轉(zhuǎn)身想要離開,顧沉舟沒有再叫住我。
他只是站在那里,默默地看著我離開的背影。我走到中心的花園里,坐在一張長椅上,
試圖平復自己的情緒。那份肌電圖報告上的字跡,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腦海里。ALS三期。
這意味著顧沉舟的時間不多了。第二天一早,林漾敲開了我辦公室的門。"姜老師,
我想和你談?wù)劇?她說道。"沒什么好談的。""有的。"林漾堅持道,
"關(guān)于三年前的事情,你誤會了。""誤會?"我冷笑,"我親眼看到的還能是誤會?
""那些照片是誤會,沉舟哥從來沒有背叛過你。""夠了。"我打斷了她,
"這些話你應(yīng)該三年前就說,而不是現(xiàn)在?,F(xiàn)在說這些還有什么意義?""我想說,
但是沉舟哥不讓我說。他說既然你已經(jīng)恨他了,就讓你繼續(xù)恨下去,這樣你就能徹底忘記他,
開始新的生活。"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你在說什么?""沉舟哥有寫日記的習慣,
從你們在一起開始,他就每天都會寫。那里面記錄了所有的真相。
"林漾從包里拿出一個筆記本。"這是什么?""他的日記。"林漾說道,
"我偷偷拿出來的,他不知道。我實在看不下去了,他不應(yīng)該帶著這些誤解離開這個世界。
"我看著那個筆記本,心中五味雜陳。"我不想看。""姜老師,求你了。
"林漾的眼中含著淚水,"沉舟哥的時間不多了,他不應(yīng)該帶著這些誤解離開。
而你也有權(quán)知道真相。"我猶豫了很久,最終還是接過了日記本。"我會看的。"我說道,
"但這不代表什么。""我知道。"林漾點點頭,"我只是希望你能知道真相。"那天晚上,
我坐在家里,看著那本日記。封面上寫著:"給晚晚的情書——雖然她永遠不會看到。
"我的手顫抖著翻開了第一頁。第三章 暴雨琴房的雙向救贖"今天是晚晚音樂會的日子,
我本來想在演出結(jié)束后向她求婚的。"我的心跳漏了一拍,繼續(xù)往下看。
"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戒指。但是姐夫出了車禍,林漾也受了傷,我必須去醫(yī)院。
""我想給晚晚打電話解釋,但是手機沒電了。我想發(fā)短信,但是醫(yī)院的信號不好。
""等我處理完醫(yī)院的事情,已經(jīng)是第二天了。我看到了新聞,看到了那些照片和視頻。
""晚晚一定以為我背叛了她。但我不知道該怎么解釋。那些照片是誤會,
林漾只是因為受傷而靠在我身上。""我想去找她,但是她已經(jīng)不接我的電話了。
她的經(jīng)紀人說她不想見任何人。"我的眼淚開始模糊視線,但我繼續(xù)往下看。
"今天去醫(yī)院檢查,醫(yī)生說我得了ALS。我不敢相信,我才二十八歲,怎么會得這種???
""醫(yī)生說這種病會逐漸奪走我的肌肉控制能力,最終我會無法說話,無法呼吸。
""我想到了晚晚,想到了我們的未來。我不能讓她和一個漸凍人在一起,
我不能毀了她的人生。""也許這樣的誤會是最好的結(jié)局。至少她可以恨我,可以忘記我,
可以開始新的生活。"我的眼淚滴在日記本上,模糊了字跡。我翻到最后一頁,
看到了最近的日期。"今天在康復中心見到了晚晚。她瘦了很多,但依然很美。
""我聽說她因為酗酒導致手部震顫,無法再演奏小提琴。我知道這是因為我,是我毀了她。
""我想向她道歉,想告訴她真相,但我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也許我應(yīng)該帶著這個秘密死去,讓她永遠恨我,這樣她就不會為我難過了。
"我合上日記本,淚如雨下。三年的誤會,三年的痛苦,原來都是因為一場意外。
我想起那天晚上,我在臺上等他,等到最后一刻他都沒有出現(xiàn)。我想起那些照片,
想起網(wǎng)上的傳言,想起我當時的憤怒和絕望。原來,他也在痛苦。原來,他比我更痛苦。
雨越下越大,我拿起雨傘,沖出了家門。我要去找他,我要問個清楚。
康復中心的夜晚很安靜,只有雨聲在窗外敲打著玻璃。我找到了那間琴房,
透過門縫看到顧沉舟坐在鋼琴前。他的手指在琴鍵上顫抖著,試圖彈奏一首曲子,
但手指不聽使喚。我推開門走了進去。"為什么?"我哽咽著問道,"為什么不早點告訴我?
"顧沉舟轉(zhuǎn)過身,看到我的那一刻,眼中閃過驚訝和痛苦。"晚晚,
你怎么——""我看了你的日記。"我打斷了他,"林漾給我的。
"顧沉舟的臉色瞬間蒼白:"她不應(yīng)該——""她應(yīng)該!"我走向他,
"你知道這三年我是怎么過的嗎?你知道我每天晚上都要靠安眠藥才能入睡嗎?
"顧沉舟想要站起來,但腿部肌肉的無力讓他差點摔倒。我趕緊扶住了他。"可是你還年輕,
你還有機會。"他說道,"我不想讓你因為我這個快死的人而毀了你的一生。
""你已經(jīng)毀了它了,你這個混蛋!"我捶打著他的胸膛,"三年前那個晚上你就已經(jīng)毀了?
""我恨你!"我哭著說道,"我恨你為什么不相信我!我恨你為什么要一個人承受這些!
""對不起,晚晚,對不起。"顧沉舟任由我捶打,眼中也滿含淚水。"我知道,我都知道。
"他輕撫著我的頭發(fā),"是我錯了,是我不好。"我抬起頭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