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接到了陳浩的電話。
"小雨，你看了U盤里的內容了嗎？"
"看了一些。"我的聲音聽起來很沮喪，"我不敢相信我的母親居然做了那么多壞事。"
"我知道你很難接受，但這就是事實。"陳浩的語氣很溫柔，"不過你不要太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可是我該怎么辦？她是我唯一的親人了。"
"林小雨，你要明白，血緣關系不代表一切。"陳浩說，"如果她真的在做壞事，你就應該阻止她，而不是幫助她。"
"但我只是個普通人，我能做什么？"
"你能做的比你想象的要多。"他說，"白月光很愛你，如果你明確表示反對她的行為，她可能會收手。"
"你覺得她會聽我的嗎？"
"會的。"陳浩很肯定，"母女之情是世界上最偉大的感情之一。她為了保護你，隱忍了二十三年。現(xiàn)在為了你，她也會改變的。"
我裝作猶豫了很久，然后說："好吧，我試試。"
"太好了！"陳浩很興奮，"那我們什么時候行動？"
"讓我再想想。這種事不能急躁。"
"當然，你慢慢考慮。不過要記住，時間不多了。據陳勇說，白月光正在準備一個大行動，可能下周就要開始了。"
掛斷電話后，我立刻聯(lián)系了白月光。
"陳浩催我盡快阻止您。他說您在準備什么大行動？"
"確實有一個行動計劃。"白月光說，"我準備公開三大家族所有的犯罪證據，徹底摧毀他們。"
"這就是他們害怕的原因？"
"是的。一旦這些證據公開，他們就完蛋了。所以他們急于阻止我。"
"那您真的會因為我而放棄這個計劃嗎？"
白月光沉默了一會兒："如果你真的反對，我會考慮的。但是小雨，你要明白，這是我二十三年來等待的機會。如果錯過了，可能永遠沒有下一次了。"
"我明白。"我說，"您放心，我不會真的阻止您。我會繼續(xù)配合您的計劃。"
"那就好。接下來幾天，你要表現(xiàn)得更加猶豫和糾結。讓陳浩覺得你正在動搖，但還沒有完全決定。"
"他們會不會看出破綻？"
"不會的。一個女孩在得知母親的真面目后，產生復雜的感情是很正常的。他們不會懷疑的。"
接下來幾天，我按照計劃行動。我時而表現(xiàn)得憤怒，時而表現(xiàn)得難過，時而表現(xiàn)得猶豫。陳浩每天都會聯(lián)系我，詢問我的決定。
"小雨，你考慮得怎么樣了？"他在電話里問。
"我還是很矛盾。"我說，"理智上，我知道應該阻止她。但感情上，我實在下不了手。"
"我理解你的心情。"陳浩說，"不過你要想想，如果不阻止她，會有更多無辜的人受害。"
"可是她是我的母親啊。"
"正因為她是你的母親，你才更應該阻止她走上錯誤的道路。"
這些對話都被我用專用手機錄了下來，作為證據保存。
第三天的時候，陳浩提出要見面詳談。
"我們在公園里走走吧。"他說，"那里安靜，適合深入交談。"
我同意了，但內心很警覺。公園相對隔離，如果他們要對我不利，那里確實是個好地方。
下午三點，我來到了約定的公園。這是個老公園，平時游人不多，下午時分更加安靜。
陳浩已經在那里等我了。他坐在一個涼亭里，看起來心情沉重。
"小雨，坐吧。"他指了指旁邊的石凳。
我坐下后，發(fā)現(xiàn)他的眼神和以前不同了。少了溫柔，多了冷酷。
"陳浩，你怎么了？看起來心情不好。"
"我確實心情不好。"他看著我，"因為我發(fā)現(xiàn)我被騙了。"
我心跳加速，但表面保持冷靜："什么意思？"
"你不是林小雨。"他直接說道，"你是蘇晴。"
我裝作很震驚："你在說什么？我當然是林小雨。"
"不要再演戲了。"陳浩站起來，"我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真正的林小雨確實死了，死的那天晚上就火化了。你是替代她的人。"
"這太荒謬了！"我也站了起來，"我就是林小雨，我有什么理由要假裝成別人？"
"因為你是白月光派來的間諜。"他的眼神變得危險，"你的任務是接近我，套取情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還要狡辯嗎？"陳浩拿出手機，播放了一段錄音。
錄音里是白月光的聲音："蘇晴已經按照計劃接近了陳浩。她會繼續(xù)扮演林小雨的角色，直到獲取所有有用的情報。"
我聽到這段錄音，心里涼了半截。這是什么時候錄的？白月光什么時候說過這些話？
"這段錄音是假的。"我堅持說。
"是真是假，很容易驗證。"陳浩說，"我已經安排了DNA檢測，明天就能出結果。如果你真的是林小雨，你的DNA和林小雨的遺物會完全匹配。如果不匹配，說明你是冒牌貨。"
我知道DNA檢測會暴露我的身份，因為我的DNA和真正的林小雨是不同的。
"就算我不是林小雨，那又怎么樣？"我決定改變策略，"我有我的理由。"
"什么理由？"
"因為我愛她。"我看著陳浩的眼睛，"我愛林小雨，我不能接受她的死。所以我想替她活下去，替她完成她未完成的事。"
陳浩愣了一下，顯然沒想到我會這么說。
"你愛她？兩個女人之間的愛？"
"是的。"我點頭，"我們是戀人關系。她死了，我的世界也塌了。"
這個謊言很大膽，但可能是我唯一的脫身機會。
陳浩的表情變得復雜："這不可能。小雨從來沒提過你。"
"因為我們的關系見不得光。"我說，"她的家人不會接受她喜歡女人。所以我們一直在秘密交往。"
"那你為什么要接近我？"
"因為我想知道是誰殺死了她。"我的眼里擠出了眼淚，"她死得那么突然，我不相信是意外。我懷疑有人害死了她。"
"所以你假裝成她，想引出兇手？"
"是的。"我哭了起來，"我知道這樣做很荒唐，但我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我想為她報仇。"
陳浩看著我哭泣的樣子，眼神開始動搖。
"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你知道是誰殺死了她嗎？"
"我懷疑是三大家族的人。"我說，"因為她的身世特殊，威脅到了他們的利益。"
"那白月光呢？她也在利用你？"
"是的。"我點頭，"她知道我在冒充她的女兒，但她沒有戳破，而是利用我來對付三大家族。"
"這太復雜了。"陳浩坐回凳子上，"我不知道該相信誰。"
我看到了機會："陳浩，我們可以合作。我們都想知道真相，都想為林小雨報仇。"
"合作？"
"是的。你幫我找出殺害她的真兇，我?guī)湍闶占蠹易宓姆缸镒C據。"
陳浩想了很久，然后點頭："好，我們合作。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什么條件？"
"你不能再假裝成林小雨了。你要用你自己的身份，蘇晴的身份。"
"為什么？"
"因為這樣對她不公平。"陳浩的眼里有真誠的感情，"死者應該安息，不應該被人冒充。"
我看著他的眼神，突然覺得他可能真的愛著林小雨。這讓我心情很復雜。
"好，我答應你。從今以后，我就是蘇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