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14
特地為施乾準備的《財經(jīng)日報》專訪很成功。
他在鏡頭前高談闊論關(guān)于新藥研發(fā)的問題時，得意忘形的說漏了其中幾個關(guān)鍵數(shù)據(jù)。
報道才出沒多久，藥監(jiān)局立刻派人突擊檢查了施氏實驗室。
莫君奕一大早就坐在施雨晴的辦公室里。
現(xiàn)在正和她一起看著電視畫面中施乾被帶走的時候。
“你現(xiàn)在滿意了？”莫君奕笑著問。
施雨晴坐在辦公椅上，悠閑的搖晃著紅酒杯。
“這才哪到哪？”
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文件夾，“這些年他在海外洗錢的證據(jù)。”
莫君奕接過文件翻看，越看他的眉頭就皺的越深，“這些你是從哪弄來的？”
“這重要嗎？”施雨晴聳了聳肩，歪頭沖他眨了眨眼，“不重要，現(xiàn)在重要的是，你能讓這些證據(jù)出現(xiàn)在合適的地方。”
莫君奕看著她纖細的身影，話鋒一轉(zhuǎn)，“沈雁從來不看金融版。”
施雨晴身體一僵，端著紅酒抿了一口。
“她最討厭酒，無論是什么酒都討厭，只喝果汁?！?/p>
莫君奕見她沒反應，繼續(xù)緩緩說著那些獨屬于沈雁的愛好和習慣。
每一句落在施雨晴耳朵里，都是那么讓人熟悉。
“是嗎？聽上去是個很嬌氣的人。”她滿不在乎的評價了句。
“不，她一點也不嬌氣。”莫君奕眼中流露出悲傷，“我以前......對她很壞，我利用她對我的愛，要求她去做九十九件事......”
“每一件都很過分，她幾乎每次都會受傷，甚至還因為喝酒傷了胃，切除了一部分，這些我都看在眼里，卻選擇了視而不見，直到她離開我，我才意識到我有多愛她......”
施雨晴靜靜的聽著，而后看了一眼他藏在衣袖下的傷口，嗤笑一聲，“擁有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才意識到愛，莫總，你還真賤啊?！?/p>
莫君奕不動聲色的按住抽搐的手指，哀求地看著她，“是，是我賤，是我的錯，所以我希望她能回到我身邊，讓我能夠重新好好的愛她，保護她。”
施雨晴把酒杯中最后一口酒喝完，“莫總，我可不是你償還的對象，你說的人已經(jīng)死了吧？你如果真的想見她，似乎應該去......閻王殿？”
“不要把對一個死人的愧疚寄托在活人身上，我還有事，你請自便吧?！彼鹕磉^去打開辦公室的門往外走，“對了，下地獄道歉前，別忘了你答應我的。”
......
這次短暫的交談之后，施雨晴偶爾還是會看到莫君奕。
有時候是在公司樓下，他站在不遠處的樹下，看著她的車駛離。
有時候是在家樓下，他拎著很多零食和昂貴的禮物，給了她就走，也不說話。
有時候是在某個宴會上，莫君奕總會在她周圍，當有人上來敬酒時，他就會過來替她擋酒。
而他們再次爆發(fā)爭吵，是不久后的慶功宴上。
施雨晴那天難得開心，當她喝到第三杯香檳時。
莫君奕忍不住過來攔住了她，“你不能和那么多。”
“干什么？我又沒切掉半個胃?！笔┯昵绻室猱斨拿嬗趾攘艘槐?，“我，千杯不醉。”
莫君奕聽完后臉色慘白，卻也還是為她擋去大部分酒。
宴會結(jié)束后回家的車里，施雨晴“醉醺醺”靠在他肩上。
“當年我求你少喝酒的時候，你是也這樣做的，怎么樣？我學的是不是很好？”
“沈雁......對不起.....”莫君奕滿心的悔恨。
“閉嘴！我不想聽你的道歉！?！彼蝗黄鹕矸剿砩?，惡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我不想再看見你！我要你活著贖罪！”
莫君奕絲毫不反抗，直到她松開手趴在他身上睡去，他才忍著小聲的咳起嗽來。
他抱緊施雨晴，忽略過胸腔的疼痛，喃喃自語。
“沈雁，我會好好活著，你想讓我做什么，我就去做什么，只要你不離開我?！?/p>
施雨晴似有所感般的，又往他懷里縮了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