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臨死前，我才終于知道，丈夫沈長青和白月光早就在外面有了一個家。
年輕時，他騙我在外打工辛苦，一句想去北京讀書，我就放棄了繼續(xù)學(xué)習(xí)，心甘情愿留在老家替他孝順父母。
他說擔(dān)我一個人在家孤苦，我就省吃儉用，養(yǎng)大了他執(zhí)意從路邊撿回來的孤兒。
我心疼他常年奔波在外，哪怕家里生活費(fèi)不夠，也從不開口向他要一分錢。
以至于我年僅50，就因?yàn)椴賱谶^度，即將死在床上。
我本以為我這一生雖苦，卻捧出了丈夫和兒子兩個國家棟梁。
可臨死時我才終于知道，當(dāng)年，為了騙我留在家里照顧父母，沈長青聯(lián)合白月光，偷走了我的大學(xué)錄取通知書。
擔(dān)心我會進(jìn)城工作，打擾他們的二人世界，兩人又把他們的孩子送來，借口是撿的孤兒讓我撫養(yǎng)。
他們霸占了我父母的遺產(chǎn)。
張美琴甚至拿著她和沈長青的結(jié)婚證在我面前炫耀：
“你還不知道吧，你和長青只在村里辦了酒席，沒領(lǐng)結(jié)婚證，根本就算不上夫妻?！?/p>
“你這輩子，就是我們上不得臺面的免費(fèi)保姆！”
一向和我不親的兒子也跟在張美琴身后喊媽。
我怒火中燒，抓起手邊的水果刀和沈長青同歸于盡。
再睜眼，我竟然回到了沈長青來我家提親那天。
1
“素紅啊，我看你和長青也聊得來，不如......這婚事就這么定下了嗎！”
我眨了眨眼，看著眼前的女人，混沌的意識逐漸清晰。
是媒婆王姨。
視線后移，站在他身后一身藏青色中山裝的男人正是年輕時候的沈長青！
我放在膝蓋上的手死死握緊，沒想到我竟然回到了三十年前和沈長青相親的這天！
“不！我不要！”我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毅然決然的盯著王姨的眼睛說著。
沈長青也呆住了，滿是不可思議的瞪大眼睛看著我，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平日里那個總是唯唯諾諾，跟在他屁股后面的舔狗忽然轉(zhuǎn)了性，推掉了他主動提上門的婚事。
陳父也愣住了，平日里無論他好說歹說，我就是一顆心栓死在了沈長青的身上，拒絕無數(shù)年輕才俊。
沈長青緊抿著唇，黝黑的眸子定定的落在我的身上，最后抓住我的手腕。
“出來，我跟你單獨(dú)談?wù)??！?/p>
“陳素紅，你究竟又要耍什么花招？不是你說了只要答應(yīng)娶你，你就給我們家每個月100斤糧票，2斤肉票！現(xiàn)在反悔算幾個意思！”
看著他一副理直氣壯的模樣，我冷哼著甩開了他的手。
“就是覺得你配不上我的意思！”
陳家是十里八鄉(xiāng)出名的有錢人，而沈長青從小喪父，母親一人把他拉扯長大。
一年前，沈長青救了落水的我，從那天開始，我就芳心暗許。
可直到病死前我才知道，當(dāng)年英雄救美的把戲就是沈長青和張美琴的設(shè)計(jì)！
為的就是吃我陳家獨(dú)戶！
在他們結(jié)婚的第二年恢復(fù)高考。
沈長青阻止了想要高考的我，讓我安心操持家事，自己卻和張美琴考入大學(xué)，甚至在外上學(xué)的幾年懷上了孩子！
沈長青美其名曰是不愿意讓我遭受生育的苦難，正巧在路邊撿到的孩子看他可憐所以領(lǐng)了回家。
我就這樣被蒙在鼓里，給沈長青和張美琴養(yǎng)了二十幾年的兒子！
甚至就連我父親心臟病發(fā)作時，沈長青就一直在場！眼睜睜的看著他死在了自己的面前！
2
前世的仇怨在看到沈長青的瞬間徹底被激發(fā)。
我毫不留情的抬手一巴掌打在了男人的臉上。
沈長青愣在了原地，“陳素紅你做什么！”
周圍的村民也都紛紛圍了上來，把我們團(tuán)團(tuán)圍在了中間。
我譏諷的扯動唇角，剛才暴怒時候模樣的沈長青才是他的真面目！
我感受著發(fā)麻發(fā)燙的掌心，眼眶瞬間就紅了。
“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撲在了陳父的懷里。
“爸！沈長青剛才就這么拽著我出去了，我一個黃花大閨女他跟我這樣拉拉扯扯的，如果被外面有心人看到了你讓我怎么辦！”
原先對我的行為還頗有言辭的村民們瞬間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
“這沈家小子平日里看起來斯斯文文的，怎么大庭廣眾之下就這樣拉扯人家姑娘！我就說著人不可貌相啊！”
“可不是嗎！我早就看出了這小子不是好東西！整天裝模作樣的！指不定肚子里憋著什么壞水呢！”
幾個半大的孩子也跟著起哄，“沈長青不要臉！欺負(fù)素紅姐姐！”更是抓起手邊的石頭砸在沈長青的身上。
沈長青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哪能想到自己維持了二十年的優(yōu)良形象會被我這樣的舔狗給毀了。
他的手死死的握成拳頭，低垂的眼眸撒發(fā)著一股駭人的冷意。
只不過一瞬又消失的無影無蹤，好像從未發(fā)生過一樣。
再次抬眸看向我時眼眶已經(jīng)微微泛紅。
“素紅，你好像對我有些誤會。時間會證明一切，今天我就先回去了，過兩天我再來看你。”
不得不說沈長青的皮相是極好的，說話時候帶著一抹顫意，好像辜負(fù)他的人是我一樣。
陳父不放心的抓緊了我的手：“寶貝......”
沒等陳父說完，我回握住他的手。
“爸！你放心我已經(jīng)認(rèn)清楚了沈長青的為人?，F(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fù)了高考，我要準(zhǔn)備備戰(zhàn)考大學(xué)！”這一次絕對不會被他給耽誤了前途！
3
上一世，年輕時候的我雖然喜歡沈長青，但在外人面前根本就沒有到舔狗的程度。
沈長青仗著自己悲慘的身世和優(yōu)越的皮囊頗得村中人的喜愛，散播著我死纏爛打的謠言，讓我受盡了村中人的冷眼和議論。
甚至就連婚后的幾年有人看到了沈長青和張美琴的親密接觸，外人還都在指責(zé)著是因?yàn)槲冶频奶o的緣故。
這幾天我故意跟著幾個村中出了名的大嘴婆談?wù)撈鹆松蜷L青的事情。
很快，沈長青那天相親被拒的事情傳遍了十里八方。
都在唾棄沈長青有辱了他父親曾經(jīng)的名聲，竟然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我其實(shí)并不愿意和他過多的糾纏，這一世我只想要好好高考，享受自己的人生。
但沈長青反倒是不顧自己的名聲也要賴上我，似乎是認(rèn)定了我只是故作矜持。
無可奈何之下，我?guī)е跻讨鲃由祥T。
意料之外的撞見了大戲。
“美琴！我愛的人一直都是你?。 ?/p>
我和王姨的腳步瞬間停在了原地，二人面面相覷，很是默契的躲在了茅草房邊偷偷看著不遠(yuǎn)處相擁的二人。
“我不相信！這兩天你每天都要去找那個女人！你明明告訴我只是做表面功夫！”說著張美琴的眼淚落下，聲音里帶著顫抖的委屈。
沈長青的心都要被哭碎了，語氣急切：“美琴，我有多愛你，難道你不清楚嗎！我想和陳素紅結(jié)婚為的就是可以在未來讓我們可以過上好日子啊！陳素紅爹身體不好，到時候去世了陳家的一切不都是我的了嗎！現(xiàn)在高考也恢復(fù)了，等我考上大學(xué)，奪了好前程就再也不用看他們的臉色！就可以帶上你過上好日子了??！”
沈長青說的慷慨激昂，好像他所幻想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一樣。
我還沒什么反應(yīng)，在我身后的王姨摩拳擦掌顯然已經(jīng)忍受不了了。
王姨壓低嗓音咒罵著：“這個小兔崽子！我就是看他平日里勤勞孝順的才幫他到你家提親，怎么沒想到他背地里做的是這個打算！素紅，咱們這就進(jìn)去，拆穿他的正面目！”
“還有張美琴那丫頭！果然什么樣的娘就生出什么樣的閨女！當(dāng)年她媽故意給村長下藥，懷孕下了她這個畜生，把村長老婆給活活氣死！她媽還擅自把這個小畜生給生了出來給村長也給氣死了！現(xiàn)在竟然還和沈長青對你們家動了心思！”
聽到這件事情，我的眼神暗了暗。
上一世我被家里人保護(hù)的很好，雖然聽說過這些流言蜚語。
但是在張美琴的主動示好下和我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友，認(rèn)為我們是有什么被誤會的不得已的苦衷。
后來張美琴和沈長青考上大學(xué)后，我更是為二人操勞費(fèi)心。
我深吸一口氣，這么好的把柄在手里我怎么會輕易的暴露。
我一把按住王姨的胳膊，帶著淚光的眼睛眨巴了兩下?lián)u頭。
“王姨，就這樣算了吧。這幾天村子里面都在傳著我和他的事情，現(xiàn)在我只想要好好高考，當(dāng)初對他好也只是想要報(bào)答他下水救我的感激?，F(xiàn)在既然已經(jīng)看清楚了他的真面目就這樣結(jié)束吧?！?/p>
“今天的事情......王姨你能不能不要說出去？畢竟沈長青一個人也不容易?！?/p>
王姨本就是村里的老好人，在村中也很有威信。
我裝作無辜的模樣很快就贏得了王姨的同情，立刻答應(yīng)了下來，“你放心，只要你不說我絕對不會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說出來。但以后如果這沈長青敢欺負(fù)！王姨一定幫你做主！”
有了我的這句話，我也終于放下心來。
4
沈長青和張美琴的對話還在繼續(xù)。
張美琴在確認(rèn)的沈長青的心意后滿是憂慮，“可是你真的確定陳素紅還喜歡你嗎？那天你提親時候我也在遠(yuǎn)處看了，陳素紅的表情不像是假的，她是不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
沈長青沉默了片刻安慰著張美琴：“你放心，她那個蠢貨一顆心就栓死在了我身上，估計(jì)又是使出什么欲情故縱的把戲呢?！?/p>
原先想著水不犯河水的我瞬間被挑起了上一世屈辱的記憶。
等到緩過神來時，指甲已經(jīng)在掌心落下了深深的紅痕。
我和王姨重新回到了家中，不過兩天我們也算是明白了沈長青口中的招數(shù)是什么了。
沈長青的母親忽然病重，掏空了家底，甚至就給沈長青攢的讀書錢卻也不見得好。
像是終于走投無路，沈長青面容憔悴的跪在了我家的門口，引來了一大幫人的圍觀。
見到我的出現(xiàn)，沈長青更是直接磕了三聲響頭。
“小紅我知道你已經(jīng)退了和我的親事，但......看在我們曾經(jīng)情意份上這一次你就幫幫我，幫幫我母親吧。你也知道的，我從小就是母親帶大的，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沒有機(jī)會孝敬她，現(xiàn)在她生了重病，我走投無路只能投靠你了！”
周圍人被他的模樣打動，有幾個更是夸張的抹起了眼淚。
父親也是個心軟的，當(dāng)即就準(zhǔn)備拉起沈長青。
我卻輕輕拽住了他的袖口。
“我前幾天還聽衛(wèi)生站的護(hù)士說過沈大娘身體健康，根本就不像是生病的樣子，我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沈長青見我無動于衷有些著急了。
“小紅我......”
“哎呦喂這是什么大熱鬧！竟然沒人通知我王姨！”
王姨因?yàn)橥德爥堑氖虑?，對沈長青沒有什么好態(tài)度，直接走到了我的面前。
我提前“替”沈長青解釋了。
“長青說沈大娘生了重病，就連給他攢下的讀書錢都已經(jīng)用光了也不見好轉(zhuǎn)。我和父親商量著準(zhǔn)備給長青拿點(diǎn)，畢竟他也曾經(jīng)救過我的命?！?/p>
村民們都在感嘆我的心善。
畢竟當(dāng)初落水被救后，陳父為了報(bào)答沈長青早已經(jīng)給他了五斤的肉票和一百斤的糧票，這絕對夠他們沈家母子二人生活好一陣子的了。
“在陳家可真是十里八鄉(xiāng)出了名的大善人?。∵@前幾日沈長青都那么對素紅了，這素紅還想著幫他一把！這沈家欠陳家的這輩子都換不清嘍！”
“也就這陳老頭脾氣好，要換了別家，女兒被這么對待。別說給錢了，我不拿掃把轟走就不錯了！”
村民議論的時候完全沒有藏著掖著。
沈長青聽得臉一陣紅一陣白好不精彩，哪里還有半點(diǎn)平日里高傲讀書人的模樣。
王姨忽然夸張的捂著肚子笑出了聲。
眾人更是迷茫。
“你笑啥呢？”
王姨看著村民，“我笑著沈小子說謊不打草稿！沈大娘生病了？我看我好著呢！”
5
眾人困惑。
“長青說她都已經(jīng)病的幾天下不了床了，你這說的又是怎么回事？”
王姨雙手環(huán)胸，“我這過來的路上還看到沈大娘在地里抓逃跑的雞子呢，生龍活虎的，可沒有半點(diǎn)生病的憔悴模樣?！?/p>
沈長青磕磕絆絆的說著：“王姨你開什么玩笑呢......我出門的時候我娘還躺在床上動彈不得，怎么可能去抓雞？你是看錯了吧？”
“大家跟著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說完，一群人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朝著沈長青家的方向走去，沒有片刻停留。
沈家請家住的偏遠(yuǎn)，周圍沒有幾戶鄰居，沈大娘怎么也想不到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
她兩手抓著雞，面色紅潤哪里有半點(diǎn)生病的模樣。
眾人大眼瞪小眼，沈長青更是直接沖到了沈大娘的身邊。
“媽！你怎么出來了！”
沈大娘神色尷尬，知道自己壞了沈長青的好事，訕訕開口，“咱家院子的門不知道被誰打開了，我看著這雞娃子跑出去害怕丟了，所以......”
我不給他解釋的機(jī)會，直接說道：“所以你跪在我家門口，故意說沈大娘生重病都是假的？”
沈長青張了張嘴，卻發(fā)不出聲。
事到如今，他再也沒有可以狡辯的余地了。
“沈長青啊沈長青，你可真是把你爹的臉給丟盡了！竟然耍起了這種小心機(jī)！你爹在天有靈都不能安息了啊！”
眾人對沈長青的聲討越來越大。
我緩緩走上前，用著用心良苦的腔調(diào)說著：“沈大哥，我不知道曾經(jīng)我做了什么事情讓你對我產(chǎn)生了誤會，覺得我喜歡你。但現(xiàn)在當(dāng)著各位鄉(xiāng)親父老的面我想說，我對你沒有任何的愛慕。我知道你和美琴姐姐彼此心生愛慕，我也不想做那種橫刀奪愛的罪人。所以這場鬧劇就到此為止吧！以后也請你不要再打擾我們家的生活了！”
人群瞬間炸開了鍋，紛紛議論不停。
“是我聽錯了嗎？張美琴和沈長青怎么能夠聯(lián)系在一起了？”
“你沒聽錯！我也聽到了！”
“這是怎么回事？張美琴不是和黃家那小子已經(jīng)定了親嗎？”
張美琴瞬間臉色煞白，想跑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她被眼尖的村民一把抓住了胳膊，“美琴，你跑啥呢！陳丫頭說的是真的假的？”
張美琴嘴唇哆嗦的，視線頻頻停留在沈長青的身上，“我，我不知道她在胡說什么?！?/p>
我眨巴著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張美琴。
“我前兩天和王姨來找沈長青的時候就看到你和他抱在一起，不信的話你問王姨?！?/p>
“只不過......美琴姐，你什么時候和小黃哥定親的我怎么都沒聽說過？”
王姨憋了幾天的話終于有機(jī)會說出了口。
“張美琴你和黃家小子定親的時候小紅落水，昏迷了大半個月。接下來小黃小子為了娶你就去城里打工了，可這親事是已經(jīng)敲定的了，你也拿了人家的彩禮。你現(xiàn)在這樣和沈長青拉拉扯扯的算什么！”
眾人可能不相信我說的，但王姨在村里還是有不少威嚴(yán)。
她一開口，所有人都認(rèn)定了是張美琴和沈長青之間的奸情。
5
黃家老漢怎么都沒想到本來只是想要吃個瓜，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兒子被綠了！
“你這個小賤蹄子！當(dāng)初你和小黃的婚事我就不愿意同意！現(xiàn)在看來你和你媽一個樣！我說怎么天天不著家的，原來是在這和小白臉鉆蘆葦蕩呢！”
沈大娘哪里能夠允許自己的兒子被這么辱罵。
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嚷嚷著，“哎呦喂??！我這個苦命的寡婦啊！是張美琴勾引了我的兒子??！我的兒子也太慘了吧！”
張美琴哪能想到事情會敗露。
我像個局外人一般冷眼看待著這一出好戲。
沈長青本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迅速和張美琴割席。
“我和張美琴之間清清白白！那天張美琴只是丟了東西到我家感謝，離開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我扶了一把而已。絕對沒有什么越軌的舉動！”
沈長青言之鑿鑿，沒有半點(diǎn)心虛的模樣。
畢竟只有我和王姨二人看到，大家也分不清楚真假。
但畢竟懷疑的種子已經(jīng)種下，未來被發(fā)現(xiàn)二人的茍且也不過就是時間問題。
距離高考還有二十幾天的時間，好在上一世沒能參加高考一直都是我心中的遺憾，所以平日里從未放下過學(xué)習(xí)，很快的就進(jìn)入了備考的狀態(tài)。
就在高考前的三天，我從公社圖書館走到半路，暴雨傾盆而下。
為了不讓書本被打濕，我死死的抱在懷中書本朝著家的方向跑去，沿途被扳倒，重重的摔在地上。
回過頭，我看到了躺在地上渾身染血的男人。
看清楚面前男人模樣時，我心一驚。
他正是林州平！不到三十的師長，在軍內(nèi)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