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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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早,林以棠便提著小包站在門口等著出發(fā)。
許江樹看到包時愣了一下,若無其事的問她拿著什么東西 。
林以棠毫不掩飾:“我在這兒剩的一些東西?!?/p>
許江樹心里一緊,忽然想起那枚翡翠玉墜。
“爸給的玉墜,你見了嗎?”
林以棠像是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揚(yáng)起唇角諷他:“想不到許總也有不敢承認(rèn)的事情,別裝了,玉墜不是被你扔進(jìn)垃圾桶的嗎?”
“就在明舒苒毀壞婚紗前一晚,就是你們睡在一起的時候?!?/p>
許江樹怔住,下意識否認(rèn):“不是我扔的,我也從沒和她一起睡過,那段時間我一直在公司過夜,不信你去問助理......”
林以棠卻毫不在意,她只關(guān)心能不能快些出發(fā):“不必了,沒意義了,快走吧。”
說完,她率先出門上車。
徒留許江樹在原地咬牙,他幾乎不用想就知道是誰干的。
明舒苒,三個字在舌尖滾了一圈,他恨恨咬牙,發(fā)誓要讓她生不如死。
許江樹親自坐上駕駛位,他瞥了眼副駕上的林以棠,故作輕松的提起他們共同的回憶。
“記得嗎?我們剛在一起時,我每天都這樣親自開車帶你兜風(fēng)?!?/p>
林以棠卻依舊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窗外,連頭都沒回。
“是啊,暖暖被狗咬傷那天,你也是這樣親自開車送明舒苒去的醫(yī)院,你著急了,連我們都忘了,那天,我背著暖暖走了十幾公里才出了別墅區(qū)打到車?!?/p>
許江樹閉上嘴,車子沉默的駛向市區(qū)中心最豪華的酒店。
林以棠看到靈堂布置時,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和波動。
她平靜地收拾父母的遺物,隨即便要往外走。
許江樹忍不住開口:“棠棠,我答應(yīng)你會讓爸媽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走,之前的日子不合適,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葬禮,我們選個好日子就能......”
“日子不合適就是我爸葬禮被改成接風(fēng)宴的理由嗎?許江樹,不,許總,我爸媽受不起,我也高攀不起,他們好不容易安安穩(wěn)穩(wěn)的走了,求求你,放過他們吧。”
林以棠打斷他,似乎是想起了父親葬禮上的事情,情緒有些激動。
但很快,她深吸一口氣平復(fù)下來,淡淡開口。
“還是不用了,許總別破費(fèi)?!?/p>
說完,她抱著盒子徑直離開上車。
許江樹面上皺眉,可看著她要和自己徹底劃清界限的樣子,心里卻慌得可怕。
已經(jīng)很久沒有什么事情,是讓他覺得脫離掌控的了。
許江樹突然急切地想要跟林以棠解釋所有。
他才意識到,好像以她的角度看來,自己就是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于是他坐上駕駛位發(fā)動車子,思索怎樣開口。
“棠棠,有些事的真相不一定是你看到的那樣,爸的葬禮是因為日子不好,你被關(guān)進(jìn)冷庫時,我吩咐了下面的人不準(zhǔn)開冷氣,可明舒苒卻換了守門的人,還有家法,執(zhí)行的人都被偷梁換柱,我根本沒想傷你......”
林以棠本不想和他拉扯,但她意識到,這或許是能徹底了斷的好機(jī)會。
“可我爸的靈堂確實被中途毀壞,暖暖也真的被狗要咬傷住院,我被關(guān)進(jìn)冷庫一夜是真的,被當(dāng)眾羞辱宰牛也是真的,還有家法,那些棍棒落在身上時,你正在陪她拍婚紗寫真。”
“許江樹,愛是消耗品,你不用找借口,我真的不愛你了,也不會再犯賤去愛你了?!?/p>
握著方向盤的手一頓,許江樹的臉?biāo)查g覆上一層冰霜。
他鮮少有情緒失控的時候,此刻卻紅著眼眶發(fā)抖,低聲下氣的乞求。
“棠棠,你別這樣說好不好?你知道的,我承受不住,你還愛我對不對......”
林以棠剛想開口否認(rèn),打碎他一意孤行的幻想,卻忽然看到前方飛速駛來的卡車。
許江樹也看到了,他心里一驚,試圖躲開。
可那輛卡車看起來不想放過他們?nèi)魏我粋€,直直撞來。
撞上的前一刻,許江樹猛打方向盤,將自己所在的駕駛位送過去,飛身撲到林以棠身上。
“轟”的一聲,天旋地轉(zhuǎn)。
林以棠眼前瞬間漆黑,再睜眼時,許江樹渾身是血,護(hù)在自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