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丈夫的賬號開直播捉奸,百萬觀眾見證我踹開酒店房門。鏡頭里小三尖叫著躲進浴袍,
丈夫驚恐回頭?;靵y中他撞上水果刀,鮮血瞬間染紅地毯。我慌忙跪地捂住傷口,
聽見他氣若游絲:“孩子…不是你的...”直播間彈幕瞬間爆炸:“臥槽反殺?
”“原配才是小三?”警察破門而入時,我低頭看著滿手鮮血?!@才明白,
他最后那句話不是說給我聽的。---1.點贊數(shù)像瘋了一樣往上跳,十萬,
二十萬……滾燙的數(shù)字灼燒著我的視網(wǎng)膜。冰冷的手機在我手里微微發(fā)燙,
屏幕上那個熟悉的頭像——陳默的賬號,
此刻正忠實地將鏡頭對準(zhǔn)那扇緊閉的、標(biāo)著“1608”的酒店房門。彈幕像嗜血的蝗蟲群,
密密麻麻地覆蓋了大半個畫面。“原配威武!沖??!”“踹!用力踹!讓渣男賤女社死!
”“鏡頭懟近點,主播!我們要看高清**!”“小三biss!”“心跳加速了家人們!
年度大戲!”每一個跳躍的字符,每一次點贊的震動,都像一針針強心劑,
注入我早已麻木僵冷的血管。那些素不相識的陌生人,隔著屏幕為我搖旗吶喊,
他們替我燃燒著我早已熄滅的怒火。百萬雙眼睛,此刻聚焦在這里,聚焦在我身上。
他們需要一場審判,一場鮮血淋漓的獻祭。而我,林薇,就是那個被推上祭壇的祭司。
“呼——” 我對著手機麥克風(fēng),清晰地、刻意地、吐出一口顫抖的氣息,
聲音卻帶著一種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被直播間的狂熱淬煉過的冷靜,“家人們…我到了。
就是這間。”屏幕上的彈幕瞬間又厚了一層,幾乎完全遮蔽了那扇深色的門板?!皼_進去!
別慫!”“主播聲音在抖,心疼,抱抱!”“渣男必死!姐妹我們挺你!”“禮物刷起來!
給姐姐壯膽!”手機頂端,陳默的賬號名“默然前行”旁邊,那個代表在線觀看人數(shù)的數(shù)字,
終于跳過了那個令人眩暈的七位數(shù):1,000,000+。就是現(xiàn)在。
一股混雜著巨大悲憤和奇異力量的電流猛地竄過四肢百骸。那扇門,
那扇隔絕了我丈夫與另一個女人、隔絕了我全部可笑人生的門,此刻脆弱得不堪一擊。
所有的委屈、屈辱、日日夜夜啃噬心臟的懷疑,
還有此刻被百萬雙眼睛點燃的、近乎病態(tài)的勇氣,匯聚在繃緊的腳尖。砰——!
巨響在鋪著厚地毯的走廊里沉悶地炸開。門鎖發(fā)出絕望的呻吟,向內(nèi)猛地彈開。
鏡頭劇烈晃動,瞬間捕捉到房間內(nèi)的景象。柔和的燈光,凌亂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
一件刺目的紅色連衣裙像一灘凝固的血。緊接著,
鏡頭猛地對準(zhǔn)了房間中央那張巨大的雙人床。床上,一個男人驚慌失措地翻身坐起,
正是陳默。他只來得及扯過被單一角蓋住下身,臉上血色盡褪,
眼睛因為極度的驚恐和難以置信而瞪得溜圓,死死盯著門口的我,或者說,
死死盯著我手中那個對準(zhǔn)他的手機鏡頭。他的嘴唇哆嗦著,似乎想喊我的名字,
又似乎想質(zhì)問。“啊——!”一聲尖銳到變形的女聲尖叫撕裂了空氣。
鏡頭猛地轉(zhuǎn)向聲音來源。浴室門口,一個年輕女人,頭發(fā)濕漉漉地貼在臉上,
身上胡亂裹著一件白色的酒店浴袍,剛剛遮到大腿根。她一手死死攥著浴袍領(lǐng)口,
一手徒勞地?fù)踔槪眢w抖得如同風(fēng)中的落葉,驚恐的目光在我和手機鏡頭之間瘋狂游移。
“陳默!你他媽——” 我聽到自己的聲音沖口而出,嘶啞,破碎,每一個字都像裹著砂礫,
刮擦著喉嚨和整個房間的空氣。那是被背叛徹底點燃的火焰。彈幕瞬間陷入癲狂:“臥槽!
高清**!刺激!”“渣男懵逼了哈哈!”“小三身材不錯啊,可惜了。
”“原配姐姐罵得好!再罵狠點!”“鏡頭別晃!穩(wěn)住!我們要看渣男表情!”“打起來!
打起來!”陳默像是被我的怒吼驚醒,又像是被那百萬雙無形的眼睛刺穿了最后一絲體面。
他猛地從床上跳下來,赤著腳,踉蹌著想要沖過來搶奪我手中的手機?!傲洲保∧惘偭?!
關(guān)掉!快關(guān)掉!” 他的聲音扭曲變形,充滿了恐懼和憤怒。我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將手機鏡頭死死對準(zhǔn)他因驚怒而扭曲的臉。就在這時,那個裹著浴袍的女人,
也許是出于保護陳默的本能,也許是極度恐懼下的歇斯底里,她尖叫著,
像一頭被逼入絕境的母獸,猛地從浴室門口撲了過來,目標(biāo)不是我,而是我手中的手機!
混亂就在這一刻爆發(fā)。我們?nèi)齻€人瞬間扭作一團。刺耳的尖叫,沉重的喘息,
肉體碰撞的悶響,交織在一起。陳默想拉開那個女人,又想擋住我的鏡頭。我死命護著手機,
身體被推搡著,鏡頭瘋狂地天旋地轉(zhuǎn),
只能偶爾捕捉到一閃而過的驚恐人臉、慘白的浴袍、或是陳默赤裸的胸膛?!皾L開!
別碰我手機!”我嘶吼著,手臂胡亂地?fù)]舞格擋?;靵y中,我的腳似乎絆到了什么。
身體失去平衡,向側(cè)面倒去。眼角余光瞥見床頭柜上,放著酒店提供的果盤,
里面插著一把銀色的、用來切水果的小刀,刀身反射著頂燈冰冷的光。就在我倒下的瞬間,
陳默大概是想扶我,或者更可能是想徹底制服我搶走手機,他整個人也重心不穩(wěn)地猛撲過來,
帶著一股巨大的沖力。時間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鍵。一切聲音都消失了。
只有彈幕還在瘋狂地刷屏,像無聲的詛咒。我看到陳默的身體猛地向前一傾,
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巨力狠狠推了一把。他的動作驟然僵住,
臉上所有激烈的表情——憤怒、恐懼、羞恥——瞬間凝固,
然后被一種純粹的、難以置信的茫然所取代。他的眼睛瞪得極大,死死地、空洞地望著我,
仿佛想從我臉上找到答案。他的身體,以一種極其怪異的姿態(tài),緩緩地、緩緩地向后倒去。
噗通。沉悶的撞擊聲。他倒在了厚厚的地毯上。直到這時,我才看清。
那把他剛剛匆忙起身時,或許是無意帶落、或許是為了壯膽而拿在手里的水果刀,此刻,
正深深地、精準(zhǔn)地,沒入了他左側(cè)的胸膛,只留下一個閃著冷光的銀色刀柄,
突兀地立在那里。時間停滯了一秒。然后,是那個女人,那個紅裙女子,
爆發(fā)出撕心裂肺、不似人聲的凄厲尖叫:“啊——殺人啦?。?!”這聲尖叫像一把冰錐,
狠狠刺穿了我的耳膜和凝固的思維。鏡頭,在我因極度震驚而僵直的手中,
依舊忠實地工作著。它清晰地、穩(wěn)定地記錄著地毯上迅速洇開的、刺目驚心的暗紅色。
那紅色像有生命的藤蔓,貪婪地、無聲地吞噬著淺色的絨毛。
彈幕在短暫的、死寂般的空白后,徹底爆炸了:“?。。。。。。 薄芭P槽????????
??”“刀????????????”“真殺人了??????”“主播殺人了?????
?”“快報警啊?。。?!”“直播殺人???這他媽什么劇本???”“血?。。。?/p>
是真的血?。?!”“我屮艸芔茻!快打120?。 薄扮R頭別動!拍清楚!這他媽不是演戲!
”“主播手上有血!她手上有血!”“報警!快報警!發(fā)定位!”“出大事了?。。。?/p>
”“直播間要被封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嗡嗡作響,
完全屏蔽了屏幕上那些瘋狂滾動的、足以令人精神崩潰的文字和符號。
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下地毯上那片不斷擴大的、粘稠的暗紅,
以及陳默那張迅速失去血色的、灰敗的臉。身體比思維更快。我?guī)缀跏菗溥^去的,
膝蓋重重砸在柔軟的地毯上,感覺不到疼痛。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顫抖著,
猛地按向他的胸口,試圖堵住那個可怕的、汩汩涌出溫?zé)嵫獫{的傷口?!瓣惸?!陳默!撐?。?/p>
救護車!叫救護車啊!”我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嘶吼著,不知道是在命令那個女人,
還是在祈求虛無的神靈。手掌下,是他微弱得幾乎感覺不到的、漸漸冷卻的心跳,
還有那溫?zé)岬摹⒄吵淼?、帶著濃重鐵銹腥氣的液體,爭先恐后地從我指縫里涌出來,
迅速染紅了我的雙手、我的衣袖。滾燙的眼淚失控地涌出,
混合著巨大的恐懼和一種滅頂?shù)慕^望,砸在他冰冷的臉上。就在這時,
他灰白的嘴唇極其輕微地翕動了一下。氣息微弱得像即將熄滅的燭火。我?guī)缀跏潜灸艿兀?/p>
將耳朵拼命湊近他的嘴邊,屏住了呼吸。一個極其微弱、破碎、帶著瀕死時特有的氣音,
斷斷續(xù)續(xù)地鉆進我的耳朵:“孩子……不是……你的……”每一個字,都像淬了冰的針,
狠狠扎進我的鼓膜。孩子?不是……我的?嗡——!仿佛有顆炸彈在我顱內(nèi)炸開!
所有的血液瞬間沖上頭頂,又在下一秒凍結(jié)成冰!什么意思?什么孩子?誰的孩子?
不是我的?那會是誰的?蘇晴的?還是眼前這個女人的?他為什么要在這時候說這個?
是在懺悔?還是在……詛咒?巨大的荒謬感和更深的、足以吞噬一切的寒意瞬間攫住了我。
我猛地抬起頭,死死盯住他那雙已經(jīng)開始渙散、卻似乎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復(fù)雜情緒的眼睛。
我的身體僵硬如石雕,只有按在他胸口、試圖堵住那生命流逝的手,
還在徒勞地、機械地用力。粘稠溫?zé)岬难噶宋业闹缚p,順著我的手腕蜿蜒流下,
帶來一種令人作嘔的滑膩感。就在我因這驚天一語而神魂俱裂的瞬間,手機屏幕,
那個被我遺忘在一邊、卻仍在忠實直播的窗口,
炸開了前所未有的、足以掀翻虛擬世界的狂潮:“他說什么?????唇語帝呢????
快解讀?。。。 薄芭P槽臥槽臥槽!渣男最后說了啥???”“好像是‘孩子’???
‘不是’???‘你的’???”“拼出來了!‘孩子不是你的’?。。。?!”“?????
????????????????”“驚天大反轉(zhuǎn)????????????????
”“原配的孩子不是渣男的???????????”“所以原配才是出軌的那個?????
????”“信息量太大我CPU干燒了!?。。?!”“劇本!絕對是劇本!太狗血了!
”“不像演的!那血太真了!主播手都在抖!”“警察呢?警察怎么還沒到?真要出人命了!
”“細(xì)思極恐!如果孩子不是男主的,那女主今天這出‘捉奸直播’是為了什么?滅口???
”“年度大瓜!直播捉奸變直播殺人,臨死爆出驚天綠帽!小說都不敢這么寫!
”“求主播表情!鏡頭呢!快拍主播的臉!”“主播懵了!她絕對也聽到了!
”“這要是真的,年度法制+倫理大戲預(yù)定!”“直播間人數(shù)爆了!服務(wù)器要撐不住了!
”“錄屏!快錄屏!世紀(jì)名場面!”彈幕以光速刷新,
無數(shù)猜測、震驚、陰謀論如同海嘯般席卷了整個屏幕。那些冰冷的文字,
像一把把淬毒的匕首,隔著屏幕狠狠扎向我。每一句“原配才是小三”,
每一個“滅口”的猜測,都讓我如墜冰窟,渾身發(fā)冷。我下意識地、僵硬地轉(zhuǎn)動眼珠,
坐在墻角、同樣被這變故和那句話驚得忘記尖叫、只是滿臉慘白、渾身抖如篩糠的紅裙女子。
她也正用一雙驚恐到極致、充滿茫然和懷疑的眼睛看著我。
孩子……不是我的……這句話像魔咒一樣在我腦子里瘋狂盤旋、撞擊。3.就在這時——砰!
??!又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酒店房門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從外面徹底撞開,
門板砸在墻壁上發(fā)出沉悶的回響。刺眼的手電強光瞬間刺破房間里昏暗混亂的光線,
如同利劍般掃過血腥的地毯、僵立的我、墻角顫抖的女人,
最后定格在倒在血泊中、氣息奄奄的陳默身上?!熬欤〔辉S動!”“放下手機!雙手抱頭!
”嚴(yán)厲的、不容置疑的呵斥聲如同炸雷般響起。
幾個穿著深色制服、荷槍實彈的身影如同神兵天降,迅速而充滿壓迫感地涌入狹小的空間,
黑洞洞的槍口帶著冰冷的死亡氣息,精準(zhǔn)地指向房間內(nèi)每一個活物。
巨大的沖擊力讓我渾身一震,按在陳默胸口的手下意識地松開了些許。
我像是被抽掉了所有骨頭,又像是被釘在了原地。所有的聲音——警察的厲喝,
墻角女人再次響起的、因極度恐懼而變調(diào)的嗚咽,
窗外隱約傳來的、由遠(yuǎn)及近的救護車那尖銳又徒勞的鳴笛——都變得模糊、遙遠(yuǎn),
仿佛隔著一層厚厚的、粘稠的血漿。世界,在眼前旋轉(zhuǎn)、崩塌、褪色。
只有一樣?xùn)|西是清晰的,是滾燙的,
是帶著生命消逝前最后一絲溫?zé)岷途薮笾e言的重量的——我的雙手。我慢慢地、極其緩慢地,
低下頭。目光,如同生了銹的鈍刀,艱難地、一寸寸地,落在自己的手上。那雙手,
曾經(jīng)為他熨燙過襯衫,為他做過早餐,也曾在他疲憊時輕輕按摩他的太陽穴。此刻,這雙手,
被粘稠、暗紅、散發(fā)著濃郁鐵銹腥氣的液體徹底浸透。鮮血已經(jīng)干涸發(fā)暗,
在皮膚紋理間凝結(jié)成猙獰的圖案,順著手指的弧度向下流淌,在手腕處匯聚,然后滴落。
滴答。一滴粘稠的血珠,砸在陳默身下那片早已被染透的地毯邊緣,發(fā)出微不可聞的聲響,
迅速被更深的暗紅吞沒。刺目的紅,占據(jù)了整個視野。
孩子……不是……你的……他最后那句話,帶著瀕死的微弱氣流,再次鬼魅般在耳畔響起,
每一個字都像冰錐,狠狠鑿進我的意識深處。不是你的。“你的”?這個“你”,
指的是我嗎?林薇?一個更加冰冷、更加黑暗的念頭,如同深海中潛伏的巨獸,
猛地沖破混亂的思緒,浮出水面,帶著令人窒息的寒意。我沾滿鮮血的手,
不受控制地、劇烈地顫抖起來。不。也許……也許他最后拼盡全力,
用盡生命最后一點氣息想要傾訴的對象……根本就不是我。那微弱的氣流,
那渙散目光最后停留的方向……他看的,似乎是我身后,
那個癱軟在墻角、面無人色、同樣被這血色和話語驚得魂飛魄散的紅裙女子。
那個剛剛被他護在身后、此刻卻如同破碎玩偶般的女人。孩子……不是你的……這句話,
像一道撕裂黑夜的閃電,照亮了某個被刻意忽略、被憤怒蒙蔽的角落。那個紅裙女子,
在混亂的扭打和浴袍的遮掩下……那絕非單純的贅肉……一個可怕的、足以打敗一切的念頭,
如同冰冷的毒蛇,纏繞上我的心臟,越收越緊。也許,他最后那句耗盡生命的低語,
那個關(guān)于“孩子”和“不是你的”的驚天秘密,根本就不是說給我林薇聽的。那句遺言,
那個足以引爆百萬彈幕、掀起滔天巨浪的遺言,它的目標(biāo),從頭到尾,
都只是墻角那個同樣被卷入這場血色風(fēng)暴、此刻正驚恐地捂住自己小腹的、年輕的紅裙女子。
他是在告訴她。是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用一種殘酷到極致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