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季哥,我肚子突然好疼......是不是咱們的孩子出事了?”
應(yīng)歡捂著小腹,眉頭擰成一團。
季越果然慌了神,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肯定是操辦婚禮累著了,別怕,我這就送你去醫(yī)院,孩子不會有事的!”
到了醫(yī)院,醫(yī)生檢查后說沒什么大礙,季越懸著的心剛放下,就想回家看看林語。
應(yīng)歡卻紅了眼眶,拉著他的手不肯放:“季哥,你別走好不好?我還是不舒服,孩子怕是沒安全感,就盼著爸爸在身邊?!?/p>
“林語姐那邊你放心,要是有事,良子早來找你了?!?/p>
正說著,羅良推門進來。
應(yīng)歡立刻朝他使了個眼色,揚聲問道:“良子,林語姐現(xiàn)在怎么樣了?快跟你季哥說說。”
羅良眼神閃躲,摸了摸口袋里那只金鐲子,硬著頭皮道:“她......她想通了,這會兒該吃該喝,不吵不鬧的。”
季越松了口氣,剛要起身,應(yīng)歡又拉住他。
“季哥,你不懂女人心思。她剛平靜下來,你這時候回去,反倒讓她想起你們之前的不愉快,多不好?!?/p>
“不如再等等,等她徹底消氣了,自然會念起你的好,到時候小別勝新婚,不是更甜?”
這話戳中了季越的心。
應(yīng)歡趁機往他懷里靠,柔軟的身子貼著他的胳膊,季越眸色頓時沉了沉,染上幾分燥熱。
應(yīng)歡見狀,眼底劃過一絲得意,轉(zhuǎn)頭對羅良道:“良子,你有我家鑰匙,回去收拾些我和季哥的東西來。最近我們先住醫(yī)院宿舍。”
季越被欲火勾著,沒反駁。
等羅良一走,他便將應(yīng)歡按在了病床上。可臨到關(guān)頭,又猛地停住:“你不是肚子疼嗎?”
應(yīng)歡含羞帶怯地笑:“許是孩子想爸爸了才鬧騰。這會兒早好了?!?/p>
季越喉結(jié)滾動,聲音啞得厲害:“你這磨人的小妖精......”
接下來幾天,兩人住在醫(yī)院宿舍。
陌生的環(huán)境像是催化劑,把那點情欲燒得更旺,季越竟真的把林語拋在了腦后。
只是每到夜深人靜,林語的臉總會不受控制地鉆進腦海。
她哭的樣子,笑的樣子,還有最后看他時那片死寂的眼神。
相思攢到頂峰,季越琢磨著,這么久了,林語該消氣了。這天下班后,他沒回宿舍,徑直往家走。
可剛到巷口,他就僵住了。
眼前哪還有半分家的模樣?只有一片焦黑的廢墟,斷壁殘垣立在暮色里。
“林語!”
季越臉色慘白,跌跌撞撞沖進廢墟,雙手在滾燙的灰燼里瘋狂扒拉。
婚房的位置只剩下幾根燒黑的木梁,林語常坐的藤椅成了一堆焦炭,什么都沒了......
灰燼在他掌心簌簌滑落,像握不住的沙,也像他那顆突然空得發(fā)慌的心。
“你是誰?在這兒瞎折騰什么呢?”
路過的鄰居認出了他,“哦,是季主任??!你可算回來了!”
季越猛地回頭,眼睛紅得嚇人:“這房子怎么回事?林語呢?你見著她了嗎?”
鄰居一臉驚訝:“這房子一周前就著火了?。蛇@樣了!你不知道?你這也太忙了......”
一周前......
正是他和應(yīng)歡辦婚禮那天!
季越腦子里“嗡”的一聲,天旋地轉(zhuǎn)。
鄰居還在嘆惋:“林語......當(dāng)時就沒跑出來,聽說燒得......唉,人死不能復(fù)生,季主任你節(jié)哀啊?!?/p>
“不......不可能......”
季越踉蹌著后退,腿一軟差點摔倒。
林語是飛行員,多少次險境都能化險為夷,怎么會......
他突然抓住鄰居的胳膊:“你剛才說我忙?什么意思?”
“前幾天有個年輕小伙來這兒,說是你親戚,說你在醫(yī)院忙著呢,讓他來收拾殘局,還說會把著火的事告訴你......”
鄰居的話像把錘子,狠狠砸在季越心上。
一個可怕的猜測在他混沌的腦子里成形。
這時,兩個穿警服的人走了過來,拿著照片比對了一下,問道:“請問是季越同志嗎?我們是公安局的?!?/p>
“林語同志的遺體一直無人認領(lǐng),我們已經(jīng)代為火化了?!?/p>
“查到你們共同辦理過房屋購買手續(xù),您是她的家屬吧?麻煩抽空去取一下骨灰,順便辦一下銷戶手續(xù)?!?/p>